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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12-15 05: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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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感人]媽媽的聲音
看得我想喊出來的一篇文章 ( E$ R+ ^9 M. z%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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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u0 U/ \ J2 {1995年6月的一天,我獨自一人在燈下備課,突然響起一陣急促電話鈴聲。我拿起話筒「喂」了好几聲,那邊才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你是媽媽嗎,媽媽!」一個女孩的聲音,稚嫩而低婉。
# j5 Q9 @2 w' @6 D) l* B「你找誰呀?」也許是受了那聲音的感染,也許是怕驚嚇了那端的孩子,我用極輕極細的聲音問道。 + [+ O7 B5 T# `8 j' |" f7 o- s
「我找媽媽,你是媽媽嗎?」聲音極為倔強,充滿一種渴望,顯出幾分凄涼。
8 w- E- P+ G+ }& G! K) E我明白了,這是一個正在尋找母親的孩子。我故意拖長了聲音:「你是?」
, ]7 H) ^8 L5 L& M「我是安安呀!」
4 G6 }& {+ u! m; A顯然,孩子有些迫不及待了,是怕我掛了電話,聲音也大起來。 * u9 s4 C$ c1 _. M, p
「安安,你在哪兒呢?」我以母親的情懷叩問。 $ [+ U( o; U& w3 t: S6 l: b+ w9 M% t1 V3 r
我聽到電話的那一邊「哇」的一聲,女孩放聲慟哭起來。我大聲喊道:「好孩子,快告訴媽媽,你在哪兒?」 ' m' Y) H# ~8 l8 W. a8 y8 F
電話里傳來嚶嚶的抽泣,她哽咽道:「媽媽,我一個人在家裡,好害怕。也沒有吃飯,爸爸還不回來。我作業也做完了。我很聽話。媽媽,你為什麼還不回家呢?爸爸說你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說我懂事了,你就會回來。媽媽,我現在懂事了,我各門功課全是班上第一名,可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 K* a1 D9 C2 G* H3 u) {0 v
我揪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但孩子的話卻使我陷入了一種悲涼和迷惘。我望著窗外襲來的沉沉暮色,不知是怎樣結束那場談話的。只記得我以母親般的慈憐對著電話說:「好孩子,如果你害怕了,如果你想媽媽了,就給我打電話,記住,媽媽永遠想著你。」她高興了,而且告訴我,她是通過電話簿找到我的名字,查出電話號碼的。 4 P1 k2 ~/ f( X/ F3 w
她很得意地說:「媽媽,你真難找。有一次,我聽到的是老奶奶的聲音,就馬上放下了電話。又一次,是一個叔叔的聲音,我說我要找媽媽,他就使勁地吼開了,好兇的聲音呦,嚇得我差點哭起來,但是我不怕,你是我撥了第九次電話才找到的。我真高興啊!」
. m$ @% n9 ~4 X. ~0 `$ w, B我實在不忍心聽下去了,這是一個具有怎樣遭遇的孩子呢?她有多大?上幾年級?家住哪裡?但這一切我都不敢去詢問,既然是媽媽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一切呢?孩子會懷疑的。
! ]: X: k0 A7 [) a8 T( _. J此後。一連好幾天,家中的電話一響,我就搶著去接。漸漸我知道了女孩的情況。她在武昌一所小學讀二年後,和我女兒一樣大小。每天要乘一個小時的公共汽車去那裡讀書,中午用一塊錢吃午飯,爸爸常常很晚回家。她是班上最優秀的學生,數學課代表。而且,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黃瑩,乳名叫安安。安安很會唱歌,常常在電話里唱些剛學會的新歌給我聽。 2 J; i. i/ B& g: m" l- ]$ M
8月,學校放假後,我和丈夫帶著女兒去北京旅遊,整整一個月。旅遊回來的當天晚上,電話玲響了,是安安!那頭是她很委屈的聲音。她說她每天晚上都給我打電話,就是沒人接。 ( G! D c6 E5 d( }. t. F# g; r4 Z: E i
她問:「媽媽,你去了哪裡?學校放假了,別的孩子,有的去了夏令營,有的跟媽媽旅遊去了。可我總一個人在家里,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好孤獨。媽媽,我真想你帶我去玩玩,同學們都看過了長江大橋,說可好看啦,可沒有人帶我去。」
3 H) V# Y3 y3 p/ H) P' k' c& _/ t1 v我的心在顫慄,可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可憐的孩子,我能告訴你我帶女兒去北京了嗎? . E" g/ a/ z" [
我開始編造起謊言來:「媽媽暑假裡太忙,出差去了。以後有了時間,一定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玩。」
; ~. x4 Y, p! I1 @' A$ g+ m期中考試結束後不久,安安就來電話向我匯報她的成績了。她說語文考了99分。是全班第一。第二名是葉麗麗,98分,她媽媽還獎了一大塊巧克力。她同桌張華才考了72分,挨了爸爸的打,屁股都被打紅了。
( G; h! ~2 Z' g+ H3 N6 v我問道:「爸爸獎勵了你什麼呢?」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許久,她才說:「爸爸從來不管我,有幾次老師要家長在作業本上簽字,可爸爸很晚才回來,我就模仿他的字跡簽了,結果老師狠狠地批評了,說我是撒謊的不誠實的孩子。媽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媽媽,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你回來了,我就有人簽字了。」 - v" E- F5 _% S+ C1 e _; J
我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安安,乖孩子,好好學習,等媽媽回來,一定獎勵你很多很多巧克力,給你簽字。當然,如果成績不好,媽媽也會打你屁股哦!」
. k, v/ ?6 a' l/ ]; n! f4 _那邊是一陣歡呼,接著是甜甜的一聲:「媽媽,拜拜!」 " S0 K4 x2 S9 Z: S6 F c& x1 o8 Q
兩個星期後,安安又打電話,她以一種歡愉的聲音對我說:「媽媽,數學測試卷發下來了,我才考了72分。真的,媽媽,你快回來打我屁股吧!」
# m5 p* M3 U- U, H+ B/ x7 \我被這種喜悅震驚了。我明白安安的苦心,為了媽媽打屁股的懲罰多麼癡迷的童心啊,為了一個溫馨的夢,竟做出如此可歌可泣的「壯舉!」自然,我很嚴厲地批評了安安。責備她如何不理解媽媽,讓媽媽為她的學習操心。並再次撒了個謊,說我又要出差,根本抽不出時間回來看她。她哭了,很委屈地哭了。她嗚咽著說:「我錯了。其實,我又撒謊,本來,我是很想考個79分的,可我還是了97分。我只是想見到媽媽才撒謊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叫媽媽操心了。」
: o/ r, |+ ^$ k9 Z一連五天,我每晚都等著安安的電話,第六天深夜兩點,電話機突然急促地響起來。是一個男子尷尬而遲疑的聲音:「請問,對不起?我是安安的爸爸。孩子病了,發高燒,說胡話,一個勁要給媽媽打電話,我知道這樣太冒昧,我們素不相識,可是,我不知道安安怎麼牢牢地記著您這個電話號碼,她說,還有幾天,11月13日,她要過生日,她說,她希望見到媽媽。」
+ C8 E0 J9 e4 s0 w5 U3 w% G: G我的心陡然揪起來:「安安她,她怎麼樣了?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狀況?為什麼,為什麼她媽媽不在身邊?」 . U$ b+ B4 ?6 e) \
電話那邊突然壓低了音量:「請,請您別著急,安安患的是肺炎,情況已經好轉。我們的情況以後再告訴您。只是,我對不起孩子。」
# f" s# o3 V; y' `- r* |( x% l我說:「別說了,讓安安接電話。」
3 G% r8 T4 s3 f( Q「媽!媽!」一聲期待已久的呼喊,把我的心喊碎了。「媽媽,我病了在醫院。別的孩子都有媽媽,打針還哭。我很堅強,只是想,想媽媽來陪陪我。媽媽,您能回來看我嗎?」
! ~% p5 `& r3 a8 b我的喉嚨哽住了。半晌,我才結結巴巴地說出一句:「好孩子,我……媽媽一定回來看你。」我決定在安安生日的那一天,買一大堆禮物送給她。 9 k, z1 W5 \# [" _; w
11月13日,星期四的下午,我買了一大盒巧克力,用精美的彩紙包好,上面寫著:「祝我心愛的小安安生日快樂!」我來到安安就讀的小學,找到了她的班主任楊玉霞老師。我說明來意,也說了我和安安的電話奇緣,整個辦公室一片靜穆。
9 M$ P' M0 B" [5 Z楊老師告訴我:黃瑩同學是她最疼愛的學生。不僅學習成績好,人也懂事。不幸的是在兩歲那年,媽媽由一位親戚擔保去美國留學,本來講好一年後在把丈夫和孩子也辦過去的,但兩年後她卻提出了離婚。此後黃瑩的處境變得令人心酸。她的父親因此變得情緒低落,哅酒,不管孩子,幾次家長會都不見人影。黃瑩完全靠自己的毅力學習,沒有人指導她,她自覺、發憤學習,真是少見的女孩!
0 T$ K8 d# w) ?' U7 i$ B e楊老師抽出一個作業本遞給我。這是一篇字跡娟秀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媽媽〉:「我沒有見過我的媽媽,爸爸說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我經常在電話里聽到媽媽的聲音,媽媽的聲音很甜很甜,比鞠萍姐姐的聲音還好聽。我想我的媽媽一定很美。一定比蘇雅的媽媽還美。她說她會從很遠的地方回來看我。她還說我是世界上最懂事的女孩子。我有一個願望,這個願望只能告訴楊老師,就是有一天我的媽媽能在我的作業本上簽名,能看見我在藝術團的表演,媽媽一定會高興的。」讀著讀著,我的視線模糊了。 ( a/ q z. M. J$ n$ ^& F
我對楊老師說:「請你找出安安所有的作業本,我全給簽上字。」 我在那篇作文後面,寫下了一段批語:「女兒,你的作文寫得棒極了,媽媽看了心裡都流了淚。好孩子,你一定要相信,媽媽時時刻刻在你身旁。你的生日,媽媽送給你一盒巧克力,這是對你最好的獎勵。明年你的生日,媽媽會來到你的身邊。」 3 F+ ~. d1 G9 }* x l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能不能帶給孩子一些慰藉,但我發誓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會盡力把那份溫馨的母愛一點一滴地滲透到孩子的心靈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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