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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7-23 08: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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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何文匯的『正音』邏輯 - [我看何文匯先生的正音 ]
http://forums.cantoneseculture.c ... aspx?PostID=653#658" U; H& u' b9 @9 q0 r1 c
0 ^+ E: ]9 L; f7 ?( e% S. {: J' {近期的正音爭論引起我的興趣，從來不想單聽一家之說，故雖然不識音韻，也看了何文匯的一些著作，目的，是想看看其立場，與王亭之先生所說的，有何異同。" ]: M8 N# A9 U4 ]0 [# y
* m+ C7 I7 h( \; T8 C5 \
何文匯明言，由於他教的是音韻學、平仄，對於讀音，必須「從嚴」。於是便想透過他的作品，搞清楚他如何「從嚴」，是真有問題，還是別人有甚麼誤會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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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q4 X$ q2 S: D3 {一個經常看見的情況，是有人看到何文匯「正音」（或「正讀」，本來二者確有分別，今已相混矣，總之本文所述正音，實為正讀，即並非因懶音等造成發音不準確的問題，而是何文匯先生指的錯讀字音問題），便先入為主假設是「正確的讀音」。舉個極端的例子，很多恐怖份子也自稱其恐怖襲擊是「聖戰」，但我想，沒有人會問「為甚麼要反對發動聖戰呢」這種問題。因為，名與實，是否相符，必得先行驗證。但我卻經常看到有人聽到反對「正音」便問「發正確的讀音有錯嗎」之類問題，甚至有人「同情地理解」反對者，說「反正音的人，自幼慣了讀錯音，現在被指出錯誤，感情上接受不了」，可怕至極。當然，不得不承認這是何文匯成功之處。
2 g+ { H; R# j' r" _* ?" s
I; ~* y F7 s3 x4 _+ V何文匯強調過《廣韻》在現代音韻，尤其粵語音韻的地位。沒有人否認《廣韻》很重要，但不代表這就要視《廣韻》為絕對標準；懂切音不是問題，但將所有《廣韻》切出來的音視為須絕對依循的標準，則是問題所在。
1 b* k/ R, z( K4 U: {& r- Y7 u2 o/ Q4 r* S
何文匯也明白這一點，在其著作《粵音平仄入門》（《平》）中，雖然奉《廣韻》為圭臬，但也說明「就反切來說，有一點一定要緊記，就是因為古今音變，不少反切得出來的音和今天的粵音並不完全一樣，只能說是近似」(平p.27)、「用粵音來切《廣韻》的中古音，大致上很準確，但也常有不盡相符的地方」(p.38)。他並將變化以「聲母變化」、「韻母近移」、「陽上作去」、「送氣與不送氣」分部說明。% H4 i! W1 d' G) Z
* Z( a. k( R9 Q( m5 J9 A
前兩部份的變化，他說「多多少少是有軌迹可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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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沒有既定軌迹可尋的變化呢？有，何文匯先生舉出了一些「陽上作去」的例子，例如「是、視」讀陽去聲，但「市」卻保留陽上聲，他指，這種變化「並無特別規則可尋…可憑經驗作出決定」(平p.32)。# \% S+ r2 `0 W9 W2 b' @) [4 y
# ~* y# A8 Y) f% _4 s到了「送氣與不送氣」部份，總結時亦說「粵音反切一套明顯的規則，但也有不少例外…任何活的語言都不能避免有例外。不過，把例外熟習了，例外也變就成有規則可尋」(平p.37)。
6 h5 @. e T$ `1 e; `$ M, u }- h0 r
其實這種說法很奇怪，例外就是沒有規則依據的變化，有規則可尋就不算是例外了，怎會熟習了就連例外也就變成有規則可尋？他的意思大概是，熟習了後，這些例外，就會納入為整個變化過程的一部份，這種例外，也會變成整個變化過程中，這特定音變的獨立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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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大概算是為何文匯平反，他不是如王亭之先生所言，只依韻書切音作為今日標準，也有考慮到古今音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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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O: t, a0 w但這仍不能令我釋懷。因為，他在序言指出我們日常的讀「錯」字，更指我們是「積重難返」：) y1 Z: M+ e& ?: T: \6 d
0 b3 [* ]0 E( w2 B「…『和藹』的『藹』和『戀愛』的『戀』是去聲字，粵音卻變讀為上聲；『忍受』的『忍』和『表演』的『演』是陽聲字，粵音卻往往讀為陰聲。這些變讀，都是沒有規則可依據的。至於要不要把這些讀音和聲調都改正過來，還須每個字斟酌。我的立場是：可改則改。不然，一切語文規則，豈不是名存實亡？而粵音豈不是越來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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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其所言，戀愛要讀成「暖」愛，忍受要讀成「引」受，才是正確。正文說，「任何活的語言都不能避免有例外…把例外熟習了，例外也變就成有規則可尋」來指導讀者看待例外情況，但前言又說一些變讀「都是沒有規則可依據的」、要「可改則改」。我不解的是，為甚麼這些變讀，不能視為例外，更是妖魔，彷似不「正」之，語文便會覆亡，粵音「越來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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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8 A, x* J A; n)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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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匯先生在其新作《粵讀》中指出他的工作是看《廣韻》如何分派到現今的粵語音韻中（大意如此）。整理一下，何文匯的正讀法則，大概是在《廣韻》得字音，再經過研究出來的古今音變規則，確定今音應當為何，而這種音，則喚「正音」。與「正音」不合的音，就認為是「錯音」、「習非勝是音」、「誤讀」、「錯讀」，等等等等。以此為本，歸納出我們「經常讀錯音」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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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何為正，何為錯？既然有所謂古今音變，何為正，何為錯，似乎取決於我們立足於哪一個時代。" }) X6 R3 w0 C7 J1 {" ~
! g/ p0 ~) h! Y& K9 r1 ]0 T
舉例，我們讀香橙的橙，一般唸如「產」，以前讀為「殘」。於是，拉一條時間線，我們可能會有這種情況：: y0 s2 l3 [0 h9 |7 P3 m/ s
* }3 ? u6 X, M0 Q& D* l. `
讀音： 殘 殘、產 產、殘 產8 ^; k% X7 ~+ S/ d
─┬───┬─────┬────┬→ 時間! l! h9 u: V% d+ c% A1 w2 C; `
( S9 z) D2 P& w$ i( y1 h Ｆ Ｇ Ｈ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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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所有人讀如「殘」! d& f+ ~# g {3 r6 M% l% s
Ｇ：「殘」、「橙」都有人讀，讀「殘」者為多；- e2 n' A1 _5 y8 h/ ^! X2 Q G
Ｈ：「殘」、「橙」都有人讀，讀「產」者為多；
! o/ |9 [) i) }7 s- s4 k) I% YＩ：「產」音取代「殘」，所有人讀如「產」" y' h9 |! C8 F9 [0 [6 @) ^; X
$ c' W5 D) ]4 D' q6 @當然，實際情況可能更複雜。但橙字這種口讀取代文讀的字，應有一個演變過程。. k5 a- a1 F' _. y4 |7 \
3 d k3 ^% z0 M. f2 A( D0 r' {
幻想你可作時間穿梭。當你立於Ｆ時期時，讀橙為「產」，沒有人知道你說甚麼。因為對所有人而言，「產」，是讀錯了。) n7 ~( W& S' T# |# V( Q- q4 _& d# p, f6 j
) C( r% n. x! h9 o到你站在Ｇ時期，唸產，可能會有人不明白你說甚麼。你可能要花時間解釋，但也可能有人一說便知。亦可能有人糾正你的讀音，但即使慣讀「殘」音者，亦可能知道有人喚此物作「產」。也許這算是一種「習非成是」的開始。
! O. ^% ^/ c" J0 o! Q
; D0 ?; H( M$ |* U1 G到了Ｈ時期，立場剛剛和Ｇ倒轉。也許這亦可以叫作「習非成是」的趨勢。: |6 b m# z; D0 C2 w
( w' ]% ^ ?: F; C' y$ P
而到了Ｉ時期，沒有人認識「殘」音。你讀「殘」，反而沒有人知道你說甚麼。
# I1 ?) L) o% s' s9 B% K7 W3 z9 O3 \9 n7 b
問題是，在Ｉ時期，讀「產」音，是不是「錯了」、「習非成是」、「誤讀」、「錯讀」？
& T0 ]8 v, d9 F, b
) `& d1 `' w. x! k; ^我算習非勝是好了，但這些錯音，成為現實，是否一概得取消、改「正」？3 C/ D" z& z: `% O6 u
; n: w, r) J- [( Z出奇地，何文匯並非頑舊至此。他在《粵音正讀字彙》（《正》）中設立一個機制針對這情況：
- j9 Q5 a1 m ]* `+ E: v
# u7 Q; |) Z5 s) k- T1. 一些音雖不合韻書切音，但本音早已不用，則本音以（本）標示，今音以（今）標示。
1 Y3 C- g! k* i- V$ c2. 一些音已習非勝是者，則正音以（正）標示，口語音以（語）標示。, D# E- `9 B o5 w
6 Y0 \8 V9 R9 r; `$ X
〔注：本人並無《～字彙》書，「正語音」部份讀音參照《粵音正讀手冊》，據前言二者標音相同，分別在《～手冊》只標正音及正語音，不標本今音〕
0 @& v! Y% s, d# G V% F- g% h) [ p) C7 `/ [* V0 n+ W
兩者的分別，據觀察，他們接受的是（今）音、推（正）音。（今）音不算錯讀，（語）音則然。
1 Q7 W, O9 M* G8 T( E
# m- L; n7 \. p# t! `7 G但這明顯和何文匯的強硬立場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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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書裏對讀音的要求一律從嚴。但在現實生活裏，有很多不正確的讀音和聲調，積重難返，卻不一定可以改正。…我的立場是，可改則改。」（平，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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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S8 x2 o! o1 j「（字音標準）全鬆，即是不用學，也不用教；就要從嚴，方是學習標準。」（《毛孟靜三十訪》（毛），p.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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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說何先生大發慈悲，但既說從嚴，何先生這種本今音、正語音，是否就是「縱容」我們「習非勝是」？這又算從嚴乎？若容許我們讀（今）音，是否算將「錯音」視為「正音」？
& |3 |3 i% q" j$ l/ Z, ?& U1 h- |+ E
至此便得修正何文匯推廣的「正音」標準，應是：
5 z: t7 y: S6 j1. 《廣韻》音為正音" J+ V3 i6 p8 \; a
2. 《廣韻》音依古今音變法則的讀音為正音
( u' `8 W4 ^) {3. 習非勝是至無人再使用古音，故取今音為正音
- S: x5 a; ?( I; F6 Q0 c4 W$ k+ b2 G2 g5 o9 X% y e/ a
（今）音不算錯讀，（語）音則然，就是說，他們承認（今）音，但不太承認（語）音。6 M/ [7 z& Z7 _" Z) G1 w
( W0 S. n2 h4 g. w. f例如：* e+ V# ~ L6 d* H, z
「溝」，（本）音 gau1，（今）音kau1。" F; X3 ^9 W4 t# A
「構」，（正）音 gau3，（語）音kau3。) Q' U& H9 X! u# Y; C# a
「購」，（正）音 gau3，（語）音kau3。7 \0 a Z+ p1 f
, Z8 b( o' s' f6 y. O( `於是我們聽到新聞播音員不時夠物，夠買，卻不會鳩通（鳩字，亦本音 gau1，今音 kau1，同粗口9音）。
4 c& T7 A/ }; `7 H
& t4 p3 _5 P- u2 x0 _這是很多人說過的雙重標準一例，明明溝、構、購 g 聲母變 k 聲母，何以將二者割裂，不容許gau1，卻堅持ga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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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很多字，《正》書以「（正）（語）」二音標之，但大家憑良心，有沒有人還讀（正）音？2 f3 y, S( F- S- F9 }/ |8 m: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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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音 （語）音) Q( z- I, a3 ^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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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I9 F# {4 s# w) R瑰 圭 貴
0 j8 ^1 K: p+ O* r9 E A: s篩 師 西$ p4 @" Y# K) j# [$ X9 r
隸 麗 弟
( ^# Z7 l& ~: x( R# D諱、緯 胃 偉
& n8 K/ ]3 J" u5 m, [' p" l$ X搜 收 手. V6 Z' `: K; U4 B7 M5 l
繽 pan1 斌4 I* V' j+ E3 T2 d0 c& D M
忿 粉 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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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 文 燜(man1)2 R. T0 A! n$ H; j
冀 記 kei3
, {0 Q( y; p B* N, x: e" c1 L昭 招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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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殉 順 詢
( ?! [" Z1 L# X
5 v, T& g* B6 G0 y' \這是「正語」音跟「古今」音的介定的奇怪之處，還有一些字，雖沒有標正音語音，即只有一音，但此音，早已不用。我翻查十七年前的《商務新詞典》，雖然此書在序言中說，「有人以古代辭書的切音為準，有人以現代通行的讀音為準，經常爭論不休。本詞典注意採用『兼收並蓄』的辦法，將兩種讀音都注錄，使讀者瞭解到粵讀的演變情況」，不過彌字，已只收「尼」（nei4，王亭之先生說「離」(lei4)音，我是有疑問的）；雛字，已只收「初」音。即使今日市面的新版字詞典亦如是，我查過僅有一本同時收今音與舊音。但《正》書卻僅收「微」、「鋤」二音，作為「正音」。
) S' C" A) k$ { R% f$ K: b9 Y5 w, O9 V l' y6 O1 {2 J+ A
也許，在該書編纂之時，這些字的確是「正、語」關係（我頗懷疑），但今時今日的現況，正好說明，一時的「正語」音，不能代表永遠也是「正語」音，否則，就沒有所謂「本今」音。這已經有問題。更嚴重的是以「古」音為「正」音。例如無綫配音時，日本角色名稱「彌生」被喚「微生」，「雛田」讀「鋤田」，將一個已經入土為安的讀音硬要屍變回魂，去「教育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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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引申另一個疑問：何文匯先生經常叫人查字典查字典，但老實講，何氏的《正》書的「正音」，與十多年前的字典收音，已經脫節，究其原因，是這些字典，都以現代通行的讀音為主，而不像何文匯先生，以「廣韻切韻+古今音變+篩選本今音+篩選正語音」的「正音」來注音。我們看見的是，「廣韻切韻+古今音變+篩選本今音+篩選正語音」不變，而顯然地，很多音，根本已與現實生活的讀音相距甚遠。2 y$ a# B( V4 i P- o8 J
3 ?2 Z% r) `5 @6 {7 ^) O
除非何文匯先生，叫人查字典，其實是單指查他那本《粵音正讀》二冊，其他的，都不是字典。當代字詞典固不可取，但古如《辭淵》者，其粵語注音，溝是讀 gau1，鉤也是讀gau1，若從之，我倒想看看播音員如何說「被鉤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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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Y+ K! ^! x% d& R k+ b: v) _又除非，何文匯先生，是希望逼使其他字典編輯，將現今的注音方式摒棄，只收與其《粵音正讀手冊》一模一樣的注音，以「解決問題」。, }9 T& I: W: \7 |, v
" w3 }4 ^5 }' A4 m% p9 N
否則，如以他那本《正》書為標準，和他的正音為標準，字典上的音，也不必是正音。他叫人查字典，若不是僅指他那本書，即是叫人查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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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單指查他那本書，則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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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奇地，何文匯先生卻說：1 q, X2 l& T5 t+ u' N
* ^% L7 d$ p! U ^, Y「已經『搜』（守）了這麼久…如果一隊警察去搜屋，領隊那個下令：『搜（收）！』，其他的人會以為即是『收工』。口語一定引起誤會。要改正之餘，不能造成太多騷擾。如果字字都改，就會好似講另一種語言。」6 z; l+ B8 ~3 _& z7 o e) k
「讀書還讀書，說話還說話，等於唱歌時走音。」（《毛》，p.236）* ~3 z7 V& ]# o( R% y8 o$ e6 g7 {) l/ m
4 x! L/ _: ?! X5 \我真不知道，將一個已經被淘汰的音帶返人間，造成人為的「一字兩音」情況，算不算騷擾。我也不知道，播音員、新聞報道員向觀眾報道新聞，算不算說話。但何文匯既認同現實情況，「不能造成太多騷擾」，即是說，他也不要求「語」音為「守」的搜字，必要正音為「收」。但這在《正》書是標正語音，不是本今音。3 W. N6 ^1 B* s- Q2 z) o: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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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何文匯推廣的「正音」，便又要修正為：3 J& P: ^, z& S* ^4 @8 B' p7 E
1. 《廣韻》音為正音 o( B& k, C( X. p. k- n" c
2. 《廣韻》音依古今音變法則的讀音為正音+ K+ W; X" o( ]( |1 L( `1 n
3. 習非勝是至無人再使用古音，故取今音為正音
* ?: v+ n: ?0 K: R. ~/ D4. 一部份習非勝是的「語音」為正音
8 D: ]$ V# E* P1 b; K; ~, T: |- h" F D! J/ w' Y
也不想再質疑，這個從嚴，又有多嚴？而這「正音」，必定摻雜很多「錯音」了，但由於何氏的正音包容這些錯音，故錯音，又會變成正音了。但這種「正音」標準，我無法不認為，其實只能算是一家之說，因為(3)和(4)的篩選，可以十分主觀。# V- J) _. e; G" z/ m# @"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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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書p.236，毛孟靜女士問：「可是，說了『周刊（罕）』這許年，可不可以約定俗成？」0 w/ F) H( {/ Z
何答曰：「不能習非成是。錯有許多款……你跟哪一款？」" K& m, ?9 {1 \% d# L f
6 M' s5 I3 ]; C% b6 C
既然「正音」也包含習非成是，何氏當然希望大家即便錯，也跟他的「正音」般錯。因為「正音」的錯，也是正確的。否則，若不將某個錯音視為正，將來怎麼教小孩？7 j' ]; X ?2 @! i* S
& C" O1 E7 x8 V$ ^2 f小孩問：「搜，是不是讀守？」
+ j g. s2 \, w你答：「是，但這個錯的。」& u \$ W- V% Z9 a
小孩問：「那應怎麼讀？」8 _2 n- H1 }# G8 ~! {
你答：「收，但我們讀守。」( d- V& i" x# }( T# @' Q3 Y
小孩問：「為甚麼不讀收？」
+ G8 f2 `/ Z8 q% ^+ I, ~& N6 U你答：「因為我們習非勝是了。」. H0 J5 {: J/ S) Z% z* _
小孩問：「那我讀守，就是錯了，老師會扣分嗎？」
4 z3 U9 G( P6 K/ \; P) ^你答：「不，不會扣分。因為守是對的。」
9 l% n; }/ ?" G! X小孩問：「讀錯了音，也是對的嗎？」
2 i# o1 A: {0 S. w. S3 G你答：「對。」% ~, T& r R6 ?* f) d
小孩：「？？？？？？」
2 n7 D+ a3 K S! P; Z3 ~5 c6 ]$ }
! a0 f7 m9 U3 B+ P" L所以，無論如何，即使某些以前所謂「習非勝是」的音，我們也必先以「正確的讀音」處理之，習非也好，音變也好，都是後話。
b+ b' b" U7 ?, I. D. q+ O! k7 R& }3 b- n
這代表何氏正音，也有「以錯為正」的成份。2 o& W4 v; t8 T6 O( m. q
% m' p {1 T- h1 ^- x這也可見，何氏對於讀音的態度，也不是全盤以《廣韻》為依歸。可是今時今日的爭議點，是為何習非成是的容許與否，卻由何氏一人說了算，這還不止，還要各中小學傳媒「硬食」，連字典早已收載的讀音，也要被稱作「錯音」（即是今時不日不能接受的讀音），要「改正」；民間早已淘汰的古音，則可以是「正音」，亂晒大籠，他還說叫人查字典，真不知是攞景定贈慶。; _. @$ M9 e2 K' o, Y u! G
/ O6 [# D4 ]8 {# X/ W0 i2 n1 |在我看來，例如橙字，早已讀作「產」，你今時若還要我們讀「殘」，根本也是一種「錯讀」，跟讀成木，讀成登，沒有分別；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希望在「殘→產」音的約定俗成後，再作一次「產→殘」的約定俗成。但他卻又說，「換言之，提出約定俗成的人，主要就是希望習非勝是」（網上文章，引何文匯《談談「約定俗成」與「習非勝是」》），一邊挾著「正音」之名，將一些字音帶出棺材，製造混亂。/ Z! s0 O+ B% q5 @( M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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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何氏的依據無大問題，問題只在「約定俗成」的鬆緊，但何氏卻閂了大門，否定約定俗成。總之，約定俗成的音，經他篩選，變成正音，然後一錘定音，不得再改，否則他就是習非勝是，沒有人會自打嘴巴的。+ R' E6 v3 L&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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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匯先生在《粵讀》中多次強調若某字音讀成現在的所謂錯讀誤讀，唸近體詩時便會破壞格律。但事實上唸詩也不可能一音走天涯，我倒不信拿著何文匯的「正音」，便可游走所有近古詩通行無阻。不說他的「本今音」「正語音」的放寬，大家也無法不承認，用今音讀詩，無論是否「正音」，也正如廣韻的切音，只是「大致上很準確」。所以極其量只能說我們唸詩時，有些情況不能以目前的讀音照讀如儀，但不能說，在詩中要讀成的某個音，現實中也要跟著讀。
& M% K, N6 e# s. E) @3 n5 o+ A0 Q5 E+ s, e$ ?
一個字音的生命力，並不取決何文匯先生一人及其理論手上。昨日的「昨」字，何文匯先生指正音鑿，有趣地，這一個音，雖然在日常生活已讀成「作」，但廣東歌，今時今日，卻仍有填成鑿音，即這個音，仍在廣東歌中流傳，正如某些音，是遺留在昔日的文學作品當中。何文匯先生似乎很想改變這種狀況，將昔日的讀音還原。在新作《粵讀》及之前作中，他多番將讀錯音歸咎新聞報道員播音員，但今時今日，正音風行多年，眾新聞報道員不斷「夠物」、「結夠」，我聽無線新聞夠物結夠都已十多年了，為何市民仍然「扣物」、「結扣」呢？他可能只道港人對其正音毫不重視，卻又向學生埋手，以今年中學會考包括粵語講話和朗讀為契機，出版書籍，說要「更有效地幫助在校同學學習正音和正讀」，並將「說錯字音」和「發音不準」捆綁發售，去潛移默化，在我看來，這簡直與意圖製造既定事實，將自己一家之說搖身一變成塑造成會考粵語的讀音標準，以考試壓力想漸漸將整個社會的讀音米以成炊無異，即既然大眾會因為習慣他不承認的字音而懶得去改，倒不如令大眾習慣他的字音懶得改，令他不順眼的字音通通消失。" e E5 h- h [0 A( {6 a1 b! {
8 \5 o5 t2 b$ z( e2 a& M8 Z
何文匯先生不斷說從嚴，但又承認一些沿用以久但不同古音的讀音，又說錯音是否改正要每字斟酌，卻又指他認為錯的音不改「一切語文規則，豈不是名存實亡？而粵音豈不是越來越混亂」，一時之間，我也變得混亂起來。
8 z) m9 J4 ~! X# n. ^ o2 I) H- a9 i/ J; p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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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8 W/ \/ j5 f e3 a- k5 G
事情發展至此，我不知道還應說些甚麼。 ?. {9 v! e0 R0 M% V
# B! C8 k: X( ^- U( a' }6 e因為，何文匯大肆宣傳他那本正讀手冊，今已見成效。, c: G# O& w8 o" ~
5 S# f$ v6 I6 l6 {例如，聽說有中學教材指，「豆」不能讀為「斗」，只能讀「竇」。# e: w3 L0 a5 D! _
例如，現在新聞報道，我聽到「澳門」，讀「澳瞞」。& Z2 R3 [6 l2 E+ W2 o
例如，無線節目預告，「秀才」，讀「秀裁」。
3 \3 s) d% _, {9 a* j1 T9 d例如，我聽過節目預告，廚房，讀「廚防」（幸好只聽過一次，之後已讀回廚「仿」）。: h/ L, R0 s3 f: D5 L+ H$ t' e
) Y$ p2 l/ q* _) X% [# w不要說我連個這都入何生數，我當然知道何氏著作有解釋何謂口語變調，但對粵語認知不多的，拿本正音手冊，不明白何以黃豆會讀作「斗」，澳門會讀作mun2，廚房會讀作「仿」，一查，便慌；一慌，以為是讀錯，便澳瞞、廚防一番。難保日後還會聽到荷「闌（蘭）」、借「前（錢）」、有「察（賊）」、班「防（房）」、李「泰（太）」、張「泰（太）」。7 w0 l( P6 p' Z
/ `, a3 w) k! g, E* O" T0 I! G正音是不是不應推廣？要答這個問題，便得解決甚麼是正音。連今天字典有收載的字音也被說成錯音；莫說大家已用慣的口語變調，連一般字典有收載的音也被視為邪魔外道，開口閉口錯錯錯，如此正音，我覺得太過份，亦不切實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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