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武俠]江湖半子(1~10完)[nep+]
第一章 龍爭虎鬥只為情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排雲馭氣奔如電,上窮碧落下黃泉。』
冷月、孤星、襯長萬柏嶺上之蕭瑟氣息,一名青年手持一蕭,在柏樹間散步及吟哦
此詩不丁八架式。
他頓似一支備戰之公雞。
刷一聲,人已掠落在他的身前丈餘外,立見此人也是一位青年,右手也持一把
蕭,雙足亦不於不八而立。
兩人皆一表人才,足列帥哥之林。
這兩人不但既是年青又俊逸,配上劍眉及炯炯的眼神,不但帥而且散發一股威
儀,可謂充滿男性的魅力。
不錯,此二人便是鄭州城有名的二位大帥哥。
先前吟詩之人叫何子寒,他的外號叫『蕭郎君』。
剛到之人叫吳輝揚,他的外頭叫『蕭公子』。
他們的萬兒為何皆以『蕭』起頭呢?
原來,他們皆以蕭作兵器,他們又吹得一手的蕭曲,加上他們的武功不凡又長
得帥,因而獲得此萬兒。
不過,蕭公子很不爽。
因為。他覺得蕭『公子』比不上蕭『郎君』之親蜜。
因為蕭公子自認比蕭郎君優秀,而且,他是蕭郎君之師兄,他應該在各方面皆
比對方優秀呀!
可是,萬兒乃是外人所封及呼喚,他能改嗎?
何況,他若叫外人改萬兒,豈非顯得『沒風度』?
所以,他一直對蕭郎君很不爽。
此時,他一見蕭郎君。不但立即拉下人龍出沈容,雙眼現泛出冷峻之光芒,原
先之帥勁立即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凌厲之狀。
足見世人絕對沒有看錯人。
蕭郎君卻抱蕭行禮道:『參見師兄!』
蕭公子沈聲道:『休行虛禮,汝之心目中若尊吾為師兄,汝便不會與吾爭奪彩
霞以及掌門人。』
『師兄海涵,當仁不讓也!』
『哼!汝和吾先前各勝一場,對吧?』
『對!』
『今日之勝者,便可以掌門及擁有彩霞吧?』
『敗者必須離開神蕭門吧?』
『對!』
『汝當真不讓?』
『師妹與小弟情投意合,師尊又諭以武功高低定奪掌門大位。
小弟與私於公,皆必須堅持。『
『汝不後悔?』
『不後悔!』
『好!比武方式及規則如前吧?』
『是的!明招暗式不拘,負傷或落泊樹者,須服輸,不過。
禁使毒物以及各種暗器吧?『
『不錯!』
刷一聲,他已躍上。
立見他站在八尺餘高的柏樹頂尖,尖端卻只是微微一彎,足見他的內外功夫皆
已經有相當的火候。
刷一聲,蕭郎君也躍立一株柏樹尖端。
兩人立即各執蕭端注視對方。
蕭公子之俊容立呈肅殺。
蕭郎君之後容立變肅穆。
二人之心性差異立即畢露。
刷刷二聲,二人已騰掠向對方。
二支蕭身立即各幻出三十支蕭影卷向對方。
兩人身形稍近,二蕭倏地外移,那六十支蕭影不但沒有沾上半分,二人的身手
亦未沾佔上半身。
兩人便似兩列火車各依『南下』『北上』交錯而過。
修見二蕭疾刺猛劃,二支左掌也疾拍而出。
砰砰二聲,二人已被對方之掌力撞向前方。
二人各踏上一株柏樹,立即旋身後轉再撲。
這回,二人掌蕭交攻向對方。
二人皆藝出神蕭門,所練的措式完全相同,兩人的資質也一級棒,加上兩人皆
勤練,修為皆在伯仲之間。
蕭公子雖然年長六個月餘又早入師門八個月餘。不過,兩人的修為可說只在一
線之間。
他們的勝負全憑各人之臨場反應。
因為,對手根本不可能出現失誤。
神蕭門只是一個『家族企業』式的門派,掌門人房仲在二十年前以蕭招及俊逸
人品現身扛湖一年便闖出『神蕭生』萬兒。
又過不到半年,他不但結識當時的俠女盤淑娟,更獲得盤家之肯定,所以。他
們便在那年的冬天成親。
婚後,神蕭生便與愛妻在鄭州定居。
房家世代經商,所以留下大批的財產。
由商轉武的神蕭生在成親之後,便與愛妻恩愛有加,鄭州城內的每處名勝古跡
皆留滿他們的靴印。
所以,他們迅即有愛情的結晶。
俗悟說:『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樣樣春風得意的神蕭王終手遇上一件不
如意的事,而且不是小事。
因為,十月期滿。童淑娟生下一女。
由於女嬰過大。她險些血崩而亡。
她雖然撿回一條命,卻喪失生育能力。
童家為此事贈送大批彌月禮品『申歉』。
房仲表示風度的未曾使愛情褪色。
不過,他把心神移轉到開立門派。
以他的人品、聲望、財力、武功,不出二年,他已被公認為神蕭門門主,他的
聲望為之更隆。
翌年,他在開封收吳輝揚這個孤兒為弟子。
當年年底,他在福州沿海漁村發現一對夫婦因捕魚發生船難而亡,他便收下孤
兒何子寒為弟子。
從此,他專心調教二徒及愛女。
他們的婚姻也安渡『七年之癢』。
童淑娟曾勸他續弦,他卻付之一笑。
因為,他已決定在二徒之間擇一為婿。
他不愁房家沒有後嗣啦!
童淑娟為之死心塌地的愛老公。
兩人因而被扛湖梘為武林仙侶。
鄂州人更對他們又敬又羡。
想不到他的二徒居然同時愛上他們之掌上明珠房彩霞,偏偏房彩霞也搞不清楚
自己比較愛誰?
房仲較欣賞蕭公子。
童淑娟卻中意蕭郎君。
所以,神蕭門只有五千人,卻有五個不同心思。
蕭公子見狀,便向蕭郎君提議比武。
兩人協商之後,便定妥規及默契。
中秋翌夜,蕭郎君獲得首場勝利。
二月十六日,蕭公子扳回一城。
兩人約定今夜見真章。
所以,他們如今卯足勁的出招著。
兩人便忽合忽分的掠於柏樹之間。
一個多時辰之後,兩人由半山腰一直拼到嶺上,兩人卻仍然分不出勝負,蕭公
子不由暗暗心急。
因為,他自知耐性遜於對方。
因為,他自知韌性比對方弱。
他第二場之勝因在於急攻,可是,他方纔已經急攻三次,卻一一被對方化解,
他知道自己的勝算已渺。
『狗急跳牆,人急生智』,不久,蕭公子已經想起一個對策,所以,他定下心
神開始佈局啦!
俗語:『君子欺之以方』,他打算使詐啦!
又過不久,蕭郎君剛化解蕭公子『飄渺孤鴻』,便施展『后羿射日』連人帶蕭
的撲起之時蕭公子開始使詐啦!
立見他道句:『參見恩師!』便望向右前方。
蕭郎君為之神色大變。
他急忙沈勁回頭望去。
蕭公子立泛冷笑。
刷一聲,他已疾射向蕭郎君。
他手中的蕭立演『青蛇出洞』。
毒蛇—出洞,便要咬人,所以,它不但速度快,而且狠,蕭公子手中之蕭如今
已戳近蕭郎君的『膻中穴』。
『膻中穴』位於心口。可謂碰不得也。
蕭郎君此時剛沈勁收招,根本來不及化解此招,他不由喝道:『卑鄙!』喝聲
充滿憤怒與焦急。
急中生智,他立即以左掌按上心口。
叭一聲,蕭公子之蕭已戮上蕭郎君的左掌,餘勁更透掌而入,蕭郎君當場悶哼
一聲,便墜落樹下。
蕭公子一不作,二不休,便撲攻而下。
蕭郎君見狀,不由憤怒的落地。
他剛落地,便震得心口一疼。
他心知自己已經負傷。
他知道自己已非蕭公子之對手。
他不甘心死於此地。
他一定要活下去。
他日後一定要復仇。
所以,他咬牙掠去。
蕭公子豈會不知對方之心意,所以,他立即迫去。
不久,蕭郎君已經逃到崖旁,此崖位於萬後嶺之後方,它不但陵峭,下方更是
江石林立之長江三峽水面。
偏偏水面在夏天雨季只有近十丈寬,此時乃是秋末冬初,江水既少又淺,水面
只有五丈餘寬,深度也大減。
他若未墜入水中。必會撞死在崖上之大小岩石。
他即使入水,此嶺上之高度,必會直接撞入江底,江底之暗礁必然也會超渡他,
所以,他的生機已渺。
不過,他不甘死在蕭公子的手中。
所以,他一掠近崖沿,便向下掠去。
蕭公子一發狠,便擲出手中之蕭。
叭一聲,它已射上蕭郎君的背部。
蕭郎君啊叫一聲,立即吐血。
他的眼前立現萬道金光。
他似斷線風箏般墜下。
蕭公子站在崖沿,不由哈哈一笑。
笑聲剛入蕭郎君的耳中,他一動怒,便又吐血。
血一噴出,他的心口及背部皆疼,不過,他的暈眩反而倏逝,他一咬牙,便凝
神注視黝黑的下方。
那知,勁風撲面,他的呼吸為之一窒。
眼前一黑,他已經昏去。
臨昏之際,他不甘心的喊遭:『天呀!』
呀聲一出,他已經昏去。
他似隕石般墜下。
此時的三峽江面,正有一條客船順流而下,船上之客人多已入艙歇患,只有船
家在船首注視著江面。
此外,便有一位少女在替一位老者斟茗。
蕭郎君那聲不甘心的垂死『夭呀!』喊聲。立使老者、少女以及船家皆望向上
方,立見老者雙目泛出神光。
他一起身,便掠上船舷。
刷一聲,他已『旱地拔蔥』射向上方。
他一張臂,便接住蕭郎君。
他的身於一沈。便卸勁躍向地面。
叭—聲,他已以『金雞獨立』站在一塊石上。
只見他一曲膝,便射向大船。
他在途中又掠縱一次,便掠上船面。
少女乍見一名昏迷青年,不由一怔!
老者吁口氣遭:『入艙吧!』
少女便先行啟步。
不久,二人沿梯而下,便步入一間艙房中。少女立即自包袱取出大小瓷瓶,金
針、銀針、艾草以及紗步。
哇考!設備挺齊全的。
老者把蕭郎君放上木板床上,便搭脈探視著。
他立即皺眉遭:『好重的傷呀!』
『爺爺!他是蕭郎君!』
說著,娃已奪下被蕭郎君緊握之蕭。
老者果見蕭上刻著『蕭』字。
他便點頭道:『神蕭門挺正派的,救他吧!』
於是,他立即脫下蕭郎君的青衫及內衫。
背上更有一個園形之淤紫。
少女指向蕭郎君之左手道:『手骨恐怕已斷。』
老者沈聲道:『此乃蕭傷。』
『怪啦!以他的身手,誰能以蕭傷他呢?』
『先救人吧!』
『好!』
於是,兩人開始忙碌著。
此者姓黃。叫冠德,他是黃石縣城民公認的善心人士。他經營一家藥鋪,平日
一直人群川流不息。
因為,他的醫術高超。
因為,他的收費低廉。
他自從二十歲在黃石縣城開藥鋪以來,一直以救人助人為原則,所以,黃石縣
城民宣尊敬他。
他原本有一子及一媳,卻因他的名聲大響亮,其子黃承忠既諳歧黃醫術又武功
木凡,便被撓選為大內恃衛。
那知,黃承忠夫婦入宮三年,便遇上宮中發生政變,黃承忠為保護皇上及太子,
在千軍萬馬中力戰成仁。
政變當日便平患。皇上及太子親替他們夫婦入殮,再讓他們之二歲女兒黃彩霞
住在內宮,然後通知黃冠德。
黃冠德之妻乍聽惡耗,立即衰絕而昏。
他救醒愛妻,便吩咐一番。
黃冠德便趕入宮中迎棺。
皇上及太子親自致謝及致衰著。
皇上更賜金三十萬兩。
太子更陪他入寶庫吩咐他挑寶。
他心知卻之不恭,便挑出黃帝與容成子昔年在黃山一起煉丹留下之手抄本,太
子便欣然把此冊賞給他。
此外,太子更贈一粒少還丹及龍虎丹。
於是,他率孫女護棺返鄉。
三十六名騎士更沿途護送。
當他們黃石縣城之時,縣令更率人迎棺。
此外,官方設靈堂褒揚及公祭。
十日之後,黃承忠夫婦風風光光的入土為安。
黃冠德之妻卻因哀傷過度而在一個月後仙逝。
黃冠德認命的治喪著。「他挑妥吉日,便安葬愛妻。
經過此二次打擊,他更認命啦!
他看得蔓開啦!
他便以一萬兩買米油贈給城內之貧民;他把剩下的金銀存入銀莊。
他平日除助貧及診治病患之外。他便調教孫女武功及醫術,同時,他依據仙冊
試煉著每一個仙方。
為善最樂,他的日子過得又踏實又平淡。
他那喪子、失媳、死妻之慟因而逐漸遠離他。
更令他欣慰的是他擁有一朵解語花。
他的孫女黃彩霞自從懂事以來,便聰明又乖巧,她不但練武,她更練習家務事,
她對岐黃之術更有興趣。
她不但噓寒問暖,更乖巧又孝順。
如今。她不但有不俗的武功以及岐黃之術,她更是他煉丹的最大幫手,所以。
他經常自謂走老運。
他此番受邀率她到岳陽診治一位富戶,富戶不但癥狀大見起色,信心亦大增,
所以,富戶賞給他們三千兩白銀。
他們便順道游岳陽樓及黃鶴樓。
他們原本決定在前日搭船返鄉,卻因目睹一批貧民之困苦,他們不但贈送米油,
更進行兩日的義診。
他們因而在此時此船上救上蕭郎君何於寒。
黃彩霞乍見蕭郎君,不由芳心發顫。
因為,他是她的偶像呀!
因為,他是她的白馬王子呀!
如今,她細心的,輕柔的替他診治那支左掌。
黃冠德則一直蕭容專心的診治蕭郎君的心口及背部的兩處內傷,因為,此二處
內傷皆受強勁內力震傷呀!
他們一直忙一個多時辰,方始暫歇。
『爺爺!他有救嗎?』
『有!不過……』
她的臉色乍喜,立即又愁。
黃冠德吁口氣道:『若非他的底手厚。早已沒命,不過,他至少要診治及調養
半年以上哩!』
黃彩霞立泛喜色。
因為,她可以多陪他半年以上呀!
因為,她可以照顧他半年以上呀!
她的一顆芳心立即心花朵朵開。
她望著他之眼神頻泛異彩啦!
她的嘴角紋更深啦!
黃冠德見狀,不由忖道:『霞兒已動愛意啦?這不妥吧?雙方名聲不相當呀?
蕭郎君豈會看上霞兒呢?』
他不由默忖著。
不久,黃彩霞回過神,便默默收拾銀針及藥具。
黃冠德道:『他不宜在三日內有所震動。』
『爺爺意指……』
『咱們順便返三峽吧!』
『好呀!爺爺歇會吧!』
『好!他若發燙,即刻喚吾。』
『好!』
黃冠德便入鄰房歇息。
黃彩霞便坐在榻前以手托腮的注視蕭郎君。
他的臉色雖因負傷而轉黃,卻不掩他的帥勁,她料不到自己能如此近又如此詳
細的看他,他不由大喜。
她便似欣賞珍寶般瞧著他。
天亮不久,艙門紛啟,船客準備離艙。
卻見黃冠德端入食盒含笑遭:『膳後再歇息吧!』
『謝謝爺爺!』
兩人便默默用膳。
膳後,她便入鄰房歇息。
黃冠德便替蕭郎君切脈及探視傷口。
良久之後,他忖道:『好沈的內傷呀!他受何人所傷呢?』
不久,他探視蕭郎君之右掌掌紋再注視五官。
良久之後,他吁口氣忖道:『此人貴中帶劫,人世間果真難有十全十美之事,
霞兒不宜匹配此人。』
他便服丹在椅上行功。
※※※※※※三日之後,蕭郎君經過黃冠德爺孫二人之輪流細心診治之後,他
雖然尚未醒轉,卻已經脫離險期。
黃冠德二人便跟著此船一直馳行著。
蕭公子使詐重創蕭郎君落崖之後,他便欣然師門,這一夜,他因為亢奮,居然
睡得不安穩哩!
天亮之時,他便如昔的向恩師及師母請安。
他一看恩師的心情不錯,便低聲遭:『稟恩師,師母,弟子昨夜在萬柏山嶺擊
敗師弟。
他已歸隱山林。『
房中夫婦不由一怔!
他們雖然未獲二徒道出比武之事,他們巳略有耳聞。
他們不便阻止的任由此事發展。
料不到何子寒竟會因敗不告而別。
房氏心中一陣失望,便默默低頭。
房仲道:『他可有留話?』
『有!他謝謝恩師及師母養育之患,他不會有辱師門。』
『嗯!下去吧!』
『是!』
蕭公子便行禮離去。
房仲道:『夫人,事已至此,霞兒之終身大事可以擇定了吧?』
『相公作主!』
『好!夫人先與霞兒說說吧!』
『好!』
房氏立即離去。
房仲便含笑默忖著。
膳後,房氏輕聲道:『霞兒聽侯相公之安排。』
『很好!吾和揚兒談談吧!』
說著,他已含笑離去。
不久,他已召蕭公子入書房遭:『吾就直言,汝願照顧霞兒否?』
『願煮!謝謝恩師!』
『很好!吾只此一女,房氏不能斷嗣,汝日後立一子承續房氏香火吧?』
『是!』
於是,房仲召人擇吉日準備訂親啦!
六日後,蕭公子如願以償的與師妹訂親,席設三桌,城內之仕紳皆到場申賀,
儀式雖然簡單隆重,卻也喜氣洋洋。
此時的蕭郎君正在咳嗽的靠坐在艙床上之被上。
黃彩霞若非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之舊禮數,早就上前替他拍胸撫背順氣,她只有
在一旁乾焦急。
黃冠德道,『休懂!此乃內傷之正常反應!』
『謝謝黃者!』
『汝認老夫?』
『是的!在下久仰黃老之仁心仁術。』
『不敢當!汝尚不宜走動。』
『是!謝謝黃老救命大恩。』
『客氣矣!此乃湊巧也!汝受何人所傷?』
『這……恕在下不便奉告!』
『無妨!汝之傷勢初見穩定。宜續診治調養半年。』
蕭朗君不由一皺劍眉忖道:『半年?半年內師妹豈非已投入吳輝揚這個小人之
懷抱?罷了!吾福薄,吾與師妹無緣矣!』
他不由吐口長氣。
黃冠德道:『明日泊岸之後,汝暫至寒舍養傷吧?』
『好!謝謝您者!』
『客氣矣!餓否?』
『還好!』
『她乃小孫女彩霞,待會由她助汝進食吧?』
說著,他已指向黃彩霞。
蕭郎君乍聽彩霞二字,不由心中一顫。
因為,他的師妹也叫彩霞呀!
當他乍見她之時,不由雙眼一亮。
因為,他好似看見一朵空谷幽蓮。
她不但美,而且有一股幽雅又恬靜之美,她不似房彩霞似牡丹般華麗,她卻令
人想多再看幾眼。
尤其她的羞赧,更添汪純之美。
他的心兒沒來由的一顫。
他的視線一時移不開。
黃彩霞當場被瞧得更加的羞喜。
她輕輕點頭致意,便低下頭。
黃冠德把雙方之眼神及表情皆瞧在眼中,他不由忖遭:『良緣或孽緣?罷了,
一切順其自然發展吧!』
他便起身離艙。
黃彩霞便上前掀盒取出鮮魚粥。
不久,她舀起一匙魚粥,他不由申謝道:『謝謝姑娘!』
『客氣矣!此鮮血含有八味化淤藥材嘗嘗吧!』
她那臉甜的嗓音,立即令他一陣欣喜。
他一張口,她便輕柔的送入一匙魚粥。
這是尷尬的一刻。
卻也是他們正式接觸的一刻。
不知是因為飢餓或欣喜,他居然連吃三碗魚粥哩!
她欣然捧餐具離去啦!
立見黃冠德入艙扶蕭郎君躺妥道:『勿擅動!』「『謝謝黃老!』
『再忍耐兩日吧!』
『是!』
黃冠德便含笑入鄰艙歇息。
經此一來,三入便繼續搭在此船上,黃彩霞在此船上,黃彩霞每餐渾身是勁的
借用船家之廚具炊膳及熬鮮魚粥。
然後。她便喂他進食。
愛就是為他做任何事,愛就是為他打扮及展現最亮麗美好的一面。
她忙得春風滿面。
黃冠德皿狀,不但不制止,更儘量回避著。
黃冠德果真不槐為『仁心華佗』,他預估兩日,蕭郎君果真在進食兩日之後,
便可以自行作息。
第一件事,他緩緩的沐浴。
然後,他穿上黃冠德在九江渡頭買來的衣衫。
第二件事,他好好的排泄出體中之『肥料「,他一見顏色呈熏,他知道自己的
內傷甚重,尚須長期的調養。
他確定自己已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這天晚上。船在黃石渡頭泊妥之後,蕭郎君便小心的跟著仁心華佗下船,黃彩
霞則欣然拎包袱殿後。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巳進入黃記藥鋪。
仁心華佗引亮燭火,便招呼蕭郎君入座。
黃彩霞則直接入後院整理客房。
不久,仁心華佗取出一瓶靈丹道:『此丹頗益汝目前之體質及養傷,汝哲勿行
功,以免扯裂內傷。』
『是!謝謝黃老!』
『客氣矣!後院另有客房,汝就在客房養傷吧!』
『好!』
又過不久,黃彩霞一入廳,仁心華佗立知她已經整理妥客房,於是,他便送蕭
郎君入客房歇息。
黃彩霞立即整理仁心華佗之房。
由於他們此次出去一個月餘,藥鋪及房間也跟著關閉一個月餘,房中難免會留
下灰塵及異味。
所以,她忙半個多時辰,方始歇息。
翌日一大早,她便起來內外打掃著。
她便入廚炊膳著。
她—個人做三個人用的忙碌,卻忙得愉快之至。
不出半個時辰,她便整理妥餐廳及擺妥早膳。
不久,三人已入廳用膳。
膳後。她便入鋪整理著。
仁心華佗也入內協助半個多時辰,方始啟門準備應診。
不久,便有人發現仁心華佗已返,便前來請安。
沒多久,三名病患巳前來求診。
仁心華挖便細心診治著。
他又如昔般不疾不徐的診洽病患,不過,由於黃彩霞在整理環境,他便包辦抓
藥工作啦!
這一天。他們在忙碌中渡過啦!
入夜之後,黃彩霞仍在整理環境。
她一直忙到深夜,方如沐浴歇息。
年青的她加上滿心的歡喜,她毫無累意哩!
蕭郎君一見她如此忙碌,他對她更具好感啦!
蕭郎君已經進一步體認黃彩霞這朵清蓮之清純。勤快及完美,她足以應付各種
的挑戰以及難關。
房彩蓮這朵溫室牡丹雖美卻難免嬌驕,而且,她只能在順境綻放芬芳,若遇見
雨必然花凋人慌。
所以、他的心情舒坦不少。
他便天天服丹養傷。
他經過日又一日之觀察,他發現仁心華佗不但醫術高超更具仁心,他在此地之
地位崇高,他卻平易近人。
黃彩霞更是深獲人緣。
他的愛意因而與日俱增。
※※※※※※雪花紛飛,蕭郎君正在小心的行功。
不久,他發現兩處傷口仍然隱隱泛疼。
他便收功歇息。
破曉時分,倏聽藥鋪大門砰聲大響,接著立聽宏聲喝道:『仁心華佗在不在?
逮出來救人!快!』
蕭郎君不由好奇的行去。
立見六名黑衣人持劍邊入內邊喊著。
另有二名黑衣人則跟著一名黑衣壯漢跟入。
蕭郎君付道:『他們是大洪山上大洪幫之人吧?他們似欲來此求診,此種態度
未免太過於蠻橫吧?』
立見仁心華佗向他點點頭便指向房間示意他回避。
他便含笑會意的點頭止步。
仁心華佗一入藥鋪,立見一名黑衣人揮劍喝道:『聽著,速救人,人若死,汝
陪葬,人若活,這些銀票歸汝!』
叭一聲,桌上已多一疊銀票。
刷一聲。劍光已抵近仁心華佗的右頸。
仁心華佗從容遭:『請把患者抬上桌。』
說著,他已指向壁前之長桌。
持劍之人立即退開。
那二名黑衣人立即把黑衣壯漢輕輕放上桌。
立聽黑衣壯漢疼得滋牙裂嘴。
不過,他礙於顏面卻未吭半聲。
仁心華佗上前—瞧,立即皺眉。
因為,黑衣壯漢的黑衫巳被血染紅,胸、腹部各綁著布條。
而且連布條也染血,足見他既負重傷又失血甚多。
仁心華佗吸口氣,便自壁上之櫃中取出浸泡妥之藥佈道:『打開布條,脫掉所
有傷處之衣物。』
二名黑衣人乖乖的依言行事。
布條及衣衫一脫,立見壯漢的胸、腹部各出現—個劍傷,而且傷口甚深,難怪
壯漢會流如此的血。『仁心華佗立即取出藥道:』張口!『
壯漢立即顫抖的張口。
仁心華佗便把三粒白丸塞入他的口中。
白丸入腹不久,壯漢已被迷昏。
立見持劍黑衣人喝遭:『咱堂主為何昏迷啦?』
說著,他立即瞪眼揮劍。
仁心華佗淡熱道:『吾上藥時,即便是鐵打金剛也會受不了!』說著,他已經
折妥藥布塞人壯漢的腳部傷口。
果見壯漢雖巳昏,肌肉仍然抽搐不已!
持劍黑衣人心服口服的退開啦!
仁心華佗從容忙碌半個多時辰,終於包妥傷口道:『貴上至少要休養一個月,
切忌在此期間內動武。』
『何時再換藥?』
『三日後,妝可取走藥物按方纔之方式換藥。』
『不會有後遺癥吧?』
『不會!』
說著,他已經取巾放入大小瓷瓶及—大卷藥布。
不久,黑衣人們已抬走壯漢及取走那包藥材。
仁心華佗吁口氣,便拿起那疊銀票。
立見它們是一張一萬兩銀票及二張一千兩銀票。
他淡然一笑,便收妥它們。
黃彩霞便入內清理現場。
不久,仁心華佗向蕭郎君笑道:『采去一陣風,司空見慣矣!』
『黃老常遇上此種事。』
『嗯!以往每年只遇上二至三次,近三年來,卻每月至少遇上二至三次,足見
江湖械鬥情形已經更普遭及惡化。』
蕭郎君道:『人心不古!』
『是的!』
『他們之對手不會來找碴嗎?』
『不會!他們皆體會吾之行醫救人超然立場。』
『黃老可知方纔那批人之來歷?』
『他們來自大洪山之大洪幫,傷者是該幫堂主呂煥,依他的負傷部位及傷況,
他可能受創子大風幫之常龍。』
蕭郎君訝道:『您可真高明!』
仁心華佗含笑道:『此二幫形同水火難容,他們已互拼四年餘。吾至少已診治
近百人次之香主級以上人員。』
『他們皆來此受診?』
『是的!』
『他們每次來診,皆是如此方式。』
『對!待會兒將會有大風幫之人到達,汝先用膳吧!』
『是!』
仁心華飽便返鋪整理藥材道:『陪他用膳吧!』
黃彩霞放妥藥布,便步入後院。
不久,果見八位青衣人匆匆抬二名傷者入鋪,其中一人更是先拋銀票上桌道:
『速救此二人。』
『請先卸他們之衣物。』
立見四人送二名傷者上桌。
他們又脫掉傷者之衣物,便退到一旁。
仁心華佗便細心又熟練的上藥止血包紮著。
不到一個時辰,那批人已取走藥材及抬走二名傷者。
仁心華佗拿起銀票。立見三張一萬兩銀票。
他便含笑收妥它們及入內用膳。
黃彩霞便前來善後。
不出一個時辰,她已經與仁心華佗將倉庫中之藥丸分裝入小瓷瓶中。然後再放
入鋪內之櫃中。
此外,她們也裁布浸藥液。
因為,仁心華佗研判大洪幫以及大風幫日益受惡,今後必然會經常火拼,刀創、
止血藥材必會成為搶手貨。
當天下午,她們便開始配製刀創藥以及止血藥。
又過八天,這天下午,八名黑衣人由一名黑衣中年人率領入廳,只見黑衣中年
人沈聲道:『刀創藥、止血藥,吾全包啦I』
說著,他已把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正在受診及侯診之六人便低頭離去。
仁心華佗便取二條大巾包妥櫃中所有的瓷瓶。
他指向右包袱道:『短小者為刀創藥,瓶大者為止血藥。』
『嗯!帶走!』
立見二名黑衣人上前的各拎起一個包袱。
不久,他們已經離去。
仁心華佗便默默清點銀票。
不久,他含笑忖道:『有此三十萬兩白銀,吾更安心矣!』
於是,他又與黃彩霞分裝刀創藥及止血藥入櫃。
然後,他們繼續配藥。
翌日上午,便有三名青衣人前來買走櫃中的刀創藥及止血藥,他們更留下三十
五萬兩銀票,可謂禮數周到。
仁心華佗便欣然入銀莊存妥六十萬兩銀票。
他又向藥商訂妥大批的藥材。
他—返家,立見蕭郎君與黃彩霞一起配藥,他微微一笑,便抱走一桶藥粉到鋪
內再分裝人大小瓷瓶之中。
他的臉上佈滿笑容啦!
因為。見多識廣的他已經知道這對青年『來電』
啦!
他已默許此事。
他已在為他們規劃未來。
他已對未來充滿希望。
這一天,他整日皆春風滿面啦!
[ Last edited by neptune1122 on 2005-6-9 at 10:45 P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