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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動感超人    時間: 2005-6-13 12:45 AM     標題: [轉貼][浪漫]聖菲波哥大的火焰

聖菲波哥大的火焰
專欄作者:穆迦

  曼喬離開莉安家的時候,眼眶都還是青的。
  曼喬是斯文男人,所以一點也不抱怨莉安的粗魯,包括她尖叫著用高跟鞋打他的頭。

  曼喬摸摸頭發,血差不多幹了,雖然當時中了一鞋跟血從頭發深處流出來淌得滿臉都是時,曼喬以為自己的顱骨肯定已經開了一個洞了。

  莉安因此嚇了一跳,丟掉高跟鞋撲過來,拿枕頭為他止血——老實說,她抱得太緊,以至于曼喬懷疑其實她是想趁機悶死自己。

  曼喬為了自衛,毫不客氣地伸手反抱住莉安,把她按到床上。借機瘋狂地吻了她,莉安驚恐萬狀地用手摸索著去按住他頭頂不斷冒出血來的傷口。

  但血還是不斷冒出來,兩人纏吻時不斷有腥鹹味道的血滲進喉嚨。曼喬心想,莉安這下可是連我的血都喝過了,他媽的,一頭標准的小母狼。

  一番纏綿之後,滿床都是曼喬的血。

  這可夠奇怪的,不是麼?

  但莉安已經安靜下來。乖巧地蜷縮在床的一角。

  天已經黑下來了,曼喬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身子去廚房冰箱裏找食物,腳趾卻不留神撞在了牆角,痛得彎下腰去。

  莉安因為習慣于夜間縮在床上看八卦小報,還稱自己夜盲,所以床頭燈與普通人家曖昧柔和的床燈不一樣,明亮得簡直可以照亮一個五百平方的宴會廳。莉安上月看到布拉德皮特與安妮斯頓離婚的消息時眼淚嘩嘩流,並因此改稱安吉麗娜朱莉為狐狸精,曼喬笑,可憐的茱莉,誰讓她非得和布拉德發生緋聞來著——而莉安聽到他這樣說時怒不可遏,讓曼喬不准把那小狐狸精叫得如此親熱。

  曼喬對光敏感,莉安家的床頭燈又非比尋常,所以他根本不想開燈。然而為了能夠順利地找到出口,便順手拉開床頭的燈。但強光反而刺激得他瞬間閉上眼。

  曼喬惱怒地哼哼著,腳趾痛得錐心,而燈光又白森森的討厭,曼喬覺得開了燈也一樣看不清楚。

  然而當他眼睛略微適應了一下室內光線時,發現莉安已經坐起來,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曼喬了解莉安,當她顯得眼神凶狠卻又安靜時,最好馬上溜走——然後曼喬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他微笑著走近,問:莉安寶貝,怎麼啦?

  莉安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然後說:“你說過你沒有和別的女人有染的。”她的聲音低沉,聽得出正拼命克制。

  曼喬嚇一跳,下意識去摸領帶,琢磨著是不是有什麼珠絲馬跡被發現了,一摸卻摸到自己胸口的皮膚,一驚之下,立刻寬心,反正一絲不掛,就是什麼香水發絲唇印都不可能直接掛在身上。

  莉安只是神經過敏罷了。

  “莉安寶貝,你胡說什麼呀?我當然沒與別的女人有瓜葛,只有你一個人呀!”曼喬堅貞的表情在英俊的面龐上顯得很有說服力。如果當時真的穿著衣服,只看到這個表情,莉安說不定真會信的。

  可是莉安撲過來,一巴掌把曼喬打蒙了。然後尖叫著嚷嚷:“你這個騙子!你說謊!——別告訴我這個是你自己咬的!你給我咬咬看!”然後哭得象個淚人。

  曼喬大驚,轉過臉去看自己的肩膀。

  然後開始在心裏咒罵。

  那齒痕顯然時間不短了,但還是有些痕跡,曼喬本來想耍賴說那是莉安咬的,但明顯那兩排牙痕整齊均勻,而莉安的牙齒排列嚴重不整齊,據莉安說是小時候堅決拒絕帶牙箍和吃太多口香糖所致。

  有某一瞬間曼喬甚至想試著真的自己去咬咬看,來證明是自己無聊時咬著玩的。但那個距離,除非曼喬自己是長頸鹿或貓頭鷹,普通人類是做不到的。

  好吧,到底是哪個騷娘們?曼喬把有過糾纏的女人的名字在心裏過了一遍,卻不能確定是哪一個,也沒准是哪天喝多了,與在酒吧裏搭訕上的女人上的床也不一定。

  莉安的巴掌真狠,曼喬加倍地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當然,解釋是沒有什麼用處,雖然莉安是個一聽甜言蜜語便發愣的傻女人,但在這種事情上可精明著哩。

  最後的結果是她以泰森一樣的一記華麗的右直拳宣告最後一回合結束,曼喬必須滾蛋。

  曼喬臉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伸手一擦便擦掉了,而腦袋上的傷口也結了薄薄的痂,不再滲血。也不算是很痛。

  唯獨眼睛上的烏青卻不是那麼容易擦去的。雖然入夜了,走在街上,曼喬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一個英俊青年帶著不是墨鏡的烏黑這麼坦率地走在大路上,難免讓人側目。

  曼喬于是想,必須趕快回家去,躺在浴缸裏泡個泡泡浴,然後躺在水裏睡一覺。

  明天起來,再去哄哄莉安好啦,反正她認識曼喬的時候曼喬便是學院裏有名的浪蕩子,她能夠堂而皇之地以曼喬的正牌女友的身份和曼喬在一起六年,那娘們難道不是該千恩萬謝才對麼?

  而且二人之間為了這些有的沒的猜疑(或事實?)爭執也不是頭一回。哪一回都打得天崩地裂,卻也沒有真正分開過。

  莉安太烈性,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都鮮明地表出對曼喬的狂熱熱愛和獨占欲,曼喬覺得頗為滿意。這是曼喬喜歡她的原因,但也是曼喬最頭痛的事情。

  曼喬躺在沙發上,沒有如自己所願地躺進浴缸是因為剛進門就被一個女人象蛇一樣纏上——她叫什麼來著?大概是上次聚會時留過電話和地址的人。也許也有過一夜來著。

  記不清了,曼喬與她熱烈一番後頭痛地想。好象比當年時記性差太多,當時哪怕向她拋過一個媚眼的女人曼喬都記得,而開始看到莉安時,她穿的俗氣粉紅色泡泡衫現在想起來都好笑。

  曼喬想半天,在溫柔燈光下看見同樣躺在地板上的陌生女人,散發出劣質香水味,夾雜著汗息。雖然說剝掉衣服女人都一樣,但仔想還是有些差別的,面前的這個女人苗條得有些枯瘦,不協調的豐碩胸部觸感不好,大概裏面填著矽膠。而剝下魚網絲襪後,仔細看這女人的腿毛都沒有刮幹淨。

  相較之下,莉安很不錯。

  眼前的女人愜意地哼哼著。

  “起來。”曼喬說。

  “什麼?”女人迷惑極了,抬起妝已經糊得亂七八糟的臉驚異地看著他。

  “出去。”曼喬懶洋洋地坐起,

  “你瘋了?”女人笑起來,以為曼喬開玩笑。

  “出去。”曼喬站起來,在一堆衣服中挑出女人的衣服,再從自己的錢袋裏拿出兩百塊。把女人從地板上拽起來,衣服和錢塞到她懷裏,毫不客氣地把這光溜溜的女人扔出門去。

  女人氣極,在門口詛天咒地地罵開了。

  曼喬拉開門,對她說一句:“如果你再羅嗦,我就打電話讓保安上來把你扔到馬路上去,你看上去更喜歡在人多的地方穿衣服。”

  女人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邊穿邊罵。

  保安上來時,女人差不多衣著整齊了,雖然臉上的妝掉了以後,顯出下垂的肌肉眼角明顯的紋路和老相。

  曼喬不耐煩極了。而這番運動之後,曼喬連動都不想動,撲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眼睛烏青的地方開始有點痛,這讓曼喬開始想起莉安來。

  剛才的女人的指甲抓破了曼喬的背,曼喬厭惡地想,不會因此得狂犬病吧?

  終于有點力氣爬起來,曼喬去打開浴室的龍頭,一頭栽進去,慢慢看水沒過腿沒過胸。

  莉安說過,如果結婚的話要買一個粉紅色的卡通浴缸。將來的小孩子一定會喜歡。

  曼喬看著雜志上那個誇張得不得了的俗氣得不得了的粉紅色的(上帝!)浴缸,暗想除非是全世界的浴缸都破掉了,才會去買那個看上去特大號的弱智兒童臉盆。

  “什麼將來的小孩,你先管好你面前這個現在的小孩吧——”曼喬總是邊說邊伸手去解莉安的衣扣。

  “小孩子很可愛呀。曼喬,你喜歡男孩女孩?”

  莉安總問這種蠢問題,天下的女人都蠢得只會問一樣的問題。

  “我討厭一切小孩。呃,當然,除了你,莉安寶貝。”

  “我喜歡女孩子,我們如果生下一個女兒,我就按芭比的衣服給她買衣服,她一定比芭比那個醜女人可愛一萬倍——對啦,曼喬,芭比和她的男朋友分開了哦——真是可憐的小男孩,他那麼愛芭比,她卻居然把他甩了,真是討厭的女人。”

  聽一下,連塑膠娃娃都有男朋友,而女人居然把玩具公司的這種游戲當真,可見,女人是天下消費的根源,真是一點沒錯的。

  曼喬躺在浴缸裏睡著了。

  晨間時曼喬從冷水裏爬出來。找塊毛巾擦幹後,打開電視跳到體育頻道。

  聯盟杯昨夜又賽一場。莫斯科中央陸軍成功晉級。

  那小娘們還沒有打電話過來就她用高跟鞋打破曼喬的頭和用右直拳打青曼喬的眼進行正式的道歉。

  電視上的足球場真綠。

  莉安和絕大部分的女人一樣本能地討厭足球,說那真是粗魯的運動——他媽的,足球再怎麼粗魯也沒有那女人的右直拳粗魯。

  但莉安找到過證據。94世界杯年的時候,埃斯科巴因為往自家大門裏烏龍了一個,導致哥倫比亞敗北,回家後就被狂熱的可能有黑道背景的瘋狂球迷當街亂槍打死,據說中了二十幾槍,胸口破得跟蜂窩似的。莉安從來不看足球,但偶爾陪著曼喬看一下體育新聞。看到這個消息時,她貓樣的大眼睛裏一下子湧出淚水,用手捂住臉,哭起來:“他好可憐。都是足球的錯!——對了,曼喬,他是哪個國家的?他們國家也不管嗎?”

  哥倫比亞。嘖,可不是那個電影公司。

  他們的政府要管也得管得了啊。親愛的莉安。那是個反政府武裝力量大過政府的國家。

  “那麼那裏有什麼?”她天真地追問。

  “呃,陽光,空氣,水,足球……還有街頭槍戰,賭博,毒品——哦,莉安寶貝,還有毒梟。”

  “毒梟?象艾爾帕西諾那種?”她倒興奮起來。

  曼喬覺得電影真他媽的害人,找艾爾這種家夥來演毒梟,媽的,明顯就是美化人民公敵。

  “我想去哥倫比亞。”莉安坐在電視面前一臉憧憬。

  冰箱裏翻出發幹的面包,勉強泡著牛奶喝了一點。

  曼喬真覺得餓了。

  想了半晌,曼喬決定還是去找莉安就自己向她說謊及肩頭上有別的女人的齒痕一事正式向她進行道歉。

  出了門走過三條街。

  忽然看見一個懷孕的女人倒在街邊,痛苦地呻吟著。看樣子是要臨盆了。過往的車輛因為怕弄髒車子,都拒絕搭載她。

  還有,男人居然沒在身邊。

  曼喬搖下車窗,問,“要我送你去醫院嗎?”然後覺得多此一舉。女人聽到了他的喊聲,抬起頭來露出艱難的笑容,卻沒有一點力氣講話。

  曼喬停下來,把後門打開,把女人扶上車。女人重得跟一頭牛似的。

  真難理解,一個嬰兒最多象頭小狗一樣重,一個抱著一條小狗的女人居然重過一頭牛。

  曼喬本來想問:“你那個混蛋男人呢?”但看到女人滿臉的汗就忍住了。

  送到醫院的時候羊水都破了。

  醫生以惡毒的眼光看他一眼,冷冰冰地讓他去辦住院手續。

  曼喬想辯解自己與那女人全無關系。

  被認定女人的丈夫或男友,就只能乖乖坐在手術室外等她分娩,而且,曼喬男人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在一個孤立無助的女人受難的時候走掉。

  如果真走掉讓莉安知道,她一定會撲上來揮動左勾拳,罵他:“你們男人都是畜生!”

  不想因此讓男人都成為畜生。曼喬耐心坐著。然而,手術室外也極可怕。

  裏面傳來的是一陣陣的慘叫和哭泣聲,一點不象生孩子,反而象殺孩子。

  曼喬小時候見過自己家的小狗生小孩。根本就沒什麼事,一下子,一堆小小狗就生下來了。

  女人是比狗麻煩得多。

  門口站著同樣焦灼等待著的男人們。大多數緊張得團團轉。根本就沒有人安靜坐下來看產房門口的錄相。

  錄相正在放女人生產時的過程。血淋淋的,一點也不象曼喬所熟悉的女人身體。

  解說詞說:由于人類的大腦發育得比任何動物都發達,使人類的嬰兒頭部的比例比普通哺乳動物的比例要大二十倍,但人類的身體特別是女性的身體並未因此發生改變,所以人類的生產比動物要艱難無數倍,而這種苦難基本上全由女性承擔了。

  曼喬看著那錄相,嬰兒的頭出來時,母體的血也大量地湧出來。母體拼命抽搐。按照解說詞的意思,人類的小孩出生時是硬生生地在母親身體上撕破了一個裂口鑽出來的。

  曼喬打了個寒顫。

  現在聽上去,女人們的尖叫更多了慘烈的意味。

  有護士抱著嬰兒出來時。等待著的准爸爸們哆嗦著走上去抱自己的孩子。

  曼喬抽眼瞅了那些孩子,真醜,真的,醜得要死,醜得象妖怪。象皺皮的千年枯幹妖怪。有的還青油油的,簡直和ET沒有什麼兩樣。

  然而護士們都說:“看!多麼漂亮的小寶貝!”爸爸們便哭成一團,完全沒有男人的樣子。

  嘖。

  門開了,護士抱著一個孩子朝曼喬走過來。

  “恭喜你,你當爸爸了!看,多麼漂亮的小女兒!”她笑著把嬰兒塞給曼喬。

  曼喬嚇了一跳,象被燙到一樣。小心地接過嬰兒。

  她真醜。真的。臉皮象九十歲一樣皺在一起。

  她還哇哇亂叫,簡直都不能稱為哭。

  然而,就在哇哇亂叫之中,她偶爾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曼喬。曼喬忽然覺得心裏某個地方被打碎了。粉粉碎碎。

  她完全沒有眼白,黑黑亮亮的全是眼仁。瞳孔就象夜間的貓一樣放到最大。

  她就這麼全無防備地看曼喬一眼。曼喬忽然覺得她是個美人了。

  甚至于旁邊抱著自己的孩子激動過度的男人興奮地過來猛拍他的肩膀表示相互祝賀時,他也沒有打算去解釋,也一樣粗魯地拍了拍他的背表示祝賀。

  多好,一個小孩的誕生。

  而產房裏女人們的慘叫也變成了低低的哭聲。

  曼喬在病房裏把孩子交給護士。女人醒過來了,蒼白的臉上露出歉疚的笑意。她張口要說什麼,曼喬擺擺手,微笑著說:“恭喜,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唔,到她十八歲的時候我來追她吧。”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

  曼喬沒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也沒打算找她要自己墊付的住院費。

  趁著她疲勞過度時離開。

  出門時買了一束花請花店的妹妹送給那女人。

  沒錯。

  該去看看莉安。向她道歉,告訴她自己會娶她。然後生一個比芭比美麗一萬倍的女兒。自己會教她怎麼甩掉可惡的男人。然後讓她嫁一個老實本份的木頭男人,再象個老頭子一樣在她的婚禮上哭得不成體統。

  媽的。就是這樣了。

  這就是曼喬在某一瞬間突然意識到的未來。

  車在燈河中飛馳。

  然而,曼喬滿心的熱望在站到莉安的門前時忽然冷了下來。

  曼喬想了想,要不要先伸手捂住自己的完好的另一一只眼睛,還是讓莉安再揮拳湊成一對青眼。這樣象墨鏡而不是太象虎克海長。

  想了一會,曼喬掏出鑰匙扭開門,輕輕地跨進去。屋裏還暗著,大概莉安哭得累了便睡了。

  曼喬小心地開了燈。屋子裏亂糟糟的,象被洗劫過。

  下意識地撲到臥室卻沒有看見莉安。曼喬慌了,忘了自己帶著手機,到處找電話要報警。

  在地上的角落的衣服堆裏發現了座機的時候,曼喬也發現了莉安的留言。

  “曼喬,你是個壞種。我決定去哥倫比亞。”

  曼喬呆立半晌。

  哥倫比亞?莉安想去當演員,決定上電影公司去自薦?

  或者,她白癡一樣去找艾爾一樣帥的毒梟去了?

  她知道哥倫比亞在南美嗎?她知道出境入境要有簽證嗎?

  “哥倫比亞的首都在哪兒?曼喬。”曼喬忽然想起上次與他講埃斯科巴時她沒完沒了的追問。

  “波哥大。現在叫聖菲波哥大。”

  “哦,好有趣的名字。”

  雖然她很喜歡這個名字的樣子,但曼喬知道最多五分鍾以後再提起這個詞,她就會一臉迷惘地問“聖菲波哥大?那是什麼?”

  那個完全沒有常識,完全庸俗,完全天真的蠢女人,居然認真地記得哥倫比亞。

  曼喬在地板上坐下來。

  想著那個自己平生第一次打算娶來做妻子的女人。

  她在曼喬心裏象火焰一樣跳動。與曼喬相愛六年後,她第一次遠行。

  她現在正一心一意地飛往聖菲波哥大,尋找一個象《情梟的黎明》裏艾爾一樣深情不二的混蛋。

  全然不知她就算真去到哥倫比亞也是偷渡客,不出一個月就得被遣返,而一個月的時間哪夠找到艾爾——她找到曼喬都用了二十三年。

  也全然不顧家裏坐著一個眼睛烏青還隨時可能會哭出來的曼喬。

  曼喬在地板上躺下來十分鍾後,聽到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莉安站在門口,哭著說:“曼喬,我忘了帶身份證,他們不賣飛機票給我。”

  “沒事,沒事,過幾天我們一起去。”曼喬愕然了一陣後大笑出聲,爬起來撲過去,緊緊抱住莉安。

  曼喬的一心想去聖菲波哥大的火焰,因為沒有帶身份證,于是連機場都沒有進就回來了。

  喏,事情就是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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