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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4-30 05: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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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三國演義》者，大多看完之後，對呂布的最深的印象怕就是燕人張翼德說的“三姓! d% U" T+ e4 T- q6 k7 p; i" V
家奴”，為人好勇鬥狠純粹是個一介武夫，還奴顏卑膝，不講道義善變又無主見，只是- `0 ~" M, d$ [: R& @, c0 o' g
如果去看看《三國志》，這些惡行恐怕要略翻一下才是。不管演義小說中把他寫成怎麼9 h5 W7 D: d! `# s; I) ~4 K) K
樣，但是在歷史記載中的呂布，按我的看法卻是個由於個人性格而導致最後身死名滅的
1 l! \+ K' Q8 D0 | S悲劇豪雄，即使不算是英傑，也當可算得是一時豪雄，絕對不是像演義上描寫得那樣不
S2 ?$ D7 R$ }! x W/ j- T* V; w) }堪的一個小人。9 |: Z2 C0 \! p% B. y. W: h1 d
% N" _- S/ C" C7 X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先以“驍武給并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
4 F8 @* {, A8 K1 R0 e/ p$ I$ u3 L7 v為主簿，大見親待”（1）。從這一段話，可以知道兩件事情，一個是呂布“驍武”，1 {4 U3 x" Q: A. w
這個自不待言，恐怕是人皆盡知的事情，第二個卻是被人忽略以及小說家們故意抹殺了
; h/ J2 ~: [9 I$ k' m- w的，就是“以布為主簿”一節，主簿，是掌管軍中所有錢糧政務、公文書信來往等一應. S) a$ t f- R$ u
事體的官吏，是個純粹的文職，而且所掌事務很瑣碎，而呂布在任主簿後丁原便“大見
* f7 l" E, o# N+ m* G6 I親待”，那應該說呂布在這個職位上是做得很不錯的，由此可見呂布絕對不是個卑魯少
' c/ B- D" o7 ]& E7 Z; F' K+ {文之人，按現在的說法，怎麼也算得上是個知識份子，而不是像演義中所描寫的那樣，. w+ l/ d. X0 n0 s0 T
是個只知道仗蠻勇的莽夫。
?' K0 K( i7 F% s7 q' E0 W7 w+ p
! M" l4 j' M" [, v; R靈帝崩後，大將軍何進與司隸校尉袁紹謀誅宦官，何進乃召卓使將兵赴京師，而丁原和! h2 O% D9 T; T2 U% I
呂布也“將兵詣洛陽。與何進謀誅諸黃門，（丁原）拜執金吾”，執金吾相當於現在的
) p! h: V- A, r7 f5 c! h衛戍司令一職，結果事不成何進身死，洛陽大亂，“中常侍段珪等劫帝走小平津，卓遂' p3 x( c* m. I* b# z- l
將其眾迎帝於北芒，還宮”，董卓開始掌權。董卓為了專權，便“欲殺原，並其兵眾。- A" j0 J$ e* c2 j" A0 G) Y% c
卓以布見信于原，誘布令殺原。布斬原首詣卓，卓以布為騎都尉”（2），演義上說到 I ?4 n# D; b+ ~. d, D, T, x
這一段的時候，說呂布是丁原的義子，然後又因為貪圖金珠寶馬殺丁原而投董卓，其實
- O8 @, L% n; }6 x" `* C! x2 f歷史上根本沒有呂布和丁原為父子的說法，寫二人關係只有“大見親待”一句，也沒有$ y# ]% r1 h: U" c/ q4 u$ w
說董卓用金珠寶馬去收買呂布，而且當時董卓官拜前將軍，封斄鄉侯兼并州牧，要論官
0 T" m/ y0 z8 D位，董卓的前將軍遠在丁原的執金吾之上，對呂布以上令下，呂布當沒有迴旋的餘地， S! j6 {0 R6 k8 Y: `, y5 q
而且呂布並不是丁原的私人武裝——部曲將領，而是漢官吏，再有其時甚至連“（何）3 e# ^) a: s( F; A( e2 A
進、苗部曲無所屬，皆詣卓”（3），非唯呂布一人，又加董卓有救架大功，皇帝在他- d8 i) w/ I' _& E- D
手上，生死予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由不得你不從，所以這一段，又是小說家的曲3 n k- _; @1 `& ~1 {- S8 ^0 S) P
筆。* g- [, X8 `1 r( F: W, O' ]
/ n8 S9 I1 L- P, l& m+ w另外，董卓進京的初期，其名聲相當不錯。《後漢書》《董卓列傳》有云董卓初時( M( K3 I( R1 F' c; w' I& Q
“……擢用群士。乃任吏部尚書漢陽周毖、侍中汝南伍瓊、尚書鄭公業、長史何顒等。3 r I" i" K; t& D
以處士荀爽為司空。其染黨錮者陳紀、韓融之徒，皆為列卿。幽滯之士，多所顯拔。以
6 X' U A5 B& S& s: B; d尚書韓馥為冀州刺史，侍中劉岱為兗州刺史，陳留孔宙為豫州刺史，潁川張咨為南陽太1 Y6 `% L" l* V$ |5 ?# `0 L* [- z
守。卓所親愛，並不處顯職，但將校而已……”，《資治通鑑》又云：“……董卓率諸
4 ?; {# l+ i( T0 S公上書，追理陳蕃、竇武及諸黨人，悉復其爵位，遣使弔祠，擢用其子孫”，陳蕃、竇5 ^8 H1 ?+ L) j, V) U) j' O
武乃天下名士，靈帝時為宦官所枉殺，當時天下士人百姓皆冤之，而今一朝得雪；大儒! e( C4 ^3 D* r) ?( w1 j1 }0 K
蔡邕，先也因為得罪宦官，“……徙朔方，會赦得還。五原太守王智，……奏蔡邕謗訕$ {! M4 U& {/ M
朝廷；邕遂亡命江海，積十二年”，董卓進京後又辟之，“……（蔡邕）到，署祭酒，
6 x7 ~7 ]% ]& N! b; X' c) O甚見敬重。舉高第，補侍御史，又轉持書御史，遷尚書。三日之間，周曆三台。遷巴郡
' Z; L2 U j, ^太守，復留為侍中”（4），“……卓重邕才學，厚相遇待，每集宴，輒令邕鼓琴贊
' O7 Y4 r/ Y* j$ ~事，邕亦每存匡益”（5），正因為這樣，蔡邕才有在董卓死時，于王允席上感董卓知
: o3 H% U/ H1 Y- q- ~遇之恩的一歎，以至身死。這個時候，董卓儼然是個賢臣，天下棟樑的模樣，誰知道他, c# `8 v" `# R( _+ c+ l" U* n
後來會怎麼樣，正可說“設使當初身先死，千古忠奸有誰知”。是以是時亦不得罪呂布
4 g2 m" P5 E' }, R: a! T p) t以助紂為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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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V" R7 C+ X8 i' k2 `! N/ r1 }待後來王允與僕射士孫瑞密謀誅董卓的時候，因為“卓自以遇人無禮，恐人謀己，行止
! z. o/ I' c5 v常以布自衛。然卓性剛而褊，忿不思難，嘗小失意，拔手戟擲布。布拳捷避之，為卓顧( o. A* ]$ t/ `
謝，卓意亦解。由是陰怨卓。卓常使布守中閤，布與卓侍婢私通，恐事發覺，心不自
7 e5 W+ C: }5 h1 z: P安”（6），因此便以呂布為內應來刺殺董卓，呂布與董卓，倒有“卓……甚愛信之，
7 _( n+ A6 [% L4 ]+ L; J誓為父子”一句，又有王允說呂布時，“布曰：“奈如父子何！”允曰：“君自姓呂，$ h7 ?5 {* l7 X* h
本非骨肉。今憂死不暇，何謂父子？”布遂許之”一段（7），這個時候說呂布倒是有
2 L, n/ t4 g0 L. w得一說的，只是董卓此刻已經兇相畢露，是個亂天下的國賊，關東諸侯已然起兵討伐，
: P$ j% X( \( W可說人人得而誅之，所以最多只好說呂布是假公濟私而已。
) j8 N1 q. r& }3 a6 b( x7 }緊接著因為王允不赦董卓部曲，董卓部曲李傕、樊稠、李蒙等十幾萬眾合圍長安城，這* \$ A V7 l) F- p8 b
個時候呂布顯露了他性格的一角，《英雄記》有曰：“郭汜在城北。布開城門，將兵就
0 _ h7 \: q! g汜，言“且卻兵，但身決勝負”。汜、布乃獨共對戰，布以矛刺中汜，汜後騎遂前救
- Z6 K! u7 H# e9 t) B# b9 @( x汜，汜、布遂各兩罷”，洛陽城中當時呂布為大將（允以布為奮威將軍，假節，儀比三
( n- N% L3 \4 z% q司，進封溫侯，共秉朝政），他卻率軍出去與人“卻兵，但身決勝負”，固然可以說豪
5 |8 t" ^4 ^* X$ a7 i( |氣蓋天勇武過人，卻表明了他不以大局為念，只以斬將奪旗的偏將之行為能，全然是個
; {& x/ L+ @0 N6 i江湖豪士的形象，混不像個大將。後洛陽城破，呂布與李傕、樊稠戰城中，不勝，遂帶3 t) v/ c8 Z+ V
數百騎以董卓頭繫馬鞍，駐馬青瑣門外，招王允同走，《通鑑》曰王允以“朝廷幼少，: A5 k- @# l5 `( F7 P4 \
恃我而已”，並要呂布轉告關東諸侯：“努力謝關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遂不去; i% Y, B( O% L1 A
死國。! _; I5 Q. O5 q4 C6 t
, ]9 |( }3 ?0 x呂布東出後投袁術，袁術拒而不納，《三國志》記載他先“從張楊於河內。李傕等購求4 S3 K% |# G7 S( J* a8 d- \% K
布急，布又逃歸袁紹”，然後“紹與布擊張燕於常山。燕精兵萬餘，騎數千。布有良馬" ~ ]3 V, B( [% [$ g( ^; ^ ~
曰赤兔。常與其親近成廉、魏越等陷鋒突陳，遂破燕軍。……紹患忌之。布覺其意，從
$ w! ?/ d1 e+ E3 I紹求去。紹恐還為己害，遣壯士夜掩殺布，不獲。事露，布走河內，與張楊合。紹令眾- E, J' b# _; o' F/ r
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而在裴注中又有載這件事的詳細經過：“英雄記曰：布
) c& P f G( ]. J2 ^自以有功于袁氏，輕傲紹下諸將，以為擅相署置，不足貴也。布求還洛，紹假布領司隸8 i6 }' v) K3 z5 X
校尉。外言當遣，內欲殺布。明日當發，紹遣甲士三十人，辭以送布。布使止於帳側，& j, V5 M6 n4 j" q+ ?
偽使人於帳中鼓箏。紹兵臥，布無何出帳去，而兵不覺。夜半兵起，亂斫布床被，謂為
9 O, p/ e8 _- _5 I已死。明日，紹訊問，知布尚在，乃閉城門。布遂引去”，從這裏看，可以知道，先是2 B0 w' H9 C3 Y C% L- |( b, e
袁紹“患忌之”，而呂布因為袁紹手下的將領是“擅相署置，不足貴也”，所以“輕傲: X* p1 \, A( g: \, l0 x4 e$ J
紹下諸將”，要按現在的說法，就是人際關係不好，驕傲自大，公關能力太差。其實這: m2 l) A' Z/ ^8 r6 T/ O4 J
也慣他不得，因為袁紹的車騎將軍是自己封的，不是朝廷下詔封的，而袁紹的手下的官
8 Y& ~+ q+ ?# Z5 a% s是袁紹給的，所以當然比不上呂布由天子冊封的“奮威將軍，假節，儀比三司，進封溫( @' _) \/ _) f) X1 Q( ~
侯”來得名正言順，說他們“擅相署置，不足貴也”不為過。不過，由此亦可見呂布自/ v/ e* y7 `7 ?1 z9 a; ^5 H
視頗高的個性，只是他的自高也有他的資格，在洛陽單挑傷郭汜，在袁紹處破張燕時
: j, }+ b5 f8 F- ]; o5 i( d“燕精兵萬餘，騎數千。布有良馬曰赤兔。常與其親近成廉、魏越等陷鋒突陳，遂破燕
* K7 P- U1 M$ m4 F. v5 E, u軍”，及“紹令眾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的兩事，可以想見呂布的勇名之盛，所' N8 @5 t. w0 @; N0 \
以人“皆畏布”，加上高官和殺董卓的大功，確實有他自傲的資格。/ I) A) q/ }! }+ N, y, _$ E( o+ o
1 `! U" y: @: y# {呂布到了張楊那裏，還是不安全，因為李傕等人還是不放過他，乾脆懸賞通緝他：“楊
* k6 \, Z( R$ U) ^8 F9 i及部曲諸將，皆受傕、汜購募，共圖布”，而呂布知道後，出了一著頗為高明的棋，他) L& [% G4 ^7 Z2 _9 x' f/ L
抓住張楊性格上的弱點，“（張）楊性仁和，無威刑。下人謀反，發覺，對之涕泣，輒( t4 R D, f9 t; v
原不問”，對張楊說：“布，卿州裏也。卿殺布，於卿弱。不如賣布，可極得汜、傕爵0 c9 e; I" _; `+ u
寵”，張楊原本沒什麼主見，而且呂布說得也的確不錯，於是便“外許汜、傕，內實保
1 p- r' R" s. ]# O1 F. Y9 E2 m- s$ F" ~護布”，這樣一來，“汜、傕患之，更下大封詔書，以布為潁川太守”（8），呂布便" J7 d8 ?6 ^; l3 R! d W% z0 F6 |
成功地解脫了來自朝廷的通緝，得以擺脫了逃犯的身份。由此可見，在對局勢和人物的
! M2 G+ m" K) w1 c5 ~9 B6 M分析上，呂布還是比較有見地的，說明他在丁原那裏做主簿而丁原愛之，不是沒有道理/ L/ B0 X/ ]+ Y" @# u
的亂喜歡。
, p( X9 R" m8 s3 b+ `% Q' c
- R8 M9 ~# W7 O% {5 Y正在這個時候兗州內亂，給了呂布東山再起的機會，而內亂的原因卻是因為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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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呂布逃出袁紹那裏投張楊的時候，曾經在過陳留太守張邈處，臨別二人把手共
, w& _+ a% S9 V& W( E" q誓。於是“紹聞之，大恨。邈畏太祖（曹操）終為紹擊己也，心不自安”，到興平元
" N6 W1 F' Q0 U) F年，曹操復征陶謙時，於是“邈弟超，與太祖將陳宮、從事中郎許汜、王楷共謀叛太
; g# a& a2 [, P$ @. |9 F& D祖。宮說邈曰：“今雄傑並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眾，當四戰之地，撫劍顧眄，亦: k5 ?* M" P ^" O0 G
足以為人豪，而反制於人，不以鄙乎！今州軍東征，其處空虛，呂布壯士，善戰無前，
# `; W. H) W! @( ^9 `若權迎之，共牧兗州，觀天下形勢，俟時事之變通，此亦縱橫之一時也。”邈從之。太) T: }- A1 E2 I1 M
祖初使宮將兵留屯東郡，遂以其眾東迎布為兗州牧，據濮陽。郡縣皆應，唯鄄城、東, z0 I' h! j; }: ~, M
阿、范為太祖守”（9）。陳宮勸張邈和呂布聯合的原因是“呂布壯士，善戰無前”，
1 l0 E- r o& d+ u% V2 _) B/ |% R r這個說辭又一次證明了呂布令人畏懼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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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呂布和曹操幾次交鋒，終因敵不過被公認為是三國時期傑出軍事家的曹操，敗出
$ Q% o; k) j, s! s) V" D1 U; e3 s兗州，東奔劉備。偏生劉備是個時時要擺出一副君子相的人，並不喜歡呂布身上的江湖
+ Q W w% h" Z P0 ^) r氣息，《英雄記》說：“布見備，甚敬之，謂備曰：“我與卿同邊地人也。布見關東起
6 [2 t# t) p* n' c兵，欲誅董卓。布殺卓東出，關東諸將無安布者，皆欲殺布耳。”請備於帳中坐婦床' j4 U5 t9 a: M) B
上，令婦向拜，酌酒飲食，名備為弟。備見布語言無常，外然之而內不說”，就呂布來7 e( |8 y& v2 u5 }
說，這個時候對劉備應該說是尊敬的，又與劉備同是北地人，再加在軍中，沒有什麼私
0 M, j& h! w1 ? v' b7 c6 H( { t' m人場所，所以有“請備於帳中坐婦床上，令婦向拜，酌酒飲食”一舉，只是在漢朝男女' ?. B+ p3 i- k
大防還是很講究的，所以呂布在軍帳中請劉備入後室，應該是表示親密無間的意思，而
( C" @. N b8 \; h此年劉備年紀當是三十四歲，呂布長劉備兩歲，他稱劉備為弟也不為過，那知道劉備卻; X# H$ c& @, V
不做如此想，大約是覺得呂布來投靠自己，卻喊自己“弟”，又不慣呂布命妻子“向% z& I8 E4 d$ f* X5 C
拜，酌酒飲食”不合禮儀之舉動，所以覺得呂布“語言無常”，因此“外然之而內不6 v. l9 D/ N: o6 R
說”。2 @9 N; J$ i5 b% o: X$ }% x
0 }/ T! q6 j" A" q/ s7 m7 ~而後劉備和袁術為了搶徐州開始對峙，袁術無奈想起了呂布，呂布這個時候正缺軍糧，
' X! \; V/ x+ a9 G1 c袁術便書信一封奉上了糧草及裝備：“二十萬斛，迎逢道路，非直此止，當駱驛復致；
% l3 U* H G# [. M/ G8 Y若兵器戰具，它所乏少，大小唯命”，而前面又有“昔董卓作亂，破壞王室，禍害術門, h1 M, u& j1 c' z
戶，術舉兵關東，未能屠裂卓。將軍誅卓，送其頭首，為術掃滅讎恥，使術明目於當0 z; B8 v2 D( ]' F. p! A' ]
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昔將金元休向兗州，甫詣封丘，為曹操逆所拒破，流離迸( T( r2 ]. D& n8 I6 u8 \
走，幾至滅亡。將軍破兗州，術復明目於遐邇，其功二也。術生年已來，不聞天下有劉
+ ]. G( g4 O: |3 f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術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其功三也。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 i \0 ~0 D# s- ?, I% t1 x
雖不敏，奉以生死……”云云，此時正好下邳內亂，又有人來請呂布入城，“備中郎將, }1 k2 R0 y3 P+ {
丹楊許耽夜遣司馬章誑來詣布，言“張益德與下邳相曹豹共爭，益德殺豹，城中大亂，0 K, I2 h) g n2 I6 X3 V7 X
不相信。丹楊兵有千人屯西白門城內，聞將軍來東，大小踴躍，如復更生。將軍兵向城
) D: d& A# Z4 X8 v7 b: s& R' P西門，丹楊軍便開門內將軍矣”。布遂夜進，晨到城下。天明，丹楊兵悉開門內布兵。
2 f% x" q1 z2 |布于門上坐，步騎放火，大破益德兵，獲備妻子軍資及部曲將吏士家口”（10），《通# Q2 V5 p$ j. R4 ^7 D8 s+ r
鑑》又有“陶謙故將曹豹在下邳，張飛欲殺之。豹眾堅營自守，使人招呂布。布取下
( y9 ^1 _. v- i, I& a7 T邳，張飛敗走。”一說，因此可以說呂布占徐州一半是袁術的慫恿，一半是徐州兵將請6 g# T9 b/ v$ \5 r
呂布入城，而徐州兵將請呂布當自有其道理，至少是慕呂布之聲名，非是無由之舉，不
; f; {! B& z" L5 c' H4 }5 f然不會有“聞將軍來東，大小踴躍，如復更生”之語。1 D! U2 c4 z0 K1 g8 I
呂布在佔領了徐州後，劉備陷入了困境。“備軍在廣陵，饑餓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 C' m1 R' v' q9 I
食，窮餓侵逼，欲還小沛”，於是“遂使吏請降布”，呂布這個時候並沒有因為劉備失( F# T' D4 A# I3 t1 V/ q
勢而趕盡殺絕，相反地還是以刺史禮相待：“……具刺史車馬童僕，發遣備妻子部曲家$ C0 c) i. R# H7 f- G4 K
屬於泗水上，祖道相樂”（11）。他這樣做，手下不是沒有反對意見，《三國志》《先3 W c8 ^% [1 t
主傳》的裴注中說：“諸將謂布曰：“備數反覆難養，宜早圖之。”布不聽，以狀語3 V& H/ k' ?% A( U8 y- i% w! L5 _
備。備心不安而求自?，使人說布，求屯小沛，布乃遣之”，從這裏看，呂布還是頗有4 s, Y/ e7 u) @ T
容人之量的，說他對劉備英雄相惜當不為過，他這個舉動和孟德在許昌覆蔭劉備的舉動4 i% S$ }' v, |( I" a
是一個性質，一個是要用劉備抗衡袁術，一個是以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都目劉備為英% t! _! |" Y$ C& s) A- H( L( l' M
雄而相惜，意圖借助其力平定天下。後來膾炙人口的“轅門射戟”故事也可以說明這% I2 A4 N9 T. Q6 h8 G/ Z
點，《三國志》記曰：“……術遣將紀靈等步騎三萬攻備，備求救於布。布諸將謂布曰' O0 ]- \7 h2 {8 k6 u
：“將軍常欲殺備，今可假手於術。”布曰：“不然。術若破備，則北連太山諸將，吾/ V: }. Y' [0 _ j" t
為在術圍中，不得不救也。”便嚴步兵千、騎二百，馳往赴備。靈等聞布至，皆斂兵不9 s/ s* h: N+ e% p2 e- R$ X
敢復攻……布謂靈等曰：“玄德，布弟也。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鬥，5 [1 G7 X/ \' N
但喜解鬥耳。”布令門候于營門中舉一隻戟……布舉弓射戟，正中小支。諸將皆驚，言5 g& X7 f7 ~1 z4 h
“將軍天威也”！明日復歡會，然後各罷”，這件事一表明了呂布還是很有軍事見地. B7 Y9 Y( y2 o: Y+ L5 E. U
的，二當然是他目劉備為豪傑要借助劉備，所以發軍相助，三呢，以步兵千、騎二百居
! v5 T0 E' ?9 l( X( f( y" V然鎮得袁術的三萬人皆斂兵不敢復攻，只能說呂布的豪氣和威名抵得幾萬兵將。而且這. h5 o) m: O( X6 w% {. X. Q/ P& A4 n
件事情頗具戲劇色彩，兩軍對陣之時，橫裏突然殺出個呂布，然後便開始在陣前開始你 t$ h6 H D8 s3 G0 N5 |
請我回的大宴，而尤其是“玄德，布弟也。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鬥，7 a M2 N) g {' |6 H: r6 ^% ~
但喜解鬥耳”一句，在我看來實在頗為可愛，袁術聽了紀靈的彙報後應該是哭笑不得，" h6 `: m$ {( ]1 g. Y, M$ Z% ^8 {0 _
不知道臉上是什麼表情，實在是風趣得緊。可惜劉備卻不是這樣的人，在呂布戰敗後，
6 ~ x4 Q; ?$ W7 N7 }一句話便輕輕鬆松不露聲色地送了呂布的命：“……遂生縛布，布曰：“縛太急，小緩6 q+ [( b/ D- w
之。”太祖曰：“縛虎不得不急也。”布請曰：“明公所患不過於布，今已服矣，天下
+ C" V" ^; U6 @5 V3 O2 d不足憂。明公將步，令布將騎，則天下不足定也。”太祖有疑色。劉備進曰：“明公不
: M5 l9 B/ w+ b見布之事丁建陽及董太師乎！”太祖頷之。布因指備曰：“是兒最叵信者”，比起劉備
& E5 P: @6 D ~. r# L3 f在白門樓上的這個舉動，呂布實在是太沒有政客所必須的不要臉、心狠手辣的素質了，
1 z" ~% g1 e- C4 r: i- T) X也實在太直肚腸了一點，更像個江湖人士，所以才會很不理解地罵劉備“是兒最叵信7 f% [7 b' H; k' a
者”。
+ N q. |$ X5 j3 h( e) C5 L" W3 j8 x% g! }# X. L
另外，還有兩事也可以說明呂布的器量，一是《通鑑》云：“備在豫州，舉陳郡袁渙為! f! ~) l+ f$ N& C( ]9 h# j, |
茂才。渙為呂布所留，布欲使渙作書罵辱備，渙不可，再三強之。不許。布大怒，以兵8 r) v! j! G6 d6 n) i+ T+ p1 [
脅渙曰：“為之則生，不為則死！”渙顏色不變，笑而應之曰：“渙聞唯德可以辱人，2 G4 g: f, z. ~+ B8 E" j$ [7 E
不聞以罵。使彼固君子邪，且不恥將軍之言；彼誠小人邪，將復將軍之意，則辱在此不
. [# `6 k: i3 A. S8 P在於彼。且渙他日之事劉將軍，猶今日之事將軍也，如一旦去此，復罵將軍，可乎！”2 ^6 |# z* `0 v5 l
布慚而止”，呂布堂堂的一個封溫侯、假節儀比三司的奮威將軍，聽了一介書生袁渙的
! x4 `! k# q, }" k @一席話，竟然會從因為袁渙拒絕自己的要求而大怒，到不做掩飾地慚愧而止，可以想見
- }' N9 J- V' {0 W+ B7 `' L他至少是個講理而頗為直率的人，且頗有器量，非是通常那種一得勢就飛橫跋扈的小
! j1 h6 L. u; d! f, |6 q' d人。二是陳登為呂布使許昌，“始，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登還，布怒，拔戟斫幾曰：
2 l6 e" q2 j, l- i9 P6 j+ Z“卿父勸吾協同曹操，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無獲，而卿父子並顯重，但為卿所賣耳！”. B4 ]6 r2 W0 n
登不為動容，徐對之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 @+ {+ p# ~, d6 L8 W
人。’公曰：‘不如卿言。譬如養鷹，饑即為用，饑則颺去。’其言如此。”布意乃, D$ U9 i; S( w$ r! k7 Y
解”（12），這個也可以看出呂布的胸襟容量，還說明了此人是個直肚腸，動輒大怒，3 ~2 y1 ~( X, c% U, }, `! Y; F- l
人言有理便意解，而他在這裏對曹操的“譬如養鷹，饑即為用，饑則颺去”一番話應該
1 m9 e+ r3 ^$ q也是頗心許之的。) X. D( M2 `1 r4 @0 M
$ Y& T! n* ~& m0 a8 ]5 [# G到這裏，又有可以說的問題了，既然說呂布“饑即為用，饑則颺去”，那呂布求“用”# N- x: @: A- P" h( K+ s3 b
的目標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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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F( o* T" K# J3 j我們看看前面，在呂布殺董卓之後，《通鑑》上有一段記載：“……初，呂布勸王允盡
4 W7 o6 R7 @' T9 j x2 L殺董卓部曲，允曰：“此輩無罪，不可。”布欲以卓財物班賜公卿、將校，允又不從。
- p4 ^8 @" T' n) j3 g4 A' K7 k允素以劍客遇布，……（呂布）漸不相平……”，呂布盡殺董卓部曲和以卓財物班賜公
% s2 D0 c! D$ z ^卿、將校的提案，應該說不無道理，表示了他想參與朝政的意念，只是王允“素以劍客
5 v% J- H! S/ I3 p遇布”，所以才會“又不從”，忽略不計呂布的意見。聯繫前面有“以王允錄尚書事，
$ j' C, _8 [" I7 M" Q* x) Q呂布為奮威將軍、假節、儀比三司，封溫侯，共秉朝政”一節，可以想見，呂布的理想
0 h2 b- p& ]6 |) o) M3 s1 l0 D不僅僅是做個天下無敵的勇將劍客而已，而是“共秉朝政”，因此他才會“漸不相- ~- c# ?, i6 T* Q
平”。還有可以證明這個說法的就是他在白門樓已經是個階下囚的時候，向曹操提出：- v0 @- g# `) k/ Y
：“明公所患不過於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憂。明公將步，令布將騎，則天下不足定
) R' L0 n: f' Y/ m% i7 D9 x也。”而曹操當時頗心動，書曰“太祖有疑色”（13），其時呂布已是縛於階下的亡4 q' V; r& n( J1 n
虜，尚且說“明公將步，令布將騎，則天下不足定也”，直把自己和曹操置於平起平坐
# ^; ]9 A0 r: x0 p0 B. a# \. ]的位置，不經意中說出他欲平定天下的理想，而且此又可見呂布睥睨群雄，不把天下諸
$ r8 Y5 I+ g, g+ r6 o侯放在眼裏的傲氣，而“……太祖有疑色”一說，又說明曹操至少也是有幾分贊許他這. d' T8 c% d9 c9 q# K9 v4 y, j6 a
個說法的。) M- E: @4 z2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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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呂布的為人，想來必定是很有他的可取之處，所以還是頗得人心的。他戰敗後，手( J7 m9 L! ^! o0 b/ H
下大將高順等不降，陳宮慨然求死，都說明他的得人心處；而戰敗之際“布與麾下登白& u/ f+ F) g) M! |
門樓。兵圍之急，布令左右取其首詣操，左右不忍，乃下降”（14），“左右不忍”一
+ X" H1 h H+ T8 N% l句，也證明了呂布應該是頗得人心才對，不然何來不忍一說。從“布令左右取其首詣
0 \7 ]- I1 }; E" g( j" w! Z, E操”一句，又可以看見與演義上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呂布其實並不怕死，不然就先投降( s2 y4 ?+ Q* R& n t
了再說，何必要左右取自己的首級去見曹操，他的“乃下降”，應該是還想有“明公將, E& m5 E2 M* Q
步，令布將騎，則天下不足定也”的一日才做如此舉動的，其實這個也說明呂布對自己& q7 S& E9 u0 a( ^* o
能力的自信，他相信曹操會需要他這樣的豪傑來平定天下，所以在言辭間還是自有其豪
- o- Q8 y$ [, C* D. Z氣在的。但是在演義中直把呂布寫成個貪生怕死的人，還特意杜撰安排了張遼罵呂布怕5 m: b& \9 E1 Y- c
死一節，實在又是小說家們一個大大的曲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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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L0 k8 Y6 z: J) P) F再由這個說開去，呂布雖然想“天下不足定也”，可是他最多也只僅僅滿足於一個“明5 h& c! K% \* G! }5 d- K% ^
公將步，令布將騎”的衝鋒陷陣的大將和“共秉朝政”重臣角色，可以說自始至終，並- Z% v' v- m5 C+ d7 ^' ~
沒有割地稱王的野心，比之後來動輒稱帝稱王的那幾位要好上許多，而且在徐州時還一
7 a/ h u- z& J! H5 T直在謀求回朝從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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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5 v/ v J' Z. X, n) D先時，“天子在河東，有手筆版書召布來迎”，因為“（呂）布軍無畜積，不能自
r- h6 [; o! B7 I3 w; _/ @/ N0 }2 ?致”，所以呂布“遣使上書，朝廷以布為平東將軍，封平陶侯”，那知道“使人于山陽
/ ~# h- o4 u9 \( P9 {) R$ R, R8 r界亡失文字（即封官的詔書和印綬）”，於是這個時候已經是司空的曹操“又手書厚加
?* G& ?# H4 ~7 w& v慰勞布，說起迎天子，當平定天下意，並詔書購捕公孫瓚、袁術、韓暹、楊奉等”，呂
; r1 Y; F0 Y( x, ?7 ?1 N. m布知道後大喜，於是“復遣使上書于天子曰：“臣本當迎大駕，知曹操忠孝，奉迎都
8 O/ B. y* e2 n$ X q. u# Z: l許。臣前與操交兵，今操保傅陛下，臣為外將，欲以兵自隨，恐有嫌疑，是以待罪徐- l' i* L- l/ o3 F
州，進退未敢自寧。”答太祖曰：“布獲罪之人，分為誅首，手命慰勞，厚見褒獎。重
# Y/ \. Q; i$ n$ j* _; C6 f$ w* r見購捕袁術等詔書，布當以命為效。”太祖更遣奉車都尉王則為使者，齎詔書，又封平
+ @* V% T, p' L7 W3 Q東將軍印綬來拜布。太祖又手書與布曰：“山陽屯送將軍所失大封，國家無好金，孤自% A0 P' L0 O/ _: h+ l& A
取家好金更相為作印，國家無紫綬，自取所帶紫綬以籍心。將軍所使不良。袁術稱天. G- l v( g9 n! n3 d+ p
子，將軍止之，而使不通章。朝廷信將軍，使復重上，以相明忠誠。”布乃遣登奉章謝) ~& P9 q/ }5 A/ K1 \0 h
恩，並以一好綬答太祖”，這一段時期呂布和曹操的關係相當微妙，其中厲害暫且不3 d% n! |: I' \, Q. o
說，至少可以說明呂布很想堂堂正正地回朝做個天子腳下的階下臣的，後來東海蕭建為: ]) T2 b- H5 D: b W
琅邪相，治莒城，“保城自守，不與布通。布與建書曰：天下舉兵，本以誅董卓耳。布
6 U. ?8 @& N/ q" ]0 a( Q殺卓，來詣關東，欲求兵西迎大駕，光復洛京，諸將自還相攻，莫肯念國。布，五原人
; j4 M! r- o3 E, a. M* I& V; \也，去徐州五千餘裏，乃在天西北角，今不來共爭天東南之地。莒與下邳相去不遠，宜4 {. y9 I1 l' ?0 u) M% p* a
當共通。君如自遂以為郡郡作帝，縣縣自王也！昔樂毅攻齊，呼吸下齊七十餘城，唯
& a0 o# i" B) X莒、即墨二城不下，所以然者，中有田單故也。布雖非樂毅，君亦非田單，可取布書與$ K( e4 S! V( f
智者詳共議之。……”（15），尤其是後面給蕭建書中“君如自遂以為郡郡作帝，縣縣
7 D/ A0 q) ?) ?2 L自王也！昔樂毅攻齊……布雖非樂毅，君亦非田單，”幾句，和曹操的《讓縣明本志
( g1 ^( ]( ?0 r) ~書》中的“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一句幾有異曲同工之意；而, V! W7 M/ u2 X4 e. E9 F0 s& V" j
“天下舉兵，本以誅董卓耳。布殺卓，來詣關東，欲求兵西迎大駕，光復洛京，諸將自+ z& n3 U: n0 K( C# T, E @8 S% n
還相攻，莫肯念國”之說，誠為當時實情，前面的“天子在河東，有手筆版書召布來
2 C" y/ i# D7 E6 i迎，布軍無畜積，不能自致”，和他與曹操的戰役中因為沒有糧草而退兵兩事，又互相
0 l. v/ d% p& Y% ?3 t印證了呂布的確是想西迎漢帝而力不能，這也都可以說明他的理想是做個漢朝的臣子，
$ U+ u1 D- @# e, @5 A並無不臣之心。也許他對王允對他說：“努力謝關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的囑咐還1 a% N! F* Q' l% p& c
沒有忘懷。因此我說他比“郡郡作帝，縣縣自王”、“自還相攻，莫肯念國”之流的諸) Z3 B6 s) o5 |5 K' P. Q8 s( y
侯們好多了，從這個意義上說，至少呂布可算得是個大漢朝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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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些來看呂布，可以說呂布此人能文，且行文豪氣不除，文字也可一觀，他給袁術和
" l& z, I" v% x蕭建書（呂布幾封書信文多不載，附錄於後）中喜笑言談間自有豪氣在，而且對大局和4 D. Y: h4 ?' w
人物亦有自己比較有見地的看法，這樣的人，不為無知；有容人之量，覆蔭劉備和對袁
3 Q- e# L" w' _3 F& b9 |- r渙事自可說明；亦有其得人心處，所以高順、陳宮慨然赴死，左右臨危不忍取其首詣曹 ]( X/ I0 d7 l2 C5 \
操；臨陣身先士卒，勇猛過人，勇名聞於天下，因此時人才有語曰：人中有呂布；只可
8 T b& t; m* }/ x. Y惜他有兩大致命的性格上的弱點，一個是他手下大將高順說的：“將軍舉動，不肯詳& U7 K9 C8 A# J6 {" \% q3 u
思”，舉動隨意性太強；二就是沒有主見且不善斷，郭嘉說袁紹好謀寡斷，而呂布既不
6 ?1 {$ l' Z6 y/ T) B- K好謀又不善斷，他雖然知道高順的忠言而不能用，陳宮有善謀而尚自猶豫當從不當從，1 C6 h; T0 p3 @0 ~
作為一個諸侯沒有這樣的政治素質，反而更像個江湖豪士，不敗亡就是天數了。因而誠 p9 E4 N; t/ y' p. ]0 }
如高順所言：“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將軍舉動，不肯詳/ E7 X4 p, M+ E1 y
思，輒喜言誤，誤不可數也”，又陳宮被俘後對曹操說：“但坐此人不從宮言，以至於; S- a" V) T4 m! y; k8 x8 D: t
此。若其見從，亦未必為禽也”，這二人的確說出了導致呂布敗亡的致命傷。0 S3 y* j( M" k1 Q' Z( j
4 `$ d: j/ \7 S惜乎，縱觀呂布，當是能文善武，頗得人心，亦有容人之雅量及見地，又無割地稱王的
0 n" y" \" h8 A4 J3 d9 b% [野心之人，而最後的覆滅的悲劇，實在是源自於他性格弱點的一個性格悲劇，頗可為之
5 s0 T0 _9 Y# v& X7 Q2 U- S一歎。又其一生行無大惡，譬如屠城坑卒，親信小人，屈殺賢良，目無君上等等常見於* j( _; s/ {; ?
歷史奸邪人物的罪名一個沒有，甚至可以說連大過都沒有，真要指責也許只可以指責他. d/ Y( M0 F- H* \5 ], b6 G6 o
和董卓婢女私通這個事，其他諸如攻城掠地之所為，在三國時期比比皆是，實在沒什麼
* l& g/ n2 n6 y' E2 k+ E6 C# L/ \可以大加指責的惡行，再者要是說起反覆小人，大耳公劉備先生先是在公孫瓚手下，因
9 j. B+ ^2 W! b2 A9 I為陶謙給了他四千兵就棄公孫投陶謙，然後占徐州，後來又投靠呂布，再反攻呂布而投
3 N" g7 X& a! w" E' E; k2 m曹操，然後又反攻曹操轉投袁紹，再投劉表，最後一次剛剛對孫權說完你如果攻劉璋我
/ D: g$ z# c3 |3 I就披髮入山，一轉身就用劉璋給他的兵馬圍攻成都，搞得劉璋最後在孫權的保護下才度# t9 Y( Q$ x% ^% y+ x
完餘生。因此如果比起劉備來，呂布的所做所為簡直是小兒科，根本就連和劉備評比誰5 R) A* K5 I% [: y
更“反覆”的資格都沒有。可是卻因為一部《三國演義》，平白地背上了“三姓家奴”
4 c% i( B7 _6 Q! c+ `3 [的千古名，成為反復小人的代名詞，小說家的刀筆不可謂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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