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結帳吧。」

凝視著妳的臉，腦中一片空白。餐廳內熙來攘往，凸顯出妳我之間的寂靜，是何時開始，我們變得安靜了？「你看那個男人，樣子多齷齪，一直在盯著旁邊的女生看。」
妳輕皺眉頭，我笑了笑，原來眼中的對方已不比身邊的細碎吸引。這是我們剛相識時常到訪的餐廳，記得那一次，妳手舞足蹈，像個小孩般對我說著一件又一件趣事，說到餐廳打烊，中途還不小心拍到侍應生，害他打破了水杯，妳愧疚得一直在說對不起，紅著臉低著頭偷偷瞄著我。
「砰」，是玻璃水杯破碎的聲音。

「妳還記得嗎？那個侍應生。」
「記得啊，哈哈。」妳笑了笑，繼續專注於妳的晚餐。
初相識的時候，我常常望著妳的臉發呆，那雙眼眸，那瓣紅唇，那一口白得閃亮的貝齒，總吸引著我，令視線無法移開。這一頓晚餐的時間，我靜靜的望著妳的臉，不再動蕩、驚嘆的心令我不安，而更令我不安的是，妳沒有察覺我的不安。
到底是何時開始，我們變成了這樣？是我們把對方放得太大了吧，大得看不見對方，就像看著自己的鼻子，雙眼一張就能看到的，何時被忽略了？
我迷失了，迷失於愛之中，到底我愛妳，還是習慣妳？
「分手吧。」
妳抬頭看著我，就這樣，定定的，看進我的眼內，試圖找出一點痕跡。妳沒有說一句話，但臉已畫出失落。
「哦。」妳低頭。

沒有妳的日子，比想像中難捱，我以為我會過得好好的。平伏地上班，失落地下班，那間餐廳，妳沒有再去。每一天、每一處，都沒有妳的蹤影，就似是地上的一灘水，發現妳，愛妳，到不愛妳，到了最後一滴，就蒸發了，不著痕跡的，蒸發了。
「喂！」
映入眼簾的，又是妳。多少天了，多少個月了，妳又出現了，最近，也許下雨了。
還是到了那間餐廳。妳好像變了，但是哪一點不同了，我卻說不出來，是更美了？更可愛了？還是什麼？嘴角翹起的弧度，把頭髮繞在耳後的那份隨意，低頭淺笑的靦腆，我好像今天才發現，妳的眼睛，懂得微笑。突然間，好想抱著妳，而突然間，我發覺妳不再屬於我。
「分手吧。」就像一句魔咒，令不再吸引的變得吸引，令理所當然的熟悉，變成陌生。
我們還能再開始嗎？也許學會保持距離，我就能看到整個妳。
「結帳吧。」
而我總忘了，妳是比我走得更瀟灑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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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幾多個十年? 不如坐底飲杯茶食個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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