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别离,又见别离
KTV的光,那些迷离的光线,一遍遍轮转到每一个人脸上。脸仍是模糊,而那些衣衫,依然过于苍白。伸出手指,那些依附在皮肉里的指甲,露着惨白的颜色。我举高它们,我看到它们细长,透亮。我新奇的在他们面前晃悠,我尽力撑开我的五指,让旋转的灯光落在我的手心上,变成一个属于我的太阳。我笑着,我让他们看到它们在彩灯下的光亮。
其实我并不能看清对面人的神色,但我笑着。我看到斜边上落地的大玻璃墙壁,它幽幽的反射出一切动静的物体。但是那些物像,那么静谧而犀利。我透过它,看到我身后的紧色投影。看到那些红的,绿的白的光影。我看到他们的笑,看到他们身体的摇摆,看到他们在台上专注演唱的神情。玻璃原有的亮光重叠在这些表相里,我却看到了一种穿透内心的真实。
其实我知道,她和他之间存有的爱情。其实我都知道。他侧头望着她,他眼神里的光,早已遮盖住我手里的太阳。
我收起手掌,当时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留她。
他说,我想,但留不住。
我无奈的笑。
我抬头看对面的他,他看着我,在对我笑。
后来她从台上下来,我一把攥住她,我附在她耳边,问她一些有关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曾经说过这样类似的话题。而我也能明白。有些感情,也许只是这样,注定没有结局,而又有些注定要埋藏在心底。我们这些所谓的听者,除了沉默,又能做什么。他们确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们确定他们的路途如何,我们通常又只是成了真正纯粹的听者。
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探寻,让这些细节在我毫无牵连的生活里纠结。我原本以为我很懂。
只是原本。我看到对面的他,后来才明白,我原来也是有奢望的。
偶然看到一个很会写诗的人,在博里写到一句话。也许那不是一句话,准确的说,那只是一个词语,镜花水月。曾经原本是我的网名,从高中到大学初始,用了它很长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看到,突然会有心痛的感觉。疼痛的间歇,我突然想起那个人。但那只是和这个词语毫无干系的一个人。我想到离别这两个也和它没有瓜葛的字眼的时候,心里开始很纳闷。镜花水月这一句,我曾经都不知道它确切的意思,我记得我还问过许多人,它代表什么。但在这之前,我已经很喜欢它。莫名的喜欢,还未能去追溯它的源头,不能了解它的含义时,就已经喜欢上。那种感觉,就像当初我看到彼岸飞花,看到那个人一样。我突然的会很想念,很想念。我突然的会害怕离别,真的很害怕。
但原本不说再见的。我们笑着道别,笑着离开。我们笑着说要分开,但不要说再见。原本安定的生活在自己的牢笼,不看外面的世界,一次次轮回,不管有关爱情的故事,它们是怎样一遍一遍上演。但有一天,我竟然会说,走吧。
以为我不会难过的。我和许多的人,并没有浓厚的感情基点。他们只是在我的短暂生活里,笑过,哭过,喧腾过,他们只是大声说过话,只是对着我露出过温暖的神色。他们或许在我今后的记忆里,音容会渐渐淡薄。我知道我不会记得他们。我们的相聚如此寡淡,我们的交汇,如此轻弱。
面对空白的文档,我想起那个我烂熟的词语,那个让心情沦落的形容。镜中花,水中月。但我一直不能把它们契合的放在我的心底。它们总是朦胧着,在那些隐隐作祟的情绪里,一遍一遍被忆起。或许在寂寞时,或许在繁华聚集处。它们那么不真切,那么让人心碎欲绝。我停滞在那种淡而明晰的情绪里,我在想,这一次,这一辈子,我到底能够抓到什么,在空净的镜中,在透亮的水波里。我像是淡漠站在那一副景致旁的小矮人,我只是疑惑而紧迫的看着它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表达些什么。
我只是站在那里。我摇摇手,我说,走吧。
走吧。也许一切,只是那么虚枉的据点。我们跻身于其中,不了解,看不透。那一切浮华,一切美丽的烟火,一切顶着光华的盛宴,并不曾绚烂的为我们开启过。
但我们多次说到花开花落,我们多次见到缘起缘灭。我们以为我们透彻,以为我们深切的穿透过那些生命里的悲欢离合。我们曾为它而欢呼过,曾为它哭过,笑过。在恰当的时候,一些人曾走掉。一些人曾离开。我们那些止在那时的喜悦,闹腾,眼泪和不舍,原本那样情真意切。原本我们以为我们自己,才是站在那些光环下的主角色。
但其实我们能够明白什么。在繁华过后,谢落的那一地寂寥光阴,只是让我们恍然如梦。多年后,你在问自己,我们离别过吗。我们曾经爱过吗。我们当时哭过笑过吗。当时我们情绪感染到很多人吗。一切淡了。散了,忘记了。一切漠然了。我们还只是盘踞在那一点狭促空间的侏儒,我们疑惑的想过许多这样的问题。
我们问过,爱情是什么。缘分是什么。宿命它又是什么。我们还是那样粗陋的,我们连自己都看不清,我们连何为光华,何为镜花都不能分清。我们为那些虚浮的情绪左右,那些煽情的告白,离别,那些没有止境的欲望,贪图。
2007.6.15.这原本不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和他们去KTV。
这一场离别终于到来,像我经历的多场饯行那样。一帮人,一些微妙的气氛,在一个适合买醉的场所。
这是我所熟悉的。这一切,我都过于了解。它们的脉络,它们不变的氤氲背景。它是一个适合买醉的场所,也适合离别。有人喝醉,有人借酒说事。但我说好,我不沾染那些酒精半点。
我每次点唱许多同样的歌曲。在台上,我有过于寂静而透明的眼神。但我不看任何人。
那一首《断点》,听他唱过许多遍。散场了,我执意要他再唱一遍。我心里告诉自己,我不想留有遗憾。我看着窗外安静的听。但他竟然坏场了。
引起无数掌声的成名曲,在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五日的夜晚,他竟然唱的一塌糊涂。
有人问他原由。他有点委屈,征询的望着我。但我不作声。我不再提这一曲。真的不再提。我只是突然才明白,原来我的一切思想,都是为了他们而铺陈。
那一场不停歇的落寞,让我独自一人时,手中紧握着手机,想了半晌,到最后,却也只能重重关机。
这只是最后一场。我知道,一切我都会忘记。一切不留痕迹。
我不曾说再见。不曾道别离。 這是一篇很有意義的文章.....
不過似乎不是香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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