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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8-21 0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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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上午,標仔沒來上課.
標仔成績雖不好,但卻還算是個老實學生,早退就有,但還沒蹺過課.
下午,教導處的兩個老師(就體格而言活像兩個打手),和一個警官凶神惡煞地將我帶走了.
我嚇坏了,我什麼都沒做啊,這是怎麼了.
我本以為會直接送監獄或派出所的,但好在他們只是帶我去了教導處.
標仔哭喪著臉站在教導主任的旁邊,我驚惶失措地看著桌上的兩個瓶子,一個是我給標仔的,一個是我給死胖子的.
我立即意識到是那"聖水"出疵漏了,本能地脫口而出道:"是他們要的,和我沒關系的!"
那個死教導主任大吼一聲:不是你給,他們怎麼要得到?
現在想來他這句算是什麼屁話,但當時心慌嘴亂,只會反復說一句:是他們要的,我本來是好心.
教導主任又吼了幾句,我根本沒聽清.后來那個警官見我有點傻了,就打了個圓場,然后問我那水哪兒來的.我幾乎就說了,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我撒謊說是在路邊買的.那警官說,就你運氣,我怎麼沒碰到?我的腦袋又混亂了,又回到那種反復說一句話的狀態:"是真的,我真是在路邊買的,我沒騙你."那警官見我已嚇傻了,就笑了笑,說:我量你小子也配不出來,在哪條路買的.我心時登時一松,隨口說是建設一路.那警官又問我還有沒有,我說沒有了.這時狗日的"花柳 "突然叫起來,說:"他說他還有的,是他的家傳祕方!"
沒人可以想像我當時的心情,我只想掐死他,活活地....
那教導主任又吼了起來:"你還有多少?統統交出來,留著害人哪?啊?"我一邊咬著牙,一邊低著頭如拔浪鼓般搖著.主任又對那警官說,要不要到他家搜一下.....
這條老狗!!我恨得身上都涼了....
好在那警官大咧咧的,他說:"搜什麼,還怕他藏著嗎?把那事告訴他,只怕他丟還丟不及呢."
那老狗又沖著"花柳"狂吠了一聲,花柳便開始斷斷斷續續地說起來......
原來,事情是坏在那死胖子身上.
這是一頭極具經濟頭腦的死豬,這種豬見到任何東西都會和錢掛上鉤的.
他逼我多給他的那瓶水,本就是要用來勾兌賣錢的.
可恨的是他們豬窩里的其它窮瘋了的豬也瘋狂地支持這一觀點.倒是花柳覺得不妥,不肯答應,但以他在豬窩里的地位,沒人聽他的.
於是開始勾兌,那死胖子親自動手,另兩個幫著拿瓶子和水.勾兌當中,有點沾手沾腳是免不了的,那胖子更是將手指插到瓶里想把那點渣子都摳出來.
晚上,參與勾兌的三個人手腳都開始發痒,胖子的手腫了.但這幫豬仔以為是過敏沒去管它.所以第二天凌晨四點鐘被送去武警醫院時,他們的手都已變黑了,死胖子更是連肩膀都黑了.
一進急診室,醫生就說這是中了劇毒,然后就打抗生素,並用止血帶扎關節,切口子放血.但據花柳說那根本扎不住,黑的還是照樣向上漫,一連切了四五個十字口,有一個甚至在靜脈上,但卻一滴血都放不出來.且切口處有一股怪味,雖然不難聞,但聞多了會頭暈.醫生說這樣看不截肢是來不及了.但由於胖子他們都是外地來的,本地沒親戚,所以沒人簽字,直等到校方的人趕到才簽字做手術,於是又擔擱了個把小時.
結果是胖子的兩個死黨一個斷雙手(齊小臂截的),一個連肩斷雙臂和一只腳,總之都廢了.
只有胖子完好無缺,因為他根本連手術室都不必進了.......
聽到這里,我只覺得人整個地往下沉,神智都迷糊了,也說不上是怕還是后悔,只知道手腳在哆嗦,全身都軟了.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家的,我只知道媽像瘋了似的打我,我也不知道疼,就站在那兒讓她這麼打著.
后來爸回來了,聽說了這事,臉色鐵青.但他沒打我,只是默默地抽煙,抽了一晚上.
末了,他站起身來說:這事不賴我們,記住了,娃說得沒錯,就是街邊買的,咬死了,就是街邊買的!!
之后那兩個多月便如地獄一般,死豬和那兩殘廢的家人從外地趕過來找我家和花柳拚命.
原因是:那水是花柳弄來的,是我原產的.
被憤怒和悲哀擊潰的人,智力原本就不如一只受傷的獅子.
結局是花柳被死傷者的家屬們合力弄進了醫院,我們家被鬧了N次,砸了三次,被警方搜了兩次(好在我爸機靈,貴重什物都藏在奶奶家了,家里只有粗笨結實的大家俱,饒是這樣,到后來那家俱也不能用了.)
風雨中,我們家的三個人表現出異常的團結和勇敢,直到最后在法庭上我們都是那句話:"我們沒害人,也不知道那水有那麼毒,全是他們自己要弄的."
人哪,有時候真的只有在危機中才能成長的,如果沒有這事,我只怕永遠都是個嘻嘻哈哈的毛孩子....
但現在我卻懂得了利用胖子貪圖葯水,勾兌闖禍的事實來挑動他們內訌.....
本來,這種事是沒完沒了的,但幸虧花柳家似乎還有點勢力,當花柳被弄進醫院之后,他們家的人馬也出動了,和那三家死傷者的家屬干起仗來. 由於剛開始那禍水畢竟是經由花柳的手帶進寢室的,也是他主動帶人來找我要水的(要不胖子他們根本不認識我),而且全寢室的人也只有花柳一人躲過此劫.....
人性都是這樣的,自己的兒子掛了,就巴不得別人的兒子也掛,大家可以分擔痛苦,同病相憐,但遺憾的是這個本來最該死的花柳卻偏偏還生龍活虎地活著.......
妒嫉有時比恨還可怕,我總覺得他們想花柳死多過想我死.再加上我碰巧在一開始就說過"不要弄洒了,不要聲張"的話,家里也讓他們又鬧又砸的折騰了幾次,所以可能氣也出了一些(還有,在本地和我們打的官司也沒打贏),此時花柳家主力參戰,他們也正好轉移火力.再加上都是廣東的,扯皮也方便些,於是鬧了幾天, 就都回廣東打官司去了,我們家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后來聽說,這三家都給花柳賠了錢,看來他家還真是有路子的.)
值得一提的是,怪怪在這場禍事中完好地保存下來了,我和我爸在第一時間里將它藏到了我爸廠里的一個廢車間里.我們雖然都在倒霉但卻沒人遷怒於它,這畢竟也不是它的錯.
但它卻很明顯地也感應到了我們的煩惱,在這雷電交加的兩個多月里,它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壇子里,食量大減,瘦了一大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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