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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姚荻早上從張芷捷的床上爬起來,張芷捷已經走了。
  
  床的另外一邊已經涼了好久,不再溫暖。
  
  抬起手表一看,已經七點四十了,八點上課。算了,已經逃了兩天的課,今天繼續逃課。
  
  翻開手機,每週星期二的早上第一二節就是白雲的現代文學課,以前自己女朋友樸樸在的時候,不管怎麼樣,她總是要掙扎著爬起來去聽這老男人的課。
  
  正是因為白雲的原因,樸樸已經有些對自己看輕了,出國之後果然幾天就把自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為什麼女孩子都喜歡老男人呢?因為老男人成熟穩重,他們是森林裡的獅子,威而不露;年輕男人是清晨打鳴的公雞,嘴尖聲大肚裡空。
  想必中文系的張芷捷這麼早起來也是為了去上那出名的白雲老師的課吧。
  
  姚荻翻出自己的手機,找到白雲的號碼,以前在樸樸手機裡不小心翻到,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懷著一點嫉妒和一點恨意存了下來,再次翻到白雲的手機號碼,無意識的但是又是有意地發了句“四八”出去。
  
  讓他猜去吧。哈哈。不被人知的報復的快感。
  
  再瞇一會,做夢了,夢中有一條猩紅的舌頭在舔著自己的臉,充滿了粘液和血腥,讓人惡心,看不清楚那怪物的臉,想推開它但是動不了。
  
  手機響了,總算從夢中拼命掙扎出來,拿起手機一看,是媽媽打來的。
  
  “寶貝啊,中午回家吃飯吧,別上課了啊。媽媽想你了,燉雞給你吃。學習別太辛苦了啊,媽媽在呢,以後什麼都不愁的。”媽媽就是媽媽,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女人。當然,姚荻的媽媽對他太溺愛。人不能對另外一個人太愛了,太愛了就是害。哪種愛都一樣。
  
  “知道了。媽。我一會回來。回來要給我錢啊。”姚荻回答,反正也不去上課,自己也不喜歡打遊戲,快沒吃飯的錢了,回家進補去。
  
  “好的,寶貝。沒錢了就說。媽媽想死你了。”姚荻的媽媽洪碧哄著兒子回家。這麼大的一個家,三層樓的小別墅,老公常不回家,兒子常住學校,除了傭人,家裡就自己,年輕時候相夫教子,家庭主婦,一心為丈夫兒子,少交際,少朋友,中年時候年老色衰,才感覺到女人完全把幸福託付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可悲,太孤獨,女人就怕孤獨,孤獨久了會中毒。
  
  姚荻迷迷糊糊地走向洗手間,洗手間的鏡子碎在地上,從地上破碎的鏡子中,看見自己的臉上塗滿了紅紅的血液。
  
  “啊……”猛然想起自己昨晚上洗手間的怪事情以及剛才的怪夢,差點嚇得尿褲子,拿起衣服就往樓下衝,攔住一輛出租車就竄上去,結結巴巴地對司機說:“到……到……到姚洪別墅,快快……”
  
  司機不解地看姚荻一眼,開車。
  
  開出了好一會,姚荻試探地詢問司機:“司機,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帥帥的小伙子。怎麼了?”司機說。
  
  “哦。沒什麼。”正是從車上的反光鏡中看出自己的臉還是正常的散發著中國人特有的黃色,姚荻才敢試探地問一句。
  
  “媽,我回來了。”姚荻喊到。
  
  “哎,寶貝。回來啦。我才從菜市場買回的老母雞,看,多肥。來,寶貝,幫媽媽把它殺了。”洪碧在廚房答應道。
  
  “嗯,要給錢的啊。”姚荻說。
  
  “哎,那次沒給你錢啊。真是的。臭小子,殺雞去。”洪碧笑了。
  
  “嗯。”姚荻一把抓出蹲在塑料口袋裡還在對新環境四處觀望的老母雞,按倒在刀板上,提起刀對著喉嚨就割了下去,血溫暖地從手指逢中緩緩流出來,滴在碗裡。
  
  雞撲騰兩下,不動了。
  
  “兒子就是能幹,明天媽媽給你換個新手機。”洪碧摸摸兒子的頭,接過那碗雞血,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據說喝生母雞血能駐顏。
  
  姚荻看著母親喝完雞血後的紅紅嘴唇,突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不好說什麼,低下頭,把雞泡在熱水裡,拔雞毛。
  
  洪碧往鍋裡放足了調料,開始把火開著熬藥湯。
  
  姚荻已經把雞弄幹淨了,剛才還生機勃勃的老母雞現在一絲不掛的躺在盤裡,像日本純潔的女盛體。
  
  “媽媽,湯好香啊。”姚荻上前去。
  
  “嗯,裡面有一百多種調料呢。好不容易去廟裡燒香,找慧靜大師討的偏方,可補人了,據說女的吃了能回春,男的吃了嘛……你以後結婚後就知道啦。”洪碧笑著說。
  
  “唉,媽,你別成天跟那個老尼姑在一起。爸爸不喜歡她。”姚荻說,自從母親信了佛,就跟白風寺裡的大師靜慧親密起來,什麼都聽她的,自己的房間裡都被擺上了佛祖的雕塑。擺佛祖的雕塑也沒什麼,關鍵是佛祖雕像擺在自己的書桌上,書桌對著自己的床,姚荻晚上有手淫的習慣,雖說佛祖有容乃大,接納人間百態,但是被佛祖看著手淫總是不大自在。跟母親說過好幾次,想給佛祖換個清靜位置,洪碧說什麼都不答應,說是靜慧大師交待了,這樣擺才吉利。
  
  連自己最私密的事情都被靜慧大師幹預了,姚荻對這名未謀面的老尼
  姑從內心開始反感。
  
  “寶貝,把雞扔進來吧。”洪碧用勺子攪攪燙,火候差不多了。
  
  “啊,那雞。。。。”姚荻再轉身看雞的時候,剛才還沉默在盤子裡的裸雞現在正迷茫地在廚房裡滿地轉悠。
  
  洪碧一步走上前去,對準雞頭猛地一敲,雞搖頭晃腦幾下就倒地。
  洪碧抓起雞往鍋裡扔下去,蓋上鍋蓋。
  
  “這雞命大,這樣都殺不死,果然是多年的老母雞,那農民沒有騙我。走,兒子,要小火燉三小時。我們出去看看電視。”洪碧拉著姚荻的手出去。
  
  雞也會還魂嗎?剛才那一刀割得扎扎實實,氣管絕對的割斷了,血也放幹了,怎麼還會起來滿地轉悠?
  
  姚荻還處于驚嚇中。
  
  這幾天的事情太邪門了。
  
  自從遇見了張芷捷,整個生活就開始亂套。
  
  我們總是在事情美好的時候覺得世界美好,在事情糟糕的時候覺得世界可怕。為什麼在覺得美好的時候就不去想也許以後事情會變得讓人可怕呢?
  
  因為我們太自信,我們總是以為自己是對的,高估自己對一件事情掌控的能力,到最後,我們才知道我們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掌控,最可悲的是,有時候我們連自己都無法掌控。
  
  因為惡魔已經控制我們的身體,我們無法使喚它。
  
  啊,佛祖,你點化我吧。
11
  張芷捷拉著白小墨的手,從白雲的課堂上匆匆地溜走。
  
  “幹什麼啊?張芷捷。”白小墨厭倦地吼一聲。雖說白雲已經是中文系裡大眾女生的偶像,白小墨一向有些自恃清高,不肯隨便崇拜某個人,但是在她心目中,講台上的白雲是光芒四射的,她不崇拜他,她喜歡聽他的課。盡管她鄙視他自恃高傲的樣子,在課堂上像個統治的王。
  
  “說好了認真聽這節課的,我都早起來佔了位置,課還沒結束呢,為什麼要逃跑?”白小墨說。
  
  “走啊,去我租的公寓,不就是一個姚荻嘛,值得我們姐妹吵架嗎?你喜歡就送給你。他正光溜溜地睡在我床上呢。你想怎麼樣都行,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我都協助你。嘿嘿。。。”張芷捷對白小墨笑嘻嘻地說。
  
  “啊?!你……”白小墨嘆息道。
  
  “走啦。”張芷捷拉著白小墨的走往前走。
  
  “哦,對了,你是不是有些暗戀白雲?”張芷捷突然冒出一句。
  
  “啊?沒有啊。”白小墨悶悶地答應一句。
  
  “哦,沒有就好。我準備勾引他。真好玩的老師,胖乎乎的。哈哈”張芷捷沒心沒肺地回答。
  
  “哦。知道了。”白小墨答應著,跟著張芷捷繼續往前走。
  
  打開門,走進臥室。
  
  “天啊,那人哪去了?”張芷捷大叫。
  
  “走了唄。蕩婦。”白小墨冷冷地說。
  
  張芷捷在房間四週找了找了,沒有姚荻的身影,姚荻的衣服和鞋子都穿走了,連廁所裡用過的紙巾都被姚荻衝走了。
  
  只是,只是廁所裡的鏡子完好無損,反射出張芷捷那張圓潤漂亮的臉蛋,她邊照鏡子邊說:“鏡子還是好好的。並沒有跟姚荻說的那樣壞
  了。”
  
  “喂,白小墨?”張芷捷自言自語,發現跟著一起來的白小墨似乎隱形了。
  
  張芷捷走進臥室去找她,看見白小墨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好好的,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蛋,呼吸均勻,她已經睡著了。
  
  張芷捷知道白小墨喜歡白天睡覺,白小墨晚上睡不著,白小墨在晚上喜歡睜著眼睛笑。
  
  張芷捷也脫了衣服爬到床上,睡在白小墨的旁邊,輕輕抱抱她,睡夢中的白小墨露出笑意,神色漸漸輕鬆。
  
  畢竟是一起長大,彼此了解,彼此熟悉,彼此信任,所以才能相互擁抱。
  
  手機放在床頭,“哎─巧克力喲。”短信的聲音。
  
  張芷捷把手機打開一看,短信內容是:謝謝提醒我衣冠不整,我很感激;但是你們逃課,我很失望。
  
  表面寬容,暗含責備;表面無所謂,暗含期待。張芷捷暗含狡詰地笑
  了一下,泡妞都還端著老師的架子,哈哈,真不要臉。
  
  就是要挑戰你老師的威信,張芷捷迅速地回復了短信,只有兩個字:如何?
  
  那邊于是便石沉大海,沉寂若夜。
12
  “如何?”白雲看著手機裡這條來自張芷捷的短信。
  
  如何?詢問和挑釁的感覺?好像被批評後孩子的逆反心理。白雲笑了笑,真是小孩子啊。重新撥一個號碼,那邊傳來了嬌滴滴的女人聲,“討厭,這麼久才給我打電話。”
  
  “呵呵,在哪裡呢?”白雲問她。
  
  “在家裡。我要你現在就開車過來,不許穿衣服。”女人在那邊呢喃地說。
  
  “那你現在就給我光著!”白雲掛掉手機,開著自己那輛奔馳小車朝著女人的家──出發!
  
  剛帶著愉悅的心情上路,手機又響起來。真是,不是朝她家去了嘛,女人就是猴急,耐不住性子。他再次拿起手機,是另外一個等待的女人,他的妻子章嚴。
  
  “哦,已經上完課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出去談筆生意,晚上再聯系吧。”白雲心頭一陣煩悶,煩悶是因為被妻子的突然查崗破壞了原本的好心情。他壞得不徹底,有著一點點軟弱的善良和對家庭一點點虛偽的內疚。這個世界上有他操不完的女人。妻子永遠是留守陣地的那殘兵敗將。不能怪他,一點都不能怪他,誰叫他風流倜儻,才華橫溢,招人喜歡,而自己又天生浪漫多情,不忍拒絕妹妹的熱情呢?
  
  來到女人租的那棟樓,擠進電梯,到了,他鬆了鬆了腰上的皮帶。
  
  按門鈴第一下的時候,女人幾乎是撲著出來,抓著白雲就往裡拽,舌頭已經腥熱的裹上來。
  
  女人叫朱碧。電視台的女主播,前段時間白雲為電視台編制了一套《今夜不設防》的節目,專門講一系列的婚外情包二奶的故事。白雲詼諧風趣的文筆,風情曲折的故事情節,加上主持朱碧漂亮的臉蛋和嬌滴滴的聲音做招牌,這個節目很快就火了。很多男人女人都打電話到電視台要求和朱碧對話,請求朱碧做知音姐姐解決生活中的情感問題。
  
  朱碧已經成為了城市裡面象征愛情成功的一種符號,多少人都期望得到朱碧的指點而守在電視前排著不停地撥那個一直戰線的電話。
  
  其實,那些精彩的問答,都是白雲事先寫好的,而那台熱線電話,一直以佔線的形式放置著。
  
  “寶貝,最近工作順利嗎?”白雲問朱碧。
  
  “工作倒是順利,就是很累。你那《深夜不設防》幹嘛排那麼晚的檔期啊,我都晚上十二點才下班。幾乎晚上一點才睡覺,皮膚都快老了。”朱碧努努嘴唇。
  
  “晚上這個時候才是人的心理防線最容易攻破的時候啊,傻瓜。”白雲說。
  
  “我不管啦,人家要你換節目。我要作輕鬆的主持。”朱碧說。
  
  好了愚蠢的漂亮姑娘,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白雲笑。可就是要這樣的姑娘才能做情人。不知道要求,也不計較後果。而他只要不主動,不決絕,不負責,平時在電視台給她點小照顧小恩惠就可以了。
  
  “好,我去安排。專門給你設計一款好節目。”白雲享受地摸摸身邊女人的乳房,彈性和大小都剛好合適,女人還是青春的好,照著敏感部位使勁捏一下。
  
  朱碧疼得大叫,白雲快意地笑了起來。
  
  這如花美眷,似水年華。
13
  
  章嚴聽見白雲在那邊和往常一樣掛斷手機。
  
  她已經明顯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他的敷衍溢于言表,他談生意從來不會這麼勤,以他在這個城市文藝界的知名度,這些人都會像蒼蠅圍著他轉,再說了以他的高傲他是不會主動去和別人談的。
  
  他現在連謊言都懶得對她好好編了。客廳的電視開著,正在重播昨天的《今夜不設防》,朱碧正在電視上神採奕奕,說著章嚴老公寫的台詞,得意洋洋。是這個狐狸精了!女人的直覺總是很靈。她真漂亮,年輕美麗,身材妖嬈,上身這麼豐滿,想必下身一定緊繃。白雲在她身上會全力以赴吧。真是殘忍啊,為了這個男人付出了一生,現在卻落得這個遭人嫌棄的下場。
  
  章嚴難過,可是她並沒有眼淚,她老去了,她太早地被嫉妒折磨得老去,幹枯得現在連眼淚都沒有了,只剩下怒火煎熬著她的心。
  還好她有兒子。
  
  是的,我的兒子白小雲,他是我的。她想到這裡,笑了笑,誰都別想好過。
  
  章嚴撥通白小雲的手機號碼:“小雲,下課了嗎?爸爸叫你去彩電中心租用樓去找他,他車停在那裡,他在他車旁等他,他一會下來和你出去有點事情。”
  
  “哎呀,什麼事情嘛?我不想去。”白小雲讀初三,這個正逃課,坐在學校網吧的電腦前瘋狂玩泡泡堂。
  
  “寶貝,你不是一直想去電視台見見朱碧姐姐嗎?可能爸爸會帶你去哦。”章嚴哄著孩子。
  
  “不會吧,朱碧姐姐嗎?我好喜歡她哦。好的,我一會就去。”白小雲興奮起來,自從朱碧主持《今夜不設防》之後班上的女同學許栩就喜歡她得不得了,覺得她衣著時尚對愛情和生活得見解又充滿了智慧,知道白小雲老爸是電視台的業餘編導,纏著白小雲借機會找朱碧要簽名。
  
  本來就暗戀許栩,這下太好了,這小姑娘整天在自己身邊鬧騰,心中更是樂開了花。
  
  今天一定要到朱碧的簽名外加合影,送給許栩。白小雲想到這裡,接了帳,急著出去找公交車要向媽媽指明的地址奔去。
  
  看來電腦下的時間顯示,還好早上媽媽給的早飯錢十元,沒有打遊戲打完。白小雲拿著玩遊戲後還剩下的一元錢硬幣,當他聽見硬幣注入公交車錢箱裡發出“□當”一聲,仿佛看到許栩那張如同鮮花盛開嬌嫩的臉。
  
  所有最年輕的愛情總是沒有痛苦。
  
  春日遊,誰家年少,陌上足風流。
  
  白雲和朱碧一番雲雨,看看時間快中午了,也折騰累了,該吃飯了。
  “寶貝,想吃什麼?”白雲拍拍床上朱碧光溜溜的屁股。
  
  “嗯,吃西餐吧。”朱碧想了想說。
  
  “好的。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白雲笑著說。
  
  白雲摟著朱碧的腰下樓,鑽進車裡,門剛關上,朱碧又爬了上來,粘在自己身上。
  
  “又想要了?小騷貨。”白雲笑著說,嘴角露出一顆壞壞的虎牙。
  
  “嗯。。。。啊。。。”朱碧呻吟道。
  
  “嗯你媽個鎚子!”還沒等朱碧呻吟完,車門就被強行打開,擠進來
  
  白小雲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啊……”朱碧叫了起來。
  
  “叫你媽個逼。”白小雲一把拉起被嚇住了的朱碧,拖出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白雲趕快跑下來,拉開白小雲。
  
  朱碧掙扎在白小雲的拳頭和腳下,她一直死死護住自己的臉,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
  
  白小雲被白雲拉開了。
  
  朱碧站起來,她已經憤怒了,她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站在面前的這個少年一定是白小雲的兒子,但是她現在憤怒,因為她大大小小也算這個城市的明星,明星怎麼能被侮辱呢?
  
  她衝上前去就對著白小雲兩耳光。
  
  很用力,白小雲流出了鼻血。
  
  “你他媽的做什麼?!”白雲轉過身對著朱碧的臉,反手就是兩耳光.
  
  “你……”朱碧蒙了。她沒想到白雲會打她。
  
  “什麼你呀我的。走,兒子。”白雲拉著白小雲就上車。
  
  小車一陣煙地走了。
  
  朱碧站在原地發呆,臉上兩張紅紅的手掌印。
  
  我們很多時候會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是別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其實,我們往往是別人在彈鋼琴時根本不會用的那個鍵,桀驁不馴的外表,永世不得翻身的地位。
14
  
  白小雲雄赳赳氣昂昂地坐在車上剛才朱碧坐的位置上。
  
  白雲若無其事地開車,車速平穩緩慢,只要每次兒子坐在車上,他開車就會特別小心。
  
  “爸爸,晚上回家吃飯吧。”白小雲說。
  
  “不。”白雲說。
  
  “為什麼?”白小雲叫道。
  
  “我們一家人出去吃。”白雲說。
  
  “好的,爸爸萬歲。”白小雲叫道,這次裡面有些歡呼的成分。
  
  看著兒子興奮的表情,白雲心中隱隱有些難過,兒子這麼大了,今年都十三歲了,自己卻很少和他一起吃飯,更不要說出去玩了。
  
  自己這些年車換了不少,妞也換了不少,可兒子卻是自己的唯一,怎麼都不能換的。
  
  但是只要一回去就對著老婆章嚴那張宛若樹皮的幽怨的臉,本來想好的所有創意和驚世文章,坐在電腦前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這樣吧,兒子,你想吃什麼?我們一起去吃。吃完了,給媽媽帶回去好嗎?”白雲提議。
  
  “好啊。但是我要吃肯德基。”白小雲說,不叫媽媽來最好了,她來了肯定不允許他吃肯德基的。
  
  “沒問題。爸爸也愛吃那個。不過我們吃完給媽媽帶中餐回去就好。否則會挨罵的。”白雲笑著說。
  
  白雲給了白小雲一百塊錢,白小雲去點餐,白雲坐在位置上。
  
  手機響起來了。
  
  白雲一看是朱碧打來的。
  
  她終究是想不通他為什麼那麼堅決地反手就給她兩耳光,又自取其辱,自尋死路來了。
  
  “嗯。什麼事?”白雲問她,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說我有什麼事呢?”她在那邊委屈地說。
  
  “哦,別放在心上。那事過了就過了。”白雲說。
  
  過了就過了?朱碧傻了,這事能過了就過了?
  
  “那我們。我們以後……”她畢竟是信任他,傷心得愚蠢之極,完全把自己交了出去,他明明就不管她,她還向他詢問未來。
  
  “什麼以後啊?我們不是一直是朋友嘛。我吃飯了啊。你早點休息。”白雲說。
  
  手機掛斷了。朱碧呆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想了一會又朝著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怎麼回事啊?不想要電視台的工作了?”白雲已經煩了。
  
  朱碧聽著這冰冷的話,很久才回答道:“我沒什麼,只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想不通就去跳樓,別來煩我!”白雲看見坐在面前鼻孔還塞著紙球的兒子,心疼得要命。這個女人竟然敢打我的兒子!
  
  “嗯。”朱碧溫柔地答道。心裡有些破碎的聲音。前幾個小時還在床上纏綿溫存,轉身就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真難過。
  
  她真倒霉。
  
  她竟然愛上了他。
  
  她和他在一起,開始僅僅是為了謀一份前途,現在她竟然愛上了他。
  她打開窗戶,風吹進來把窗簾撂得很高,仿佛一只對她召喚的手。
  
  她毅然地爬了上去,風還吹膨脹了她的紅色睡衣,使她在從樓上掉下去的時候像一只漂浮的紅色氣球。
  
  白小墨和張芷捷一人手裡握著一只肯德基的超級聖代冰淇淋,正相互舔,她們喜歡買東西吃時一個買一個味道,之後可以互相舔著吃。
  
  這個時候天已經微微黑了。華燈初上。
  
  一只紅色的氣球“□”地爆炸在她們倆面前。
  
  氣球破了,流出血色的血液,順著人行道地板的花紋蔓延。
  
  “張芷捷,這女人跳樓了。”白小墨說。
  
  “啊……啊……”張芷捷叫了起來,“白小墨,這女人跳樓了……”張芷捷尖叫起來。
  
  “我知道。”白小墨舔了一下手裡的冰激凌。
  
  “啊……啊……”張芷捷又叫了起來。
  
  “還叫什麼啊?我準備打110。你安靜點。”白小墨說。
  
  “她,她,她是著名的主持人朱碧啊!”張芷捷說。
  
  白小墨看那具受傷女屍的臉,那張臉正扭著頭對著她,雙眼悲恨。
  
  “這麼想不通呢。。。”白小墨說。
  
  “想不通怎麼辦?白小墨。”張芷捷問白小墨。
  
  “不去想就好。”白小墨又舔了一口冰激凌。
  
15
  “嗚啦啦,嗚啦啦……”救護車唱著歌來了,是喜是悲沒人知道。
  
  張芷捷看見朱碧的手裡抓著東西。最新款的諾基亞,鮮紅色的,亮晶晶的躺在朱碧的手裡。
  
  張芷捷看見穿著鮮紅色的朱碧,穿著鮮紅色的睡衣,手裡握著鮮紅色的手機。
  
  這一年,她真是夠紅的。而現在死的時候,風頭也不減分毫。
  
  以《今夜不設防》的一名毫不起眼的群眾演員到迅速竄紅為《今夜不設防》的紅遍全城的著名主持人,這全都歸功于白雲。他是她的伯樂。朱碧這一年出盡了風頭,她的確紅了,現在也用這樣鮮紅的方式死去。
  
  張芷捷看著她手裡的手機,心中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引,上前去拿走朱碧手中的手機,偷偷地放到自己的包裡。
  
  沒有任何人看見張芷捷的舉動,包括白小墨。
  
  當時,張芷捷蹲在朱碧面前,輕輕拿走她朱碧手裡的手機,轉身看見朱碧的臉,她的臉,深沉的悲傷裡有著微微的笑意。
  
  笑什麼呢?
  
  人是不是總會在萬事皆空之後才會對所有的事情釋懷?
  
  警察和醫生來的時候,朱碧的身體已經冷卻到僵硬。他們表情木然的檢驗屍體,收拾屍體。
  
  張芷捷看這樣他們的舉動,之後對白小墨說:“白小墨,你看,他們比你還冷漠。”
  
  白小墨說:“這是他們的職業而已,你實在不該對他們有太多要求,他們要是感情豐富的話,是做不好什麼事情的。”
  
  張芷捷白了白小墨一眼,“你真是冰山美人啊。”
  
  “走吧,剩下的事情留給警察和醫生去做。他們會搞定的。”白小墨拉著張芷捷的手往前走。
  
  張芷捷把手放到自己的手提包裡,包裡朱碧的手機響了起來,張芷捷急忙掐掉手機。
  
  “張芷捷,你手機換鈴聲了?”白小墨問。
  
  “嗯。”張芷捷說。
  
  “什麼時候換的?”白小墨問。
  
  “才換。”張芷捷輕聲輕語地回答。
  
  “哦。”白小墨抬起頭給了張芷捷一個莫名其妙的微笑。這個微笑讓張芷捷覺得有些寒意。
  
  是的,她一直都是有些害怕白小墨的。
  
  說不出原因的害怕,似乎內心還隱隱有那麼一些敬畏。其實,不止是張芷捷怕她,很多人都怕她。
  
  “白小墨,你先走吧。我想去見新的男朋友了。”張芷捷說。朱碧的手機響了,張芷捷實在是太好奇了。她想知道是誰給這個著名主持人來的電話。
  
  “好。再聯系。”白小墨面無表情地說。
  
  “白小墨,你怎麼不說我又換新男朋友了?你不是說我就是在男人這點不好嘛……”白小墨對張芷捷一放縱,張芷捷就害怕。
  
  “沒事。你有成千上萬個處女膜,你是永恆的聖女。去吧,張芷捷。我不再管你。”白小墨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從來走路如此,堅決果斷不回頭。
  
  望著白小墨走遠的背影,張芷捷從包裡掏出朱碧的手機。
  
  是一條短信:寶貝,不愉快的事情我們把它購銷吧。我還是想你。白雲。
  
  哦,是他。
  
  我們偉大無比,瀟灑英俊,才華橫溢的白老師果然如同外界傳聞的那樣風流多情。
  
  張芷捷拿著這血紅的手機壞壞地笑了一下,看樣子,白雲還不知道朱碧已經死了吧,于是回了一條短消息,上面寫著:我也想你,你的朱碧。
  
16
  
  白雲的手機在他的手心震動,旁邊躺在妻子章嚴。
  
  在睡夢中,她的身體微微地向著他,雙手不好意思地靠著他的胸膛,想去依靠他的肩膀的,但是有些自卑地不好意思。
  
  白雲看看著章嚴睡著的臉,她的臉寫著驚恐與焦躁。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才會有這種表情。
  
  她有什麼缺乏安全感的呢?
  
  白雲想:她跟著我這麼多年了,吃我的,住我的,大房子也是我買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難道一定要完全地霸佔我才行嗎?想了又想,終究覺得這個婚結得不劃算。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被這個女人控制了。我是詩人,我是文人,我是藝術家,詩人文人藝術家的生命裡可不能沒有女人,不然一個偉大的文藝領袖就會滅亡,滅亡的不只是身體,更可怕是靈感。是的,他天才的靈感。
  
  想了這麼多,于是開始心安理得的打開手機看短信:我也想你,你的朱碧。
  
  看到這句話,他笑了笑。
  
  朱碧畢竟是愛他,女人只要還愛著一個男人,那麼很大程度上都會下意識去寵他,順從他。
  
  那麼,就繼續愛吧。盡管,很多時候他看見朱碧說愛他的時候,眼睛中會有閃閃發光的東西出現,他會覺得不安和愧疚。
  
  唉,看到了吧,這就是文人,愛他是錯,不愛他也是錯。
  
  好吧,晚點去找朱碧,哄哄她,白雲知道自己一巴掌打在別人臉上的感覺,他手勁大。
  
  起床,弄午飯,不知不覺已經是週末了。
  
  晚上兒子要回來吃晚飯。趁著還是下午,匆匆出去買菜。
  
  白雲是個疼兒子的人,還是一個喜歡做飯的人。
  
  買點什麼呢?買點排骨吧,十三塊一斤,叫師傅剁成小段,回家給兒
  子做糖醋排骨,白小雲愛吃,章嚴也喜歡。冬天了,有點冷,羊肉在超市到處都是,可惜兒子不喜歡羊肉,買點羊腦吧,拿回去熬湯,既給兒子補腦,又給兒子驅寒。師傅把羊腦稱給白雲的時候,看見那羊腦還在冒熱氣。新鮮。
  
  買菜回家,兒子已經回來了,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妻子章嚴則在廚房忙活,見他回來了,于是給每人端出大杯西瓜汁,濃得像血液。
  
  白雲沒有直接喝,把菜拿進廚房,因為想著晚上要去找朱碧,得早點把飯給兒子做好。
  
  排骨先用水泡著,羊腦在鍋裡用熱水過一下。
  
  清炒小南瓜,切成片,蒜姜一刀下去,拍碎。
  
  廚房的一切事情都充滿了藝術性和創造性。
  
  做飯其實和做愛一樣,最終都是滿足欲望的高潮。不同的是,一個是食欲,一個是性欲。
  
  “啊,爸爸。快來看啊。”兒子吼了起來,聲音帶著恐懼的顫音。
  
  “怎麼了?”白雲問,兒子很少這樣。
  
  “朱碧,朱碧,朱碧死了。。。。”白小雲快哭了。
  
  “怎麼可能?”白雲嘀咕了一下,心中也打了寒戰,出去看。
  
  電視上,正在播出新聞,“我市著名主持人朱碧今日下午墜樓自殺身亡……。”
  
  白雲看見畫面上紅色的朱碧躺在紅色的血液裡,臉摔壞了,帶著破碎尖利不知含義的笑容,腦袋也摔壞了,腦漿流了出來,四肢軟軟的散在週圍,像他在廚房裡的菜。
  
  白雲看了電視上朱碧的死亡時間:中午十二點半。
  
  白雲心中踉蹌了一下,慌忙去臥室看手機,朱碧給他最後一條短消息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鐘。
  
  天啊。
  
  “怎麼了?老公。喝西瓜汁吧。”章嚴把杯子給白雲。
  
  白雲看了這血一樣的紅色液體,再也忍不住,直奔向廁所,大聲地嘔吐起來。
  
  章嚴聽見白雲在廁所的嘔吐聲,露出了淺淺地笑意。
  
  “媽媽,你這樣笑真漂亮。”兒子白小雲說。
  
  “為什麼?”章嚴問。
  
  “因為不知道你在笑什麼?只是笑。”白小雲看電視說。
  
  “朱碧姐姐怎麼就這麼死了?”白小雲又說。
  
  “該死的總會死的。”章嚴不笑了,她開始喝西瓜汁,一口氣全喝完,原來在冬天喝西瓜汁也很涼爽啊。
17  

  章嚴和兒子在家裡享受西瓜汁,張芷捷拿著朱碧遺留的手機玩耍,等待白雲的消息,白小墨在學校的圖書館看書,她一如既往地喜歡蹲在圖書館裡的角落裡看書,聽見腳步聲,有人走過來,抬起頭一看,居然是白雲。
  
  太惡心的事情了,朱碧死亡時候的樣子揮之不去,設計按了手機的鬧鐘,十分鐘響起後,裝作電話接,“哦,好的,好的。在新月茶館等我嗎?好的,馬上就到。”出去了。
  
  他在和家人告別的時候,章嚴含糊一聲,頭都沒有抬,倒是兒子在吼,“爸爸,說好了做糖醋排骨的啊。。。”
  
  “下次吧,現在和媽媽出去吃飯。爸爸有事先出去了。”于是,關門下樓,開著自己的寶馬車在公路上亂轉,手機就放在旁邊,現在它好像被世界遺忘般的一聲不響。只是,現在白雲看著自己的手機越看越覺得害怕,因為那裡面有一條死人給他發的短消息。
  
  越看越害怕,越害怕越看。
  
  換個地方吧,走個人氣多的地方,白雲把車開到學校,停在了圖書館前。
  
  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圖書館裡正是人多的時候 ,抬腳走了進去,無心找書看,只是在書館裡轉。
  
  “白老師。”白小墨抬起頭。白小墨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並且特別尊重老師和長輩。
  
  “哦,是你啊。”白雲對她笑笑,這個一直坐在教室前面,離他很近的上課認真聽講的孩子。
  
  “是啊。”白小墨說。
  
  “你怎麼一眼就認出了我啊?”白雲笑著說,他就這樣,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炫耀性地耍帥。
  
  “不知道啊。我一抬頭,你就出現了。”白小墨說。
  
  你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眼就認出了你,你問過一次,我也誤以為用同樣美麗的聲音回答了你。愛情最初是因為誤會吧,要不兩人清醒之後要斤斤計較呢?
  
  “一個人嗎?”白雲問她。
  
  “是啊。”白小墨說話,她面無表情,只是臉色有些開始微微發紅。
  
  “你總是一個人。”白雲說。
  
  “啊。”白小墨說,轉眼整張臉已經紅得發燙。
  
  “出去走走吧。裡面空氣不好吧,你臉紅得像刷了漆。”白雲笑著說。
  
  “哦。”白小墨說。天啊,她現在就只會說“啊”“哦”兩句話,平
  時滔滔不絕地口才哪裡去了?
  
  “車在外面。”白雲走在前面。
  
  “哦。”白小墨說,又是“哦”,她打了自己一下的嘴巴。
  
  “我們很有緣,不是嗎?我們都姓白。”他開著車,說話,還抽煙。
  
  “嗯。”白小墨說。終于多創新了一個詞“嗯”。
  
  “你為什麼要叫白小墨呢?”白雲說。
  
  “啊?我不知道啊,父親取的,大概是希望有點墨水,有點學問的意思。老師為什麼這麼問?”白小墨說。
  
  “我覺得你應該叫白小白啊。像個小白癡,只會說三個詞:啊,哦,嗯。”白雲哈哈大笑。在女人面前,他永遠是春風得意,妙語橫生。
  
  “老師,你。。。”白小墨也笑了,原來和人交往這麼容易啊。
  
  白雲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臉色有些驚恐,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果然是朱碧發來的短信。
  
  “親愛的你在哪裡?我想你。你的朱碧。”
  
  看到這些字,白雲嚇得把手機掉到了車上。
  
   “怎麼了?白老師。”白小墨揀起白雲掉的手機,看到了上面的短信。
  
  “哦,是朱碧給你發的。老師。但是她已經死了。下午我們看到她從樓上跌下來摔得粉碎。”白小墨說。
  
  “但是,她怎麼還給你發短信呢?她已經死了啊。”白小墨疑惑地問,天真的臉上並沒有一絲恐懼。
  
  “她生前,我們相愛過。你,你看了這短信,不害怕啊?”白雲問她,這個小孩子太奇怪了。白雲談到另外一個女人喜歡用“相愛過”這些詞,又“愛”,但是又“過”了,顯得即癡情,現在又表示與自己無關。
  
  “不害怕。老師。她是愛你的,讓我告訴你她死去時候的表情,她是微笑的,說明她還愛你。她不會害你的。”白小墨笑著對白雲說。
  
  那邊的張芷捷見這麼的白雲這麼久都不接招,于是自卑地瞥瞥嘴巴,重新撥了一個號碼,那個號碼的名字叫姚荻。
18
  
  
  張芷捷其實是什麼都不怕的,但是她怕孤獨。是的,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卻把自尊放到別人的腳下去踩,都是因為內心軟弱,不能抵抗孤獨。
  
  今天晚上真是寂寞,因為沒有人陪她。姚荻的電話一直唱著舒緩天真的歌曲:“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長大,長大後世界就沒童話。”沒有人接。寂寞時候總會想到他,為什麼呢?想到他一臉與世無爭和自己同樣痛苦的臉,沒有攻擊性的人總是比較討人喜歡,易于接觸的。
  
  張芷捷想起姚荻說到每個晚上都會等待她召喚的信誓旦旦,她的嘴角浮出笑容,有些自嘲,人每天要說多少話啊,要是每句說出的話都要做到的話,那麼人不是要累死。
  
  窗外夜色蒙朧,卻沒有一絲的風,悶熱的。
  關上窗戶吧,再把窗簾拉上,這幾天都一直夢見童年那個剝奪她童貞的男人。
  
  他扯著自己被鋸了一半的身體,渾身是血,邊看著張芷捷,邊找被自己鋸得消失的小弟弟,說,“我會一輩子在你身邊。”
  
  那個男人在她十歲那年一臉虔誠地跪在她面前,撫摸她的微微墳起剛開始發育的胸部,男人很用力,擠壓裡面的硬塊,她覺得有些疼痛,但是不敢大聲喊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敢喊,她覺得面前的男人在做一件很隱秘的事情,這件隱秘的事情似乎是不好的,但是她也被迫參與了,所以她覺得如果她喊了,被很多人知道了是不好的。
  
  結果男人開始撫摸她的下身,她光潔幹淨的下身,之後,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做了什麼,她覺得自己差點痛暈過去了。
  
  男人在她身上烏拉哇啦的亂叫,她覺得他很痛苦。她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笑。
  
  男人叫了一陣不叫了,卻哭了,最後跪在她的面前說,“我會一輩子在你身邊。”
  
  男人走了,張芷捷看見自己的內褲上沾滿了血滴和一些黏稠的液體,那些液體亮晶晶的,發出瓶裝膠水的味道。
  
  張芷捷哭了,自己最喜歡的聖鬥士卡通內褲髒掉了。
  
  哭著找白小墨,白小墨也在哭,原來白叔叔死掉了,但是白小墨聽說了張芷捷的內褲事情說要給她一打。真是好姐妹。于是張芷捷說要把父親張文分一半給白小墨。
  
  半個月後,張芷捷被父親帶去參加一個葬禮,死去的是一個男人。據說死去男人生前是父親張文的好友,自殺的,在家裡用鋸子從小弟弟那裡開始,想把自己鋸成兩半,誰知道只鋸到了胸骨的時候就痛死掉了。誰能自己把自己鋸成兩半呢?真笨。
  
  屍體被收拾好,被鋸的兩半身體被拼湊好,包括他的小弟弟。
  
  張芷捷聽大人們在議論,覺得好奇,于是獨自偷偷溜到棺材前去看,棺材放得太高,她拉來了凳子。
  
  張芷捷趴在棺材邊往裡看,男人躺在棺材裡一動不動,身邊的被褥有些濕潤,因為有液體從身體裡流出來的緣故。
  
  男人的臉被一層冥紙蓋著,看不見他的樣子。
  
  張芷捷伸手揭開冥紙,看他的臉。
  
  是他。。。
  
  是前段時間弄髒了她內褲的叔叔。
  
  他的臉因為死前的痛苦而扭曲,面色白裡發青,嘴唇微微有些張開,因為裡面牙齒有些齙出來的緣故。搞個這個希奇古怪的死法,牙齒不齙出來才怪呢。
  
  張芷捷看棺材裡的死人,想到他對她說:“我會一輩子都在你身邊。”內心嚇呆了,大聲地受驚嚇般的哭起來。
  
  “寶貝!誰叫你淘氣!”張文匆匆趕過來,看見孩子站在棺材旁邊哇哇大哭,想必是淘氣嚇壞了,把她抱在懷裡。
  
  被張文抱走,張芷捷扭頭看,靈堂上有男人的遺照,黑白的,不像棺材裡那麼可怕,還對自己微笑著。
  
  那天很冷,張文一直抱著張芷捷,張芷捷怎麼都溫暖不起來。第二天就大病了,高燒不斷,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病好了之後,就一直對張文不愛搭理。
  
  張文問張芷捷為什麼。
  
  張芷捷說:原來爸爸是冰做的,那天抱了我一晚上,把我凍感冒了。
  
  女兒在小時候就沒有被保護好,是不是父親的責任?
19
  門在午夜被敲響。張芷捷已經睡熟了,床頭上手機響了很多次,鈴聲加震動,鈴聲是“我不是黃蓉,我不會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愛情。”雖然,張芷捷覺得這首歌曲很媚俗,但是媚俗得很體貼,竟然不知不覺設為了手機來電鈴聲。
  
  
  張芷捷聽得久了,不知不覺跟著唱,唱著唱著,就變了樣“我不是黃蓉,我是只蜈蚣。。。。”
  
  
  張芷捷迷迷糊糊也醒了,稀鬆著眼睛去開門,邊走邊唱:“我不是黃容,我是只蜈蚣……”
  
  門一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面前,剛才坐了個惡夢,現在看見姚荻的感覺,無異于雪中送炭。
  
  “哦,親愛的。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打你電話不接。”張芷捷一個擁抱給姚荻給得踏踏實實。
  
  “嗯。我想我是想你的。”姚荻笑著說。
  
  “想我就想我啦,還要說你想你是想我的,想一個人之前還要是想想嗎?”張芷捷從小繞口令就說得好。
  
  “芷婕,我困了。我來找你,我覺得我走了好久……”姚荻邊說話邊做昏倒在張芷捷的懷裡狀。
  
  “得了得了,別裝啦,你坐車來的,又不是走路……喂?”張芷捷再看懷裡的玉男,已經昏睡過去了,不是裝的,是真的。那麼困,還堅持來找自己了,看來是真想我了。張芷捷樂滋滋地把姚荻扔到床上。
  白小墨坐在白雲的寶馬車上。
  
  “老師,奔馳和寶馬有什麼區別?”白小墨問。
  
  “為什麼這麼問?”白雲說。
  
  “因為你既有奔馳也有寶馬。”白小墨說。
  
  “開始買的時候,覺得他們像兩位高貴但是氣質不同的女人,但是買了用過之後就覺得原來女人都差不多。”白雲漫不經心地說,也是肺腑之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看旁邊的女孩,她臉色蒼白,骨瘦如柴,漆黑頭發,淡黃眼珠,沒有s型性感女人的吸引力,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吧。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想法的時候,就比較會對她說出自己的心裡比較真實的話。
  
  說完話,白雲又仔細打量了一眼白小墨,說不出那裡長得漂亮,但是就讓人有種不可抗拒,不可猥褻的力量。
  
  她是那麼的清秀,出水芙蓉般的青春與孤傲啊。
  
  那麼今天就她吧,反正不想回家,帶著白小墨去開家賓館,即使什麼都不坐,坐而論道也是好的啊。
  
  “白小墨。”白雲喊她。
  
  “嗯。”白小墨望著他。
  
  白雲看著白小墨淡黃的眼珠裡有一種很可怕的光芒,這樣的光芒好像燃著火,說不清道不明。
  
  “什麼事情,老師?”白小墨笑著問他。
  “哦。我……”白雲說。
  
  正準備說出口,手機響了。
  
  白雲拿起手機一看:“在哪裡啊?我等了你一晚上。你的朱碧。”
  
  啊,又來了。白雲心中顫抖了一下,真是中邪了。
  
  白小墨臉色蒼白的望著他笑,他心中更是驚恐了一下。
  
  于是,白雲對白小墨說:“現在已經太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寢室吧。”
  
  “好的。”白小墨回答,她總是這麼樂于接受別人的安排。
  
  白雲關掉手機,發動車子回學校。
  
  張芷捷倚在床上,腳搭在姚荻熟睡的臉上,笑著抿嘴用朱碧的手機給白雲又發了一條短信。
  
  久久不見回信。
  
  用朱碧的手機打過去,白雲已經關機了。
  
  張芷捷失望地瞥瞥嘴,真不好玩,翻過身,看看已經睡得跟死豬的姚荻,嘆口氣,他也真睡得著,不會是陽痿吧,得了,這樣也好,也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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