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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0-9 11: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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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亡
我剛剛是說到莫凡會死掉，對不對？嗯，你會覺得，那麽平凡的人，一定不是病死就是老死，或者被當炮灰。你對。。。一半。他的確是炮灰，不過不是戰爭的炮灰，而是命運的炮灰，但與其說是炮灰，不如説是棋子，一顆卒子。
囘正題。。。
又是一個平凡的九點五十八分，莫凡期待的手，一直流汗。今天他打算豁出去了，一定要問她的名字，好讓來生能夠好好報答恩人。你看詩人就是這樣，這一輩子還沒有過完就開始想下一輩子。
九點五十九分，沒有人。只有一只不起眼的藍色蝴蝶停在莫凡看不到的角落裏。
莫凡愣了一下。“沒有理由，她很準時的“口裏喃喃道。可能是餓壞，或者真正的期待，都不重要。因爲反正今天也沒有詩，白紙上面寫的是，“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很白話，不過也最直接。有時候直接一點會好一些。
十點零二分，莫凡還是枯坐着；店小二發現飯鍋裏多了一碗飯；文房店老闆發現墨汁剩幾滴，白紙多了一張。雖然平凡，但每一天同樣的動作，已經成爲習慣了。所以店小二把飯盛起來，還盛一小瓶極品藍芳露，而文房老闆也倒了一小碟的墨汁，拿了一張特地從蓬萊仙境運過來的白山蠶絲紙，兩人很有默契地來到莫凡的攤位。
“小凡，吃一點東西吧，她或許明天會來的“
“對，小凡，來，寫東西吧，這是好紙，需要你把它填滿“
小凡也沒有說什麽，輕輕沾了一點點墨汁，閉上眼睛。
腦
海裏，出現一個倩影，他知道這是誰，所以快手疾筆，好讓記憶沒有退回前把眼前的都記錄下來。但紙上很奇怪，在完美的曲綫上，總會有一滴一滴的水分，把硬綳
綳的綫條朦朧化，反而更美，更迷人。小凡也沒有停下來，左手拿起那瓶藍芳露，輕輕吸一口，然後如微雨一樣，灑在伊人圖上，為原本黑白的畫像帶來一點點冷
艷。但小凡也沒有停下來，他輕輕用門牙把指頭咬破，把自己的血液抹在伊人的臉頰，對，是血染的胭脂。雪白的紙張，漆黑的筆劃，蔚藍的星點，血紅的胭脂。朦朧朦朧，好畵。
小凡原本還想把自己的名字提上，不過，墨汁用完了，就好像命運在說，你不配。
“謝謝大家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你們這麽照顧，我也不知道會去那裏，看來我還是不配這樣的榮華富貴“小凡很消極地說，然後連攤位也不收拾，只是把寫給仙子的紙張對半折好，放進懷裏。
這時候，店小二和文房老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爲他們也真的很不熟，只是突然閒不知道爲什麽有一股熱血才來的。而躲在暗處的蝴蝶，這時候才飛出來，在圖畫的上空旋轉了三次，才悄悄地降落在小凡的肩膀上，就連他也不察覺。
就在莫凡離開沒有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但這一次的出現，沒有像以前一樣，她周圍出現了很多波動，就好像突破了某些結界一樣，這可能是她第一次説話，然而第一句就是,
“出事了“
原本還在看圖的店小二和文房老闆，現在皮膚呈現黑紫色，雙眼翻白，口吐青沫，很明顯是中毒身亡。
仙子在圖上摸了一下，粉藍色的蝶鱗。毒鱗。
仙子看了伊人圖一眼，然後眼淚強忍就往莫凡剛剛離去的方向奔去。
口裏輕聲道，“祖師爺，求求你，保佑他。我很快就會到的“
而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廣場的太陽針原先是指十點多，現在，看真一些：
才剛剛十點。
莫凡走着走着，連自己要去那裏也不知道，好像着迷一樣，只知道往前走就對了。
所以他一直走，走到一個山洞的入口，連路牌也沒有看就走進去了。
跟蹤着他的仙子，不用多久也到了這個入口，看了路牌：
彼岸禁地，有進沒有出，敗劍林
沒有錯，這裡就是修真界的天堂，彼岸島。彼岸島的秘密有很多過，不過最爲出名的就是彼岸三大禁地，琉璃皇宮，小月井，和敗劍林。
沒有人知道是誰把這三個地方列爲禁地，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在入口寫下路牌。他們只知道，“彼岸禁地，有進沒有出“屢試不爽。琉璃皇宮是宮廷禁地，當然有進沒有出。小月井是一口井，無論天氣或月亮的變化，每一夜都會在水面上顯示小月，而且是一口井。進去就是“投井“，你說他們會出來嗎？這兩個地方“有進沒有出“，不難理解。不過這個敗劍林，就奇特了。敗劍林，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失敗劍者的森林，但這裡既沒有劍，也沒有森林。只是一個奇怪的山洞。
仙子也義無反顧地踏進了這個山洞，不用説她自然也是修真界的，當然也知道這裡的危險。
這時候鏡頭回到莫凡身上，應該是在莫凡肩膀上的那只蝴蝶。普通的蝴蝶都只有一丁大，但這只蝴蝶突然閒突變，長到一個人頭大，而且尾部，尾部伸長了，一節一節的，最後一節竟然是蠍子的螯刺！
走到山洞的中間竟然是一個小湖，發出幽幽，不停轉換的青藍色。莫凡近看才發現原來不是水，是一潭精純無比的靈氣。當然莫凡是不知道什麽是靈氣的，只是很驚訝地看着他一把抓起來的“水“竟然是沉重的空氣。
“姐！不要傷害他“ 説時遲，一道劍氣瞬速地發射而至！這時候這個蠍尾蝴蝶，尾巴一甩，一道結界把劍氣包圍隔絕。同時閒蝴蝶也幻化成人身，一把抓起小凡。小凡不小心，竟然把手上的靈氣給一口吞掉。
“妹“這個從蝴蝶幻化成的美女説道，“如果不是我，你剛剛死了不下百次了！“口氣極度輕浮，簡直是毫不掩飾的叫囂。“難道你功力退步了還是你忘記門主的叮嚀了？“
仙子回道,“姐，把那個人放下，你要什麽條件我都給你“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仙子的右手已經握好劍把，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拔劍。
莫凡這時候是不是該嚇到尿褲子呢？對，應該，不過沒有。也不是說他不害怕，不過他剛剛喝下的靈氣實在太濃厚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内臟好像被什麽燃燒似的，而且頭也昏昏的，根本沒有聽到這兩姐妹的對話。不過，如果他現在把這兩姐妹看清楚，會發覺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孿生姐妹。唯一能夠分出她們的特徵就是姐姐的瞳孔是紫色的，妹妹的是金色的。
“妹，你看姐姐的結界，你認爲能夠維持多久？破開后，不知道這裡的靈氣會不會，如門主說一樣，攻擊劍氣的來源呢？“一邊用一根手指頭把玩着這個“玩具”，一邊威脅着自己的妹妹。果然不枉她的蠍子尾巴。
“妹，我的好妹妹，練成‘冰龍劍訣’就忘本了？我們妖獸是靠吸食凡人精元才能提升妖力，修成人身的，我們這些旁門左道的又怎能和你比擬呢？你是萬獸門門主首席大弟子欸！”雖然語氣極淒涼，不過卻被話語裏面的毒刺掩蓋。
“姐，門主當天是點名要收你為首席大弟子的，我排名第二，是你推辭了，我才能夠成爲大弟子的。而且門主也把‘迷玉’傳給你，要不你也不能製造連時間也可以緩慢的結界“
“哦，說的也是，其實說真的，我只是喜歡爲非作歹，而且特別喜歡處男的精元而已“這時又轉換成不羈的狂傲。一個感情豐富，甚至汎濫，一個穩若冰山，天崩地裂也不爲所動。如果不是孿生，也真的不會認爲是兩姐妹。
“來小寶貝，給親親”雖然口裏是甜言蜜語，不過口氣裏的狐媚簡直就要吃掉小凡似的。然後一口親在小凡的雙唇上。
仙子不發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把劍，運氣，出招！上刺眉眼，中切雙手，下砍雙腿，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勢要把對方置之死地。
不過蠍蝶的反應卻奇怪了，臉上竟然出現驚奇的表情，以最快的速度把莫凡扔開，然後以最怨毒的眼神射去仙子那裏。手裏也沒有空閒：把剛剛的小結界仍開，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小塊黑玉，運勁進去，口裏喃喃咒語。黑玉靈光大發，上千個黑色的結界把蠍蝶重重包圍，仙子的劍招頗一接觸那個黑色結界，就被宏厚的内勁彈開！劍氣被結界硬行沖散，龍鳴一聲，消散空中。
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閒漣漪迭起，甚至開始無風起浪。或者是偶然，或者是命運，或者就是平凡之錯，蠍蝶一扔，莫凡被狠狠地抛到牆壁上，脖子應聲而斷，宣告身亡。如果，就是如果，命運是絕對的，那就沒有下文了。不過，命運就是愛作弄人。蠍蝶可能真的沒有注意，不過小凡指頭上的小牙齒痕，被牆壁上的尖石頭又再擦開，一滴鮮血不偏不倚滴落湖中。
說也奇怪，原本波動極大的湖面突然閒恢復恬靜，仿佛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從來沒有動過的。
平靜的湖面好像被那一滴鮮血漂染，藍中帶着一點點深紅的血霧，煞是好看。一股強大的劍氣開始在血霧中醖釀。仙子也不敢怠慢，立即把外放的劍氣收斂，發作勁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去莫凡身邊。
仙子正要趕到小凡身邊的時候，那一團劍氣突然閒射出，而且是以疾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追趕仙子。仙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後空翻以漂亮的姿勢躲開這一劍。不過，古語有云，“看不見頭的東西，通常都是邪門的”，仙子以爲自己真的躲開了，但是那一團劍氣竟然從中間散開從新重組，強制改航。身在半空中的仙子避無可避，被這一股濃厚的劍氣入侵。對，入侵，不是射殺，這一股劍氣不一樣，它沒有任何的殺氣或惡意，如果要說其實更像一只小老虎找到媽媽，完全融入仙子體内。
短時間内功力急升十倍以上，仙子也不好受。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前人那麽厲害，如此濃烈的功力可以安置在一個小湖裏。仙子的底子雖然不錯，但這一口，也真的吃不消，唯有把多餘的靈氣灌輸入佩劍裏。幸好她的佩劍是一條龍骨作劍脊，晶石作劍身，本身是一件可以重煉和升華的仙劍，否則現在早已經劍毀人亡了。
這時候，湖床的下面有一顆黑色的小石頭飛出，如磁鐵般飛向龍骨劍，然後在射進劍脊的中央。龍骨劍被這一撞，應聲脫手！一股漆黑的劍氣，不同于仙子正在吸收的劍氣，正在把龍骨劍改造。改造后，金光大發，把整個山洞也照亮了，牆壁上的，原來不是天然的石緣，是一道道的劍痕，是寶藏，是秘籍！這些劍招被靈光引導，很快地射入仙子的眉心，直接烙印在她的腦海中。不過，奇怪的事繼續的發生，原本已經死亡的莫凡竟然也對這道靈光發出共鳴，所以劍招也烙印在他的腦海裏。經過劍招的洗禮，原本被他吞進肚裏的靈氣，毫無阻礙地融入他的身體裏，就連斷掉的脊椎也不葯而愈。唯獨欠缺的就是人應有的生氣。
說回來，那把龍骨劍，經過黑色靈光改造，少了一份藍色的寒氣，多了一份黑色的蕭殺，而且劍走邊鋒，比以前的四平八穩多了一份野獸的兇險，劍身上也提出了名字：“破。敗”，劍身為鐵藍色，帶有一絲的金黑，劍脊還是龍骨，不過更爲突出，劍長達腰，薄如蟬翼，削鐵如泥。由於原本的劍鞘太短所以仙子用了衣服上的綢帶輕輕地捆綁了一下，方便攜帶。
把劍收好后，仙子立刻觀察周圍。原本躲在黑色結界裏面的蠍蝶，現在頽廢地坐在地上。很明顯地，剛剛的靈氣爆發把她的結界強行突破，結界的突破讓她受傷了。蠍蝶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的媽呀，差一點死掉，終于明白爲什麽這裡‘有進沒有出’了，也可以説是任務完成。”
“姐，跟我回去吧，你現在身受重傷，不適宜太多的走動，我相信你傷好后，門主會讓你再出來的”仙子輕輕的道。
“哼，你扛得起我才好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和死神打過照面，不過蠍蝶的語氣明顯軟化。其實，利益衝突以外，她們還是兩姐妹。“這個男的，對不起，我原本也沒有打算傷害他的。”
“姐，沒有關係，反正他現在也活過來了”仙子的語氣很明顯是壓抑的，仿佛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妹，如果他真的死掉，你會不會恨我”
蠍蝶試探地問
仙子也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地抱起莫凡的身體，細心地檢查他的身體又沒有額外的損傷。
聰明的人也知道，迴避就是“會”，只是血濃於水，不方便回答而已。蠍蝶也是一個會看臉色的人，當然知道自己因爲貪玩而差一點失去一個最重要的妹妹，心裏也不是味兒。
“妹，把他放下”，蠍蝶邊說邊把“迷玉”握得死死的，仿佛心裏作戰很久，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姐，幹什麽？”雖然不明白，不過仙子把小凡放下。
“妹，我下一次見你的時候，有可能是三五七年后，你自己要保重”
蠍蝶說完，強行運勁，一大口血液土在玉上，靈光大發，黑色的結界把莫凡輕輕的包圍，好好保存着他的身體。不過，由於是強行運勁，蠍蝶也遭到“迷玉”的反噬，竟然被“迷玉”打囘蛹型。在蛹的上面，“迷玉”化成一個小隔膜，幫助主人吸收空氣裏的靈氣來副修身體。
“姐！”仙子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太遲了。
如果說妖修最壞的處境就是被打囘原型也不為過，因爲野獸和人類不同，人類天生就能吸收世間的各樣靈氣，可以是燥熱的火氣轉成魔氣，清爽的木氣轉成妖氣，沉穩的金氣轉成佛氣，陰森的土氣轉成冥氣，多變的水氣轉成仙氣，五行精氣各自修煉。但是，野獸就不同了，他們首先要開動慧根，才可以懂得修煉，而且修煉的時候不是五行精氣，而是日月星辰的光輝，轉化成次等的天地之氣，然後才可以吸進身體裏修煉。這個過程不單艱深，而且很複雜，因爲吸收夠了才可以化成人身，化成人身後再要從新修煉。當然，還是會有一些旁門左道的修煉法，比如吃天然靈石，或者吸取同類的精元，更甚的就是吸取人類的精元，就如蠍蝶一樣。
所以這一次蠍蝶不但被打囘原型，而且還退化到蟲蛹的階段，還真的豁出去了。幸好的是，蠍蝶已經修練好人身了，所以只要修復好就可以變囘人身了。不過，以蠍蝶現階段的傷，不花上一大段時間是不可以的。
仙子把蠍蝶的蟲蛹放進懷裏后，拾起莫凡的身體，運勁入劍裏，化身一道藍光直射出去，往萬獸門的方向飛去。
來去匆匆的主角們,實在太大意太嫩了，他們不知道要有這樣的福地，必須要有一個靈氣來源，仙子把這裡的能源一次過吸干了，周邊的牆壁開始剝落敗壞了。石墻一塊塊的剝落，一把把劍炳從地下萌芽似地突起，原來埋藏在山洞下面的，才是真正的敗劍林，不知道是哪一個大神通把這裡封起，留下一把極具邪氣的“破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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