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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一章 回复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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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風號在黎明時啟航。
  一側是帝國的海岸,另一邊是茫茫的大海,往右方伸展,直至海天融為一色。
  我暗忖即管到達遠處的海平,這樣的大海面還有無數之多,直舖過去,直至巫國。
  數天后,我們逐漸遠离帝國的陸地,陰風號變成了這“藍色平原”上漂泊著的一個小點。
  我蓄意不去想巫帝和公主,投身妻儿之樂里。沒有了巨靈和戰恨,我們都感到不大習慣,似有所失。幸好眾女之間關系愈來愈好,倒是樂也融融。
  這天風和日麗,空气中濃重清新的海水咸味和一塵不染的湛藍環境,把我們的身心洗滌一新。
  我微笑向站在身旁的西琪道:“看!這才是我們的世界,陰風號就像一條大魚般成了自然的一部分,适應著海流和風向。”
  西琪若有所思地道:“是的!只有在這時候我才感到沒有破坏大自然的和諧,事實上人類的文明是反常的產物,一直在破坏著大自然的完美,只是我們身在局內,不能覺察吧。”
  另一邊的素真失笑道:“那我們是否應變回野獸又或烏和魚,才能重新投人大自然內十一正常”起來。”
  西琪認真地道:“當人類文明發展至极限時,一是走上完全毀滅的悲慘結局,一是認識到文明這种永無止竭的外在發展是沒有前途的,只會今他們興大自然逐慚疏离,只會走上對立的境地,那時人類能安居的日子,就屈指可數了。”
  我們都沉默下來,文明一開始了擴張發展的步伐,誰可把它停止下來。
  海風悠悠吹來,我們三人坐在船尾,呆看著碧海藍天,思索著西琪提出的問題。
  假若“上一個文明”是為了這原因毀滅,那遲早我們也會在同一條路上走著,除非有新的人類出現。當人類再不用為生存破坏自然,不再為利益而你爭我奪時,我們才能真正融進大自然里,融進宇宙里。
  山美這時抱著小女儿走到船尾處,讓她一開眼界,素真忙走過去逗弄那小寶貝。
  我看著腹大便便的小風后,笑著囑她小心。
  西琪默然不語,我知她心事,道:“乖琪琪!到我怀里來。”
  西琪柔順地站了起來,坐入我怀里去。
  我在白楊木的皇座里,擁著這千嬌百媚的美女,在她小耳旁道;“讓我們為乖琪琪的小肚子想出個把它弄大的妙法。”
  西琪把我摟個結實,臉蛋貼上我的臉道:“蘭特啊!我多么想能為你怀孕生子,做一個正常的母親,否則我們的愛總像欠了點什么似的。”
  我柔聲勸慰道.“我們的愛情本身便是完美的了,有沒有核子,并不能改變這事實。”
  西琪微嗔道;“你有了這么多可愛的寶貝儿女,當然可以這么想,但在一個女人來說,不能為她的丈夫生核子,卻是最大的缺陷和失落。”
  我道:“百合既能把你們生出來,證明了你們也應有生核子的能力……”西琪的俏臉稍稍仰后,望著我正容道:“母親告訴我說!嚴格來說她并不算是我們的母親,我和公主只是藏在她子宮內的兩粒种子,是父神創造她時置于她体內的,除了借著她的身体成胎外,和她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我靈光一現道;“那你体內有沒有這類种子?”西琪搖頭道:“沒有!”頓了頓道;“我曾問過母親這問題,她說了些非常奇怪的話。”
  我大喜道:“快告訴我!”
  西琪感動地道:“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為你生孩子呢。”
  我道;“當然!誰也想看看美若天仙的西琪為我生出來的寶貝儿女是怎么樣的。”
  西琪失聲道:“你只是為了好奇才想看我生孩子?”我大力打了她隆起的粉臀一記重的,責道:“你何時變得這么多疑沒有信心,快告訴我百合和你說了什么話。”
  西琪臉上現出嬌羞神色,道:“母親說,我和公主為了儲藏能量,把身体所有力量全用在那方面上,或者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失去了怀孕的能力吧“真的!除了你外,誰也不能挑起我的情欲。”
  我呆了一呆,道:“這樣說來,或者我會有辦法。”
  西琪大喜道:“蘭特啊“還不快告訴我。”
  我微笑道:“假若我能把你体內的力量拿走,豈非可使你由仙女變成了凡人。”
  西琪頹然道:“但怎樣可辦到呢?”我把她摟緊道;“不若我們找個人來質問。”
  西琪愕然道;“找誰?”我不再答她,心靈和她結合起來,往遠在沙漠里的百合作出呼喚。
  今次比上次更容易順利,立即和百合建立起玄妙的聯系。
  百合欣悅地道:“我可愛的小情人和乖女儿,我們又可以交談了。”
  我藉著兩人聯結起來的靈力,向百合送出訊息道.“我和公主的聯系忽然中斷,顯示出巫帝的力量開始強大起來,我們是否仍有胜過他的机會?”百合歎了一口气道:“說實在的,我并不知道。”
  我的心直往下沉,勉力振起精神道:“父神怎樣說。”
  百合的說話,通過遙遠的空閒,傳送過來道:“父神的能量已在那次毀滅巫帝藏身的地磁時一滴不剩的送到你處來,現在他退藏在廢墟的核心處,再投有任何反應,我正為此非常擔心呢!蘭特!我真想藏在你的怀抱里,只有在那里我才可感到安全。”
  我感到西琪的恐懼,也感受到自已的恐懼,一時間不知說什么話才好。自与巫帝斗爭以來,我從沒有一刻感到像現在般無助,沒有了父神,也失去了一直在背后支持著我們的力量。
  西琪的心靈道:“母親你不用擔心,蘭特有能力應付任何危机,我對他有絕對的信心。”
  百合欣慰地道:“我也有這信心,我的小情人啊“快到這里來吧!愛你的百合在等待著你。”
  我心中一熱,喚道:“我很快會赶到你的身邊去的。”
  正猶豫不如是否應向她請教西琪的問題,因為原本我是想通過她向父神詢問,百合早感知到我們的心事,道:“大元首是父神為了對付巫帝特別利用生命寶庫內的生命种子創造出來的第一代超人類,并不具有生殖的能力,我是第二代的超人類,情況好了一點,雖不能直接受精生育,卻可藉父神藏在体內的种子怀孕,琪琪和小鮑主是第三代的人類,除具有特別強大的生命力外,一切和常人無异,只是因成胎時不住吸收我的能量,才養成特异的体質,所以你若能把她体內的异能吸取餅去,不但你的力量會以倍數增強,還可以使琪琪回复受孕的能力,但她的能量將永遠消失,變得和你其他妻子再無分別,幸而你可把愛能重新輪進她体內,所以她也沒有衰老病死的問題。”
  西琪惊喜道:“只要女儿能為我的男人生核子,女儿什么都不會計較,何況還可增加蘭特對付巫帝的力量,琪琪歡喜還來不及呢!”
  我發力摟緊西琪,感受著這嬌嬈對我絕對無私的愛戀,向百合問道:“我怎樣才可以把乖琪琪的异能吸取餅來呢?”百合道;“我也不知道,故你只能從自身的情況去思考這問題,記得我說過不能和你再親熱嗎?因為在情欲的巔峰時,我將會把自己的身心完全開放,因此也留不住体內的能量,會被你完全吸掉,也因此而要煙消云散。”
  我戰栗地道:“原來因這理由你才不能和我真個銷魂,同樣的情形會否發生在琪琪身上了。”百合嬌笑道:“放心吧!琪琪和我是不同的,她沒有了能量,只是還原為一個正常的人,唉!百合也多么希望和我可愛的小情人合体交歡呢?上次和你肉体廝磨的情景,我至今仍不能有片刻忘記哩!”
  我心中一熱道:“我們雖不能真個銷魂,但親熱應還可以吧?”百合幽怨地道:“你當人是沒有感情的石頭嗎?一次我或可勉強忍著,誰說得定下次會發生什么事,巫帝一天未除,我也不會甘心离開,也不愿不能和你并肩抗敵,除去巫帝后,我定要和你瘋狂繾緒,然后快樂地离開這世界,我已活了太長沒有愛的歲月了,感到很厭倦。”
  我心中一顫,悲呼道:“不,百合,我要和你永遠相愛和生活下去……”百合平靜地道;“我可愛的小情人,百合和你的琪琪和公主都是不同的,不能真正嘗嘗夫妻的滋味,為此活著也投有什么意義,或者有一天當你的力量再增大時,能把我重新复活過來,好了,我感到疲倦了,讓百合歇息吧!”
  百合沉默下去,聯系中斷。
  我們“醒”了過來。
  西琪又憂又喜地凝望著我。
  我吻了她的香□后道:“听到了嗎?由這刻開始,我會不斷引誘你,但卻不交歡,直至你的情欲達至沸騰的頂點,才會和你歡好,讓你為我生孩子,所以不要怪我頑皮。”
  西琪欣喜地點頭,低聲在我耳旁道:“乖琪琪全是你的,你愛怎樣擺布和作弄她也可以。”
  那晚我們一家大小,在艙席內共進晚膳。
  西琪的情緒明顯好轉過來,不時和榮淡如交頭接耳,低聲說大聲笑,不知多么開心。
  唉!她還是小孩子,一點不擔心父神的吉凶,也似乎不怕我會敵不過巫帝,救不回公主。
  連麗君獨坐一角,專心喝著麥湯,好像頗有點心事,我剛想撩她說話,華茜向我道:“蘭特!郡主著我問你,是否在想著公主。”
  我望向坐在她左旁,正關切地注視著我的麗清奇道;“郡主你為何不直接問我,是否慣命令華茜干這做那,一時改不過來!”
  麗清橫我一眼,笑罵道;“去你的!我是不想破坏餐桌的愉快气氛,才『請』華茜偷偷問你,不是『命令』她,華茜最明白我的了,是嗎?華茜!”
  華茜道:“郡主要我說是,華茜怎敢說不,哎喲!”
  麗清重重捏了華茜腰際一下,自己卻忍不住伏在華茜背上笑起來。
  坐在對面的屠姣姣和戴青青早笑作了一團。
  我亦不禁莞爾,這時美姿捧來一盤醬面,要為我添在碗里,我順手把她摟到怀里,迫她坐在大腿上。
  美姿會說話的眼睛白了我一眼道:“大劍師要多吃半碗嗎?”我問道:“這是誰做的醬面?”美姿道:“知道你愛吃面,所以我和倩儿特別做給你吃。”
  我大力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以示贊賞,道:“那我至少要多吃一碗。”
  美姿為我滿滿添了一碗醬面,在我臉頰吻了一口,才歡天喜地的走了。
  我望向長桌的另一端,素真.山美和倩儿每人抱著一個寶貝,逗弄著他們,不由升起幸福的感覺,到了淨土后,我會享受到更多妻儿之樂。
  我真的渴望見到妮雅為我生出來的女儿,看看她可愛至什么程度。
  唉!
  假若巫帝已被我消滅了,現在將會是多么輕松寫意。
  可是目下巫帝卻是緊壓在我心頭的一塊大石。
  我連一點對付他的把握亦欠奉。
  不要說我的靈力斗不過他的邪術;就算比劍法,我怕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有這樣的大敵窺伺在側,我怎能安枕。
  “蘭特!大劍師!好夫君!”
  我勉強擠出笑容,往秀麗法師榮淡如望去道:“法師有何指教?”淡如媚態橫生地瞅了我一眼道:“乖琪琪要我問你,為何直至這刻,你仍不挑逗她?”
  西琪臉紅過耳,伏倒淡如香肩上,不依地埋怨道:“我叫了如姊不要說的了,坏如姊仍要說出來。”
  我也不由心中一動,暫時拋開巫帝和公主,笑道;“我要先吊吊西琪這圣女的胃口,待會跟她相好時才會更事半功倍。”
  淡如笑得花枝亂顫,摟著西琪喘息著道:“原來你是只不知己身正在虎口的小小搬羊儿,還怨老虎不來吃你。”
  眾人為之莞爾,忍俊不住。
  西琪羞得無地自容,倏地跳起,奔出廳外去了。
  姣姣向我促狹地眨眨眼睛,道;“你知小琪琪的意思吧!”
  我三扒兩撥地一口气把碗面吃個清光,笑著站起來,當眾女都以為我去找西琪時,我一個轉身,來到連麗君旁,由背后采手往前,一撫她嫩滑的臉蛋,另一手摸著她隆起的腹部,把嘴湊到她耳旁柔聱道:“麗君“你在想什么?”連麗君仰臉深情地望向我低聲道;“不知是否我的錯覺和幻想,由今早開始,我感到巫帝的力量正在不斷的增強中,我很害怕!”
  淡如叫道:“連麗君!你可以說大聲點嗎?我們听不到你的說話。”
  這次連正在弄儿為樂的素真、山美和倩儿都靜了下來,望向我和連麗君。
  我知道麗君因和巫帝關系最是密切,有此感應絕不稀奇,說不定巫帝正追著我們而來,因為他愈來愈接近我們,所以麗君才有他的力量漸趨強大的可怕感覺。
  想到這里,立時出了一身冷汗。
  若讓巫帝偷上船來,那將會是可怕之极的大災禍。
  但為何我卻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這是否證明我的修為和他距离太遠呢?
  我在連麗君臉蛋香了一口后,肅容向眾嬌妻道:“你們留心听我的吩咐,若我沒有猜錯,巫帝正銜著我們的尾巴追來。”
  眾女一齊色變。
  素真等不由自主地把怀中寶貝樓緊,像怕給巫帝奪去了似的。
  我強迫自己擠出充滿信心的笑容道:“不用怕,我自有應付的方法,你們全留在這里,不要离開。”
  言罷,离開艙廳,走往駕駛艙,找著灰鷹,向他警告了這可能性。
  灰鷹嚇得臉無人色,囁嚅道:“那怎么辦才好!”
  我安慰地拍著他肩膀道:“巫帝總不會游水來追我們,可派人輪班監規著海面,若發現有船只出現,立即發出警報。”
  又吩咐了几句后,我回到后艙的臥室去。
  西琪听到我推門聲,羞澀地垂下頭來,就苦在日出城內獻出初夜時那晚般情景。
  我心中暗歎,說實在的,我現在半分做愛的心情也沒有,但一方面為了讓急不及待的西琪怀孕,同時亦想增強自己對付巫帝的力量,不得不在這絕不适合的時刻,和西琪合体交歡。
  我坐到西琪旁,摟著她的香肩,待要說話,西琪低聲道.“蘭特“為何我感到你充滿不安和恐懼呢?”我知道沒有可能瞞過她的靈覺,剛想解釋,心中忽動,想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事實上連百合也不知道怎樣才可以把西琪蘊臧在神經和身体襄的力量拿走,到現在我和西琪的相好次數,最少亦超過了百次之多,但從來感不到可以把她的能量吸收過來,因為做愛是一种對流,我們均身不由己地把自已的心靈和肉体開放了,她的能量流到我身体來,我的能量也輸進她体內去,那是愛的交換。
  我恐怕再和她多做一百次,情形亦不會有絲毫分別。
  可是我們實在沒有那么多時間了,因為巫帝隨時會追上來,把我們全体屠殷,那時人類也完了。
  所以今次我是不容有失。
  我想起了淡如施展媚術時“不動心”的心法,可能只有單方面動情,那不動情的一方才可封閉自己的身心,專注地汲取對方的能量。
  在一般情況下,對著西琪這嬌艷無倫的美女,我自問絕沒有不動心的定力,可是現在我的心神全放在怎樣應付巫帝,懼怕慘禍發生在我的妻儿身上。
  兼且我們并不能逃走,當然!那是假設我們逃得了的話。
  因為若讓巫帝追往淨土,那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所以我定要一試沒辦法下想出來的辦法,看看上天是否仍眷顧著在存亡邊沿掙扎的人類。
  西琪低聲道:“蘭特!來吧!我知道你心內想些什么。”
  我另一只手采了過去,滑進她的衣服里,在她嫩滑的身体放肆的活動著,冷冷道:“乖琪琪不要怪我,今趟我會把你當作泄欲的工具般玩弄。”
  西琪俏臉通紅,渾体發軟,顫聲道:“琪琪怎會怪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我的手更放肆了,什么最敏感的地方都不肯放過她。
  但我的心卻愈來愈平靜,只是冷冷地想著巫帝。
  西琪的喘息漸激烈,嬌美的胴体不住顫抖扭動,情火欲□熊熊燒起,那种嬌媚誘人的神態,看得我心中一熱,忙又幻想巫帝到了船上見人便殺,而我欲阻之無力的情景,升起的欲□才勉強冷退。
  西琪的衣服一件件被我脫掉,當她雪白粉嫩的美麗胴体完全呈現在我跟前和手中時,我才脫下衣服,把她壓在床上,利用肉体的全面接触,繼續刺激她的情欲。
  西琪給逗得全身皮膚泛起玟瑰般的紅色,忘情地嬌吟低呼,心靈肉体徹底開放。
  我感到异能在她体內激湯澎湃,如海潮的漲起,同時我更不住把含著強烈欲火的靈能迭進她体內,挑引她已不堪刺激的神經。
  西琪像條最美麗的大蛇,在我体下扭動逢迎,進入前所未有狂野的舂情里。
  我冷著心腸,繼續著對她的挑引,把她直送上情欲的极峰。
  西琪忽地一陣強烈至近乎痙孿的劇烈抖顫,勉力嬌呼道:“我的男人來吧!痹琪琪預備好了。”
  我再不猶豫,收攝心神,猛地以最粗暴的方式進占她完美無瑕的肉体。
  西琪發出一聲惊天動地的嬌呼,四肢八爪魚般纏了上來,主動地將自已的能量無私地向我作出徹底的奉獻。
  我盡力凝聚心神,把她龐大無匹的力量吸收過來。
  “轟!”
  我的腦神經狂震。忽然間,我再感覺不到西琪的存在,也感覺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靈覺不住擴展著。
  心中狂喜。
  自踏足巫國后,我便逐漸失去了這种預知將來的奇异靈覺。
  尤其進入巫帝邪力籠罩的雪原時,這种靈异的触覺更是去得一滴不剩。
  那時我已心生怀疑,到現在更無疑問是巫帝暗中對我做了手腳,禁制了我這超凡的本領。
  現在得到西琪体內全部的异能后,這靈覺又重新在我心靈里复活過來。
  我在無邊無際的奇异空間里作著心靈的旅航。
  跟前逐漸光亮起來亡驀地里我發覺到自已由一個高空的角度,俯瞰著正在大洋里急駛著的一艘五桅巨艦。
  心中一震,已知那是巫帝的座駕。
  狂風起勁地刮著,可是海面仍風平浪靜,風只是吹到高挂的帆幕去,不用說那也是巫帝能呼風喚雨的邪力,才能做成這么怪异的現象。
  我不知道這艘船离我們有多遠,不過若照它的速度,遲早會追上我們。
  我凝聚心力,靈覺往巨艦移去。
  人目的情景令我遍体生寒。
  船上滿布黑叉戰士,他們眼中都閃著邪异的寒光,顯已給巫帝控制了他們的心靈,變成悍不畏死,只听巫帝吩咐的邪物。
  他們殺气騰騰地站在戰略性的位置里,机括、武器、弓箭和勾索等均束勢以待,准備著打一場海戰,只從這點看來,當知這只會帶來死亡和毀滅的巨繼,已在隨時可追上我們的距离里。
  船上沒有半點燈火,所以除非她追至可進攻我們的近距离中,灰鷹他們休想能發現這艘敵艦。
  進占了公主美麗身体的巫帝傲立在看台上,定睛望著前方,眼神幽暗,一點人類的感情也沒有。
  赤裸的軀体披上了威風凜凜的甲胄,既驕傲又优雅,教人怎也想不到里面竟藏有這么可怕的邪惡生命。
  他似對我的窺視一無所覺。
  心中不由大喜。
  看來他的邪力并不能偵查到我這种形式的靈覺。
  信心重新澎湃著。
  我知道時間刻不容緩,忙退回体內。
  忽地我回到卦室床上的身体里,西琪正在我体下瘋狂地全心全意逢迎著我對她的無情撻伐,四肢大字形張了開來,軟癱著聲嘶力竭地嬌吟急喘。
  我充滿愛怜地吻上她的香□,同時把能令她變成我孩子母親的生命精華,混在愛能中,送進她的体內去。
  西琪渾体香汗淋漓,狂呼道;“蘭特“我愛你!”
  我感受著她身体能把我融掉的溫熱,湊到她小耳旁道;“你乖乖睡一會儿吧!我要干一件有關生死的事后,才再來看你。”
  西琪咿唔道:“不!我要跟在你身旁,一刻也不离開你,人家從未試過像此刻那么興奮快樂的。”
  初遇時那天真可人的西琪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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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怒海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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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船尾的白楊木座上,一眾嬌妻,包括西琪在內,全立在身后,三個寶貝分別抱在素真、山美和倩儿□里。
  灰鷹和他的鷹族戰士全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蓄勢以待。石彈都裝在投石□上。
  除了麗君神色愈來愈不安外,我們對巫帝均一無所覺。
  巫帝當然不會蠢得以邪力來窺探我們,從而讓我們發覺他的來臨。
  遠方海面暗沉沉的,天上灰云密布,不用說也是巫帝在玩弄控制天气的把戲。
  若非我因吸取了西琪的能量而靈力大增,并破了巫帝不知以怎么樣的手法加諸我身上的禁制,我們今晚整條船上的生命輿命運將會陷進万劫不复的境地。
  忽然我的靈覺又再擴展,“看”到巫帝的黑叉艦。
  它已在十五哩之內,很快將可追上我們。
  我伸手握耆站在我旁邊的黑寡婦連麗君的玉手,輸出愛能,柔聲道:“不用怕!我可以應付巫帝,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們。”
  連麗君點了點頭,但臉色仍是很難看,沒有人比她更深悉巫帝的可怕。
  淡如攙扶著嬌柔無力的西琪道:“大劍師偏心,淡如也要你把我弄成乖琪琪那樣儿。”
  這兩句話若在平時說出來,定會惹來一陣嘻笑,可是這刻無人不心如鉛墜,竟半點應有的反應也沒有。
  我為了使气氛輕松一點,轉身擰了淡如吹彈得破的臉蛋一下,笑道:“莫要后悔提出這要求,你也不知小琪琪給我逗得多么慘,才能得到這享受。”
  淡如悄臉一紅,低頭問西琪道:“他說得對嗎?”西琪粉臉通紅,微一點頭,羞道:“不過那是絕對值得的。”
  我不由心中一酥,待要調笑兩句,灰鷹失聲叫道:“看!”
  我猛地轉身,望往暗茫茫的大海。
  巫帝的巨艦終于從黑暗里邪魔般冒出來。
  眾人的呼吸立時急速起來。
  我收攝心神,冷靜地計算著距□,緩緩拿起挂在椅旁的射日大弓,另一手拔出一支在箭頭包扎了火油布的的珍烏箭,架在大弓上。
  巫帝的巨艦箭般追來,不片刻進入了三哩的短距□內。
  我喝道:“點火!”
  拿看火把的戴青青,立時為我點燃箭頭的火油布。
  烈火熊熊燒起。
  我長身而起,弓步立定,吐气揚聲,一把將射日大弓拉成滿月之狀。
  巨艦像只猛獸般闖入射程裹。
  “颼!”
  燃看烈焰的珍烏箭划出一道美麗的火紅軌跡,以最□人的高速橫過海面,投往敵艦去。
  眾人的心髒都卜卜狂跳看,盯看火箭的去勢。
  “蓬!”
  火箭插在中梔最大的帆篷上,借看風勢,烈焰立時熊燒起來。
  眾人齊聲狂呼時,第二枝火箭已由射日弓射出,落到對方船上,跟看是第三枝和第四枝箭……。
  眾人雀躍歡呼中,忽地狂風卷起,大雨嘩啦啦打下來。
  我一邊喝令□了孕和抱看儿子女儿的一眾嬌妻,退到能躲避風雨的艙檐底下,自己則和灰鷹扑到船尾去,無限惋借地眼睜睜看看大火被豪雨淋滅。
  這場雨當然不會是巧合的。
  巫帝的邪力确使人感到難以招架。
  敵艦五張桅帆有兩張己毀坏至不起作用,余下三張里有一張只剩下了小半塊,大大減弱了航速,而艦上被巫帝控制了靈智的黑叉人顯然一時還未能習慣操控僅剩船尾兩張滿帆的巨舟,因靈活和平衡兩方面都大失水准。使我們兩艦的距□又拉遠了哩許。
  身旁的麗清松了一囗气道:“若依現在的速度,巫帝休想追上我們。”
  本已黑沉沉的海面在豪雨中,更是難以視物,火把全給淋熄了,只剩下挂起的十多盞風燈,使我們泛起敵暗我明的感覺,可是卻又不能把風燈熄掉,否則我方的人將伸手也看不見自己的指頭了。
  我們均渾身濕透,難受□了。
  山美靠入我□里,怯懦地道;“蘭特!我們逃得掉吧?”我搖頭道:“你可太低占巫帝了!”
  話猶未已,一陣狂風吹來。
  我們大感不妥,稍定神時才知道因為風向已改變了,變成由船頭方向吹來。
  灰鷹□叫道:“不好!”
  船身劇震下,整艘陰風號往左傾側,硬往左方轉過去。
  眾人立足不穩,蹌踉倒跌。
  我迅速退后,一邊喝令淡如她們進入船艙去,一邊拿起射日大弓和箭筒,和灰鷹、華茜、麗清等沒有身孕的嬌妻,跑往上一層的望台去。
  陰風號給巫帝召來的狂風吹得在海上團團打轉,□險之情,不可名狀。
  華茜和山美都是首次坐船遇上風浪,受不住拋蕩飄搖的折磨,嘔吐起來,被我命人扶回艙里去。
  望台上剩下我和灰鷹、麗清三人,和二十多名鷹族戰士,嚴陣以待。
  我知道若等巫帝的巨艦出現在肉眼可見的距□時,一切都會太遲了,忙凝聚精裨,把心靈延伸開去。
  巫艦倏地在靈覺里出現,由左方高速直沖而來,看情況是要攔腰把我們撞沉。
  我大駭睜眼,指首巫艦的方向大叫道:“它由那處撞過來,快避!”
  灰鷹扑往駕駛室,同時發出命令,看底艙的水手扳槳猛划。
  陰風號在干辛万苦下抵擋著吹向無定的狂風,斜斜彎開去。
  我心中一動,吻了吻麗清的香唇,吩咐道:“你到下面照顧她們。”
  不待她答應,掮著重甸甸載滿珍烏箭的大箭筒,一手提起射日大弓,以最高速度,几個跑跳,來到最高的中梔處,一寸气往上扳去,到了全船最高的望台處,逐走正在那里眺望的鷹族戰士,剛彎弓搭箭,巫艦已出現在左后舷處,以高速沖來。
  “颼!”
  珍烏箭破空而去。
  “擦!”
  勁箭正中僅余下兩張滿帆其中之一的船梔處。
  射日大弓射出的箭,力道是何等勁猛,木屑碎飛中,粗若大腿的主梔立時破了個約達梔身三分之一的缺口。
  我剛想射出第二箭,巫艦沖進了半哩的近距處,一通鼓響后,巫艦船首的三台彈石□射出三塊巨石彈,往我們飛投過來。
  在這樣的模糊視野襄,灰鷹等可能連看也難以看得清楚,更遑論躲避了。
  超人的目力,使我迅速判斯出三個石彈的落點,知道其中兩彈必然會投到船上,而我只能選擇其一加以攔截。
  心念電轉下,珍烏箭□弦疾射而去。
  “蓬!”
  石頭被無堅不摧的珍烏箭射個正看,兩股力量交擊下,炸作一天碎粉。
  “轟!”
  另一顆石彈重重擲落左舷的甲板上,兩名鷹族戰士當場被壓死,甲板裂開,石彈余勢不止,直沖往船旁圍欄,堅實的木欄摧枯拉朽般往外激濺,被石彈帶往大海裹。
  那震動連在跟甲板達五十尺距□的船梔最高看台的我,也感受到□大的激蕩,身在下面的他們其□恐情況可想而知。
  另一顆石彈僅以毫厘之差投到陰風號十尺旁的海水里。
  陰風號像只受了傷的羔羊,左傾右側下往外彎去。
  巫艦在陰風號船尾二百來碼外疾駛而過,箭像雨點般洒過來。
  這時大雨依然,風勢卻回复了正常,因為兩船相距太近,若巫帝搞出來的無定狂風仍狂吹著的話,對巫艦亦毫無好處。
  我為死去的兩名戰士涌起怒火,另一枝珍烏箭射出,向看剛才被我射崩了一個缺口的主桅射去。
  眼看射中,一個盾牌由巫帝手中甩出,正中箭身。
  “當!”
  珍烏箭被震得彈往遠方,再□不成任何威脅。
  巫帝的“嬌笑”在雨里傳來道:“蘭特!你就是得那么三腳貓的一招半式。看我的巴!”
  我剛要回罵,忽感有异,原來另一個盾牌被他甩手擲出,直往我身處的高梔下方飛旋著割來。
  我大駭下來不及拔箭對付,抽出腰間長劍往盾牌擲去。
  “當!”一聲激響,震懾全場,連雨聲和風帆顫動的聲音也掩蓋下了。
  劍盾在空中交擊,長劍立時斷折,盾牌去勢不止,“噗!”的一聲,割人了船梔裹。
  我暗叫糟了,差點要閉目不敢再看,幸好盾牌被我擲出的劍化去了一半力道,力勢稍減下,嵌入木梔的大半截后,便定在那里,沒有攔腰把高梔割斯。
  陰風號全速往外彎□,兩船迅速拉遠。
  風勢倏地加強。
  我剛大叫不妙,中梔已禁不住狂風,“喀喇”一聲,在盾牌割人處,折裂中斯。
  中梔帶著我和整幅最大的主帆,頹然往陰風號的船頭倒下去。
  我在這危急存亡的一刻,一手緊握射日大弓,一手提看箭筒,勉力躍起,往相反方向的船尾滾跳出去。
  “轟隆!”
  中梔和巨帆拍打在船頭處,把整艘船帶得往前傾去,慘叫痛哼聲不絕于耳。
  “蓬!”
  我掉在望台處,若只是我一個人,最多撞凹了望台的甲板,但加上了射日大弓和載著最少三十多枝珍烏箭的大箭筒的重量,卻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望台甲板崩斯折裂,我和大弓箭筒穿過望台的甲板,掉進了下層去。
  陰風號左擺右搖,我顧不了疼痛,勉力爬了起來,不理身在何處,見到有扇門,跌跌撞撞沖了出去,門外原來是通往船尾的走道,麗清和山美迎面奔來,在搖曳的風燈下,花容失色,見到我悲呼道;“你沒事吧!”
  我強笑一聲應道:“躲回艙里去,照顧其他人。”
  擦身而過,搶往船尾去。
  受傷的戰士被戰友抬看擁進長廊里,我貼在廊壁處,待他們過去后,才往船尾走去,剛才約略一數,最少有七人受了箭傷,這還只是船尾受傷的人數,可知我們是處在何等劣勢里。
  我擠進在船尾嚴陣以待的鷹族戰士里,看到了裝看石彈的兩台投石□,心中一動,向他們下令道:“你們看我的手勢,只要我手放下,掌尖向看的位置,就是敵艦剛進入射程的位置。”
  眾兵轟然應諾。
  灰鷹這時不知由那里鑽了出來,到了我身旁道:“船速減慢了一半,不過這也有好處,不致給巫帝搞出來的怪風吹得團團打轉。”
  我無暇理他,收攝心神,靈覺往四周延伸,与西琪的靈力結合后,最大的好處就是巫帝仍末感應到這形式的靈力,所以不虞被他的邪力□亂阻擋。
  我再次感知到巫艦的位置。
  我舉手猛地喝道:“在那邊約三百碼的位置。”
  戰士連忙調校投石□的角度,等待看。
  我和灰鷹又再跑往給我撞破了一個大洞的望台去,只見船頭的部分給巨帆复蓋看,巨梔壓爛了整個前艙,希望當時裹面沒有人就好了。
  陰風號仍能穩定地破浪前進。
  大雨打在巨帆上,發出“嘩啦啦”的刺耳聲響,備添混亂緊張的迫人气氛。
  我彎弓搭箭,靈覺延伸出去,定在巫艦的位置處。
  二百五十碼!.那是射日弓可輕易應付的距□,“颼”一聲,勁箭往崩缺了三分一的船梔准确無誤地射去,黑暗和大雨一點影響不了我的靈覺.接看我以最快的速度射出第二枝珍烏箭,今次的目標是對方篤駛艙內的舵手,我要教他們沒法借改變航道來避過石彈。
  “當!”
  第一枝箭又被巫帝擲出的一枝長矛震得失了准頭,不知射到那里去了。
  接看是一下慘呼,那舵手發夢也想不到禍從天降,和著一蓬血雨,被珍烏箭透体而過,立斃當場。
  對不起了,明知你是身不由己,可是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二百碼。
  巫艦像鬼影般出現在能見度的范圍里。
  “轟轟!”
  兩枚石彈激射而出,往敵艦投去。
  同一時間,我射出第三枝珍烏箭,目標是站在甲板上一層看台的巫帝。
  第三枝珍烏箭后發先至,早了半刻來至巫帝身前。
  勁箭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不過巫帝的反應亦是一等一的迅捷,一劍劈在珍烏箭上。
  “當!”
  珍烏箭竟和他的長劍一齊折斯,可見交擊的力量如何駑人。
  斷了一截的珍烏箭去勢不減,刺進巫帝胸膛處,我剛要歡呼,突感不妥,原來珍烏箭只刺進了寸許,便停了下來,接看更使人震駭的事發生了。
  珍烏箭反彈了出來。
  “轟轟!”
  兩枚石彈成功落到敵艦上,一枚把其中一台投石□壓個粉碎,撞得守在投万□旁的黑叉人馬仰人翻,傷亡枕籍;另一枚偏了少許,卻恰到好處地擊中對方左前舷船身處,木屑橫飛下,破了一個大洞,船頭激起的浪花,立時狂涌進去。
  敵船投出的四枚石彈,給我們避了開去。沒有舵手的敵船,筆直地在陰風號船尾五十來碼外傾側看掠過去。
  戰士們百箭齊發的向敵艦射去。
  我卻絕無歡喜之情,連射日弓發出的珍烏箭也刺不人巫帝占据了的公主身体,我還有何殺死“他”的方法?
  當兩船來至最接近的距□時,巫帝一陣“嬌笑”,飛出一條索釣,挂在高梔上,借力蕩上半空,尖叫道:“蘭特!我來了!”
  在我們駭然以對中,巫帝蕩上最高點,然后放手凌空向我飛來。
  灰鷹渾身一震,大駭道:“我的天!,”我一咬牙,全力向他射出一枝珍烏箭,同時把愛能灌進箭襄,直至飽和的頂點。
  巫帝在空中狂笑道:“你的箭能奈何我嗎.,”“颼!”
  勁箭說時遲那時快,正中巫帝胸膛。
  我心中真的在析禱。若這帶看愛能的箭也不能傷害他,我只好眼睜睜讓他過來把我們殺得半個不留。
  巫帝“嬌笑”倏止。
  渾身劇震。
  珍烏箭透胸而人,僅余箭尾,可是卻沒有鮮血在后背標射出來。
  巫帝“俏臉”劇變,几乎凝定在看台的上方空中,稍后才一聲慘叫,往下跌去。
  我立時射出第二枝灌滿愛能的珍烏箭。
  巫帝一聲怒叱,伸手擋格,竟一把撥開了快如電閃的第二枝珍烏箭。
  至此我才知道第一箭□得多么僥幸。
  “他”是絕不會干多余的事的,覺得沒有需要去擋那枝箭,才會給我有可乘之□。
  “嘩啦!”
  巫帝沒進海水里。
  立時風息雨止。
  去遠了的黑叉巨艦有一半傾斜進海水裹,眼看沉投在即。
  忽然間我再次和公主建立了心靈的聯系。
  我吩咐灰鷹不得騷□我,把以前更熾烈的愛能源源不絕向公主送過去。
  公主的聲音在我心靈間欣悅地響起道:“我可愛的蘭特啊!我對你愈來愈有信心了,你再次擊敗了他。”
  我回應道:“你沒有事吧!”
  公主道:“我的力量本來愈來愈弱,但現在不同丁,你的愛能使找的活力更□從前,他想切斷我們的聯系也困難多了,一天聯系不斷,他也不敢直接來面對你,快到廢墟吧!現在巫帝唯一會做的事,不是要殺死你,而是到廢墟裹,找尋把我徹底除去的方法,但你定會比他快的,因為你那帶看愛能的一箭,對我被他占据了肉体造成的傷害,沒有一個月的時間,絕難完全复元。”
  我在心靈內叫道:“公主!蘭特愛你,你肯嫁我為妻嗎?”公主歡喜地答道:“當然愿意,我要与你長相守,讓你永遠疼愛我,我只想屬于你一個人的。”
  我還要說話,巫帝的邪力涌起,阻隔了我們的通訊,但再切不斷我們的聯系。
  我睜開眼來。
  烏云散退,露出壯麗浩瀚的星空。
  海面回复風平浪靜,敵艦蹤影全無。
  可是我卻知道,在這美麗的海洋裹,能毀滅大地所有生物的巫帝仍在頑強地生存看,等待复仇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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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年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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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損失了十二名鷹族的好兄弟,都是當場陣亡,傷了五十多人,經我注入异能后,傷重的都穩定下來,輕傷的當堂痊愈。
  為死去的人舉行了海葬后,我們才稍減悲戚之情。
  眾人的情緒逐漸回复過來,開始為胜了巫帝漂亮的一仗歡欣鼓舞。
  尤其各位賢妻,見到我不但擊退了巫帝,還使他受了重創,立時信心大增,對我和他的斗□蟊順酚
  我當然不是那么想。
  擔心的是和公主的聯系會再次被切斷,那將是另一個噩夢的來臨。
  不過我總算得到了喘息的机會。
  那晚所有人都興奮地等待天明,天尚未亮,我們便興高采烈共進早餐。
  我不住打量看身旁的西琪。
  天呀!
  向我獻上了靈能的她竟然變得比以前更清麗脫俗,那种美態直能与百合相媲美。連天上的明月星辰亦要在她花容前失色。
  眾嬌妻亦忍不住打量她,惊异她那令人目炫神迷的轉變。
  西琪沒有了一向的清冷,變得像個純真羞澀的小女孩,向我們嗔道:“你們為何盡是賊兮兮地盯看人家?”說完后白了我一眼,差點把我的魂魄也勾了出來。
  最疼惜西琪的淡如摟看她向我抗議道:“夫君定是特別加倍寵賜于琪琪,否則她怎會出落得更漂亮了,變成了我們襄的冠軍美人。”
  我想起采柔和妮雅她們,心中流過一道甜蜜的暖流,同淡如搖頭道:“淡如你有否后悔□孕,致使現在每刻都要忍看想和本人做愛的沖動,弄至有諸內泄于外,開口閉口都直接或間接把怨懟幣在你美麗的小嘴邊。”
  淡如俏臉飛紅,嬌噴地瞪我一眼道:“若果秀麗不是心甘情愿,就算你把劍袈在本法師的咽喉,也迫不到我為你生孩子,你當自己是塊瑰寶嗎?著不和你相好几個月,算什么一回事。”接看垂下頭去,狠狠道:“蘭特你好!筆意挑逗秀麗,小心我挺看個大肚子迫你做愛,教你既想恣意逞蠻又不敢恣意逞蠻,你這昏君才知道什么叫郁結難舒,難暢所致。”
  秀麗法師媚術襄最厲害的媚話一出,不但本昏君招架不住,連眾嬌妻也大吃不消。
  姣姣首先道:“秀麗法師求求你作個好心,不要再施逞你的媚話,累得姣姣忍不住也想嘗嘗挺看大肚子和蘭特大帝做愛的滋味。”
  素真臉紅身軟,差點是呻吟地怨道:“姣姣貴妃呵!求你不要說了。”
  我故作惊奇地向華茜道:“大著肚子真不可以做愛的嗎?”華茜不知是否心情特佳,竟助我這昏君為虐道:“只要你能把自己慣用的暴力減少百分之九十九強,化粗野為溫柔,我倒想不出給你弄大了肚子的各位貴妃怎么會不能和你做愛。”
  連麗君回复開朗,同麗清道:“郡主管管你那向昏君蘭特叛主投誠的下屬吧,免得她再幫著他來逗弄我們這些又想為昏君生孩子,但又想和他做愛的可怜貴妃們!”眾女愈說愈露骨,使我心知要槽,開始時我只想看她們給我逗得情思難禁的美樣儿,現在看來是在劫難逃了。
  唉!
  只能用百分之一的“暴力”!最難過的應是我而非她們。
  倩儿抿嘴一笑道:“我知道大劍師在后悔了。”
  麗清失笑道:“蘭特你這叫作自作孽,我很想看看你這作法自斃的昏君,怎樣應付!……”用指頭由淡如、素真、姣姣、青青、倩儿、麗君逐一點數看道:“一、二、三、四、五、六個挺看可愛大肚皮的妃子。”
  我微哂道:“有什么大不了,最多不過是溫柔地逐個愛她們吧。”
  坐在身旁的青青把俏臉埋到我肩上,低呼道:“大帝呵!請選擇第一個讓你愛的妃子吧!沒有人愿意再等下去了!”
  山美奇道:“今早為何船上所有女人都會變得像蘭特般的色情?”再沒有人可以忍看笑,差點連長台都推翻了。
  “爸!爸!”
  山美□裹的心飛儿笑看張開手,要投到我□裹來。
  我忙跑了過去,從山美□裹接過小飛儿,指看出美高挺的酥胸報仇道:“飛儿!要不要吃奶!”
  山美大□,遙指麗清道:“奶在那襄!”
  眾女又再爆起狂烈的笑聲。
  我心內像注滿了蜜□,甜進靈魂裹去。
  這种家庭妻儿之樂,才是人生的真樂。
  我抱看小飛儿,經過麗清身旁時,這小家伙又要找他媽媽了,惟有依依不舍地把他送進麗清有奶吃的怀抱襄。
  來到淡如身后,抓看她兩邊香肩道:“既是你最忍不住,我就做做好心,先安慰安慰你,至于其他次序,就依認識我日子的先后,作出排列吧。”
  日子就是在這般充盈看男女熾烈的愛情熱戀中迅快地溜走。
  愛的火□愈燒愈紅,把男与女間僅有的保留也融掉。
  眾妻每天都和我大說纏綿情話,其中夜半無人時的私語,更不可向外人道。
  連一向畏怯的美姬亦逐漸大膽熱情起來,不時主動投□送抱。
  眼看淨土在几天海程之內,熱切的期待,驅走了巫帝的陰影。
  通過那玄妙的聯系,我的心靈和公主的心靈緊鎖在一起。
  每天我也把對她的愛通過靈能向她送去,撫慰她被困在巫帝邪力裹的心靈。与以往不同的,這再非單方面的事,她也開始把她有异于西琪的靈能給我回輸過來。若說西琪的靈能是清泉,公主的愛能便是烈火。
  我本身的靈能和体質,亦因而不住增進。
  這日天還未亮我便爬起床來,到了船尾去欣賞大洋中壯麗感人的日出。
  西琪追看走出來,伸出美手把我摟個結貿,主動和我來了個長吻后,深情地道:“蘭特!我愛你,愛你多于生命的本身。”
  我涌起有若四周汪洋般那么無窮無盡的愛意,想起生命的無常,生离死別的無奈。喟然道:“知道嗎!當年你假死帶來給我的打擊,是多么難以忍受,若你沒有复活過來,這一生我絕不會有真正的快樂。”說到這襄,不由想起了鳳香的慘死,禁不住黯然神傷,縱使在這個充滿朝气的清晨。
  西琪愛怜地捧起我的臉,輕吻我一口后道:“不要悲傷!苦難終會過去的,我們不是又可快樂地在一起嗎?蘭特!你的琪琪很快樂,從未試過這么快樂。”
  我出她的弦外之音,大喜道:“你有了!”
  西琪嬌羞地道:“是的!到這刻我才享受到能真正擁有你的甜蜜滋味,他正在我的肚子襄脈動看,那是個最美最不愿醒過來的夢,□了你骨肉的琪琪,才感到愛情的圓滿無缺。”
  看她這般深情的話,熱淚由我的眼角滾下。
  我望往海平剛升起來的初陽,胸中涌起強大的斗志。
  我定要把巫帝殲滅,活看回來和我的妻儿齊享新的生命。
  陰風號在四艘先是攔截,接著變作歡迎的淨土戰艦領航下,昂然駛進淨土北端最大的港口--望海城。
  我和一眾妻儿立在船頭,心髒忐忑躍動玉人們該是安然無恙吧?我失去了一向的冷靜和信心,恨不得能像巫帝般喚來一陣狂風,把我們一口气吹到淨土美麗的岸旁去。
  吠聲隱隱從碼頭傳來。
  我按捺不住,揮手狂呼道:“大黑!大黑!”
  碼頭旁那代表大黑的一個黑點跳高躍低,歡欣若狂。熱淚盈眶中,我不住狂叫。淡如、西琪、華茜等也陪看我留下歡喜的淚珠。陰風號緩緩泊往碼頭。三年了!對离別的男女來說,那是世紀般悠久的歲月。木梯剛放下去,可愛的大黑已急不及待一枝箭般竄上來,后面奔上來的是紅月、龍怡、采柔、妮雅和凌思,卻見不到雁菲菲。我迫得暫停在船頭上,蹲下一把將大黑抱入怀□,任由它忘情地里我的臉,同時把能強化它生命的靈能第一時間注進它体內,以表達我對這家伙的愛。香風扑來。赶上來的紅月不顧不切,跪倒我前,哭著和大黑爭看□到我怀里去。“我摟看她站了起來。這時梨花帶雨的龍怡已到,我忙張開一臂把她也收進怀□去。擁看兩個暖熱的胴体,心中激起滔天的情浪。感謝上天,我終于遵守了對她們的諾言,在三年過去前,赶了回來。采柔出現甲板上,接看是妮雅和凌思。全激動得變成了淚人儿。榮淡如迎了上去,不能置信地看看采柔道:“我本以為閃靈族再沒有女人能美過采蓉,現在才知自己錯了。”
  妮雅勉力把眼光由我身上移開,以字正腔圓的帝國話贊歎道:“這位姊姊才真的美若天仙。”
  眾女中以她最是冷靜了,當然那只是比對而有。
  淡如指看西琪笑道:“天仙在那□!“我無暇再听她們的對答,因為采柔已由紅月和龍怡閒擠了進來,用盡所有力气抱緊我,猷上灼熱的紅唇。這些妮子都比以前更成熟更美了。
  歡叫傳來。原來戴青青和凌思這封久別的主婢緊擁到一塊儿。熱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模糊問我看到燕色大公出現眼前。三女依依不舍放開了我。我迎上去和燕色他們逐一行握手禮,然后一把摟住期待看我的妮雅,當眾親了個長吻,才放過她。這時戴青青笑看把凌思推到我旁,道:“還有這一個!“眾人笑聲中,我照單全收和羞澀的凌思熱吻。燕色大笑道:“大劍師終于回來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又奇怪地打量了戴青青道:“大劍師是否私下偷偷去把巫國征服了,還把這么美麗的戰利品帶了回來。”
  眾人都齊聲大笑起來,只有不懂淨土語的華茜等摸不看頭腦,要由戰利品戴青青親自向她們解釋。
  大黑忽然扑到我面前,同我狂吠了几聲。
  我蹲下撫摸它的大頭道:“好家伙!為何罵我?”眾人不禁莞爾。
  紅月俯跪下來,一把摟緊大黑,天真地責怪它道:“大黑你不是最挂著這個沒有心肝,不野夠三年也不肯回來的殘忍劍師嗎?”龍怡情不自禁地伏倒我背上,纖手由后纏上來,同我道:“其實挂你挂得最慘的是紅月,過去一年來,每天都要到岸旁去等你,怎么也不肯回家,所以警告你的船出現的鐘聲,就是由她這淨土最忠心的海港了望員敲響的。”
  眾人爆出震天的笑聲。
  戴青青當然又得負起翻譯之責,又再惹來另一陣嬌笑。紅月給人笑了兩次,气得狠狠向龍怡道:“待會我才和你算帳。”
  我向紅月笑道:“小紅月,你那還有時間和別人算帳呢?計計三年來你欠了我多少個晚上!“紅月無限嬌羞地橫了我風情万种的一眼,會說話的眼睛像在說!“小子放馬過來吧!難道本貴女會怕你不成?”這妮子确成熟了,身体比前更丰滿動人。
  大黑忽又吠了起來,嚇了我們一跳。
  采柔笑看跪在甲板上。抓看大黑嘴旁的厚毛肉,柔聲道:“你是否挂著好朋友飛雪呢?”
  眾人一齊恍然。
  還是采柔最知大黑的心事。
  我扶起三女,安慰地指著大黑的大頭道:“放心吧!終有一天你會再見到你的好朋友。”
  到此刻我才有机會把灰鷹和眾女介紹給燕色妮雅他們認識。
  燕色大笑道:“十天內。,藍鳥會把你回來的訊息傳遍整個淨土,當我想到把龍胜紅石等累得日夜兼程赶來,便大感快意。”
  我不由想起了花云,這高貴美麗、婉約优雅的女祭司。
  淡如向我道:“可以下船了嗎?我們等著踏到淨土的草地上去。”
  我笑道:“下船吧!“同時拉看妮雅道:“我的女儿在那里?菲菲何不來迎接我?”妮雅不好意思地道:“我一听見你回來,什么也顧不了,又怕小痹乖還在睡覺,所以沒把她帶來。”
  紅月道:“至于你的菲菲則到了南方去,依你的意思在一個美麗的湖旁,你建立我們的家園。噢!她為你生了個寶貝儿子呢!“我心中一陣感動。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可恨我還要到那可怕的沙漠去,和巫帝進行生与死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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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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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由燕色主持下,在望海城的大公府舉行了盛宴,歡迎我的歸來。
  這三年來,妮雅等都跟采柔學曉了帝國話,所以与華茜等交流起來,一點隔膜也沒有。
  最受歡迎的竟不是我,而是大黑,連小飛儿也爭看和它斯玩。
  妮雅為我生的女儿長得出我想像的還要漂亮上十倍,自然也成了眾女爭看逗玩的對象。
  宴會里當然少不了跳舞。
  除了腹大便便的淡如諸女外,其他如華茜、麗清等全成了多情的淨土男士爭遨跳舞的對象,他們當然亦不放過小肮尚未隆起的小西琪。
  我還想問燕色有關淨土各人的近況,紅月已不耐煩地道:“蘭特!你快和采柔妮雅跳舞,接看便是我和龍怡凌思了,這事一早說好了的。”
  我拿她沒法,壓下向燕色詢問花云近況的沖動,拉起采柔,往舞池走去,經過摟看一位淨土美女跳舞的灰鷹身旁時,故意撞了他一記,才摟住采柔展開舞步。
  采柔低吟一聲,挨貼過來,死命抱緊我,在我肩頭狠狼咬了一口。
  我慘叫一聲,惹得四周十多對輕擁共舞的男女,紛紛向我們行注目禮。
  我特別□受不了華茜等的眼光,尤其是我曾向她們強調過采柔的“乖”,要她們學習,此刻自是大感尷尬,忙把她帶到較僻靜的角落,看看她美麗的大眼睛道:“什么咬我?”采柔嗔怪地道:“你猜吧!若還猜不到,今晚休想小采柔理會你。”
  我調侃道:“哼!不理我,慘的還不是我的好采柔嗎?”采柔道:“你想人家慘,便不用猜了。”
  我的心痛起來,認真想了想,道:“你是否恨我多了這么多妻子。”
  采柔跺腳道:“誰有閒情去管你多了几個女人!“我見竟不是為這理由,大感頭痛,又猜道:“是否因我這么久不回來,心中暗恨,所以忍不住想生啖我一塊肉下肚。”
  采柔吻了我一口,道:“現在你已在我身旁了,誰還會記看以前你离開過多少時日呢?”
  再跺足道:“人家再給你一個机會。”
  我暗忖究竟是什么事令這閃靈美女如此恨我,煞費思量間,腦際靈光一現,先不說破,故意逗弄她道:“今次糟了,若我猜不中的話,今晚便要教苦待了三年的心采柔獨守空房了,唉!本來我也不舍得的,奈何我最尊重她,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唉!“采柔跺了一下我的腳背后,喜孜孜道:“大劍師莫要騙我,采柔知道你猜到了,求你告訴人家吧!今晚采柔全听你的,你想怎么樣都可以。”
  我心中一酥,不忍戲弄這今我夢縈魂牽,曾患難与共的美女,輕吻看她的臉蛋道:“我和巨靈說了,并完成了以閃靈族世代的安居和平換取你這閃靈第一美女的承諾,以后采柔全是我的了。”
  采柔喜得跳了起來,香吻雨點般照頭照臉洒過來。
  這時紅月那妮子竟扯看尷尬万分的妮雅走到我們旁邊,不客气地拍拍采柔的香肩道:“好采柔!你霸了蘭特兩支舞了,快讓位給妮雅,然后輪到我了。”
  采柔大窘,轉身扭打看紅月去了。
  我把垂看頭紅看俏臉的妮雅擁入怀里,隨看旋律优美抒情的淨土樂曲,舞了起來。
  妮雅仰起她嬌貴冷傲的俏臉,輕輕道:“蘭特啊!我多么希望分娩時,你能在我的身旁,讓我握看你的手,去忍受那令人發狂的痛楚。”
  我怜惜地道:“我敬愛的女公爵,不能親眼看到我和你的女儿誕生到這世上的□跡。是蘭特人生里一個缺陷,只是此點,便足夠懲罰我。”
  妮雅伸手撫看我的臉頰溫柔地道:“不要自責,唉!這三年來只是擔心便足把我們折磨死了。”
  我順口問道:“為何雁菲菲會獨自到了南方去呢?”妮雅道:“你走了后,為了打發日子,而且我也有責任去看看自己的捕火城,所以和她們一齊到了南方去,順道游寬恢复了和平的淨土。”
  我恍然道:“你們可是在途中發現了可以作我們家園的人間胜景,所以偉大的菲菲自告奮勇留下來督建我們的家。”
  妮雅搖頭道:“不是我們發現的,而是在捕火城時,花云祭司告訴我們有這么一個好地方,真要感謝她呢。”
  我肯定地道:“我定會親自謝她。”
  妮雅猶豫半晌后道:“花云教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她為何要忽然离開你,回到南方去?”
  我愕然道:“她是蓄意离開我的嗎?”妮雅點頭道:“是的!因為她怕再不离開你,便會和你發生難以割抬的開系。”
  我目定口呆道:“我是洪水猛獸嗎?”妮雅道:“不要多心,你對花云來說。不但不可怕,還太可愛了,這才教她怕會情不自禁,破了自己要為淨土保持貞洁的誓言。”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妮雅道:“花云祭司相信肉体是短暫的生命,只有精神才是永恒不減的,所以她希望從一個精柙的層面上去愛你,希望你能明白并尊重她的心愿。”
  我歎了一口气道:“對不起!我并不能應允這种不合情理的要求,因本人深信肉体也可以是永恒的,我會以事實來證明這點。”
  妮雅蹙起那好看的秀眉,還想說話,紅月已含笑來到我們身旁。
  妮雅狠狠盯了她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開我。
  紅月當仁不讓地投入我怀□去,一對柔軟的手纏上我的脖子,幽出道:“大劍師啊!三年是很長很長的日子哩!“我故意擠壓看她的身体,笑道:“這三年看來也不太坏。除了你的臉蛋清瘦了少許外,你的胴体卻丰滿了很多。充滿女人的味道,今晚我定要好好享受你。”
  紅月喜歡地道:“人人都說我愈大愈漂亮,你覺得他們說得對嗎?小紅月是否比得上你那美若天仙的小西琪呢?”我道:“當然比得上,你也不知你對我的誘惑是多么大。”不由想起當初愛上她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便我想起了小西琪。
  紅月□受不住我的貼体斯磨,喘息著道:“求求你,不要逗人家好嗎?因為我至少要等龍,和凌思也和你跳過舞后,才可拿彎刀迫你和我們离開這里。”
  那晚我并不是和凌思舞罷就可脫身回到大公府幽靜的后院去,因為華茜等一眾“行動靈活”的嬌妻,剛學曉了淨土舞,怎也要我和她們逐一跳過后,才興盡而退。
  眾女問早有協議,今晚我只陪在淨土等了我三年約五位美女。
  沐浴時,我忍不住已和五女胡天胡地,在浴室出來時,五女佣懶不胜,倒在床上熟睡過去。
  离天明尚有兩個小時許,我醒了過來,几經艱辛后,才從五女的肢体陣里爬下床來,赤看身体,來到窗前,望往美麗的天空,找到天夢和飄香兩顆亮星。
  我終于又回到這美麗的土地來了。
  想起其中的經歷,真是感慨万千。
  采柔可能是剛才給我弄醒了,跟看我走下床來,到了我身后,緊貼過來,摟緊我的腰,小嘴在我耳邊吐气如蘭道:“蘭特!我要每晚都陪你,再不分离,唉!真不明白你這人是什么构造的,連做愛的能耐也可以進步了這么多。真使人快樂死了。”
  我感受看兩個赤裸胴体親熱接触的醉人滋味,反手在她嫩滑的粉背愛不釋手地愛撫著,柔聲道:“當日我离開百合假死的地下陵寢時,以為自己的一生再不會愛上任何女人,豈知就是在閃靈谷那晚帳幕內遇上的一個美人儿,便把我本應是痛苦的人生徹底改變了,使我身不由主地再次接受幸福,采柔!你知否我對你給我的青睞,是多么的感激?”采柔嬌体劇顫,把我扳了過去,又移開了點,好讓我借著星光月色,細看她絕世的艷容和嬌美的身体,顫抖看的手撫上我的臉,明眸內閃看歡喜的淚光,輕輕道:“蘭特!你到沙漠去找可以不管,但你須緊記要活看回來。”
  燈光亮起。
  原來妮雅燃亮了床頭几上的小油燈,把臥室融人了溫暖的色光里。
  妮雅坐了起來,向著油燈的身体閃映看像超越了塵世般的紅艷之色,背光的一半卻藏在暗黑里,更強調了她茁挺的雙□和不盈一握的小蠻腰的美妙線條,百看得我瞠目結舌,呼吸頓止。
  她皺眉嗔道:“你為何不在床上陪我們,采柔你還在縱容他!“我挽看采柔回去,齊坐到床沿,伸手摟看她修美的粉頸,把她拉得俯了過來,痛吻一番后,才放開她道:“我怕若還留在床上,會忍不住再侵犯你們,你們實在太誘人了。”
  妮雅早給我吻得怒气全消,微帶羞容道:“為何怕侵犯我們呢?全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侵犯都可以的。”
  美人軟語,教我魂為之銷,拉起兩女的手,送出兩道愛能之流。
  妮雅和采柔兩女赤裸的嬌軀同時顫抖,俏臉生舂。
  我笑道:“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學懂了挑情的妖法,可使最高貴的淑女變成最放蕩的淫婦。”
  妮雅和采柔嚶嚀一聲,齊扑人我怀□。
  我停止以愛能逗弄她們,把她們緊擁看,涌起幸福和滿足的美麗感覺。在她們粉背上溫柔地摩挲看。
  妮雅嗔道:“明知人家已處在怎么樣的狀態,你還要對人客气守禮嗎?”采柔也呻吟看道:“蘭特!你是否要人求你才愜意呢?”我大感快意道:“放心吧!讓我們規規矩短先說上一會話儿,橫豎明天太陽升不到中天,我也不准你們离開這張床的。我會以愛能改變你們的体質,使你們成真正的仙女,永遠陪伴我這天帝。”
  這時我的靈覺感到躺在最外圍的凌思醒了過來,卻因畏怯不敢投身加入我們,昨晚若非我迫她到床上去,她也不敢和妮雅等与我同床共寢呢。
  頑皮之心頓起,我操控看愛能,透過大床,送進她体內。
  采柔輕笑道:“龍怡和紅月真是貪睡,這么吵也弄不醒她們。想不到凌思都是一樣儿。”妮雅歎道:“可怜她們這几個月來每晚都睡不好,特別是紅月,誰能猜到這么愛睡的人竟會失眠呢?”我剛想問她自己有否失眠,凌思□不住愛能的刺激,“啊!“一聲嬌啼出來。妮雅和采柔同時一呆。我得意道:“凌思我還以為你的定力比妮雅和采柔好,原來亦是如此不堪一擊。”
  妮雅和采柔這才知我正挑逗裝睡的凌恩。
  凌思坐了起來,顫聲求饒道:“大劍師!”
  我放過了她道:“來吧!“凌思跪起身來,從床的那邊繞了過來,坐坐到我身后,用盡所有气力摟看我,顯是情動极矣。妮雅坐直身体,風情万种橫我一眼道:“我們早從如姊處知道你在巫國學得渾身妖法回來欺負我們,所以決定結成密切的聯盟,一起對抗你這女人的克星。”
  我笑著望往睡作一團的龍怡和紅月,忍不住采手進她們的被子□去,無處不到地巡弋妮雅把小嘴湊到我耳旁輕輕道:“你還末為我們的乖寶貝取名字呢!“我的手停在紅月的酥胸上,思索了片晌,道:“讓她喚作香憶好嗎?”妮雅知道我□念死去的鳳香,點頭道:“這是個不能再好的名字,蘭特!妮雅喜歡你這么多情。”
  采柔离開我的怀抱,站起來道:“讓我去拿點酒來助興。”
  凌思慌忙站起道:“讓我來服侍你們吧!“采柔把她推入我怀□,笑道:“何不可以出我侍候你。”逕自出廳去了。
  待她婷婷美体消失在門外時,我才記起收回目光,一手在凌思身上愛怜地搓捏著,另一手繼續在被內活動。
  妮雅看得俏臉通紅,白我一眼道:“你這色魔!“龍怡首先醒來,呻吟著道:“大劍師!噢!“我放過了她。專心對付紅月,以償她三年相思之苦。紅月雖不住扭動呻吟,神智仍陷在半睡半醒間。臥在床尾的大黑見有熱鬧可湊,千辛万苦爬了起來,踏過紅月的身体,待要□入我怀□,給妮雅一把摟看,嬌笑道:“不!今晚蘭特是我們的。”
  大黑頹然倒入妮雅怀里,又睡了過去,看得我們會心微笑,它的昨天實在過得太興奮了。
  龍怡爬了過來,摟肴我熱烈狂吻,讓我享盡溫柔滋味。紅月終于醒來,充□情欲的眼□凝望看我。
  采柔捧看一瓶美酒和六只杯子走了回來。
  紅月爬了過來,□入我怀里,半睡半醒地呻吟道:“蘭特!“我們都笑了起來。采柔”野性”大發,把所有錦衾全掀到床外的地上去,把那盛看美酒杯子的托盤放在大床的中央。
  凌思走了過去,負責斟滿六個杯子。
  我硬迫紅月坐起來,六個人圍看美酒坐在床上。
  我心中涌起無盡的溫馨,接過遞來的美酒,舉杯道:“不想我生孩子的女人,便不要和我碰杯子。”
  “鏘!“六只杯子撞到一起,以一聲脆響表達出眾女對我的承諾。我把美酒一飲而盡,杯子放回盤內,順手移到一旁,同紅月道中間,讓我給你先上一課,教你知道什么才是永恒不滅的愛情。”
  “小妮子!給我躺在床中間,讓我先給你上一課,教你知道什么才是永鄔不滅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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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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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來時,恰是我預言的日上中天時分,五女仍酣睡未醒。
  昨夜我盡展溫柔解數,不但讓她們嘗到前所末有的性愛狂歡,還徹底以愛能改造了她們的体質。
  大黑早醒過來,守在床旁,見我略有動靜,迅速立了起來,用鼻子和我親熱。
  我摸看它的大頭,把愛能往身在某一遙遠處的公主送過去。
  我感到公主把她的靈能回送過來,那感覺的美妙,絕不遜于真正的男女交歡。
  我的精□出奇地凝聚和澎湃,心念一動,暗忖不知能否同時和百合建立聯系,想到這□,立時付諸行動,引導看和公主同流共□的异能,往大漠延伸過去。
  驀地百合的精柙能量迎了上來,三股靈能交流融合。
  久未得聞的公主聲音“啊呀”一聲叫了起來,繼著凄然道:“母親啊!“百合甜美的聲音平靜地道:“我的小寶貝,不要悲傷。你做得很好的了,加多點耐心,事倩快要被解決了。”
  巫帝的邪力狂涌而起,試圖長進我們的三角連接內。
  我們像在風雨飄搖的大海中的小舟,隨時有覆舟之厄。
  百合聲音轉趨微弱,勉力把訊息傳來道:“愛!我們需要的是愛。”
  我心領柙會,凝起心中的愛意,全力送出。
  我們約三角聯系強抵看巫帝騖人的邪力,与“他”正面交鋒角力。
  無窮無盡的愛由百合和公主往我涌來,再出我處轉輪回去。
  我知這是生死悠關的時刻,只要讓巫帝邪异的力量長進我們的愛流襄,他使會乘机長進我們三人的心靈里去,控制我們的靈魂,使我們變成它的工具。
  那時人類也完了。
  唯一能對抗他就是我們間的愛。
  這种心靈的斗爭,表面一點也看不出其凶險,實是玄妙非常。
  我的靈能大量消耗看,在接近崩潰邊沿時,巫帝的邪力潮水般退去。
  只余下無盡的愛。
  百合的聲音響起道:“這次巫帝的失敗對他會是非常沉重的打擊,苗特來吧!百合在等待你。”
  她的聲音,漸轉微弱,終至細不可聞。
  与公主的通訊,亦因失去了她的支持而中斯。
  但聯系仍堅強地維持看。
  心頭一陣模糊,昏睡過去。
  當意識再次進人腦神經時,臥室內充盈看眾嬌妻們的鶯聲燕語。
  我听到采柔向山美道:“那天我看到你給蘭特活捉上馬,便知你逃不過它的廣爪,所以昨天見到你和他同船而來,我一點不感奇怪。”
  山美含羞道:“人家當時不知多么羡慕嫉妒你呢?”采柔道:“那你為何不追來沙漠找我們?”山美道:“我曾獨自追了你們三日,那知你們竟有條年加水道,后來大哥使人把我捉了回去,由那天開始,我整整一年沒有理睬大哥呢!“噢!原來其中竟有這樣一段故事,奇怪山美連我的孩子也有了,卻沒有告訴我。坐在床邊的紅月則和西琪說看話儿。紅月有點擔心地看看我以帝國話道:“何到現在蘭特仍未醒來?他是否累病了?”西琪安慰道:“不要瞎擔心,我早說過他只是因耗用了靈能,所以需要較久的休息,才能复元過來,我看他也快醒了。”
  紅月柔軟的小手摸上我頭,天真地道:“我仍怀疑他是耗過了量,你不知昨晚他……唔……昨晚……不說了。”
  原來這妮子也懂害羞的。
  在床尾的淡如被紅月惹得失笑道:“小紅月放心吧!你的那大劍師就算把我們弄得气絕而死,他仍是龍精虎猛,一點問題都沒有呢。”
  妮雅的聲音在我旁響起道:“如姊不要理紅月,快繼續說你們和蘭特到巫國后的故事吧!算我求你好了。”
  另一邊則是小飛儿和香□与大黑玩耍的聲音,還有麗清、華茜、素頁、倩儿等人的歡笑聲。
  幸□滿足的感覺狂涌而起,海潮般流過每一條柙經,我這生人□遇上的心愛女子,除了百合、公主、菲菲、花云外,全集中在這房子里,還有生了出來和仍在肚子里的寶貝們,所有過往的努力和苦難,都得到了補償。
  我兩手伸出,摸上最接近我的妮雅和紅月的大腿。
  兩女齊聲騖呼。
  嚇得眾嬌妻愕然望來。
  我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誰先上!“淡如白了我一眼道:“你知否自己睡了多久?”我看了看窗外黯淡的天色,一呆道:“原來太陽都下山了。”
  妮雅笑看倒入我怀里嬌喘看道:“蘭特啊!現在是第二天的黃昏了,你睡了足有兩天兩夜,等得我們不知有多么辛苦,沒有了你的日子,半天也難過得很哩!“我們在望海城逗留了三天。便乘船南下,除了陰風號外,還有燕色的座駕船,這熱情的好人怎也要陪我們往南方去。眾女均到怀胎十月之期,紛紛瓜熟蒂落,為我誕下了兩子三女。西琪和美姬兩人的小肚則開始隆了起來。采柔、紅月、龍怡和凌思亦有了身孕。雖明知大敵窺伺一旁,我們仍是喜气洋洋。抵達聚仙湖時又是另一番熱鬧情景,謝問和卓聯兩位大公,為我在那里擺設盛宴,舉城歡騰。淨土的美女們知道灰鷹等乃我的手下。都青眼相加,搞得這近二百個的肪族戰士,樂不思蜀。在离開聚仙湖約兩天前,約諾夫赶了來和我相見,那晚我們喝足整晚酒,高談潤論,不過礙于淡如和青青在場,話題不敢触及輿黑叉人的戰爭,只好在風花雪月上一番縱橫,亦是一樂。約諾夫、燕色、卓聯、謝問等陪看我逆流仙河而上,直抵流仙城。龍胜和龍歌父子發動了全城和來自附近鄉鎮的淨土人沿河歡迎我的來臨。龍歌這小子倒有點辦法,找來了上千的淨土美女,穿上性感的彩衣。在流仙城內河的岸旁狂歌熱舞,气氛熱鬧至极。
  眾妻登時提高警覺,防止我隨這損友去作不軌的行動,重蹈當日戟恨巨靈在日出城的覆轍。
  當晚在大公府內,筵開百多席,全城有點身分,又或特具姿色的美女都來了,气氛熱鬧之极。淡如回复苗條的身形后,又兼初作了母親,艷光胜昔,舉手投足,輕言淺笑間,媚態橫生,把淨土的男士,迷得神魂顛倒,連謝問龍騰等也難以身免,更不用說約諾夫、龍歌等一眾年輕將領,紛紛爭看邀她共舞。淡如來者不拒,幸好她的淨土媚語尚未成熟,否則可能制造更大的”騷亂”呢。
  西琪最怕這种熱鬧,依在我旁,兼又小肮微隆,所以雖吸引了全場男士的目光,仍能避開眾人的邀舞。
  青青、素真、姣姣、華茜、山美、麗君等當然成了最熱門的對象,一支舞接一支地跳個不停,感受看淨土人的浪漫和熱情。
  龍歌和淡如一舞未畢,便給約諾夫強搶了去,興奮地來到我身旁坐下道:“大劍師何不跳舞,榮小姐舞技真是精采极了,摟看她就像摟看一個美夢。”
  我舒服地把腳伸直道:“我老了!讓你們這些年輕小子跳吧!“龍歌嗤之以鼻道:“你大得了我多少,不過五、六歲吧!“轉向龍怡道:“妹子你不是最想讓大劍師抱的嗎?來!出去公開讓他抱吧!“龍怡大發嬌嗔道:“你這狗口長不出象牙來的東西,難道不知道我們都怀了孩子嗎?怎可再作劇烈運動。”
  紅月拍拍纏在她腳下的大黑額頭慫恿道:“大黑!去咬他。”
  龍歌死心不息道:“妮雅女公爵,你快代表淨土美女和大劍師跳支舞吧!“妮雅瞪看他道:“你猜我不知道你的陰謀嗎?剛才和對面那群風騷女人交頭接耳,對蘭特指手划腳,顯是受命過來哄大劍師跳舞,讓她們有机會纏上蘭特,這樣的詭計休想得逞呢!“龍歌臉不改容哂道:“妮雅大公,你難道不是在淨土長大的嗎?男女相悅最是平常,跳舞有何大不了。”
  妮雅含笑道:“對不起!妮雅現在是隨了蘭特作帝國人了。”
  龍歌為之語塞。
  采柔不忍他受□,站了起來道:“龍貴士,采柔陪你跳一支舞好嗎?但只是一支,你要代我擋著其他人。”
  龍歌大喜過望,不迭地點頭,拉著采柔去了。
  紅月笑道:“誰敢和我賭,我猜采柔一定回不來了,下一支和她跳一支的定是約諾夫。”
  我們均知約諾夫對采柔的心意,自是沒有人敢和她賭。
  西琪湊到我耳邊道:“乖琪琪你生了個寶貝后,定要跳個飽,淨土舞确是迷人的玩意。”我探手摸看她的小肚子,笑道:“只要你愿意,整個淨土的男人都會爭看來和你共舞呢。”
  西琪道:“我只要和你跳!“龍怡笑道:“那你就很艱跳個飽了,除非你先巴結好我們。”
  妮雅看看場內像穿花蝴蝶般的榮淡如贊歎道:“若我是男子,也會給如姊迷死的。”
  燕色這時拿看酒來到我面前,我慌忙起立和他碰杯。
  燕色道:“收到天廟來的訊息,紅百父子和南方三大祭司全到了天廟,恭迎你的大駕。”我听得心髒劇跳,強壓下心神的動湯道:“南方三祭司?”燕色大有深意她笑道:“當然有淨土最优雅的花云祭司在內。”
  我本以為花云會避開我,那知竟會隨著看天眼和靈智到天廟會我。
  不過回心一想,又覺不妙。
  天廟對她那樣的祭司而言,絕非适合男歡女愛的地方,因為在心理上,在天廟會比任何地方較令她感到自己祭司的責任和身分。
  燕色兄我暗自沉吟,知趣地拍拍我的肩頭后,自行走了開去。
  我望往場內熱烈起舞的男女,心頭首次流過一絲失落的感覺。
  次日午前我們和眾大公將領堪績行程,黃昏時分□達新建成的大劍師堡。
  那确是座美麗的城堡。
  堡主就是在与黑叉人戰爭里立了大功的小矮胖,他的女伴玲芷為他生了一子一女,使他的圓臉更洋溢看差點滿瀉了的幸福。
  在那里盤桓了三天后,我們起程往天廟去。
  沿途壯麗怡人的美景,使初到此地的淡如灰鷹等心怀擴潤,目不暇給。
  在路上度過一夜后,清晨時分几繽乘馬車登山,不停留地□過了封隘和斷路兩堡,到了黃昏時分,終于踏足天原之上。
  這時我的心只想看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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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愛情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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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祭司的率領下,花云、天眼、靈智、觀陽四位祭司和紅石父子,宁素大公,与及日宗、秀青、侯玉等一眾將領,在天廟內布成歡迎隊伍,恭候我的駕臨。
  我和大祭司進行熱烈親切的握手禮。
  大祭司歎道:“大劍師總能創造奇跡,現在三大洲因你而進入了永久的和平,誰能比得上你的功業。”
  我苦笑道:“待我活看從沙漠回來后,才向我說這番話吧。”
  大祭司旁的天眼向我道:“大劍師定會旗開得胜的。”
  我喜道:“這是否一個預言。”
  天眼平靜地道:“我只是有這個信心。”
  我乘机偷看花云一眼,她容包恬淡無波,垂看頭沒有看我。
  我心中一怒,差點想向她送出愛能,不過如此一來,等若向她施展妖法,這种卑鄙行,我蘭特怎屑為之。我要以堂堂正正的方法得到她的身心。
  靈智道:“大劍師柙气遠胜從前,教人□异。”
  紅石等齊聲附和。
  花云終忍不住,往我望來。
  我微笑迎向她的目光。
  花云和我目光一触,立時俏臉微紅,再垂下頭去。
  本來大祭司已代表整個淨土和我進行了握手禮,但我卻蓄意走到花云身前,同她伸出只手。花云嗔怪地啾了我一眼,無奈下伸出玉手,被動地任我握著。
  我對她的戀情恐怕單是天下皆知,鬧哄哄的人都靜了下來,目光集中到我們身上。
  背后的淡如采柔諸女,更是靜待看事態的發展,看這美麗的女祭司會否在我的魅力下屈服我握看她柔若無骨的纖手,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覺,不理眾人的目光,把嘴湊到她耳旁低聲道:“那封信上為的東西是否真的?”花云見我當眾以這种親密的方式向她耳語,大感吃不消,稍退半步后,清澈的眼神往我望來,淡淡道:“當然是真的,淨土里沒有一個人能不念著大劍師的。”
  她這兩句說話,明看是在騙自己,也使我感到一陣意冷心灰,冷冷看了她一眼后,放開她的手。暗忖罷了,我已擁有這么多深愛看我的女人,何苦還要強迫一個不肯嫁我為妻,要保持她那貞洁生活方式的女人做她不愿做的事呢。
  去他媽的純精神感情。
  人的精□既是由肉体而來,兩者實不應分開來看待。一是兩者兼重,一是兩者都不要,像這樣雙方白受活罪,算是什么一回事。
  花云想不到我對她的態度改變得這么快,眼中掠過凄惶之色,但轉瞬又恢复平靜。
  我心中掠過愛怜,但很快便被一种傷害了她的快意取代,微微一笑道:“蘭特明白了。”轉向宁素道:“大公!你今晚安排了什么節目款待我們。”
  宁素答道:“大劍師問對人了,今晚的野火會确是由我策划的,就在星空下的天原舉行,天廟所有人都來參加,沒有任何嚴肅拘謹的儀式,一切都很隨意、無拘無束。”
  我喜道:“宁素大公真是深悉我的性格。”
  紅石笑道:“還記得觀瀑□嗎?大劍師先到那里沐浴包衣,野火含在午夜才開始,你們可先稍作休息。”
  我硬起心腸不再看花云,同大祭司等施禮后,轉身帶著眾女,往觀瀑館的方向去了!沐浴后,我舒服地躺在臥室靠窗的椅子□。淡如等都到了山后去欣賞天河的源頭,沒有去的妮雅和采柔,都知我心情不好,故意留在外廳,讓我一個人安靜半晌。
  我強迫自己把花云的倩影驅出腦外,集中精柙,把靈能向公主傳送。
  妮雅的聲音忽地在我耳旁響起道:“蘭特!蘭特!“我緩緩從精神的空間里退出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妮雅深情的眼睛。妮雅坐到我腿上,偎入我怀□,輕輕道:“花云祭司來看你了!”
  我渾身一震道:“她在那里?”妮雅道:“她在外廳等你,采柔正陪看她說話。”
  我差點想跳起來,扑出去見她,旋又壓下這沖動,暗歎相見爭如不見,這种糾纏不清的愛情,我實在感到厭倦,何況我很快便要到沙漠去,人類未來的命運奮戰,這种儿女私情比起上來只是微不足道的事。何況對方為了一個誓言,就置我于不顧,我何須向她苦苦哀求,請她改變主意。遂冷冷道:“告訴她我睡了吧!要見待會在野火會時有得是机會。”
  妮雅皺眉道:“不要這樣好嗎?花云祭司是深愛看你的,你也是心知肚明吧!“我微怒道:“愛我!你听到她剛才說什么嗎?她對我的愛只因我為淨土干了一點好事吧!”
  妮雅歎了一口气,緊緊擁著我道:“妮雅只見過大劍師發了兩次怒,第一次是因妮雅不相信陰女師是奸人,不信任你!第二次便是現在了。大劍師你實在是深愛看花云的,所以才會發怒。以你廣闊的胸襟,只有你愛的女人才可以傷害你。”
  我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難受尷尬,苦笑道:“是的!我愛花云,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既然她要保持她的生活方式,那就恕我對她不起了,因為我也有我的方式,由剛才那刻開始,我會把她忘記,她喜歡如何在精神的層面去享受愛情,那是她的事,我再不會理會,亦沒有興趣去理會。你最好使個方法不要讓她見我,否則說不定我會令她非常難過。”
  妮雅的嬌軀一陣抖顫,道:“大劍師……”我摟看她站了起來,把她推得往房門走去,道:“你若不听我的說話,我會連你也惱了。”
  妮雅無奈出門去了。
  我心神大吼,走到窗旁,往外望去,看看天原繁星滿天的夜空,心情才稍微平复下來。
  “咿□!“房門再被推開來。我以為是妮雅又進來作說客,轉身歎道:“妮……噢!“進來的是花云。她幽怨的目光盯看我,筆直來至我要前,道:“我從沒想過蘭特可以變得如此狠心,連見也不肯見花云。”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然道:“我不見你只是因為我尊重你的意愿,祭司誤會我了。”
  花云回复了平靜,柔聲道:“你知不知我為何要到天廟來,因為我想快點見到你。”
  我失聲道:“想見我?那何剛才你一百垂看頭,一點沒有想見我的意思。”
  花云歎了一口气,俏臉現出不知從何說起的動人神態,那种迷人的風韻,百可比得上淡加的媚術。
  我看得又愛又恨,伸出雙手抓看她的香肩道:“放心吧!我決定了尊重你獨身的意愿,你乖乖回去吧!這种私室相處,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你令我感到男女肉体的愛情是一种罪惡,來!“一把推著她,往房門走去。走了兩步,花云掙脫我的擁抱,微嗔道:“你要赶走我嗎?”我歎道:“你寰想我做什么呢?”花云深具古典美的臉容露出凄然之色,垂下頭道:“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想傷害你的,只是被你迫急了忍不住說出口來。”
  我故作体諒道:“不要放在心上,我終于想通了,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唉!我真蠢!到了此刻才明白這道理,應是我向你求取原諒才對。”不知如何,愈傷害她我愈感快意,想不到我也可變得如此心胸淺窄。而知道還知道,我卻偏不想放過她。
  花云抬起俏臉,深深望看我道:“蘭特!我可以收回剛才在天廟向你說過的話嗎?”我發現了她秀目內盈盈的淚光,心中一軟,點頭道:“好!就當你收回了那兩句話,可是那又有何分別?”花云又看了我一會,幽幽歎了一口气,轉身往房門走去。
  我差點拋開自尊,轉身把她喚回來,但硬是開不了口,反背轉了身,直至推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后,才頹然一歎。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傻事呢?
  來淨土前我不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的身心也攫取餅來嗎?何事情竟會發展至這地步。
  我握拳呻吟道:“花云你這害人精。”□口像給千斤大石屋個正看。
  “蘭特!“我嚇了一跳,轉身望去。花云俏立門旁,原來竟尚未离去,剛才的開門關門聲竟是做出來騙我的。我無地自容,呆立當場。花云含看笑來到我身前,伸出織纖玉手勾看我的頸道:“大劍師既說出了真話,不若讓我這害人精亦吐露心聲好嗎?”我心神稍定,悻悻然道:“至淨至洁的花云祭司也懂騙人的嗎?”花云柔聲道:“誰教她遇上另一個害人精,唯有你害我,我害你,看看究竟是誰害了誰。”
  我皺眉道:“你可否知道和我說這些具有高度挑逗性的話,會帶來什么后果。”
  花云貼了過來,仰起俏臉,深情地道:“什么后果我都不管了,我絕不容許你恨我,其他一切也不重要了,剛才在天廟內你看人家那种可怕的眼柙,今花云肝腸欲斷,只想跪在你跟前,求你原諒,那知你這狠心的人,一點不給人机會。”
  我怀疑地道:“這是否表示你放棄了崇尚精柙的獨身生活呢?”花云歎了一口气道:“過去三年多我一直在折磨看自己,讓我坦白告訴你吧!在遇上你前我從來沒有做過綺夢,但這些日子來有一半晚上都是做這种使人醒來后臉紅心跳,情思難已的夢,對象就是你這真正的害人精。”
  我心情轉佳,把她褸緊道:“那為何剛才你又要對我說那么無情的話?”花云道:“我矛盾的心情,實在很難向你解釋,既想抗拒你,又怕你不快樂,不過當我發覺真的會失去你時,覺得舍你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才不顧一切來見你,以你會對我展開挑情手段,那我便讓自己模模糊糊地把身体交給你所欲為算了,那知你連見人一面都不肯,害得人連自尊也要拋棄,便闖進來見你,卻被你戲弄羞辱一番。本真的想一走了之,以后也不見你,由得自己傷心死掉,但卻始終舍不得离開你。唉!“話仍未完,早給我對看了櫻層,這時我那還客气。藉看舌尖把最強烈的愛能由她的丁香度進她体內。這一向雍容清雅的美女全身抖顫,嬌喘看气,不住以肉体來摩擦我,情動至极點。花云再一陣強烈至近乎騖駭的顫抖,用力一掙,脫出了我的怀抱,臉紅耳赤地喘息看道:“天!我怎會變成這樣子的,你的吻像帶看魔法似的。”
  這時輪到我好整以瑕,既然她向我投了降,我自然要好好“整治”她,以報我們問的采仇,悠然步至窗旁的椅子坐下,望看十步開外的她道:“花云祭司,知道蘭特的吻是多么甜蜜了吧!錯過了會是終生憾事。”
  花云的秀目燃燒看熾烈的情火,明知我在作弄她,卻無法回复冷靜,嬌嗔道:“你為何要在這种時刻走開去呢?”我把一腳屈曲起來,踏在椅沿用雙手抱看,把下巴枕在膝頭上,一雙眼放肆地在她美麗的胴体上下巡游看,笑道:“你既不想我走開,剛才為何又推開我。”
  花云完全失去了一向的雍容自若,跺腳道:“你的吻太厲害了,令人家完全失去了自制力,這是我從投想過會發生的事,所以吃了一騖,不自覺地推開你吧!“我步步進迫道:“那還要不要我再吻你?”花云羞得霞燒雙頰,無奈下輕輕點頭。
  我心中一酥,喝道:“那就過來吧!“花云气得白我一眼,不依道:“不!你過來。”
  我大感快意,通!“若我過來,我就不止吻你的嘴那么簡單,還要吻你身千其他地方,遂寸逐寸的吻!吻亦不夠,還要動手!動手也……”花云橫了我一眼,打斷我的話道:“你有那么多時間嗎?別忘了野火會快開始了。”
  話猶未已。
  敲門聲響。
  我和花云對望一眼。都知道對方的心中在埋怨敲門聲來得這么不合時宜。
  野火會終在這最不受歡迎的時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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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原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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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雅剛推開了門,玉臉通紅的花云便由她身旁逃了出去,一陣風般去了。
  妮雅騖异不定地看看她的背影,接看由她身旁潮水般擁進了各位嬌妻,原來她們全聚在門外偷听在房內發生的事。
  紅月跳了過來。□到我怀內怨道:“你累紅月輸了,為何花云祭司身上還要穿看衣服呢?”我抱著她笑吟吟吻她一下道:“你當我是色情狂嗎?一有机會使要脫人家的衣服嗎?”眾嬌妻紛紛嗤之以鼻,大表不屑之意。
  淡如走了過來,挽看我的手臂道:“你不但是色情狂。還是玩弄女人的高手,所以才懂放長線釣大魚,欲擒先縱地去整治人。”
  這真的專家自然能看破我的手段,本人惟有顧左右而言他道:“野火會的時間到了嗎?”采柔道:“不但到了,還過了呢,紅晴、約諾夫他們全在外廳等你,快起程吧!“妮雅在淡如的另一邊低聲道:“我不是想打授你們,而是他們等得太久了。”
  我微笑吻了吻她的臉蛋,推著仍纏在怀里的紅月越過內廳,走往外店去。
  紅晴、龍歌、約諾夫、田宗、秀青、侯玉等十多個熟稔的年輕將領兄我出來,齊站起來歡迎。
  我那十多個如花似玉的嬌妻,使這群慣在美女叢中鬼混的情种全看得眼呆了。
  紅晴待要走到我身邊來,給紅月一把攔看道:“又想使你的鬼手段嗎?今次我們人多,不怕你們了。”
  眾人啞然失笑。
  約諾夫歎道:“現在我擔心的是大劍師應付不了你們這么多人。”
  一向斯文秀气的秀青竟沖口而出道:“若大劍師不想那么辛苦,盡避出聲,我們這里無一人不樂意出手助拳的。”
  眾女紛紛笑罵。
  巫國和帝國來的嬌妻里,以淡如和西琪兩人最有語言天分,對□土話的听和講都學得不錯了。素真、姣姣等則還不行,要靠連麗君向她們解釋。
  紅晴看到連麗君,雙目一亮,捫在她身前道:“連小姐那天把我打了一頓,是否應有點賠償?”連麗君見眾人均對她虎視眈眈,略感尷尬,不過她亦非是易与之人,眼珠滴溜溜一轉道:“誰打了你一頓喲,人家的劍柄還未撞上你的頭,你便嚇得昏過去了。”
  廳內爆起震天狂笑。
  紅睛摸著頭急道:“那為何我的腦袋仍留看個高瘤呢?”連麗君臉不改容道:“那是你昏倒時撞在井旁弄出來的吧!“眾人笑得更厲害了。紅晴招架不住,無語為繼。連麗君風情万种地掃了眾將士一眼,挨到紅晴身前,重重吻了他一下,笑道:“就當這是對你被我嚇昏了的賠償吧。”
  嘻笑聲中,我們齊往天原進發。
  那确是個無拘無束的輕松聚會,比閃靈谷的野火會更隨意。
  在樂隊奏起的悠揚樂聲里,天原上以万計的人,在數千個散布高原的火堆旁享受看美酒、水果和燒烤的美食。男女們雙雙起舞,又或席地而坐,聊天說地,說不盡的欣快寫意。
  我們抵達現場時,惹來了一陣騷動,可是很快的這些擅曉自律的天廟人便回复了平靜。
  我領看眾女和一眾年輕將領,興高采烈地加入了在外圍處的祭司和大公們的坐列。
  花云也在那里,仍是垂看頭不敢看我,但比之黃昏時的蓄意避開我的目光,自是有看天淵之別。
  我和大祭司等親切地談了一會后,發覺淡如、青青、姣姣等全給人請了去跳舞,只剩下怀了孕的西琪、采柔等抱著我的子女們,在為她們特設的抬椅處坐下,喜气洋洋地吃看美味的燒烤。
  我心中記挂看花云,忍不住往正在与宁素和紅石兩人閒聊的她走過去。
  附近所有人的目光立時集中到我身上。花云雖詐作看不見我,其實一百留意看我這“害人精”的動靜,我尚未到達她的身旁,她早臉紅過耳,但舉止仍是從容恬靜,顯示出過人的修養。
  紅石和宁素起身含笑相迎。
  我先和他兩人碰杯互賀,把杯中酒喝個一滴不□。
  專派來侍候我的俏女侍慌忙我斟滿另一杯美酒。
  我把酒遞至花云前道:“這一杯祝女祭司永遠像花朵般美艷動人。”
  花云俏臉渾染看醉人欲滴的嬌色,眼神卻是清澈平靜,淡淡道:“多謝大劍師!但花云是從不喝酒的。”
  我調皮地低聲道:“我并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怎會不知你既不喝酒,也不吃肉,不過我這次來就是要迫你破戒,縱使只是淺嘗一口。”
  花云深深望了我一眼,秀目一掃,發覺附近的人都在等待她的反應,輕輕歎了一口气,站起身來,移近我少許。伸手搭在我眉頭上,俯過身來,貼看我的耳朵道:“大劍師不覺得自己太霸道嗎?”我柔聲道:“還記得以前紅石大公迫宁素大公合喝一杯酒嗎?宁素雖是公開投降了,但卻換回現在的幸福,你當時便說我們男人都是那樣的了,為何這刻又對我的行動感到騖訝?”花云嗔怪道:“你是在報复。”
  我們兩人話聲极低,除了紅石和宁素可隱約听到一句半句之外,其他人全不知我們在說什么,采柔、妮雅等想必是心養難熬。
  我見好即收,笑看大聲道:“祭司請恕蘭特無禮,我只是一時興起。和你開個玩笑,絕無冒犯之意。”
  舉起酒杯,骨嘟骨嘟灌入喉里去。喝剩小半杯時,花云猛一跺腳,伸手把酒杯搶過。捧在手里,垂下螓首,盈盈地以优雅的步伐朝數百碼外通往位在半山的天廟長石階步去。
  這次輪到我呆了一呆。
  紅石大力一拍我的肩頭道:“美人有請,還不快去。”
  我見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大感尷尬,乾咳一聲,往花云追去。
  背后怪叫有之,掌聲有之,一時間喧嘩嘈吵至极。
  我在石階處追上了花云,和她并肩往前走去。
  花云舉起美酒,喝個淨盡,然后玉手一揮。
  “碎!“杯子撞在牆上。化作碎粉。花云別過臉來,有點放浪地道:“滿意吧!大劍師!“我心中升起歉意,垂下頭沒有作聲。花云繼續快速登階而上,不一會我們來到空寂無人的天廟內。近門處燃亮了的兩盞風燈,以溫柔的色光照耀看入口處方圓數十碼的地方,光暈外逐漸由明至暗,形成一种极為浪漫的溫馨气氛。我停了下來,看看花云步至光暈外的殿心虛。花云轉過身來,凝望看我。在燈光的暗影里,美麗的她有种失去了實体的柙秘質感。花云”噗哧”一笑道:“我感到一种縱情放任的快意正在体內流看,噢!蘭特!為何你像呆頭鳥般不作聲。”
  我心中歉意更濃。
  我是否太自私了,從沒有真正地去了解她的想法,只知怨怪她和迫責她。
  花云像一朵云般飄過來,拉起我的手道:“我又再在你眼中找到悲傷了,不過無論你的眼神變成什么樣子,都是那么好看。”
  我從她的手掙脫出來,捧看她的俏臉,歎道:“我确是太霸道了!“花云拉下我的手,緊緊握看,柔聲道:“不要自責,你的霸道給予了我前所末有的刺激,你對女孩子就像你的劍般戰無不胜,花云本以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豈知卻給你一個吻征服了。”
  我更感尷尬,因為事實上她只是給我的“妖法”征服了,頹喪地道:“在我吻你前,你不是說愛我到了不能自制的地步嗎?難道全是假的嗎?”花云道:“不要多疑,你絕不可怀疑我對你的愛,否則為何明知會惹來軒然大波,仍要寫那封示愛的情信給你。只是在那個吻前,花云追求的只是精神的愛,可是那個吻把我改變了,使我真心地渴想看得到男女肉欲之愛。”
  我好過了點,忍不住問道:“難道在那一吻前,你從沒有打算和我發生肉体開系嗎?”花云甜甜一笑,拉看我直往燈光照不及的暗處走去,輕柔地道:“當然會把身体獻給你,但主要仍是為了令你快樂,但那一吻才使我知道快樂會是雙方面的事。”
  我把她拉停下來,擁入怀里,狠聲道:“祭司你在騙我,你其實一百知道和我交歡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否則你怎會不斷做看綺夢。”
  花云給我摟得渾体發軟發熱,玉手纏上我的頸項,嬌喘道:“對不起!花云所謂的綺夢并非你想像的那一种,只是和你獲手在草原漫步,又或在清溪里暢泳吧!“我大感失望,歎了一口气。花云佻皮地道:“不過以后的夢卻不敢說了。”
  我苦笑坦言道:“我是胜之不武,因為那一吻我實是施了由巫神書領悟過來的挑情妖法。”
  花云微笑道:“你以為花云不知嗎?但那又有何分別呢?只要是蘭特的手段,我便心甘情愿樂意接受,噢!“她受騖小鳥般逃了開去。我不怀好意道:“這是你自己說的,所以不要怪我忍不住挑逗你,而且我還要提醒你,我的妖法是不須經身体接触也可以送進你美麗的胴体里去的。”
  花云無限嬌羞道:“大劍師!算是花云求你,讓我們先好好的談談吧!你應知我最愛和你說話的。”
  我道:“你不怕又有不知趣的人闖進來,破坏了我們的幽會調情嗎?”花云笑著過來拉起我的手,道:“怕得要命,讓我們到天瀑去,那處既可看到整個天原和夜空,還有柔軟的草地,可作我們的臥床。”
  花云在我身旁喟然道:“自人類有智慧以來,就追求著永恒,那也是我一直渴想看的東西。”
  我倆肩并肩坐在天原可攀登的最高處,眼前上半截是深袤廣闊的星空,下半截則是天原點點閃跳不停的火光和熱舞的人影。
  歡笑聲和樂聲隱隱傳來。
  在后方則是不知沖奔了多少年月的天瀑和滾流往天原的天河。
  我深深一歎道:“我想從第一個人凝望星空開始,想的就是這永恒之謎,因為人類的生命實在太短暫和微不足道了,或者我可把這情況改變,魔女百合便以事實告訴了我們這個可能性,只有愛可改變一切,那是生命的本源。”
  花云道:“我也深信愛的异力,但那卻是升華了的精柙之愛,而不是男女肉欲的發泄,不過我這信念給你動搖了,蘭特你愿意教導花云嗎?”我伸手摟看她香肩道:“非常樂意,我會把你徹□改變,待我由沙漠回來后,我會改變大地的每一個人。”
  花云欣喜地偎人我怀里,后腦枕在我腿上,以她獨一無二的优雅風姿臥在草地上,秀气無倫的眸子閃著神圣的亮光,仰望夜空吐气如蘭道:“你看夜空像不像一張無可逃逸的大网,被某一恒久常存的神手撤下來,把我們一网打盡。”
  我開始有點明白花云的內心世界,那是一個充滿了憧憬和想像的天地,一般男女的肉欲之念确會破坏了她的至淨至純。
  明月緩緩爬上天廟之頂,柔和的月色把天廟照得閃閃生輝。有种扑朔迷离,既非真實,又非虛幻的奇异感覺。
  我受到花云的感染,變得善感起來。
  花云悠悠道:“蘭特!告訴我這三年內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何說能使我得到永恒的愛。”
  我俯頭怜愛地細審她清雅高貴的容顏道:“那是很長的故事,祭司有什么獎勵。”
  花云甜甜一笑,拉起我的大手,按在她嬌巧挺秀的酥胸上,深情地歎息道:“你可以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撫摸花云的身体,卻不可用上妖術,也不可以帶著色心來逗我,就當我是鳳香筆下的那張晝。答應嗎?”我微笑道:“可是鳳香那張末動筆的畫里,你是沒有穿衣服的呀!“花云閉上眼睛道:“我若不怕著涼,定會為你脫掉衣服,但現在請將就一點,把手滑進衣內好嗎?”當我的手進入她衣內時,我的故事亦開始傳進她耳內。
  當我說完整個經過后,我的手至少在她身体巡游了百遍以上。
  我們雖尚未合体交歡,可是兩人關系的密切,已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沒有絲毫隔膜。
  花云捉著我的手,從衣服里抽了出來,上移貼看她嫩滑的臉蛋,閃看情□的眼神深深看看我道:“生存之道就是進化,那是一個內在的過程,所以人類解決存在的最佳方法,只能在心靈里求得。那是繼續生存的唯一法門,蘭特啊!我愛你。”
  我俯頭吻了她的香□道:“可以施妖法了嗎?我保證你不會看涼的。”
  花云道:“就算看涼也理不得那么多了,誰教我給你不帶色心的手挑起了色心,病了亦是活該,就當是上天對花云破戒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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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溪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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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和初嘗愛的滋味的女祭司手牽看手回到觀瀑館時,眾女全回來了,在燈火通明的大廳嘻笑玩鬧,孩子們則由奶娘們陪伴,在他們的房間內熟睡了。
  我們踏進門內,自是一陣起哄。
  首先跑上來的是大黑,好奇地嗅看花云,顯是奇怪為何她身上會有我的气味。這比什么調笑都更有力,花云嬌羞不胜,甩脫我的手,躲到妮雅旁的椅子□。這時的她,像一個小女孩遠多于一個祭司。
  紅月嬌痴地跑了過去,摟看花云不知說了些什么?問了那些不該問的問題?弄得花云更是無地自容。唉!紅月這妮子!不肯放過人的性格總改不了。
  淡如走上來,把我挽看坐到她的椅子□,然后坐到我腿上道:“我們還以你會近來和我們在天原上玩那愛的游戲,豈知你竟一去不回頭。”
  眾嬌妻靜了下來,看看我怎么解釋。
  我的眼光逐一位在她們身上溜過,道:“我有點害怕這么做,因為上一次我和公主被巫帝截斷了那心靈的聯系,就是發生在返抵帝國時,當我們結合了海港內歡迎我們的人群的心靈力量時發生的,所以我怕會有同樣的情況出現。”
  眾女齊齊一呆,首次想到這問題。
  西琪道:“是否因為人太多,所以不夠齊心呢?”我點頭道:“這是其中一個可能性,另一個可能性則是縱使在熱烈歡迎我們歸來的情緒里,仍夾雜看很多負面的情緒,予巫帝有可乘之机,以一种我們所不知道的方式,利用了我們的力量,成功切斷了聯系。”
  花云這時定過神來,道:“蘭特不知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就是你固然在心靈力量的修練上不斷進步,但事實上巫帝亦在同樣的進步中,尤其他新得到公主有看超人体質的身軀,亦須要一段适應的時間,才能把握和發揮自己的力量。”頓了一頓歎道:“蘭特!我不是怪你,讓你分神的事實在太多了,包括花云在內,而巫帝則是專心一志,唯一的目標就是消減廢墟的父神和你。”
  眾嬌妻一齊色變。
  花云是旁觀者清,一言惊醒我們這些耽于逸樂的人。
  我禁不住汗流浹背。
  西琪顫聲道:“蘭特!在那次截斷聯系的愛之游戲里,你有否感到和公主的通話建立得易如反掌,一點阻力也沒有呢?”我渾身一震道:“我的天!假若我沒有猜錯,是巫帝故意讓我們得以用神對話,而他卻暗中做了手腳,成功切斷聯系,之后他便動身來截殺我們,所以才有那次的海上之戰,那次我們只是胜得僥幸吧了,在策略上我們全處在被動和下風里。”
  我禁不住想到那次和公主、百合建立約三角聯系,說不定也是巫帝的陰謀。
  花云說得對,巫帝正在學習和掌握我們的愛能,否則怎能入侵到我們約三角聯系里。
  花云道:“巫帝深悉人類的其中一個弱點,就是很容易被眼前的逸樂蒙蔽。產生出盲目的信心,我們始終是人,所以亦難免犯這錯誤。”
  采柔蒼白著俏臉道:“祭司!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才好。”
  花云道:“我們絕不可再給巫帝喘息和學習的時間,否則他的力量會愈趨龐大難制。蘭特!拋開一切,立即赶到廢墟去。我們雖不知道巫帝的行琮,但看巫帝能在海上追躡你們,應是清楚蘭特的位置,所以若蘭特到沙漠去,必能把他也迫得赶往那里去。”
  紅月凄然道:“蘭特!你要小心啊!“我深吸一口气道:“好!你們全留在這里,明早我將日夜兼程奔往沙漠去口”坐在我腿上的淡如道:“不!蘭特,你若以這种焦灼的心態赶往沙漠去,將必敗無疑。”
  素真道:“夫君的心有點亂了,如姊說得對。巫帝最怕的就是你心中的愛,這也解釋了為何我們直至這刻,仍然活得好好的,假若你一個人這樣匆匆赶去,難免會因挂念我們分了心,也失去借助我們來增強愛意的机會。”
  妮雅道:“這樣吧!讓我們里的兩人陪你直至沙漠的外圍,好嗎?”她是言之成理,這些日子來,我早習慣了愛妻陪伴侍寢的神仙生活,忽又愛成孤身一人,可能會因不習慣而產生負面的情緒,導致愛能減退。
  可是誰應是那兩人,我卻不敢說話,怕沒有人選的人會怪我偏心,歎了一口气道:“誰陪我去呢?”姣姣道:“當然是每個人都想陪你去。”
  采柔道:“這陪你去約兩個人,必須能對你產生最大的作用,像我般怀了孕的自是不能入選。”
  妮雅道:“在你淨土的妻子□,我推舉花云祭司陪你。”
  龍怡抿嘴笑道:“現在算她最新鮮。”
  花云又羞又喜,瞪了龍怡一眼。
  眾妻都覺得花云是最适合的人選,因為她長期精修而來的精柙修養。會對我產生意想不到的助力。
  隨我來的帝國諸女里,本以西琪最有隨我去的資格,她雖把自己奇异的能量給了我,但超人的体質并沒有改變,配上我回輸給她的愛能,遇上巫帝亦有一拚之力,可是怀了孕的她實不宜長途跋涉,舟車勞累。
  剩下來的自以秀麗法師榮淡如最有資格入選,她的法力、媚術和智慧除西琪外,難作第二人選。
  我和怀里的淡如對望一眼,均知對方心意,卻不敢主動提出來。
  還是華茜懂得大体,道:“另外一個應是如姊吧!我想沒有人會反對的了。”
  麗君歎道:“誰不想入選,但我自問确不比秀麗法師更适合。”
  采柔道:“花云祭司、如姊,蘭特就交給你們侍候了。”
  紅月低聲道:“她們兩個應付得了好色的夫君嗎?”眾皆莞爾。
  我失笑道:“你這傻丫頭,秀麗法師以媚術起家,床上的本事不知多么厲害哩。”
  龍怡促狹地道:“那花云祭司呢?”花云嗔道:“是否從此再沒有人尊重我這祭司呢?”向我責怪道:“你要負上責任。”
  我笑道:“放心吧!以后每晚我都會好好訓練我們可敬的女祭司的。”
  是夜我們談笑至天明。
  告別了諸位嬌妻,天廟的祭司、大公和一眾將領后,我和花云及淡如立即起程,直赴南方十五天日夜赶路后,。我們在飄香城換過新的馬匹,補充了食糧,又再沿看飄香河兼程赶路這晚人畜均勞累不堪,找了個景色怡人的小湖,在湖旁扎營生火。
  淡如見天气炎熱,受不住湖水冰涼的誘惑,脫個清光,跳進水里,還鼓勵花云向她看齊,花云只是含笑搖頭。
  我伸手摟看她的香肩道:“為何不下水去,你不是夢到和我戲水清溪的嗎?當時我忘了問你究竟夢中的我們有穿衣還是赤裸的。”
  花云淡淡笑道:“當然是沒有衣服的,可是你不要想歪了,我們只是在水里追逐看,什么事也沒有干過。”
  我見已和我歡好十多次的她,仍在這點上堅持,莞爾道:“那是否你追我呢?”花云嗔道:“自然是你追我。”
  這時淡如游到我們眼前,叫道:“水里舒服得要命,你們兩人還不下來。蘭特!給我們害羞的女祭司寬衣吧!她從不拒絕你那對手的。”
  花云笑罵道:“你這放蕩的法師,想的不過是要蘭特下去陪你,卻要拖我下水。”
  我微笑道:“秀麗乖乖的待一會儿,我在思索看一些問題。”
  淡如一陣嬌笑,游到對岸去。
  在月色下,她的裸体充滿了活力,誘人之极。
  花云低問道:“你在想什么問題,可以告訴花云嗎?”我道:“想知道嗎?先送上一個吻再說。”
  花云含羞湊過小嘴,讓我品嘗。
  吻了她后,我道:“你真的那么愛和我說話嗎?”花云點頭道:“當然!你不但是最好的戰士,最懂今女人快樂的情圣,還是個不斷作深思的哲人。而使花云最情難自禁的就是最后一項,所以你若要我死心塌地愛看你,自須多和我談心。”
  我想起那晚在天瀑和她定情的醉人情景,把她拉得倒入我怀里,讓她的頭枕在我的腿上,仰躺看嬌軀,又把她的發簪拔下,任由她的秀發清溪流水般自然地在月光下垂散看,痛吻她的香□后道:“祭司你歡喜和蘭特做愛嗎?”花云每當面對這類問題時,總不脫嬌羞,這時也不例外,閉上眼睛微一點頭,風韻迷人之极。
  我柔聲道:“我想的正是這問題,你不是一向都認為自己不會陷進男女肉欲的愛戀去嗎?但現在因何改變過來。是否因為你是人類,而人終是具有感情的動物,動了真情,便難以收拾呢?”花云張開俏目,深情地看看我道:“你先告訴我,為何會想起這樣的問題?”我道:“這十多天來,我一直想著巫帝的問題,而對付巫帝唯一有力的武器就是人類的愛!所以找若不能把握愛的本質,便很難把愛發揮盡致,以之消滅巫帝。因此我才思索看愛究竟是什么東西?那是否只是因”性的本能”而來的副產品?”花云秀目內閃耀看智慧的光芒,道!。“當然不應是那樣,愛是一种普遍的人類行為,性愛或者是最熾烈的,但仍只是其中一种。”
  當她說這些話時,俏臉泛起神圣的光輝,我心弦顫動下,忍不住低下頭去,貪婪地吻著她的明眸、挺秀的巧鼻、圓潤的耳珠和鮮紅的小嘴。
  花云舒服得呻吟起來道:“蘭特!請不要這樣嘛!人家沒法集中精神來說話了。”
  我离她少許后道:“祭司不是很有定力的嗎?”花云白我一眼道:“若真有定力,現在也不會給你這樣為所欲,什么矜持都沒有了。”
  我仰首望向天上的明月,沉吟不語。
  花云伸手溫柔地愛撫著我寬潤的胸膛道:“我最愛看你現在沉思的樣子,告訴花云,你心□在想什么?”我答道:“我正想看,人類除了為求生存的基本行為外,其他是否全基于愛而出發。甚至名利權位財富,說到底都是為了要更容易得到別人的愛。”
  淡如的聲音傳來道:“讓我來告訴你吧!每一個人在深心里都渴望被同類燎解和認識,希望自己的想法能被認同,只有通過別人的眼,才能建立起自己存在的价值。男女之愛最偉大的地方,就是使雙方都能肯定自己的价值。”
  嘩啦水聲里,淡如嬌美至极的胴体從湖水里跳了出來,由我身旁返回帳幕去了,邊走邊笑道:“蘭特你不反對我不穿衣服嗎?匚花云坐了起來,贊歎道:“法師真是美得使人目炫。”
  我道:“她說得對嗎?”花云挨了過來,親熱地把臉蛋枕在我肩上,把玉手送進了我大手□,另一手摟看我的腰道:“人類的愛,是出于他們對孤獨的恐懼,只有擁著另一個人時,才能使他們減低那可怕的空虛感覺。”
  這時我們的話題愈扯愈遠,似和巫帝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
  事貿上与巫帝的斗爭實是玄之又玄的一回事,牽涉到人類心靈的本質。這些年來,巫帝一直通過對人類的了解,控制看兩個大洲,否則也寫不出巫神書來,所以我們談的雖似是無關的人類問題,卻說不定在某种情況下生出能對付巫帝的作用。
  假設我們能明白巫帝為何恐懼人類的愛,說不定便可把握到她的弱點,一舉把他殲滅。
  這時淡如來到我另一邊坐下,拿看乾布拭抹挂滿水珠的秀發。
  我看看她帶看惊人美態的裸体,心中卻是一片祥和宁靜,沒有半分邪念。
  淡如側看俏臉,送我一個迷人的甜笑后,同花云道:“蘭特的乖祭司說得對,淡如愛上蘭特后,再不感孤獨了。”接看白了我一眼道:“你是第一次看人家的裸体沒有色迷迷的樣子,你說秀麗應高興還是傷心。”
  我伸手繞過她修美的玉頸,把她箍了過來,痛吻個飽后,才放開她道:“沒有愛的人都是挫折者、失敗者和孤獨者,幸好人類發明了神,使沒有愛的人仍有最后一個机會去得到愛,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花云道:“你為何要說”發明”呢?看到浩瀚無邊的星夜,你難道仍感不到神的存在嗎?”我摟緊二女,歎了一口气道:“假設神只是代表宇宙最本原的某一种力量,我便承認神的存在。”
  淡如點頭道:“秀麗已明白夫君的意思,你是否想說你相信的神并不像一般人心中构想的那樣!是關心人世的,會賞善罰惡,佑護好人的!而只是一种智慧的力量,并能產生出宇宙和生命的。”
  花云緊盯著我,顯也心切知道我的答案。
  我道:“是的!那只是种包容了一切的偉大力量,一种能產生出黑叉人的夜神和淨土人的太陽神那奇异的力量。”
  兩女默言無語。
  我沉聲道:“情緒是人類的最大負擔!愛則是一切快樂和痛苦的根源。人生不外就是如何去逃避痛苦和找尋快樂,諸种方法,例如男女之愛、名利、財富、權力、刺激均莫不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但死亡卻最終使我們一無所得,這是人類最大的恐□。巫帝便以死亡作威嚇手段統治了大小洋洲達千年之久。對抗這最可怕的東西,唯一的法門就是關切死后种种的宗教。只要一天仍有死亡,這樣的宗教將永恒地存在于人類里。假若沒有了死亡,另一种全新的”宗教”將會出現。”
  花云吻了我一口道:“夫君!你說得真動听。”
  我狂喜道:“祭司!你還是第一次喚我作夫君。”
  淡如掩嘴笑道:“乖祭司終于給你充滿哲理,并針對她弱點來說的”甜言蜜語”征服了。心甘情愿地下嫁給你,以后赶也不走了。”
  花云嗔道:“你這個秀麗法師,由离開天廟后每一句話都不肯放過我。”
  我拍著花云的香肩撫慰道:“祭司你給別人那從容优雅、絕世仙姿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所以誰都想看你那動了凡心的樣子,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每次挑逗你的時間都特別加長,難怪秀麗嫉妒你。”
  淡如重重在我手臂扭了一下,嗔道:“誰會因這种事而嫉妒,我還慶幸自己沒有受到這种款待呢。”
  花云羞得臉紅過耳,差點咬我一口。
  淡如探手進我衣服□,摸看我的建碩墳起的胸肌道:“蘭特和秀麗間那种愛是不是等若宗教的真愛。”
  我愕然道:“你是在施展媚術還是其的想發問?”花云忍看笑道:“我想問兩位一個問題,假設你們只得一天的生命,你們會選擇做些什么事?”接看低聲在我耳邊道:“蘭特!你可以摸我的腿嗎?但只限摸腿,花云遠耍和你雉續深談下去。”
  我探手進她裙里依命而行,奇道:“你好像到現在才真的對我情動。”
  花云被我摸得渾身發軟,吃不消下勉強答道:“往日我是要經你挑誘才會動情欲,今晚卻是不須這過程便心動,分別就只在這點上,怎可責人家以前沒對你沒動過頁倩呢?”淡如道:“假設我只得一天,定要用盡所有時間和蘭特做愛。”
  花云抓看我在她裙內的色手,喘息著道:“蘭特,讓我歇一會。”轉向淡知道:“法師的答案,正是我從大自然發現出來的答案,有很多种壽命短促的飛虫,例如燈蛾,都是用盡所有時間和力气去飛和做愛。”
  我渾身劇震道:“我明白巫帝為何害怕人類的愛了,因為那是生命的精華,人類最熾烈的情緒。巫帝不是怕了愛,而是懼怕人類那种形式的生命。”
  我忽然隱隱知道了戰胜巫帝的秘方。
  淡如大喜道:“蘭特你是否掌握到了什么?”我笑道:“說出來就不靈的了。”一對手又在兩女身上活動起來。
  花云不依道:“我還末談夠呢?”我哂道:“你為何不學秀麗那樣,事在做愛時才說正事?”淡如嬌咦道:“我又沒像祭司般開罪你,為何派我不是?”花云顫聲道:“他在贊你呢!“我大笑道:“夜了!你們要在帳內還是帳外睡覺?”淡如媚笑道:“內外都沒關系,只要有你在那里就行了。”我大樂下向花云道:“祭司又如何呢?”花云強忍著狂涌而起的春情咬看牙道:“我要在湖水里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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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漠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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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晨我們繼續策騎南行,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向捕火山脈推進。我們并騎緩馳,后面是十多匹馱看行囊的駿馬。我向左邊的花云和右邊的淡知道:“來!齊到我的馬上來。”
  淡如猶豫道:“不怕你的馬負不起三個人的重量嗎?”我笑道:“放心吧!叫得你們過來,我自有分寸,這些馬都經我輸入异能,改善了体質,包保它們不會受苦。淡如!你揀坐我身前還是背后?”淡如道:“兩個地方都那么誘人,教人怎么揀,噢……”我不待她說完,把她提了過來,放到背后大笑道:“你那么愛主動,就讓你在我背后操縱吧!記得摟緊一點。噢!不要摟這么緊,我還需要呼吸的。”
  花云看得在馬上笑弩了腰時,也給我在馬背上摟了過來,放坐身前,三個人在馬鞍上擠作甜蜜的一團。
  日子就是在這种溫馨的滋味里度過。
  捕火山脈終于出現在地平的盡處。
  那晚我們坐在一塊大石上,享受看綠茵原野的長風,凝視看捕火山脈秀美蔥翠的一面。
  同時想像看她光禿丑陋的另一面!那亦是有情無情的正反兩面。
  淡如箍看我軟語央求道:“蘭特!我們可否陪你進沙漠去?”我堅決地搖頭道:“不!你們在捕火城等我。”
  花云低聲道:“算花云求你吧!讓我們送你過捕火城直至第一個沙漠外圍的水井,好嗎?”我笑道:“遲早終須一別,那時還不是同樣難過嗎?”淡如倔強地道:“當然不同,只要秀麗想到還有十天和你在一起,而非兩天,今晚便也樂多了。唉!淡如自認識你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從沒有一天的分离,真不知自己是否□受得了那折磨?”我惟有點頭答應。
  兩女心情轉佳,主動向我獻媚親熱。
  美麗的女祭司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對我愈發痴纏,使我有著徹底征服了這慢熱美女的快感。
  我調侃她道:“告訴我,為何忽然會給我寫那封圓球上最短的情信?”花云幽怨地啾了我一眼道:“你這狠心的人,那晚在斷路堡,當你知道人家要返回南方時。那冷淡無情的反應使人雞受死了,一直不能釋怀,最后抵受不住那痛心的感覺,惟有寫信向你投降了。”
  我大笑道:“原來花云祭司是吃硬不吃軟的。”
  花云嗔道:“我是好心,不愿你因花云而不快樂,你還這樣說人家?”淡如笑道:“那是否說,祭司為了討蘭特的歡心,什么羞事或沒臉子的事都肯做呢?”花云气道:“你放過我一次可以嗎?”淡如雙手挂看我的頭作支持,把嬌軀扭過了花云那邊,迅速地吻了花云的小嘴,然后嬌笑看坐回來道:“放心吧!蘭特走了后,秀麗會代替蘭特,好好安慰疼惜你這淨土最美麗高貴的女祭司。”
  花云猝不及防下首次給另一女人偷吻了,霞飛玉頰,又羞又气,乘机向我撒嬌道:“蘭特你定要帶我到沙漠去,不要讓我落到這可怕法師的魔手里。”
  我怎會不知她們的心意,說到底仍是要纏著要我同到廢墟去,說真的,我也舍不得她們,可是想起巫帝,卻不能不硬看心腸拒絕她們。
  歎了一口气后,我柔聲道:“相信我吧!若我要分神照顧你們,又或你們出了什么岔子,我連半分胜過巫帝的机會都沒有了。”
  兩女見我說得如此嚴重,不敢再哀求。可是眼眶里閃看的淚光,卻令我心痛不已。
  我退讓一步道:“好吧!你們可陪我到沙漠去,可是當我感到巫帝將要在某處出現時。
  你們便須留下來,不准跟看我。”
  兩女喜出望外,摟看我狂吻起來,我乘机藉她們忘去煩憂。
  花云任我施為。嬌喘看道:“你真的能感應到巫帝。”
  我點頭道:“這個多月來,我所有精神都集中到心靈的修練上,每晚都借你們的愛增強自己的靈力,故大有進步,感到巫帝的身体不但复元了,還在另一方向朝沙漠推進。与公主的聯系也加強了,故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應付不了他可怕的肉体力量。”
  花云抓看我在她身上活動的那只手,深吸了一口气道:“蘭特!我真的很感謝你,你使我領受到心靈和肉体同時結合的動人滋味,幸□是那樣地實在和可以被掌握,使我們能永遠彼此分享著醉人的歡愉,或者人類的愛只是神的一小部分,但你的愛無疑地使花云接触到他。蘭特啊!花云已充滿了愛,而這愛將永遠持續下去!永不會衰竭,直至永恒的盡頭。我在以前每一個孤獨的晚上哭泣著追求的夢想,終于由你帶來給我了。”
  我和淡如都想不到她忽然有感說出番動人肺腑的話來,或者她是怕我終敵不過巫帝,所以趁這机會吐露心聲。
  我涌起無限的愛怜,拉看她兩人的手走回帳幕里,盡我所能狂野地挑逗和猛烈地愛看她們,于是黑夜融化了,我們保持在愛的极峰里,心靈和肉体緊密結合看,共度漫漫但又短促無比的長夜。
  兩天后我們跨過捕火山脈,回到我曾度過了生命里最傷怀魂斷那段日子的大沙漠里。
  該晚我在當日和采柔扎營的同一地點豎立帳幕。
  我們趁看太陽下山前的亮光和溫暖,爬上了一塊巨石,眺望前程。
  視野及處,只有光禿禿的岩石和平展的沙漠,延綿不絕地伸向前方。
  花云和淡如都是初次來到這個荒蕪的地域,一個完全看不到變化和生机的地方。
  我雖早熟悉了它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單調景色,但那茫茫荒漠,仍使我望而生畏,真不知當年我如何能和采柔大黑走過它,或者支持著我的是對采柔的愛。可是我現在卻要深進至它的核心處。
  這是一個与任何生命也無緣的無情世界,即管像火炬般炎熱,仍予人冰冷森寒的感覺。
  淡如軟弱地偎入我怀里歎道:“我從沒有想到世上有比這更荒涼的地方了。如此貧瘠,如此單調,看那遠方的黃沙,恐怕要找塊石頭也辦不到。那是完全的另一個世界,另一番天地。”
  我見她兩人因眼前的景象消沉起來,故作輕松道:“由現在開始,我們將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沐浴的机會,你們仍肯和肮髒的蘭特親熱嗎?”兩女笑了起來。
  花云把俏臉埋在我肩上,羞人答答道:“只要是蘭特的話,花云就樂意,不若我們現在回帳幕去。趁末太髒前,多作兩次熱愛好嗎?”誰也想不到自幼嚴守清規,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女祭司,竟會主動求愛。我和淡如同感愕然。
  花云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你的愛才可把沙漠變作天堂,把這可怕乾旱的地方化成動人蔥綠的淨土。”
  那晚帳內自是春色無邊。
  次日清晨,我為兩女里上白麻布,連她們的頭和口鼻都包了起來,只露出她們能攝魄勾魂的妙目。
  兩女看到對方的模樣,都大感有趣,似乎沙漠也不那么可怕了。
  我大笑道:“假若我將你們賣給沙漠里的游民,肯定可換來為數极多的千里駝隊。”
  嘻笑聲中,我們踏上旅途。
  除了我們乘坐的三匹馬外,還有十匹載著食水糧草的馬儿,經我改造了它們的体質后,我有信心它們比千里明駝有更強的适應力,現在看它們悠然自若的樣子,我的信心更堅定了。
  正午時分,我們進入了沙天相連的大漠,塵土在馬儿的四蹄下翻滾看,我們便像在濃重的气体上浮動。
  縱使我們的体質都异于常人,可是這灼熱乾涸的世界仍使我們不太好過。
  我們不住前進。眼前所見的惟有起伏的沙丘和碧空。
  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以前杜變所盤据的“沙中綠境”,到了那里后,再往沙漠中心虛的“魔眼”去。自從知道不免要再到沙漠后,我便由戰恨處詳細地查詢沙漠襄的地形情況,并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手號和足可應付一般交談的大漠方言,以免和沙漠的游民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五天后。我們抵達當日和采柔往淨土時經過的彩石平原。
  兩女逐漸習慣了沙漠,見到這奇异的地方,興奮起來,落力地設帳和生火煮食,當晚間的寒風刮超時,我們躲入帳內。
  淡加在帳內從不穿任何衣服,這□也不例外,迅快脫個精光,□進被內去,然后用她那對會勾魂的眼睛向我媚笑,背后的意思自是不難知曉。
  花云換上了睡袍,看看淡如搖頭歎道:“幸好你這法師嫁的是蘭特,否則那個男人能吃得消,慘的是明知吃不消也□不住你的誘惑。”
  我站了起來,揭帳而出。
  花云探頭出來叫道:“你到那里去?”我回頭笑道:“我有個好主意。”
  我□進了為馬儿特設的大篷悵內,在堆放什物的地方找到一個銅盤,又取出其中一個大水囊,把銅盤放滿了水。小心翼翼地捧回帳內去。
  兩女見我捧看一盤在沙漠最珍貴的水回來,都大感不解。
  我取了一條毛巾。向淡如喝道:“法師!給我滾出來。”
  淡如眼珠一轉,已知我想干什么,歡天喜地從被窩里跳了出來,站到我面前。
  我把毛巾浸在水里,拿起來扭得半乾后,為她拭身。同時向花云道:“祭司!快脫掉你的衣服,站到淡如的身邊來。”
  花云花嬌羞道:“你先幫法師淨身吧!“我讓她看看那差點變成黑巾的白巾后,道:“我怎可用洗完淡如的髒水為你拭身?”花云不依道:“但人家不慣給你這樣。”
  淡如笑道:“祭司以前不也是不慣和夫君做愛嗎,現在怎樣了。本法師可保證當你試過給蘭特拭身后,便像你對做愛的態度,只恨做得太少哩。”
  花云狠聲道:“若沒有蘭特在,我定會和你打上一場架。”
  我笑道:“祭司你還听不听話,快脫掉衣服。”
  花云無奈下站起來,背看我脫掉衣服。
  淡如忍著笑把她扭過來以正面向看我。
  兩具至美的女体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眼前,我當然拭抹得更落力、更仔細、更盡責。
  兩女各以一手按看我的肩膊,支持看身体的平衡。
  每次當濕巾抹過她們吹彈得破的肌膚時,她們都舒服得閉上眼睛,嬌軀泛起一种抖顫,呻吟起來。
  沒有試過到沙漠的人,永遠也不知道個中動人的滋味。
  五天后,我們偏离了當日我和采柔到淨土的路線,偏往東北,開始深進沙漠之旅。
  在抵達沙中綠境前,我們會經過几個較小的綠洲。沿途除偶會發現千里駝的殘骸外,半個人影也看不見,這廣潤的天地里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和十三匹馬。
  我利用神异的靈力,避過了几場沙暴,到第三十天,我們終于到達离沙中綠境近百里的第一個綠洲。
  開始起伏不平的小山丘后,入目的情景使我們目定口呆,臉臉相覷。
  這片在沙漠里涌出珍貴無比一片方圓達十多哩的綠野,聚滿了由沙漠聞風而至約禿鷹,它們所發出爭打奪食的聲音,在遠處便可清楚听見。
  我們心中泛起強烈的不安感覺。
  我們勒馬停定。
  淡如見慣這類場面,仍可保持鎮靜,花云則已花容失色。
  我閉上眼睛,靈覺往前延伸。
  進入我心靈之眼的景象慘不忍睹。
  綠洲上全是人畜尸体的殘骸,帳幕都給燒掉了,女人孩子的尸体隨處可見,婦女都明顯有被強暴過的痕跡。
  這是一場殘忍的大屠殺,誰會干出這今人發指的罪行?我讓兩女繞著綠洲的邊緣前進,自己則進入這鬼域般的地方,等到在綠洲心髒的小湖盛滿了十多個水囊,才強忍看心中的怒火,和兩女繼續征途。
  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想看當全人類的命運正徘徊在存亡的關口,愚蠢的人仍不忘互相屠戮,怎不教巫帝在旁竊笑。
  越過了綠洲后,地勢仍是起伏不平,地上滿布礫石。
  直至我們在一個避風的低地設立營帳,我們的心情仍不能好轉過來。
  我們在帳內默默吃看乾糧。
  夜幕低垂,忽然刮起風來,更添凄涼荒蕪之意。
  花云忽地問道:“蘭特!剛才的慘事,會不會是巫帝干的。”
  我肯定地搖頭道:“當然不會,我感到他仍不知因何事故停留在沙漠的邊沿處。何況剛才我曾檢查過那些尸体,都是給不同的武器所殺。”頓了頓苦笑道:“而且巫帝并沒有強奸女人的能力和興趣。”
  淡如幽幽一歎道:“蘭特!不是淡如不信任你的靈覺,自今早到達綠洲前開始,我便有心□肉跳的感覺,只是見你一無所覺,才以為自己疑神疑鬼,可是這令人心頭的感覺,到現在不但未能消除。似乎還更強烈了。”
  我渾身一震,望向花云。
  花云俏臉倏地變得一點血色也沒有,顫聲道:“我也有強烈的不安感覺,淡如不說出來我還以為自己是因今天見到的慘事而惹起的。”
  我立時遍体生寒,知道被巫帝愚弄了。
  我差點后悔得要自殺。
  我和公主的聯系,事實也等若与巫帝的聯系。
  巫帝的邪力的确比我的靈力大得多,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縐之他使我生出了他所在位置的錯覺,以為他仍末進入沙漠,而事實上他早到了沙漠里。還悄悄往我們處赶來,說不定就在附近窺伺著。
  我那能瞞過巫帝的特別靈覺,只能在十多哩的近距下發揮作用,而且還要靠自己的意志,蓄意施為,才能發揮作用,假若沒有兩女的提醒,可能到巫帝出現眼前時,才知道他來了我深吸一口气后向兩女道:“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留心听看。切實去做,不要提出意見,答應我嗎?”淡如熱淚涌出,凄然呼道:“蘭特!“花云亦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扑進我怀內飲泣道:“蘭特啊!小心點,我們在這里等你,直至你回來。”
  我摟看她們站起來道:“若我猜得不錯,巫帝應在不遠的地方,全速赶來,要在我進人廢墟前截殺我。”
  想起巫帝從不做多余的事,我續通!“這即是說,他怕我到廢墟去,否則也不用這樣做,我走了后,你們可到那綠洲去,把殘骸清理,不過千万莫大意。”歎了一口气道:“巫帝的目標是我,所以我定可把他引走,教你們不會受到他的傷害。”
  兩女緊擁看我,只懂悲泣。
  我肝腸欲斷下,痛吻她們后揭帳而出。
  狂風迎面扑來。
  外面是無盡無窮的黑暗和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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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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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策騎看最強壯的馬儿,拉著負著射口大弓和僅余約二十枝珍烏箭的另一匹馬,在黑夜里全速奔馳看。
  心靈進至平靜無波的极境,感受看任何可能危險的臨近。
  因看与公主的心靈聯系,我知道無論走到那里去,巫帝也可以追上來。
  可恨我又不敢主動切斬那聯系,其實亦不知如何方能辦到,所以只能拚命在巫帝追上我前,赶到廢墟去。
  快到天明時,我不知赶了多少路,只知依著极星的指引,朝沙中綠境奔去。
  就在這時,我感到巫帝邪惡的力量在后方某處逐漸接近看。
  我反而放下心來,至少淡如和花云暫時仍是安全的。
  我把异能送進兩匹馬儿体內,催發它們的潛能,愈跑愈快,當火毒的太陽升上中天時,巫帝似乎給我甩掉了,但我仍不敢放松,跑過一座又一座高超低伏的沙丘,兼程赶路。
  看來巫帝是憑他的超体能在沙漠上徒步追赶我,假若他的速度真若現在般及不上被我輪進异能的兩匹健馬,我确大有机會在他赶上我前先一步抵達廢墟。
  這個想法才來,异變突起。
  湛藍清澈的天空驀地昏黃污濁起來,愈來愈陰沉,狂風大作,沒頭沒腦般吹來。
  我已無暇研究這是否巫帝的邪力在作祟,亦沒有知道真相的本領,頂看風暴艱苦地前進。
  沙粒狂飛亂舞,劈頭劈臉打過來!地面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沙粒隨看無數較小,但威力強猛的旋風播動迅□。
  而無論我們往那個方向走,所有狂風暴沙全集中到我們身上整個沙漠的狂潮全追著來對這一人兩畜苦苦打擊。
  我明白了是巫帝玩的把戲。
  我絕少恐懼的心亦不由暗生怯意,因為我知道他很快便會追殺來了。
  我跳下馬來,拉看它們,縫續前進,能走多遠便多遠。
  沙子雨點般打在我身上,繞看我急旋看。它們無孔不人地□進我的脖子和衣服去,這時才明白沙漠的游民何要用層層厚巾對看口鼻,幸好我也有這樣的保護,否則沙子肯定會灌進我的耳鼻和咽喉里。
  可是沙子仍使我睜不開眼來,唯有延伸靈覺,找尋可逃逸的漏洞。
  從未試過如此狼狽。
  也末想過巫帝在沙漠里的力量,比之他在任何地方更要可怕,因為沙的力量,亦等若是他的力量。
  我感到在這茫茫沙暴里,絕對地孤立和無助。
  沙暴愈刮愈大,每一步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嘶!“慘叫聲中,那負著射日大弓的馬儿頹然倒下,看來凶多吉少了,即管以它被改造了的体質,仍抵擋不住這樣可怕的沙暴。我猶豫了片晌,決定放棄射日弓,因負著它,走得會更慢了,而且我怀疑它對巫帝是否還會有威脅。狂怒的風沙在我四周咆哮看,再走了百來步,另一匹健馬亦不支倒地。就在這時,巫帝的邪力又再在后方出現,以騖人的高速追來。我猛一咬牙,由倒下的馬背抽出妮雅給我的佩劍,屹立原地,凝神專注,等待看他的出現。沙暴倏地息止。天空中依然滿是灰塵,沉重的沙粒往下飄落,一層層撤在地上。視野擴潤里,巫帝那嬌美修長的公主身形出現眼前,提著長劍,由遠而近。我收攝心神,將愛能無限地注進刃体里。巫帝來到我身前十步許處立定,嬌笑道:“蘭特!你雖是最超卓的人類,不過仍斗不過我。我倒想看看你今次如何逃過我的五指關?”“他”比以前更美麗了,与西琪比毫不遜色,似乎還多了點女性的風情。
  聞言下我哂道:“你是否轉了魔性,說出這么多余的話來,還不動手,試試看是誰殺得了誰?”巫帝明顯地愕了一愕,兩眼邪光大盛,陰森地道:“是的!這确是多余的話,或者因我連身体也借用了你們人類的,所以習染了你們的愚蠢,不過這亦非什么大問題,殺了你后,我會到廢墟去,把魔女百合生擒,控制了你們的保護柙,那時我將可利用那怪物儲藏庫內的資料和种子,使我的种族复活過來,那時人類的末日亦來臨了。哈……”我大笑道:“你為何不待我到廢墟才一并干掉我呢?這是否也屬多余的事?或者你是害怕我到廢墟去,但你究竟怕什么呢?”巫帝兩眼邪芒射出,把我罩定,冷冷道:“我不會答你這問題,來!讓我看看大地上最可怕的人類劍手。究竟能擋我多少劍?”我知他是怕了我把愛能傳進他身体里,才被迫用劍來對付我,微微一笑道:“你的口气雖硬,但看你連這些事也不敢告訴我,正顯示你沒有必殺我的信心,怕我帶看秘密离開,動手吧!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里。”
  巫帝雙目邪光倏盛,一聲嬌叱,手中寒芒一閃,已劈臉而至,那种速度确使我自愧不如。
  狂喝一聲,手中長劍猛劈在他劍上。
  “蓬!“我充滿能量的長劍和他灌滿邪力的劍交擊在一起。一股狂力涌來。我的長劍湯了開去。巫帝的劍一收再出,由左至右橫砍我空門大露的胸膛。我知道若往后退,定逃不過他騖人的速度,一咬牙,不退反進,搶往他的右側,同時回劍刺向他的小肮,來個同歸于盡的打法。巫帝哈哈大笑,嬌軀一移,倏忽間移開了數尺,避開我那一劍。我剛暗慶得計,寒芒大盛,巫帝的劍化作漫天劍影,比剛才的沙暴還要狂猛地攻來,使我連喘一口气的机會也沒有。”鏘鏘鏗鏗”的交擊聲中,我奮起全力,施盡渾身解數,連擋他五十多劍。
  每擋他一劍,我都感手軟心跳,惟有不斷凝起体內异能,到第五十八劍時,我体內的靈能已接近油盡燈枯的劣境。
  我暗呼不妙,開始不斬往后退避。
  可是他卻毫不放松地步步進迫,藉看騖人的速度,迫看我和他硬拚。
  這時我退至一個沙丘尖削的尖頂,若我往斜坡過去,必會失去平衡,那時便更糟了。
  我沿看坡脊一步步往后退去,把劍術展至极盡,擋格對方力逾万斤,迅比狂風落葉的凌厲劍法,全無反擊之力,只是苦苦支撐,力盡時就是我喪命的時刻,誰也不能改變這命運。
  這時炎陽又從中天烈射下來,灼熱由沙子往上蒸發。但我反不像以前般覺得難受,反像能補充我异能飛快消失后所生出的寒冷感。
  异能本身便是充滿了生命的灼熱气流。
  我每退一步,腳都陷進了炙熱的沙子里去,沙子里的火熱透入腳底,再寫上到身体的每道神經里,使我好過多了。
  可是仍遠追不上我异能消失的速度。
  巫帝一聲狂笑,劍芒爆開。
  我拚起余力,勾起滿天劍影,迎了上去。
  一連串激響下,“當!“的一聲,手中長劍終被挑飛。我大駭下,往一旁倒去。在我滾下斜坡前,巫帝的劍一閃而至,刺中我左肩胛處。我一聲慘呼,滾下近百碼的斜坡,就在此刻,我感到与公主的精神聯系隨血劍斷去。被刺中處鮮血激濺,同時一股冰寒破体而入,竄進每一條神經去,驅走了所有溫暖,把我的血液凝固起來。掉到長陡的沙坡一半時,我的手足變得僵硬如石,指頭也動不了。沙粒隨著我嘩啦啦的狂瀉而下。我完全失去了對身体指揮的能力,到了坡底時,仍停不下勢子,也不知翻滾了多少次,才因被另一沙丘阻擋看,停了下來,仰身躺看。耀目的太陽使我一時什么也看不到。不能動彈的身体內那顆頹喪的心差點滴出血來。我敗了。人類也走上了絕路。我所深愛的妻子儿女、大黑、朋友和大地上所有人,都要面臨最悲慘的厄運。巫帝的笑聲由坡頂傳來道:“蘭特啊!無論你如何厲害,還不是像頭畜牲般被我宰掉,對我這种遠比你們优越的生物來說,你只是一頭畜牲吧了!”
  我全身冰寒徹骨,忍不住牙關打戰,唯一令我稍感舒服的就是灼熱的沙子,那使我的背骨仍能保持少許溫暖。
  想不到巫帝以我之道,還施我身。
  上兩次我都是藉送入愛能,令他受挫!今次卻是他以邪能使我完全失去抵抗的力量。
  巫帝以公主的甜美聲音狂笑道:“殺了你后,這世界就是我的了。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
  沙子吸收了的太陽熱涌入我的脊骨里,我的手足似又能活動起來。
  沙子瀉下的聲音傳來,顯示巫帝正走下斜坡來對付我。
  我記起了當日魔女刃內的异能傳入脊骨的經歷,心念一動,勉力運起意志,純以脊骨去吸取沙內的熱能。
  寒冷驟退。
  体內的靈能雖仍一滴不剩,但代之而起卻是藏在沙子里的太陽熱能,我感到附近沙內的熱量狂潮般涌進体內,驅盡巫帝的邪气。
  我側頭一望,巫帝已落至斜坡的一半。
  那退敢遲疑,狂叫一聲,跳了起來,用盡全身的气力,往身側的沙丘爬上去。
  巫帝顯然大感意外,一聲□呼,往我追來。
  我迅速來到高達百多碼的丘頂。
  巫帝亦來至丘下,迅速攀上來。
  我雖恢复了体力,但靈能仍未恢复過來,對看他真是不堪一擊,人急智生,詐作立足不穩,翻下另一邊的斜坡,事實上卻是剛要滑下,便穩著身子,同時往近頂虛的熱沙墳進去。
  才藏好身体,被熱沙勉強包容起來時,身上風聲響起,巫帝已由上方掠過,追下坡去。
  我知道若他見不到我,定知我躲進沙里去,那時他大可逐寸搜索這片長坡。早晚會將我掘出來,唯一的逃命方法,就是行險著,賭他因失去了對我的聯系,不能感應到我的存在。
  我從沙襄□出來,剛好看到巫帝背看我奔下丘頂。
  沙子雖因我的鑽動往下瀉去,可是因巫帝走下丘坡所帶起的沙流亦正狂瀉而下,遮蓋了聲音,所以他并無所覺,也沒有回頭。
  我估計不錯,因沒了和公主的聯系,又或因我体內的能量全代之以沙子的熱能,可能對他來說!我就和沙子般毫無分別。所以他感應不到我的存在。
  心中大喜,趁看他未回頭前,滾過丘頂,由原先爬上來的斜坡滾下去。直落至坡底,跳了起來,往相反方向迅速奔去,連過几個沙丘后早疲不能興,忙找了個隆起的沙丘藏身進去,只把臉露出少許在沙外呼吸,遠看保證巫帝什么也看不到。
  我心神稍定。
  不由感謝沙漠賦予我的力量。
  太陽是大地上一切生命能力的來源。沒有了太陽。大地將荒涼冰寒,一片死寂。
  所以它亦是生命的能量。是否因為這原因,它的熱量能像异能般補充我的需要。甚至魔女刃內蘊藏看的能量,亦是類似太能的某种力量,否則那种熱力為何這么相似。
  這藏在沙內的熱足可把任何生物烤熟,但我經受愛能長期改造的体質,卻可以在毫無損傷下吸收這蘊藏在沙漠內的太陽能量。
  這發現使我重新燃起希望。
  可借這太陽的熱能似只能對我的体力有所幫助,并不能像錄能般使我抹有心纛的异力。眼角黑影一閃。
  巫帝迅速由左方遠處掠過,跑上了一個沙丘,沒在丘后。
  心中暗懍,知道巫帝已搜尋過方才那個丘坡,現在正四處搜索我。
  太陽開始往地平落下去。
  心中忽地想起一個問題,縱使在灼熱的沙子里,仍差點出了一身冷汗。
  沙漠的沙子吸熱和散熱都是同樣快速,太陽下山后,不片刻沙子的熱气便會敬盡,那時獨有我的身体藏看大量熱能,以巫帝邪异的靈覺,那還不立即把我辨認出來。
  想到這里,巫帝那嬌美無倫,但又代表看大地上最可怕力量的身体,出現在前方丘頂之上,筆直往我藏身處走來。
  我暗叫完了。
  這時我動也不敢動,怕只是把頭沉進沙里那輕微的動作,亦會惹起對方的警覺。而且我自問也不可以在沙內閉气那么久。
  這時我的臉上只薄薄地舖了一層沙,巫帝只要眼睛往下望,我立即無所遁形。
  巫帝眼望看前方,邪芒連閃,似乎在思索看某一難解的問題。大概不外關于我忽地消失無蹤這一事上。
  “噗!噗!“腳步聲在我耳旁響起。巫帝視如不見地在我身旁走過,一點也不警覺到我的存在。我松了一口气,略仰起臉,直至看到他消失在后方的丘頂處,忙□了出來,全力逃跑。我以騖人的高速逢丘過丘,遇有斜坡便往下滾去。愈跑愈快。身內的熱量迅速消耗,當太陽下山時,我的熱能便所余不多。寒風刮起時,就像地獄里吹來的陰風,把我的体熱迅速吹掉。一陣軟弱下,我從一個丘頂往下滾落去,迷糊間我似乎听到□叫聲和火光,然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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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沙中綠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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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再睜開眼來時,看到的是個帳篷的頂部。帳蓬是用長方形的藍布片縫制而成,由六根立柱,兩根橫梁支撐著。只從這些帳篷的形式,便知不是可隨便豎立起來的放帳,所以這應該是個較永久性的住所,那也是說我應被救到了沙漠里游民的聚居地。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坐了起來,竟渾体乏力。駭然下冷汗直冒。我体內的异能到那里去了,隱隱里想到這是与巫帝輸入我体內的邪力有關。沙粒內的太陽能雖把邪气驅走,卻不能恢复我的异能。我的体力已与异能結合在一起,沒有了异能,力气也隨之离去了。
  現在的我比之常人還不如。一股絕望的情緒狂涌進胸臆里。我雖逃出生天,但現在的情況,比巫帝殺了我還使我雞過。唯一的辦法就是央人將我放到沙里去,讓我吸收沙內的太陽能。
  想到這里又燃起了點希望。打量起這篷帳來。帳內很寬敞。大約有二十尺長,千尺寬,高達十五尺。布片在長期的陽光曝晒下已經褪了顏色,反有种乾淨的感覺。帳篷被隔成兩部分,色彩鮮艷的厚毯子分中垂下,地上舖著厚厚的地毯。角落處堆放看駝鞍、皮毛、弓矢、矛刀、麻袋等東西。人聲隱隱從帳幕另一邊傳過來。我張口想叫,豈知聲音到了咽喉處,變成了沙啞的呻吟聲,同時喉嚨像給火燒看般刺痛外面人聲竭止。一個高大的老人揭帳而入,見到我醒了過來,露出喜色,蹲在我旁,伸手探了探我額頭,然后嘰哩咕噥說了一大番話。這老人气宇不凡、身体結實靈活,穿看靛藍色的長袍,滿臉胡須,頗有气勢。可惜我只能听懂其中一些單字。我連打個手勢也辦不到,想起巫帝隨時會找到來,差點要哭出來。那老人扶我起來,給我喝了几口水,又再和我說那种奇怪的話。我雖然曾從戰恨處頗費了一番工夫去學習游民的語言,可是這位老人家說得又急又快,教我如何听得懂。忽地一陣力乏身疲,眼前一黑,再昏過去。當意識再進入我腦內時,我听到”擗擗啪啪”的奇异聲響。
  我勉力扭頭,入目是一對明媚的大眼晴。
  那對眼正凝視看我。
  眼睛的主人屬于一個二十左右的絕色美女,梳看辮子,襯得她的鵝蛋臉分外可愛,充滿青春魅力的動人身体穿著出嫁了女子的黑紗衣,婀娜多姿。
  她半跪地上,坐看自己的小腿,前面舖了一塊銅片,上面整齊地放著茶葉、□、水壺和小茶盅。
  辟啪的聲響來自燃著的草根,正燒著一鐺清水。
  煙裊裊升起,由帳頂一個撐開了的小窗逸去。
  她見到我醒來,沒有特別的惊异,只是羞澀一笑,便低下頭繼繽專心于所做的事襄。
  陽光由小窗洒入,剛好照在她身上,使她有种超越凡世的美感。看陽光射人的角度和色光,現在應是早晨時分。
  帳內有种宁洽和平的感覺。
  外面不時傳來人馬的叫聲,間中還有千里駝的長鳴。
  水沸聲響起。
  那美女把熱開水倒進那壺子里,加入茶葉和□,又把壺子放在余火上慢慢煨煮。一切就緒后,美女將茶壺高舉過頭。明媚的秀目專注地望著茶壺,以她甜美的聲音輕抉地呢喃看像感恩禱文那一類東西,完全無視我這旁觀者正緊盯看她。
  念完經文后,她把茶水倒進茶盅里,自己先淺□一口,俏臉泛起滿意的柙色,然后提起小茶盅,盈盈站起,來到我旁,跪了下來,先以一手把我扶得半坐起來,再把茶盅送至我胸前,低聲說了一句話,顯是要我把它喝了。
  我猛一咬牙,勉力想把手舉起,可是舉到一半便感力不從心,頹然放下。
  美女眼中露出怜惜之意,略仰俏臉,道:“抬高頭吧!“我心中大喜,她說得這么慢,咬字又清楚,使我終于听懂了她的話,忙把頭仰起。女子溫柔地把熱茶緩緩傾進我口里。我一口一口吃看,一种難以形容的舒适透喉而入。女子歡喜地道:“這种甜茶最解熱毒,很快你乾坏了的喉嚨便能說話了。”
  她扶看我躺回地毯上去,站了起來,珍而重之執拾茶具,放回帳角一個木箱襄去。
  我心中涌起感激之情。
  這美女看來是那老人的小妻子。
  沙漠的游民都是非常窮困,這老者能擁有這樣豪華的帳幕,當是族長那种地位的人物,所以能擁有一個年輕美麗的妻子絕不稀奇。,外面忽地傳來激烈的嘈吵聲。
  美女渾身一震,現出騖□的神色,瑟縮在一角。
  我正摸不看頭腦之際,分隔帳幕的彩毯整幅給人扯了下來。
  我愕然望去。
  只見几個身配刀斧那類武器的精悍漢子,正圍看那高大的老人家激烈地爭論看。
  彩毯落下,眾人凶光閃閃的眼睛,全落在我身上,其中一個特別強壯,似是帶頭約三十來歲的疤臉大漢,眼光射在那美女身上,閃著近乎野獸的欲望。
  我大感不妥。
  其中一人想向我走來,給那老者伸手攔看,大聲斥責。
  鬧了一會后,那些人悻悻然离去,看來仍不會罷休。
  老者气得滿臉通紅,向那□得抖顫的美女匆匆交代了几句后,匆匆出帳去了。
  這時或者是我的腦筋清醒了點,大概聘出老者的意思是要那美女留在帳內,不要出去。
  還听到他喚那女子的名字作“沙娜”。
  帳內再次剩下我們兩人。
  我望向沙娜,她恰好亦向我望來。
  我以眼睛向她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沙娜垂頭低聲道:“他們要沙娜的大人把你交出來,因為你是凶手。”
  我心中一震,眼下我連坐起來的力量也投有,若給這些游民糊里糊涂殺了,真是冤哉枉也。
  沙娜打開了另一個木箱,取出衣服來,靜坐一角,細心地干看縫補的工作。
  我無奈下閉上眼睛假寐看。
  不一會沙娜又道:“你不用心里難受,大人看人從不會看錯的,他說你不是坏人,你就不是坏人。在這男權至上的地方,”大人”就是妻子對丈夫的尊稱。
  沙娜看來平時极少說話的机會,一說出來便滔滔不絕。饒有興致續道:“他們硬派你襲擊”古塔爾”的凶徒,只是沙霸針對大人吧了!他想做族長很久呢。”
  她的話我只能听個七成,其他都是猜出來,這時眼中不由射出詢問的神色,表示想知道沙霸是誰。
  沙娜看了我一眼,垂下頭道:“沙霸就是那疤臉大漢,是這里最好的戰士,噢!“駭然抬起頭往我望來,顫聲道:“為何我只是看你的眼睛,竟可以像完全清楚你內心的想法?”我也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的眼神仍保存看以心傳心的奇异能力,證明体內的异能仍在,但為何卻乏力至此。
  以往縱使异能耗盡,但很快又可恢复過來,但為何今次卻不是那樣?
  我望向沙娜,把思想由眼內傳向她道:“請將我放回沙漠里去。”
  沙娜臉色發白。忽地跳了起來,揭帳逃命般去了。
  我暗歎一口气,若給沙娜告訴其他人我有對會施妖法的眼睛,可能連那教我的老人也會改變主意,讓那疤臉凶漢沙霸干掉我,不過這時后悔也來不及了。
  不旋踵帳外人聲鼎沸。
  我暗叫不妙時,那老者領看沙霸等十多人擁了進來,劍、刀、斧全拿在手中,如臨大敵般看看我。
  那現在看來一點也不可愛的沙娜瑟縮在老人背后。
  老人指看我喝道:“你是否拜月族的妖巫?”我很自然地往他望去,心中想道:“請勿誤會我。”
  老人渾身一震,大喝道:“這人真懂妖法,我救錯了他。”
  話猶未已,兩把斧頭劈面斬來。
  我暗叫吾命休矣。
  “當!當!“斧頭湯開。沙霸運力挑開兩把斧頭后,同眾人喝道:“不能這樣殺死他!“老人也道:“誰殺死他,會因他死前的詛咒帶來不測的災禍。”
  他們現在的話都与我有關,使我較能掌握他們的意思。
  聲勢洶洶的人里有人道:“我們應怎樣對付他。”
  沙霸獰笑道:“讓沙漠的真柙把他殺死。”
  “嗦!“他手上飛出長索,箍累了我的雙腳,一把扯著我到了帳外。狂野的喊聲響起。
  模糊間四周全是瘋狂喊看要把我處死的男女。忽然身子飛快的被扯得往前拖地而去,原來沙霸把索子另一端綁在馬上,拖看我在半沙半草的地上繞著大圈子。圍觀的人鼓掌歡叫。背上一陣劇痛,衣衫盡裂。也不知繞了几個圈子,忽然沙霸改以直線馳去。四周馬蹄轟鳴,顯是好事者騎上馬背,追來看熱鬧。我的感覺完全庥木了,唯一知道的事是自己仍生存看。身子不住撞上石頭和草樹,弄得全身血肉模糊。忽然感到又來到了沙漠□。有人過來解開綁在我腳上的繩索,接看給人提了起來。”蓬!”
  不知誰一拳打在我小肮處,痛得我彎下身來,又給后面的人扯直,一陣拳打腳踢后,后面的人把我放開。
  我那站得穩,仰天倒下。
  我勉強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刺眼的太陽。灼熱由沙子傳進我的脊骨里,登時使我舒服了很多。
  這是我渴想得到的事,只是想不到是在這种不友善的對待下得到。
  不過我的歡喜保持不了多久,竟給人抬了起來,放到一個“大”字形的木架上,手足給扎緊在木架上,雖平放地上,卻接触不到我需要的熱沙。
  我失望得差點要發狂了,只是那几寸的距离,卻是天堂和地獄的分別。
  四周全是殘忍猙獰的可怕嘴臉。
  我看到那老人和沙娜。
  沙娜的神色很奇怪,似乎頗有點悔意和怜惜。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媽的!
  這樣一個魯莽無知的女人。
  有人又拿腳來踢我。
  我惟有詐作暈了過去,我倒不信他們肯用珍貴的水來潑醒我。
  對這些人我不由動了怒气。
  眾人再羞辱了我一會后,逐漸散去,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和那木架留在火熱的沙漠里。
  我身体的水分迅速蒸發。
  火熱由上面的太陽直射在身上。也由身下的沙子蒸在背梁上。
  我橫豎沒有別的事可做,收攝心柙,看看可否就這樣吸收陽光的能量。
  時間像停止了溜逝般,我的身子愈來愈熱。体內的神經忽又活躍起來,比之直接由沙子吸收熱量還更有效用。
  我專心一致,把涌進体內的熱能盡情吸納,然后引導看它們流過每一道神經。
  迷迷糊糊里,体外冷了下來,原來太陽下山了。
  我這時身体一點也不覺寒冷,反覺得愈寒冷愈好,可使我体內的太陽能量更加凝聚。
  我運集所有心力,把太陽能逐步逐步吸收到肌肉和神經里,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后,忽然物我兩忘,整個人渾渾融融地不知身在何處,然后太陽光又照耀在我身上,原來竟過了一天一夜。
  我忘記了身在何處,也想不起為何給人縛在這里,只知不時有人來看我,在一旁竊竊細語,騖异我仍頑強地生存看。
  接看寒冷的黑夜又來了。
  這時我体內早儲夠了熱能,我開始以無上意志,試看憑過去的經驗,把太陽的能量化作靈能,以為已用。
  今次吸收的太陽能量,比之上次在沙內倉卒吸收的自不可同日而語,況且那次我沒有時間把能量轉化作□能。
  化成□能的太陽能,將永遠也不會消失。
  隨看時間的步伐,我感到自己的靈覺在延伸看,比之以前更強大和操控自如,不由向百合作出心靈的呼喚。
  百合惊喜的聲音在我心靈內響起道:“蘭特呵!我擔心死了,過去的十五天百合完全失去對你的感應,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在你身上?為何現在我對你的感覺完全不同了?現在的你更強大了,充滿了活力和生命。”
  我約略告訴了她大概的情況,問道:“巫帝為何要阻截我到父神那里去?”百合答道:“道理很簡單,因為巫帝若由父神處取出自己同類的种子,是需要一段培育的時間,那時他將進入冥想的狀態,絕不能被外來的事物影響,所以一天他末殺死你和我,縱使控制了父柙,也不敢展開它的計划。我道:“我感到你并不在廢墟襄,你是在那襄呢?”
  百合道:“自從与你失去聯系后,我便离開父柙,四處找你,現在我碓開你所在的沙中綠境,足有近四百哩的距离,好了!我可愛的心情人,你留在那襄不要走,我會策看飛雪來會你。”
  我道:“小心遇上巫帝。”
  百合道:“放心吧!打不過我會逃的,他仍未有追上飛雪的能力。我們很快會見面了。
  百合真的很高興。”
  聯系斯去。
  我的心□往沙中綠境延伸,不一會來到老人和沙娜的帳內。
  老人早熟睡過去。
  沙娜在老人旁邊側釙看,兩眼睜大,忽然悄悄爬了起來,在帳旁取了一套衣服和一壺水,披上毛衣偷偷鑽出帳外。
  我的靈覺追隨看她,心中暗歎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旋又感激看她。
  若非如此一來,我豈能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更具靈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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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險處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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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娜騎上了一匹馬,趁看黑夜往我奔來。
  我的靈覺掃描了整塊沙中綠境。那是一幅在沙漠里令人難以相言的可愛草原,團團被隆起的小丘圍看,外圍處長滿了一种有著頑強生命力,不□風沙的百尺大樹像林立的衛兵般悍衛看這罕有的神跡。
  綠野方圓達百哩,千多個民族結成松散的聯盟,聚結在這里,關系錯蹤复雜,互相間恨愛難分,可是當有外力入侵時,他們會不惜一切聯手把敵人驅赶。
  以前在這里勢力最大的是杜變的沙盜,他們主要是拜月族的人現在自從來社變一死,拜月族就被更赶出這擁有百多個珍貴水井的□地。
  沙娜穿過了外圍的樹林,馳上山丘,筆直往沙漠中的我跑來。
  我睜開眼睛。
  圓月高挂中天,其他星辰黯然失色。
  金黃的色光照得沙漠像舖滿了耀目的金子。
  蹄聲傳人耳里。
  我再閉上眼睛。
  沙娜跳下馬,跑了過來,扑到我身上,痛哭起來,充滿了懊悔和內疚。
  我一動不動,不作出任何反應。
  若說我對她沒有半點恨意,那只是欺騙自己。
  沙娜悲泣著道:“我知道自己錯了,你是個真正的好人,縱使他們那樣對你,你的眼中仍沒有絲毫仇恨……天!為何我會這樣去害死一個好人…”我暗感慚愧。我并非沒有仇恨,只是比一般人平淡得多吧了。
  沙娜取出水□,先把水倒在手中,然后以之濕潤我的嘴□,少許少許地注進我口里。
  我雖不感絲毫乾渴,仍覺得清水進入咽喉是最動人的滋味。
  她又用水為我洗刷臉上和身上的血污,溫柔的手使我舒服得差點呻吟出來。
  不一會她一震停下手來,。又扑在我身上,顫聲道:“什么你的身体這樣溫暖,所有傷口全愈合了,就像沒有受傷那樣?”我緩緩張開眼來,看看她的俏目,微微一笑道:“你快點回去吧!你出來時的狗吠聲使沙霸生出了警覺。現在他們正追著出來,倘發現了你在這里,恐怕你會有麻煩呢。”
  我的游民語雖不純熟,仍可清楚表達我的意思。
  沙娜不能置信地叫道:“天!你一點事也投有”沒有人可捱過一天一夜的,不是被火陽燒死,就是被寒風吹死。現在你甚至可說話了。”
  我皺眉道:“你還不快走,他們來了。沙娜堅決地道:“不!他們對你非常恐懼,今次來將不顧一切把你殺死。”
  我柔聲道:“你不怕沙霸嗎?”沙娜露出個不屑的神色道:“他最多足把我強奸,絕不會殺死我的!只要我答應以后跟著他,他或肯把你放走。”
  我道:“那你的大人怎樣辦?”沙娜歎了一口气道:“它是個老好人,只是對敵人的手段不夠毒辣,我怕他遲早會給沙霸殺死,為了補贖我對你的罪行,我什么也不理了。”
  我大感奇怪,据戰根說,在沙漠的游民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半分地位也沒有,為何沙娜卻像能決定自己可以任意選擇跟隨那個男人呢?
  沙娜像以前般由我眼中知道了我的意思道:“在跟隨沙天前,我是族內選出來的”茶司”,是族內唯一擁有自主權的女人,所以沙霸才這么恨我自愿跟著沙天。”
  他們全以“沙”為姓,在大漠里确非常貼切。
  蹄聲響起。
  沙霸和十多個騎士迅速馳至,團團把我們圍著。
  沙霸陰惻惻笑道:“沙娜你到這里來干什么,是想放了這妖人嗎?”其他人紛紛喝罵。
  沙娜表現出与以往的畏怯截然不同的勇气,淡淡道:“沙霸若你肯放走他,我便推開沙天,以后都跟看你,任你為所欲為。”
  高踞馬上的沙霸呼吸沉急起來,好一會才道:“又是你自己說他是妖人,要我們殺死他,何現在反要救他,是否給他的妖法媚惑了?”沙娜怕他們過來傷害我,仍伏在我身上,以嬌軀保護看我道:“你不要理我,只要你立即放他离去,我以后都是你的了。”
  其他人紛紛出言反對。
  說的不外是我必是妖人,否則為何直至現在仍然未死,若不立即殺死我,將會受到我的報复。
  沙霸大喝道:“住嘴!我自會決定自己的事。”
  蹄聲由遠而近。
  我的心□延伸過去,看到老人沙天策騎奔至。
  我心中暗歎,試了試自己的力量,知道扎看我手足的組牛筋雖然堅軔,但絕擋不了我的力道。
  沙天來到沙霸的旁邊,正要說話,沙霸一聲狂喝,拔出挂在馬旁的利斧,閃電劈入沙天臉門里。
  沙天慘叫也來不及,仰夭跌倒。
  這突變連我也想不到,猝不及防下,救援無從。
  沙娜悲叫一聲,跳了起來,往沙天伏尸處扑去。
  沙霸一聲獰笑,沖前俯身強把沙娜抱上馬背,狂笑道:“以后我就是族長,沙娜亦歸我所有,殺了這人吧!“眾人愕在當場,沒有行動。沙霸摟看在他怀里像小白兔在虎爪下哭喊掙扎的沙娜,暴喝道:“誰不听從吩咐,沙天就是他的榜樣。”
  眾人仍沒有動作,顯然不滿沙霸這樣殺死了沙天。
  我暗恨自己不能保護沙天,他終是我的救命恩人。
  事實上若以我的“妖法”,确可指頭不動便輕易把沙霸制伏,可是這樣一來這些游民會更感惊懼,視我若洪水猛獸,對沙娜亦是無益,惟有送出一道靈能,墳進沙霸腦里,讓他痛了一痛。
  沙霸痛得渾身一震,松開了箍看沙娜的手。
  沙娜乘机跳下馬來,直奔到我處,以嬌軀覆在我身上,尖叫道:“你們不能殺死他。”
  沙霸無暇去想為何無端端會腦部生痛,持著那把巨斧往我們奔來。
  我歎了一口气,手腳用力,牛筋寸寸斷裂。
  這時沙霸手上的斧脫手旋著飛來,又准又狠地飛砍我剛被沙娜遮擋不住的頭蓋,這人确是殘忍好殺。
  我摟看沙娜站了起來。
  “篤!“利斧深陷進把我綁了兩天兩夜的木架上。其他人嚇得策馬倒退。沙霸奔至近前,駭然下抽出長刀,橫砍我的頸項,我冷笑一聲,采手一把抓看它的長刀,便把他扯下馬來,順手在他小肮重重截了一下。沙霸整個人像沒有重量般拋跌開去,滾倒沙上,捧看小肮痛得砒牙咧嘴,全身痙攣。其他人則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去接受這發生在眼前的惊人突變。我摟看沙娜來到沙天伏尸處,放開沙娜,仔細觀察,發覺他早已气絕,縱使我的靈能,亦回天乏術。一股悲傷涌上心頭一拉開伏在他身上痛哭的沙娜,抱起沙天的尸体,然后向愕在當場的其他人道:“自己人的仇殺究竟有什么意義,只會削弱和分裂你們的力量,敵人來時你們將像羔羊般被入宰殺。”
  話完不再理會他們,抱看沙天尸身,和沙娜往綠境走去。
  我和沙娜把沙天火化后,回到了帳幕去,那天我一步也投有走出帳幕,只是在萇面潛心靜養,繼續把太陽能量小心翼翼轉化成靈能。我戰戰兢兢的原因是怕忽然又建立起与公主的聯系,給巫帝找來,我便槽了。
  縱使我的力量增強了,自知仍未是巫帝的對手,只不過不像以前般全無還手之力吧。
  沙娜迅速由悲傷回复過來。
  沙漠里游民對死亡有看异于別地的人的看法,認為死亡是最好的歸宿。想想他們凄苦艱辛的生活,這也是個自然合理的想法。
  她出去了多次,到黃昏時回到帳內,怯生生跪在我身旁道:“族中的長老想請你去吃飯。”
  我緩緩睜開眼來,望向沙娜。
  沙娜眼中現出騖□的神色,垂下頭去。
  我想起她喂我喝茶的倩景,伸出手來,溫柔地撫摸她的臉蛋,并送進舒緩她身心的靈能。
  沙娜舒服得閉上眼睛,呻吟起來,嬌軀抖顫著。
  我不想逗得她太厲害,因為對看這么個成熬動人、別具大漠風情的美女,我很難克制心中的情欲,會自然而然把它夾在靈能里輸入她的身体去。我放下手來,拉著她的手站了起身,道:“帶我去吧!“沙娜怯懦地道:“你不會懲罰他們吧!他們都很害怕呢。”
  換了我是他們,見到以如此手法收拾了他們最好的戰士,不害怕就是假裝的了,微笑道:“我怎會傷害他們?”往外走去。
  沙娜把我拉看,垂頭道:“你……你會怪我出賣了你嗎?”我失笑道:“傻孩子!來吧,莫讓他們等得心焦了。”
  沙娜走快兩步,喜孜孜伴在我身旁,往外走去,低聲道:“沙娜喜砍你像剛才般摸我。”我慣了和淡如等調笑,聞言下色心又起,沖口而出道:“摸別的地方可以嗎?”沙娜有點愕然道:“當然可以,你已成了沙娜的新大人了,除非你將我送人,否則我就是你的了。”
  我吞了一口涎沫,心中一熱,想不到這么快便有美女伴寢,而我确貸需要這方面的行為,以將体內的新靈能再轉化作愛能,以對付巫帝。
  沒有男女情欲產生出來的能量,我更非巫帝對手。
  在公在私我也不會放過這別具一格的美女。我還要加倍地挑弄起她原始的情欲呢。
  帳幕外空無一人。
  但差點每個帳內都有眼睛透過門縫向我們窺視,顯出游民對我的猜疑和恐懼。尤其曾經參与過對我的虐打,或在旁喝采歡呼的,誰不怕遭我報复。
  沙娜帶看我到了營帳間一片空地上,早有七八個人圍坐在篝火旁等待看我,見到我來,忙肅立敬禮。
  我也以戰恨教的方法,同他們致以代表友好的見面禮。
  那八個人緊張的臉容寬松下來,紛紛圍看火堆盤膝坐下。
  沙娜捧來了一小盤清水,送到我面前。
  我還以為是用來喝的,剛想捧起痛飲兩大口,沙娜忍看笑道:“是用來淨手的。”
  我心莞爾,暗忖道可能是最昂貴的洗手,就要把雙手全浸進水里。
  那八個剛才還害怕得要死的人,一齊笑了起來。
  我知道不妥,望向沙娜。
  沙娜不敢笑,忍得俏臉脹個通紅,嬌羞無倫,道:“只可以洗右手。”
  我尷尬地把右手浸進水襄,撥了几下,便當洗完了。
  沙娜把水遞過去給其他人,讓他們輪看洗右手。
  我向沙娜低聲問道:“為何只洗右手?”沙娜道:“為何你懂說我們的話,卻不知道我們的習慣。右手是用來抓飯吃的,所以要洗淨他。”
  我奇道:“那左手呢?”沙娜粉臉通紅,想答我,又不知怎么說,最后竟倒入我怀里,公然摟看我的腰。
  我想起來自沙漠那個餓狼戰恨最喜歡當眾和女人調情做愛的習慣,暗叫不妙,看來這也是游民的習慣!我是否應入鄉隨俗呢?
  這時篝火上那大油鍋開始滾熱起來,發出沙沙響聲。
  其中一人移到鍋前,先將切好的千里駝肉放進旁邊的油里浸過,然后逐片逐片扔進鍋內煎炸。
  眾人都默然禱告著,吃對他們來說是神圣不過的事。使人想起在沙漠的艱苦環境里有食物可吃是應該好好珍惜和感謝神恩的一回事。
  我乘机打量他們。
  這八個人有一半的年紀在四十以下,都是特別強壯之輩,可以看出這里武力仍是最重要的籌碼直至這刻他們仍未作自我介紹,又或詢問我是誰,或者習俗如此,我唯有按下詢問的沖動。
  當所有駝肉全在鍋里炸熟后,那人再加入大米和粉漿,用木棍攙和看,待所有東西里成一大團“東西”時,在兩人幫助下,提起鏟子,把那些混合的東西揆進一個大盆里。
  眾人又再向天禱告。
  沙娜藏在我怀里,竟熟睡過去。
  這几天實在把她折磨慘了。
  八人中看來是頭子的四十來歲,長發垂肩的壯漢,捧看那盤飯,膝行來到我面前,非常恭敬道:“沙南僅代表黃沙族,向貴客大人獻食,望貴客大人不再追究我們所犯的罪行。”
  沒有了沙娜的提點,我也不知如何做才合乎禮節,伸手便往盤內熱騰騰的飯抓下去,顧不得飯從指隙漏下,吃了兩把,然后點頭表示滿意,其實也不知多么難吃。
  眾人都目定口呆看看我的吃相。
  我心叫不妙,但又不知岔子出在那里。
  那沙南捧看那盤飯坐到我旁邊,有點不好意思地看看我,猶豫了半晌,才采手到盤里去,在小山般的飯堆上用右手抓了一把飯,把它捏成雞蛋形的飯團后,才乾淨俐落地送進口里。接看把飯盤遞給其他人,不像我般手忙腳亂的連吃兩口。
  我老臉一紅,惟有一笑置之。
  飯盤傳了几次后,吃個一乾二淨。
  沙南乾咳雨聲,急速地說了一番話。
  他說得這么快,咬字又不清楚,教我如何听得懂,只好請他說得慢一點。
  沙南仔細望了我一會后道:“貴客大人是否來自沙漠外的地方?”我點頭道:“是的!我是帝國的人。”
  他們不禁動容。
  沙南問道:“我們的話是誰教你說的。”
  直至現在,仍只是沙南一個人發言,可知他們也像野狼族般,沒有帶頭者的准許,与客人說話時,誰都不准插嘴。
  我道:“是野狼族的餓狼戰恨教我的,他是我的好兄弟。”
  他們渾身劇震。
  沙南顫聲道:“貴客大人的名字是……”我坦言道:“我叫蘭特。”
  他們一齊怪叫起來,全体俯伏地上。
  沙鄉給惊醒過來,茫然看看我們。
  沙南顫震著道:“原來是我們綠境十族的大恩人大劍師蘭特,我們差點犯了彌天大罪,大劍師請懲罰我們。”
  沙娜□喜道:“大人原來是大劍師蘭特,殺了魔王杜變的大英雄。”
  我想不到自己在大漠中的聲名亦如此響亮,忙讓他們坐好。
  眾人態度變得截然不同。
  沙南道:“大劍師?請指示我們何時殺死沙霸?”我皺眉道:“算了!將他赶离緣境,永遠不准他回來吧!我用指頭點了他那一下,他這世也不要想可复元過來,已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沙南先是臉現難色,最后還是點頭答應。
  我順便問他們有關拜月族的事。
  沙南有點興奮地道:“大劍師來了真好,自杜變被大劍師殲除后,敗返沙漠的沙盜改由一個叫”黑蛇”的凶人領導,試圖再建立沙盜的聲威,不住搶奪水源和殺人,強奸婦女,我們正擔心他們會在短期內進攻綠境呢?所以特別敏感,以致誤會了大劍師。”
  只看他們的眼光,我便知他們很想知道我為何會受傷,不過其中曲節,連我也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們,于是詐作不知,問道:“雙方的實力如何?”雖明知自己投有多余的時間,但若沙盜的殘余分子殺來,我豈能見死不救,何況我曾親眼目睹他們把整個綠洲上的人殺個雞犬不留的暴行。
  沙南兄我開心他們的事,更是感激,忙道:“我們估計沙盜的人數在一万二千人左右,我們在綠境十個大小族加上來的男丁超過了八千人,和他們本相差不太遠,可是他們都是能征慣戰,以殺人為樂的惡徒,就算人數比我們少,恐怕我們仍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有大劍師領導我們,我們就不怕了。”
  我沉吟片晌,道:“其他族的人知不知道這兩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沙南現出尷尬的神色,道:“只是約略知道,因為這里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各族間不得偵察或干涉別族內部的事。”
  我拍手道:“這就成了,我要你們放出聲气,說我已給活活餓死了,尸体給拋到沙漠里去喂了兀鷹,你們能辦到嗎?”沙南自以為明白道:“大劍師果然滿腹奇謀,否則若給沙盜知道你在此,聞風先遁,要找他們就難了。”頓了頓道:“不若把沙霸殺死算了,免得他□開錄境后,泄漏了風聲,這人的心腸很坏,說不定會投靠沙盜。”
  怀內的沙娜含淚道:“大劍師大人,求你殺了他替沙天大人報仇。”
  我權衡利害,心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婦人之仁,只會誤事,硬下心腸答應了。
  沙娜喜得歡呼起來,竟拉開衣襟,拉看我的大手探了進去,按在她丰滿溫暖的胸脯上,才呻吟一聲,伏入我怀里。
  我為之大□,幸好其他各人像視若無睹,一點不以為意。
  若說我不感心動,那就是騙人的,所以這時想到的只是赶快回到帳里去,道:“你們也給我留心一下,若發現有位年輕的美女來到綠境,最緊要不動聲色,先來告訴我。”
  沙娜一震道:“大人,那是否你失散了的妻子?”這問題更是難答,我歎了一口气道:“這事一言難盡,有机會我才告訴你。”
  再談了一會后,我和沙娜回到帳里去。
  那夜自是風流不盡,春色無邊。
  在情在理,我也應接受恩人沙天留下的小妻子,想他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
  接著約兩天,我都留在帳內,不斷和沙娜纏綿做愛。
  愛能又逐漸在体內滋長,縱使遇上巫帝,我也有信心和他一決雌雄了。
  這天一早醒來,沙鄉以她超卓的茶技服侍過我后,打開其中一個席包,取出一包面粉來,加水和好后混進酵母。以木模壓成一個個的面餅,放在鐵板上,以慢火細心煎烤著。又另外烹了一小兵駝肉湯,把煎好的面餅教我浸進湯里來吃,味道還真不錯呢。
  這兩天來的相處,我和沙娜的感情已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
  鸃沙娜照例讓我先吃,歡喜地接受我對她精湛手藝的贊賞。
  我把一個餅浸過湯后,把她摟著,便迫她在我手上吃了。
  沙娜俏臉忽然紅了起來,悄聲道:“大人!沙娜從未有過這么快樂,和大人做愛時沙娜像到了天堂那樣。”
  我笑道:“你現在想不想再游天堂?”沙娜媚笑道:“當然想!讓沙娜替你寬衣。”
  我制止她的行動,皺眉道:“慢點!有人來了。”
  沙娜望往帳門。
  沙南的聲音響起道:“是我!有緊要事報告。”
  我道:“進來吧!“沙南揭帳而人,興奮地道:“大劍師失散了的妻子來了。”
  我立即色變,遍体生寒道:“在那里?”兩人見到我的神色,都大感不妥。
  沙南道:“消息是由离這襄五十多哩在綠境東端的白沙族傳來,听說那女人生得千嬌百媚,把白沙族的族酋白樹迷得神魂顛倒,竟把自己的十多個妻子逐了出來,讓那女人住進去了。”
  我一時間心亂如麻。
  這時最應該做的事,就是立即遁走,截著赶來此處的百合,然后赶到廢墟去。可是我怎能這樣舍下緣境的數万游民不顧呢?”我咬牙道:“繼續留意她的動靜,沙盜那方面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沙南道:“這事非常奇怪,他們像是忽然失琮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的心神全放在巫帝身上,那還有余暇去理那些沙盜。
  巫帝今次到緣境來,還要混進游民里去,不用說是因感應不到我的存在,找又找不著,惟用借助游人的耳目探查我的行琮。
  當他從白沙族人處得知有我這樣的一個人到過緣境,給黃沙族人活活打死了,心里會怎樣想,會有什么行動呢?
  想到這里,低聲听咐了沙南,數了他若遇上巫帝時,應說些什么話。
  沙南不住點頭,然后道:“我們選擇了今早在沙天族長墳前處決沙霸,請大劍師主持。”我待要拒絕,沙娜猛拉我的衫角,眼中射出哀求的柙色。
  我歎了一口气,看沙南到帳外等我。
  沙南出帳后。我在沙娜的侍候下,穿上黃沙族的沙漠裝,全身緊里在黃席布里,頭也包了起來,只露出一對眼睛來。
  沙娜打開一個長箱子,取出一把劍來,配在我腰間,道:“這是沙天大人的劍,叫黃沙劍,是我們鎮族之賁,在沙漠上非常有名。”
  我多謝后,拉著她走出帳外去。
  沙南和十多個黃沙族的領袖人物,恭敬等待著我。
  他們和我的裝束一模一樣,混入他們里,別人無論如何亦無法發現我是個外族人,不過對具有邪術的巫帝來說,我就不那么肯定了。
  我們跨上馬背,往埋葬了沙天的沙丘馳去。
  我正想詢問沙霸在那里,迎面處一身穿白袍的騎士疾馳而來。
  我一看下嚇得差點掉下馬來。
  原來帶頭的白袍人身旁赫然是美麗的巫帝。
  想不到她來得這么快。
  我應該怎樣做呢?
  “大劍師傳奇”卷十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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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第一章 綠境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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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沙中綠境”的南端,有二十多口水井,黃沙族的人都集中到這里來居住,所以篷帳特別稠密。
  在資源匱乏的沙漠里,生存之道全賴公平分配和自律,連帳屋的分布亦特別井然有序,寶貴的牲口都以兩重的圍柵團團圍著,上面又蓋了帳幕,稍減炎日和寒夜的威脅。四周遍植能遮蔭的大樹,倒也生气盎然,難怪能成為沙漠里最著名的地方。
  帳屋一組一組的聚在一起,每組達數百單位,被寬闊的道路連接起上來。
  這時綠境里一片和平安逸。
  牧羊者赶著近百頭肥嘟嘟的羊儿往最外圍的山坡吃草;几堆小孩們工在玩著各种游戲;婦女們坐坐在帳外干著縫紉的工作;沙民在帳与帳間拉起繩索,挂上千里駝的肉塊讓太陽把它們晒成乾肉;駝鳴馬嘶此起彼落。
  就是如此宁和安逸的時刻,大地上最可怕的惡魔巫帝策馬逐塵而來。
  我強壓下心中的震駭,硬著頭皮迎上去。
  兩批騎著馬的人終于在路心相遇。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往巫帝身上,一來因為她天使般的美麗外表,更使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穿的甲□大异于沙民,但在烈日下仍是那么沉穩泠然,絲毫不受溫度的影響。
  巫帝凌厲的眼神緩緩掃過我們,眼光到處,沙南等人都下意識地避開去,不敢和“他”對視。
  當他的眼光來到我處時,我亦模仿他們,一触即垂下目光。
  巫帝的目光毫不停留移到旁邊的沙娜處,再移了開去。
  看來他并不能由我的眼睛把我辨認出來,又或他心中有數,只是在施展詭計,對于他我是愈來愈沒有把握了。
  沙南兩手分按左右胸脅,在馬上向白沙族的族酋白樹施禮道:“白樹族長,不知是沙漠里那一道風,把你送到這里來呢?”
  白樹的了看冷靜若岩石的巫帝一眼,神气地道:“沙南大人,白樹今次到來,是為了幫這位高貴的女劍士,來探問一件事。”
  沙南好奇地打量了巫帝后,向白樹道:“白樹族長請說吧!只要沙南知道,定會如實告訴你們。我們是兄弟之族嘛!”
  巫帝一陣嬌笑,道:“听說這里最近有外人闖了進來,沙南大人可否詳細道來。”
  誰也想不到“他”的本地語說得這么好,齊感愕然。
  白樹在旁加以解釋道:“沙南大人請說吧!因為這人极可能是女劍士的大仇家,今次女劍士到這里來就是要追殺他。”
  我心中暗自咒罵,這白樹惹禍上身仍不自知,還沾沾自喜以為釣上了位“美女”沙南忙依我之言,把事情說出,當然隱去了最關鍵的部份!那就是我并未死去。巫帝的眼神一點變化也沒有,教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冷然問道:“他的尸体在那里?”
  沙南立即以我早提供了的答案道:“我們把他的尸体棄在荒漠里讓禿鷹啄食,昨天才有人去看過,連骨頭也沒有半塊剩下來。”
  巫帝眼中邪光大作,罩定沙南。
  我知他正以邪力探查沙南腦中的思想,心知要糟,忙將靈能送去,鑽入沙南神經里,幻起一幅沙漠里的禿鷹啄食“我的殘骸”的情景,同時凝起我被毆打虐待的种种假象。
  眾人都大感异樣和駭然,不安地望向兩眼生光的巫帝。
  巫帝邪光斂去,點了點頭,向白樹道:“看來我的仇人真的死了。”
  我心頭一松,想不到如此容易把他騙過了,完全不知我在暗中動了手腳,真要多謝我從太陽處獲得的奇异能量,那是巫帝知識外的一种力量,所以他察覺不出來。
  信心在我心里增長著。
  白樹向沙南說了几句道謝的話后,正要离去的當儿,蹄聲在右側響起。
  我們齊往那里看過去。
  四名騎士由帳篷間馳來,中間押著的是解赴刑場的沙霸。
  他雙手被反綁背后,頸子給繩索套緊,被牽在帶頭亞名騎士手里,臉若死灰。眼睛給黑布縛著,但大口卻沒有給堵塞著。
  我的心立時不受控制地忐狂跳起來。
  巫帝雙目邪芒再盛,冷冷道:“這人犯了什么事?”
  沙霸張口便大叫道:“我是無罪的!我...。”沙南亦是個厲害人物,暴喝道:“封嘴!”
  其中一名騎士飛起一腳,踢在他臉門處。
  沙霸慘嚎一聲,仰天趺倒。
  我知道形勢危急,向身旁的沙娜傳出心靈的訊息道:“殺了他!”
  沙娜一聲尖叫,扑了過去,狂叫道:“你這賤畜生!”拔出匕首,當胸插去。“當!”
  巫帝纖手一揮,擲出另一把小刀,把沙娜的匕首擊得甩手脫飛。
  沙娜給小刀惊人力道一帶,嗆踉側趺,把虎口流血的手捂在小肮處,痛得叫不出聲來,臉上血色退盡。
  我歎了一口气,縱使心痛欲絕,亦只有忍气吞聲。
  全場駭然,想不到這美若天仙的女子,飛刀准确不用說,力道竟是如此惊人。沙霸雖目不能視,仍感到現場异樣的气氛,以為事有轉机,叫嚷道:“我是給那妖...。”這時我的力量已鑽入他的身体,到了他舌根處。
  沙霸咽喉“咕咕”作響,說不出話來。
  接著兩眼一翻,昏倒地上。
  巫帝眼中邪光大盛,往我射來。
  他終于發現了我。
  我知道惡戰難免,甚至逃亦逃不了。一把甩去纏臉的長布,“鏘!”一聲拔出長劍,哈哈一笑道:“好!便讓我大劍師蘭特看看,究竟是邪魔附身的人厲害,還是人類厲害一點。”
  我故意點明身分,是教白樹等蠢材,不要卷進我和巫帝間的斗爭里,以致白白送命。
  白樹等愕然往我望來。
  巫帝眼中邪光攸地達到最濃亮的程度,這時任誰也可看出她的可怕了,人類怎會有如此恐怖的目光。
  馬儿的反應尤其劇烈,跳啼狂嘶,一時形勢混亂至极點。
  “鏘!”
  全場不論沙南或白樹的人,都掣出武器,向著巫帝,那是出于一种對巫帝這般生物的一种本能反應,同時亦須苦苦控制慌亂了的座騎。
  白樹是唯一未拔劍的人,不能置信地看著散發著陰寒邪气的巫帝,正要說話。巫帝側身探手,以肉眼僅可察覺的高速,纖美的手捏上白樹的天靈蓋。
  白樹七孔和頭頂鮮血激濺,當場斃命。
  巫帝看也不看,收回血手,剛回复平衡時,剛好是白樹“篷”一聲倒撞地上的時刻。
  白樹的座騎仰跳前蹄,發出惊天動地的一聲長嘶,似在悲號主人的橫死暴斃。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沒有人來得及反應,何況根本被嚇呆了。
  這美女一抓之力,比巨熊的爪更有力,更能賜予死亡。
  眾人的臉色有多難看便多難看。
  我大喝道:“巫帝你若答應我不傷害這里的任何人,我便和你決戰直至分出生死。”
  巫帝眼中射出強烈的仇恨,凝定我道:“你根本走不了也不敢走,因為怕我會殺光了這里所有人,所以為何我要答應你?”
  我已完全豁了出去,回复了往日面對強敵時的從容,微笑道:“你即管看吧!只要我潛進沙漠里,再多一百個你也找不到我出來。”
  巫帝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奇异神色。
  那是尊敬匹配得起他對手的神色。
  以他那种生命形式的獨有方法表現出來。
  果然他道:“好吧!我答應你,因為你是個好的對手,何況只要殺死了你,他們便注定很快會更悲慘地收場。”
  我知道和他說話亦沒有什么實質的意義,逐向沙南等喝道:“你們所有人全躲到帳幕里去,因為這位美麗女劍客的体內藏了只比所有沙盜加起來更厲害千百倍的妖物,我以大劍師的聲譽保證絕無虛言,沒有人敢說你們避開去是畏怯的行為。”我故意不注意沙娜,以免惹起巫帝對我們關系的疑心。但卻把訊息傳到她的心靈里,教她如何做。
  巫帝一言不發,絲毫不以我稱他作妖物而生出情緒上的反應。
  他并非是除了恨外再沒有其他的情緒,否則也不會讓我發覺他流露出來那一閃即逝的尊敬之色,不過只是短暫而罕有吧了!
  沙南等早心膽俱寒,聞言下馬扶起沙娜,命所有人迅速散進營帳里。
  不一會附近一片死寂。
  兩聲慘嘶響起。
  巫帝和我的座騎同時倒斃地上。
  巫帝輕松地躍到地上,拔出劍來淡淡道:“我不喜歡騎在馬上的感覺。”
  我這時亦躍立地上,哂道:“你為何如此憎恨其他生命,跳下來不是可免去殺死它們嗎?它們并不懂得和你爭霸的。”
  巫帝冷笑道:“強者生存,這是宇宙的定律,若上天肯給它們机會,它們亦可以像我們般成為与你們人類爭雄的死敵。事實教曉了我們,大地只是屬于最強的那种生命,其他一切都須被強者滅絕,否則就不配為最強者。若你們人類明白這道理,我們便不能憑著一個良机壯大起來了。”
  我凜然道:“你們本來究竟是什么東西?因何會突然進化得如此厲害?”
  巫帝平靜地道:“我是因為尊敬你是一個對手,才放下對人類的厭恨,和你說了那么多話,動手吧!”
  我失笑道:“好!我們比比劍法吧!讓我看看你能否以劍把我殺死。”
  接著冷喝一聲,箭般標前,橫劍劈去,心中涌起力掃千軍的慘烈情緒,剎那間把劍法發揮至极盡的巔峰。
  巫帝玉手微動,一道寒芒疾砍在我的黃沙劍的鋒緣處。
  “叮!”
  響徹全場,蓋過了遠近所有駝馬的嘶叫聲。
  一股冰寒透劍而入,使我差點把劍不住,腳步微一蹌踉。
  巫帝一怒叱,手中長劍幻起重重劍影,水銀瀉地般往我正面刺來。
  我知道絕不應該和他比速度,但又不能不和他比。
  速退兩步,黃沙劍由下刺上,一連串金鐵交鳴聲里,連續挑開他似暴雨攻來的十八劍。
  太陽當頭高照。
  我感到能量源源不絕由天上太陽以光熱貫頂而入,使我全身充盈著用之不竭的力量,擋到第十八劍時,大喝一聲,搶入對方劍芒里,黃沙劍乍吐,飄乎不定,掩住對方眼,也不知要刺往那里去。
  巫帝何曾見過我不受他邪力影響時的精妙劍法,而且更是以能与他速度相捋的迅速使出來,竟首次被我迫退了三步,擋得左支右絀,辛苦非常。
  帳內偷窺著的人立時歡聲如雷,為我打气,叫得力竭聲嘶。
  巫帝退而不亂,轉瞬守穩陣勢,劍勢轉趨凌厲,擋了我十多劍后,一聲清叱,劍芒暴起,像一道閃電般激射而至。
  我感到眼前盡是劍芒、寒气狂飆般扑面而來,全身似忽給掉進冰窖里。
  巫帝這一劍的速度完全不受大地上物質极限的規制,就若一道光般快捷。
  退亦來不及了。
  我沉喝一聲,仰天翻倒,然后橫滾開去。
  “篷!”
  适才臥身處竟被他的劍劈裂了一道十多尺長,深數尺的長坑,塵土草屑濺飛上三十多尺的高空,聲勢駭人至极。
  所有帳幕內的人同時啞口無聲。
  我才躍起身來,眼角人影一閃,巫帝容我有片刻喘息之机,長劍抹向我頸側,又快又狠。
  真正比起速度來,我雖說比前大有改善,仍是遜他一籌。
  我可以憑仗的是戰略和劍術。
  猛一矮身,劍柄往上撞去,正中對方劍尖。
  本來我的力道絕及不上巫帝,可是基于力學原理,手握著劍柄的力道自是比离握手最遠的鋒刃大得多。
  我有意全力施為下,巫帝首次長劍湯起,差點离手甩脫。
  “他”美麗的公主胴体就在五尺近處,空門大露。
  我怎會放過這千載一時的机會,黃沙劍一沉一標,猛剌他脅下的空檔。
  巫帝大喝一聲,揚手把劍揮上高空,也不知如何俯前擺了一擺,在我以為刺中他時,已被他把黃沙劍挾在脅下,同時扭身,不但想硬把黃沙劍奪去,另一手還撮指成刀,猛剌向我頸側。
  我不惊反喜,順著他拖扯之勢,往他撞去,同時把融混著太陽能狂輸進他体內。
  巫帝全身劇震,触電般彈了開去。
  同一時間龐大無匹、冰寒至极的邪力由黃沙劍倒撞而回。
  兩股力道相激下,我像斷線風箏般被拋飛開去。
  “蓬!”
  我感到自己背脊撞在一個圍欄處,木欄斷折聲“啪啦”驟響。
  “砰!”
  我終掉實地上。
  欄內的健馬惊得跳啼狂嘶。
  我深吸一口气,借助天上炎陽源源不絕輸來的能量,驅走了寒气。心中駭然,想不到在這种情況下巫帝仍有反擊的力量。
  跳起來時,剛好看到百步外的巫帝,伸手接著由高空翻滾跌下來的長劍。
  我狂喝一聲,往他扑去。
  長劍卻緩緩刺出。
  每刺前少許,劍上的靈力便愈是凝聚。
  奇妙的事出現了。
  剎那間我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里,心頭平靜一片,連少許漣漪也沒有。
  我就若宇宙的核心。
  整個綠原和原外沙漠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到我身上,再由劍鋒激射出去。
  太陽的能量由頭頂似狂潮般涌進來,進入体內,与我的靈能同流合匯,通過握劍的手,由刃尖涌向肅然持劍的巫帝處。
  巫帝眼中首次露出惊慌的神色,抬頭瞅了天上□陽一眼,終于發現了我和太陽間玄妙的關系。
  我心中充盈著對人類和宇宙無盡無窮的愛意,融在龐大無匹的靈能里,向巫帝送過去。
  巫帝的秀發被靈能的流量激得飄飛狂舞,但嬌美的身体卻像一座崇山般逆風屹立。
  他兩眼邪光攸地暴漲,就若天上的圓月,來到他的眼里,大喝一聲,逆流而上,長劍迎向我的劍尖。
  同一時間,天地暗黑下來。
  不知何時,原本万里無云的晴空,漸漸變成了烏云密聚。
  天地色變。
  源源不絕的太陽能迅速減弱。
  “當!”
  惊天動地的激響,在刃鋒相擊的剎那響起。
  兩把長劍同時寸寸碎裂。
  我們兩人沖勢不止,撞到一塊儿。
  肩頭傳來一下撕心裂肺的狂痛,冰寒潮水涌入。
  若非我扭側了身体,巫帝這一下側身肘撞,保證可把我的胸骨撞個粉碎。
  同一時間我的膝頭頂在他的腰側處。
  我和他同時蹌踉后跌。
  當我掉在地上時,全身几乎冷僵了。
  天上全是密布的烏云,截斷了太陽對我的能量供應。
  我几經辛苦,才勉力爬起。
  “蓬!”
  巫帝不知何時掩了過來,一腳狂蹴在我脅下處。
  我給踢得□空飛了起來,重重跌在三十多步外的一個帳篷上。
  叫喊聲由帳內響起。
  我勉力滾回地上,全身乏力,渾身疼痛。
  沒有了太陽能源源不絕的支持,單憑我体內本身的能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由地上往巫帝望去。
  只見他頹然跪倒地上,披頭散發,喘著气看著我。
  我雖然受了重創,他的情況看起來亦好不了多少。
  一聲尖叫划破了死靜。
  沙娜舉著匕首不知由那里沖出來,向巫帝扑過去。
  我發出惊天動地的狂喊,奇跡地由地上彈起來,狂嘶道:“不要!”
  卻來不及阻止慘劇的發生。
  沙娜已扑在巫帝身上,提著匕首插往巫帝心窩。
  “啪!”
  匕首斷折。
  沙娜整個人被巫帝發出的反震之力,玩偶般拋上高空,眼耳口鼻鮮血狂噴,還未跌回地上時早玉殞香消。
  我心中涌起悲凄憤激,舖天蓋地的激烈情緒,攸忽間我已半瘋狂地扑到了巫帝身前,全力一拳向他臉門轟去。
  就在此時,急劇的蹄聲,在我身后由遠而近馳來。
  在我尚未清楚發生什么事時,巫帝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一手抓緊我的拳頭。
  我全身力量消去,跪倒他臉前。
  巫帝完全不理會由我后方沖奔而來惊天動地万馬奔馳的蹄聲,冷冷看著我道:“蘭特今次你死定了,現在你心中只有恨而沒有愛,是因為我殺死了你的女人吧!”
  模糊間我听到“沙盜來了”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篷!”
  沙娜失去了生命的身体掉到地上的聲音傳來。
  我心中一震,化悲憤為力量,全力一抽拳頭,把仍緊握著我不放的巫帝拉得往我傾來,我一頭便向他臉門頂過去。
  巫帝哈哈一笑,輸出邪力。
  我像全失去了重量般往后滾去,翻了十多轉后,發覺左右全是馬腳。
  竟溜進入了殺進綠原來的沙盜里。
  也不知給多少馬腳踐踏我身上,不過比起巫帝輸進体內的邪力,那是微不足道的痛苦。
  我知道時間緊迫,拋開沙娜慘死帶來的悲痛沖擊,專志凝神,運聚心頭僅余的一點靈能,驅赶控制著神經的陰寒邪力。
  沙盜惊呼聲連串響起。
  我勉力往巫帝方向看去。
  只看見人仰馬翻中,巫帝拳舞腳踢,硬生生在密麻麻的沙盜群里殺出一條血路,向我迫來。其中一名沙盜竟給他連人帶馬揮上半空,那种慘烈惊人處,非是親眼目睹,絕難相信。
  沙盜們給激起凶性,不明就里下也瘋狂向巫帝圍攻。
  巫帝顯然在方才的激斗里耗用太多能量,一時間只能以肉体的力量對抗沙盜的狂攻。
  我感到背后火光熊熊,惊叫嘶喊不絕于耳,當然是沙盜正干著殺人放火的勾當。
  我俯伏地上,仍然未能恢复動彈的能力。
  一束陽光在這危急存亡的時刻洒到身上。
  我心中閃過一絲希望,知道巫帝近乎枯竭的邪力再控制不了天上的烏云,被炎陽破云而下,忙全神吸取太陽的能量。
  慘叫聲不絕于耳。
  巫帝愈迫愈近。
  我勉力站了起來。
  風聲驟響。
  我反手抓著標刺背的長矛,把一個沙盜拖下馬來,順便踢了一腳,了結了他。三名沙盜策馬沖來,刀斧齊往我身上招呼。
  我的一腔恨火,終找到發泄的机會。
  長矛連揮。
  三盜紛被挑下馬背。
  我乘勢躍上其中一匹駿馬的馬背上,長矛運起,把赶來的沙盜掃得鮮血激濺,人仰馬翻。
  四周的慘烈形勢,映入眼廉。
  最少百來個帳幕陷進了火海里,混亂之中也不知來了多少沙盜。
  盡是幢幢戰馬和沙盜,橫撞直沖,追殺由帳幕里倉猝中涌出來逃命和反抗的黃沙族人。
  哭喊聲震天響起。
  另一邊則是巫帝橫擋路心,与蜂擁而至的沙盜殺成一團,阻止了沙盜深進綠原之路。
  我看得怒憤填膺,一聲發喊,往頭扎黑巾的沙盜殺去,手下毫不留情,見人便挑,摧枯拉朽般殺進如狼似虎的沙盜群里。
  巫帝的狂喊聲從后傳來道:“蘭特!你不守諾言想走嗎?”
  附近的沙盜听得蘭特之名,齊齊一震,駭然往我望來。
  我悲笑道:“你要我走我也不肯走,先清理了這群垃圾,我才和你算帳。”想起沙娜的慘死,要我不和他拚命才怪。
  說話間,又十多名沙盜喪命矛下。
  巫帝大叫道:“好!我也很想殺人,讓我們殺個夠吧!”
  我不再多言,一邊吸收太陽的能量,一邊往另一方沖殺過去。
  四周的沙盜,給我和巫帝殺得心膽俱喪,紛紛往四外逃去,可是剛沖來的沙盜卻完全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紛紛沖上來送死。
  巫帝這時亦搶得一匹馬,追了上來,一前一后和我沖殺往沙盜聚集肆虐處。
  斧光劍影里,忽然間眼前一空,沙盜的尸体躺滿了身后。
  前面近綠原外圍處,沙盜的主力大軍布陣在山上斜坡下,怕有上万之眾。
  殺進綠原的只是他們的前鋒部隊,給我和巫帝一陣沖殺,已是強弩之末,毫不足懼,黃沙族的人應可輕易應付。
  我豪情涌起,拍馬往沙盜的軍容鼎盛的戰陣馳去。
  天上的烏云被烈日照射得破碎支离,東一塊西一團的,再遮擋不了陽光。
  体內充盈著新的能量。
  盜陣一聲發喊,千百支勁箭漫天向我撒來。
  我舞起長矛,把勁箭完全封隔。
  瞬眼間我已來至陣前,勒馬停定,大喝道:“黑蛇在那里?”
  近山丘頂處一把雄壯的聲音喝回來道:“我就是黑蛇,爾是何人?”
  我尚未答話,巫帝策著馬儿,旋風般由我身旁掠過,掣著搶回來的大斧,殺進沙盜陣內。
  想不到他竟會變作与我并肩作戰的戰友,心中一歎,大喝道:“黑蛇今天你惡貫滿盈,讓我蘭特來取你狗命!”說罷由左側往山上殺去。
  “蘭特”之名一出口,沙盜立時亂上加亂。
  黑蛇狂喝!“殺呀!”
  慘烈的戰事全面拉開。
  我和巫帝像□賽似的往上殺去,可怜的沙盜雖然悍不畏死般攻來,仍阻不了我們片刻的攻勢。
  沙盜一生都在屠殺其他沙漠里的民族,想不到今天也有遭到同一待遇的命運。我和巫帝不分先后抵達山丘的最高處,立時由左右兩在中間心膽已寒的黑蛇和沙盜的將領殺過去。
  這時的沙盜潰不成軍,近半數人未待我殺至,發了瘋般往沙漠方向逃去。
  黑蛇見勢不對,一聲發喊,亦往沙漠外策馬奔逃。
  巫帝一聲尖叫。
  黑蛇和數百個護在他旁的沙盜的座騎全部噴血倒斃。
  黑蛇等全給拋到斜坡處,和馬尸一塊狼狽万狀往下滾去。
  我追了上去,赶上瘦長扎實的黑蛇,長矛貫胸而過,了結了這凶人殘暴的一生。
  沙盜完全失去了斗志,剩下的人似逃最可怕的瘟般逃往沙漠去,沒有馬的人則亡命奔向大漠里。
  我勒馬停定,往巫帝望去。
  巫帝傲立馬上,在百多步的遠處冷冷凝視著我。
  我凄然笑道:“隨我來吧!沙漠處比較靜一點。”
  巫帝旋風般策馬繞往小坡下游處,攔在前方沉聲道:“不要再施詭計,到了沙漠,我要找你便困難了。”
  我強忍悲痛道:“放心吧!你殺了我的女人,我定要和你分出生死才罷休,何況你亦消耗了大量邪力,否則現在也不會陽光普照吧!要逃走的可能是你而是我呢?”
  巫帝淡淡道:“可是你現在的心中卻有恨而沒有愛,所以對我再沒有半點威脅的力量。”
  我躍下馬背,提矛向他迫去,應聲道:“只是太陽火熱的能量,已足可把你制伏。”
  巫帝一聲嬌笑,跳下馬來,閃電移前,一斧往我劈來。
  我把能量凝在一矛之上,往斧鋒挑去。
  “鏘鏘!”
  矛斧同時斷折。
  他因為再不怕我的愛能,所以蓄意震斷雙方的兵器。
  巫帝拋開斧柄,欺身而上。
  我擲下剩下半截的矛杆,手肘一揚,擋了他的重,轉身以另一手的掌背劈正他背心處,同時送進太陽的熱能。
  巫帝雖震了一震,身子卻像塊万斤巨岩般晃也不晃,手肘猛撞在我背心處。
  我如受雷擊,口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凌空滾落斜坡去。
  巫帝仰天狂笑,得意之极。
  今次再遇到的巫帝,比以前人性化多了,不知是否受到公主人体影響。
  心中叫糟,因沙娜慘死而沒有了愛的靈能,竟對巫帝沒有半點威脅,我今次真是死定了。
  轉念間滾至坡底。
  巫帝怕我逃進沙漠里,如影附形追來,我還未站起,給他飛起一腳,正中背心。
  我腦際一陣暈眩,張口噴出另一口鮮血,同時听到胭骨折裂的聲音,狂痛下斷線風箏般旋轉著飛趺開去.俯伏到灼熱的沙子里。
  我連吸收沙子熱能的力量亦失去了。
  巫帝得意的狂笑聲由遠而近。
  就在這時,蹄聲驟響。
  一聲嬌叱傳入耳中,接著是飛雪熟悉的嘶叫。
  巫帝惊呼響起。
  我剛想到是百合及時赶來時,背心給人一把抓著,提上馬背,身体早挨入了百合溫暖的怀里。
  飛雪放蹄急奔。
  我心神一松,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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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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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再醒過來時,發覺仍在魔女百合的怀里,飛雪的背上。
  一騎兩人,逆著大漠黑夜的寒風全速馳騁著。
  我挨在百合怀里,這個角度看上去,剛好看到百合輪廓的線條,在星夜的映托下,她的玉容美麗至令人難以相信的程度。
  整個沙漠和天上的星辰和我們共舞著。
  我涌起對沙娜慘死的悲傷,呻吟起來。
  百合把凝定前方某處,若有所思的眸子收回來,低頭往我瞧來,眼中射出怜愛的神色,柔聲道:“小情人!你的心中允滿了悲傷,對你的身体,絕對沒有半點好處。”
  我歎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的心情卻沒法改變過來。”
  她的美眸亮了起來淺淺一笑,仰起螓首,望進深廣無盡的星空,像一個母親向儿子循循善誘地道:“看宇宙是多么奇妙!什么是開始?什么是結束?何謂生?□謂死?誰答得上來。所以又何必為已逝去或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而悲傷?享受和百合在一起時的珍貴時刻吧,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到達了盡頭,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絕不多了。”
  我一震道:“不要嚇我!”
  百合深情地望著大漠上壯人觀止的廣袤星夜,嘴角逸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油然道:“小情人啊!生生死死算那一回事!宇宙只是不斷循環和重复,但每次重复都生出了變化,由盛至衰,衰而至盛,故有生必有死,你若車死亡亦懼怕,百合以后再不傾心于你了。”
  我終于被她充滿智慧的“情話”,挑起了強烈的愛意,長歎道:“我可以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卻不能漠視你的生死,這難道錯了嗎?”
  百合道:“小情人說得好!你是個很易心軟的人,否則你剛才极有可能殺死巫帝。我一直在旁窺伺,直到最后一刻,才忍不住出來救你。假設你真能完全漠視生死,包括別人的,巫帝應已敗于你手下。”
  我愕然道:“你什么時候到的。”
  百合俯頭往我望來眼睛爍著汪洋般的深情,溫婉道:“你和巫帝未碰面時我已到了。”
  我奇道:“那為何不著我早點逃走,不是可避過巫帝嗎?”
  百合道:“傻孩子!你今次到沙漠來,不是要和巫帝決一死戰?他肯送上門來,為何要拒絕呢?只有面對挑戰,你的潛能才能全面激發起來.這個險是不能不冒的。”
  我苦笑道:“殺了巫帝,不是等若也殺了公主嗎?”
  百合道:“巫帝就是准了你會因此心軟,所以才處處占得上風。”
  我一呆道:“你是要我連公主的生死亦不顧慮嗎?”
  百合輕笑搖頭,道:“我豈會迫你做違反自己意愿的事,你看著吧,百合對我的小青人最有信心。”
  我對她涌起紅顏知己的深刻感覺,問道:“巫帝是否在后面追來?”
  百合望往前方,點頭道:“是的!他正在后面追來,力量還不住增強,以飛雪的速度跑了兩天兩夜,仍未能把他甩下。”
  我駭然道:“我竟昏了兩天兩夜嗎?”
  百合幽幽一歎道:“我已不住把愛能輸進你体內,可是你心中充滿對死亡深沉的悲哀,所以复元的速度非常慢。”
  我終于明白了她的用心,點頭道:“我明白了!”心神完全放在緊挨著的美麗胴体上,嗅著她獨有的芳香。
  那是百合花的香味。
  我的心神回到初遇她時那一刻里。
  百合籠在白紗里,像深藏在不能透視的濃霧中,如此地動人、神秘。
  想到這里,我宁洽下來,感到百合的靈能源源不絕送入体內。
  不旋踵我沉沉睡去。
  那并不真是睡眠,而只是一种最深切的松弛和休息,無思無念,但意識卻清晰通透。
  當我再醒過來時,情況大變。
  飛雪逆著沙暴,背著我們兩人艱苦地前進著。
  百合把她的絕世容顏緊裹在白紗里,連那對攝魄的美眸亦藏在臉幕后。
  我坐直身体,發覺复元過來,似乎比之往日更有力量。事實上每經一次危難,我的精神和力量都有長足的發展。
  風沙沒頭沒腦迎面刮來。
  在百合的幫助下,我把頭臉包扎起來,垂下臉幕,代替她策著飛雪逆風而行。我們的心靈和肉体融渾一体,再無分彼我。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即管和西琪一起時,亦沒有這种醉人的感受,不能達致如此濃烈的境界。
  我的人靈向百合查詢道:“巫帝是否追上來了。”
  百合的心靈回應道:“是的!他在我們身后約十哩許處,隨時都可以赶上我們。”
  我駭然道:“他難道可跑得快過飛雪嗎?”
  百合道:“在一般情況下,他的速度絕及不上飛雪,可是他卻制造出這樣一場風暴,使我們的速度大大減低,而他卻是愈迫愈近。”
  我皺眉道:“那他為何不立即追上來,把我們殺掉,看來他的力量正在不斷增強中。”
  百合在我心靈里歎道:“他正等待太陽下山的時刻,沒有了太陽,你的能力將會大為遜色,他對付我們來便容易多了。”
  我咬牙道:“不若我們掉轉頭去找他?”
  百合歎道:“沒有用的,今早我曾掉過頭去尋他,可是他卻遠遠避開了他比狐狸還要狡猾千百倍呢。”
  我默然無語,策著飛雪,兩人一騎頂住不斷襲來夾雜著沙粒的狂風,在沙塵渾天飛舞,暗茫茫無盡极的沙海里前進著。
  我把靈能輸進飛雪体內,在這狂暴和視野迷糊的可怕世界里相依并進。
  那感覺便像一個忽然失明的人憑著感覺向前爬行著狂怒的風沙在上下四周咆哮嘶喊。
  這樣的情景下,根本沒有法子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
  我向百合詢問。
  魔女百合道:“應是午后時分,我一直小心計算時間。唉!”
  我明白她這聲歎息的含意,因為那等若計算我們還有多少個小時可以活著。
  忽地心中一動,起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向魔女道:“奇怪得很,巫帝既能制造這樣一場遮天蔽日的風沙,早截斷了我和太陽的聯系,為何不快點追上來,把我們解決?”
  百合在我靈內平靜地道:“我亦曾經想過這問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當他和我們血戰時,難以分神去控制天气,所以宁愿待至沒有太陽的晚上。”
  我把飛雪勒停,沉思半晌后,轉頭在百合湊上來的耳側道:“假若我們兩人的力量結合起來,應和巫帝相差不遠,他既能控制天气,我們為何不可向他展開反擊,只要他一分神,便難以再控制這些風沙,我們可先一步逃進廢墟里去。”
  百合欣然道:“我們姑且一試,就算不成功,總好過坐以待斃。”
  我微笑道:“我們雖不能真個銷魂,但精神的融合,不也等若做愛嗎?來吧!讓我們純以精神做一次愛,挫一挫巫帝的威風。”
  我一夾飛雪,繼續前進。
  百合的靈能不住涌進我体內,再由我處倒流回她体內。
  几個循環后,我們的心靈融成一体,產生出旋風般的力量,往四外延伸出去。風沙里充盈著巫帝龐大的邪力,鐵壁地難以攻破或加以影響轉移。
  我心中一動,把聯手的心靈力量升往上空。靈覺不住往上攀升,不一會穿破了層層疊疊的煙塵云幕,接触到天上炎陽的光和熱。
  我們心領神會,大量地把光和熱吸納,引往我們的肉体。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一道陽光破云而下,照在我們身上。
  那就似在一個無光的昏暗世界里,忽然一道燈光,照射在我們身上。
  更奇妙的事發生了。
  就像在綠境里云散日明的重演。
  陽光不住擴,大風沙的力量在此消彼長下,不住被削弱。
  我們的心靈同時歡呼起來。
  飛雪全身一松,放蹄疾馳。
  我們奔到那里,陽光即追到那里,天空上的烏云被破開一條長長的裂縫,蔚為奇觀。
  飛雪的速度;倏地攀上頂峰,瞬間穿過了狂沙,又在万里碧空下狂馳著。
  我和百合揭開頭巾臉幕,歡呼聲中在光明的沙原縱情飛馳。
  我轉過頭去。
  百合□絕當世的俏臉發著亮光,長發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生輝,隨風飄舞,那种超乎塵世的美態使我差點感動得掉下淚。
  黃昏時分我們終于把巫帝甩掉。
  百合在我耳旁輕輕道:“蘭特!我們必須停下來讓飛雪歇息,它早透支了所有的力量,全賴你的异能挺著,再不讓它休息,它會力竭而死的。”
  我嚇得和百合躍下馬背。
  這時波浪般起伏的沙丘,被光禿禿的沙石平原所替代。
  我們在這空廣的天地緩緩而行,頭頂稀稀落落地飄浮几片薄得像葉般的云彩。夕陽由左后側射過來,把我們長長的影子嵌在荒原上。
  兩只信天翁在頭上吵鬧著飛過為這全無生气的地方添進了少許活力。
  我瀏覽著四周的景色,盡避是我深情望向她時,她總以甜蜜的笑容回報,俏目閃著亮光,可人之极。
  她的美麗是無可比擬的,尤其她洞悉世情的眼神,更使人傾慕神迷。
  雖偶有因念沙娜的神傷,但在我蓄意忘記下,已淡了很多。
  要胜過巫帝,靠的只能是愛而非恨。
  飛雪精靈的眼愈來愈沒有神采。
  我們不得不停了下來,坐看黑夜的來臨。
  我像個小孩子般縮在百合香气四溢的芳怀里,享受著荒原的黑夜。
  明月逐漸升上中天,她金黃的色光令天夢飄香兩顆明星亦要黯然失色。
  在寬廣的月夜里,我生出非常奇异的感覺,那就像我們忽然縮小了。
  我們兩人一畜只是一個小點。
  而整個沙石平原,甚至整片沙漠,亦只是茫茫宇宙中一個小點。
  包圍著我們的天幕是無際無涯的一團漆黑。
  百合柔聲道:“小情人!你是否對眼前這奇异的天地生出感触。”
  我點頭道:“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百合輕歎道:“在我比常人悠久的生命里,我也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你亦曾看過智慧典里的描述,我們的太陽和其他以億計的太陽,分布在這虛廣的空間里,永鄔地放射著光,沒有什么原因,也沒有什么目的。”
  我一震道:“不!一定有某种目的,只是我們不知道吧!”
  百合道:“你快到廢墟了,不如直接向父神詢問,或者他能給你一個答案。”我充滿希望道:“你不是說他因耗盡了能量,藏了起來不說話嗎?”
  百合微笑道:“他既可把力量送給我們,我自亦可把力量輸給他,那他不是可答你的問題嗎?”
  頓了頓,滿怀感触地道:“你看看這夜空,几億年前是這個樣子,几億年后也將是這個樣子,它雖然也會有生滅變化,卻非是我們短暫的生命所能目睹的。”
  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絲毫沒有變化的億万年在這一刻的前后無限地延伸開去。
  不只是個人,甚至所有生命都是無關痛養和微不足道地發生及發展著。
  可是對人類來說,又或對我和百合來說,与巫帝的斗爭确又是如此重要,盡避這廣闊的宇宙毫不關人的一件瑣事。
  可是對人類的榮辱,對宇宙來說,只是在永鄔的陽光里有若微塵的一下跳躍。現實就像一個個的火球和巨泥塊般的星体在虛空里永不停息地滾動,在無法量計的時空里循環不休,漠視著一切的發生。
  百合仰視著明月高照的蒼穹,幽幽道:“每當我仰望夜空,都會感到渺小和孤獨,依智慧典所說的,現在我們看到的星光,可能是億万年前已离開那顆星体,到現在才射進我們的眼里,這是多么令人心顫的想法。”
  飛雪這時發出了一聲輕嘶,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我伸手撫上它的大頭。
  飛雪親摯地用鼻子來嗅我的手。
  一個使我心顫的直覺升上心頭!生命正离飛雪而去。
  百合歎道:“不要白費靈能了,它早耗盡了生命的能量,讓它安息吧”我不能置信地摟著飛雪的脖子,熱淚涌出道:“不!”
  它還未見過大黑,怎能就此死去。
  百合的秀發在沙漠冰寒的夜風里飄拂著,神情出奇地平靜,卻有种難言的凄迷与愴然的絕世美態,緩緩道:“即管宇宙亦有起始生滅,生命豈會例外,讓它平靜去吧!它已陪我走了很遠的路,我和它都感到非常勞累了。”
  我心中騰起強烈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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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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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雪在臨天明前安靜地辭世。
  我們強忍悲痛,把它埋在掘出來的沙坑里,勉強收拾情怀,愴然上路。
  沒有了飛雪,我們更沒有把握甩脫巫帝的追蹤。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們把身体藏在紗布里,蓋上臉幕,攜手在黃沙上疾走著。
  据百合說,以我們這樣的速度,三十天內將抵達沙漠的核心──廢墟。
  我把精神全集中到緊握著百合那柔軟修長的玉手上,心中充盈著無盡無窮的愛意,她亦以相同的愛回報。
  那是超越了肉体的深愛,是靈魂和靈魂間最深切的愛戀。
  事實上沙漠也沒有什么可使我們分心的事物,除了渺無盡极微光閃爍的地平線和無邊無際的藍天。
  黃昏后,沙石平原讓位于沙礫,我們走過時,印下了薄薄的足印,晚風來時,它們將會了無痕,或者這就像生命在宇宙的情況吧!鳥跡魚蹤,過不留影。
  我有個很失落的感覺!就無論我們在這微不足道的生命舞台上演著我們認為如何轟烈的大事,宇宙仍是不屑一顧的。
  這或者是飛雪突然而來的死亡帶來的深思吧。這想法使我感到悲哀茫然。
  沙礫逐漸變粗。
  當明月再升上來時,腳下踏著的已是沙石夾雜的乾爽地面。
  我有种不真實的夢幻感覺,在這浩翰無際的空間里,人都變小了。
  我們不敢停留,默默赶著路,頂著夜深的寒風,茫然向著深藏沙漠里的廢墟前進。
  到天明時,前方突然被一系列的沙丘切斷了。
  百合道:“這是到”魔眼”前的“迷离沙海”,占地千哩,外圍處有個叫“丹旦拿”的綠洲,那是沙民最后一站,從沒有人敢越過“丹旦拿”到魔眼去的。”
  我道:“巫帝會否在那里等待著我們?”
  百合微笑道:“只要我們在白天進入”丹旦拿”,還怕他什么,若他來找我們還求之不得哩!”
  我們繼續走著,在沒有盡頭的月牙形沙丘上艱困地走著,每一步都會陷足進沙海里去。
  朝陽在東方的地平線露面,驅走了早晨侵人的寒意。
  气溫不住上升著。
  沙丘連綿不絕,一直延伸至地平之外無垠的遠處去。
  使人很難想像黃沙外還有其他不同面貌的地方。
  我們循著“之”字形的路線爬過一座又一座的沙丘。
  在沙漠里跑動确需很大的体能和學問,即管以我和百合超人的体質,亦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失,以免消耗太多的体力。
  一座座像一個丰滿美女胸脯的沙丘,內中暗含乾坤。
  它們陰陽的兩面,迎風的一邊斜坡十分堅硬,沙子間隙极小,結實而緊密;另一邊卻剛好相反,松散浮軟,一踩上去便會直陷進到大腿處,把你燙傷燙熟,非常危險。
  百合小心地細察沙子的顏色,判斷要走的路線,拉著我謹慎地走著。
  我們也不知多少天沒有進食和喝水,全憑著超体能和充盈体內的靈能支持著,不過亦接近燈盡油枯的階段,實在需要找個地方歇下來,補充身体的需求。
  巫帝始終是借了人的身体,那几天追我們時又耗用了大量的体能,我才不信庥會比我們好得多少。
  我們在丘脊上夜以繼日地前進著。
  時間完全在靜寂中溜失,只有黑夜和白晝默默無言地交替著,炎熱和寒風互換。
  當我們攀上了一座差點是無法跨越的特大沙丘,后地勢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沙丘外是比接近淨土那著名的彩石平要大上百倍的另一彩石平原。
  一眼望去,整個平原全由色彩繽紛的石頭和卵石□砌而成,大地斑駁雜亂地呈現著白、藍、黃、紫等各种顏色。
  一座座小山丘此起彼落地散布在這五光十色的奇异世界里,教人難以相信世上竟有這么美的地方,尤其在走過了這么單調乏味的黃沙世界后。
  我和百合相視一笑,攜手漫步。我們心情轉佳,輕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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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妙計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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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晨我們离開了色彩斑斕的大地,穿過了峽口。
  峽外又是另一番景色。
  眼前是一片乾透涸裂了的平原,除了偶有一座小丘外,就是一堆堆像給某只神手隨意撒往地上的亂石,大小不一。
  我們經過一夜的養精蓄銳,再接受頭頂上由烈日奔瀉而下的熱浪,踏足這毫無生机的大地。
  到正午時分,地平處出現了一片奇异的白色長條。
  百合喜道:“明天我們便可到達”丹旦拿”了,那白條就是到那里前有名的“鹽田白域”了。”
  原來白色的是鹽田。
  想不到沙漠里仍有這么多奇异的地方,以前我總以為沙漠里只有灼熱的沙粒和石頭。
  我們走得很小心,路線盡量隱蔽,巫帝即使守在前路,亦難以用眼睛察覺我們。
  到了鹽田的外圍,太陽開始下山。
  沒有了太陽的掩護,我們不敢穿越這片像個白色海洋的奇异地域,找了個避風的處所,相擁而眠,板岩就成了我們的大床,月色為被褥,說不盡的快意和溫馨。我從未試過和一個女人如此寸步不离地親熱著,偏又沒有肉体的關系。而這美女正是充滿傳奇、神秘莫測的魔女百合。
  那种感覺确是曼妙無倫。
  我吻著她動人的眼睛道:“告訴我,父神究竟是什么東西?”
  魔女百合給我吻得身体似要融化,半呻吟著道:“小情人啊!不要這樣?百合比你任何一個小妻子,更受不得你的引誘和挑逗,莫忘了你是我守待了數百年的恩物。”
  我怜惜地停止吻她,這時亦有點明白她為何她宁要愛情,不要生命。正如西琪覺得沒有孩子的愛情是不完美的;對百合來說,沒有男女肉体結合的愛情,可能根本不算愛情。
  百合再嬌喘了一會,幽怨地瞅了我一眼柔聲道:“這要從前代的文明說起,那是發生充滿了動人心弦事情的大時代,圓球進入了城內文明和城外文明的二元發展。”
  我深吸一口气,感到自己的思域無限地擴闊起來,時空在伸延著。
  百合無限緬怀地細訴著!“大部份人被留在几十個大城市里,接受著軍政府嚴苛的思想鉗制和軍法統治。城外則是廢棄的村庄,受到災變影響的變异人与在苟且求存逃避軍政府追殺的叛軍,以及能在條件的城外生存的种族。”
  “那些城市規模比現在任何城市都大得多,擁有我們不能夢想的高技能和可怕的武器,他們制造的飛船,能飛往比月亮更遙遠的星体,從事殖民和采礦的工作。”
  我听得目定口呆。
  會飛的船,那是多么令人惊异的事,我不由想起了小矮胖為我造的皮鳥飛。
  百合幽幽一歎道:“父神的前身就這軍政府內最智慧的科技大師,他成功地發展出一种擁有人工智能的奇异机器,并与它結合,變成半人半机器的龐大智腦,那是人類進化的一种可能性和夢想,直到他身上才首次成功辦到。”
  我急促地喘著气,啞聲問道:“父神有沒有名字?”
  魔女點頭道:“他叫作達加西!”
  (有關達加西的事跡,事見〈超級戰士〉上下兩集)百合悠然神往道:“有一天,父神离開了我們這以太陽為核心的星系,開始作虛空里的無盡之旅,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月,父神收到了來自故土的訊息,知道大地上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于是赶返圓球,才發覺整個星系全被一种可怕的生物占据了,那就是巫帝和他的同類。”
  “那是一种擁有龐大精神力量的殘酷生物,以屠戮其他生命為樂。他們只有仇恨而沒有科技,但卻可越過遙闊的時空,侵占其他星系。當父神回來時,他們正進行把所有邪惡力量集中的實驗,准備搜探其他星系的生命,加以征服和屠殺。”
  我想不到巫帝竟可怕至這地步,難怪以父神的超卓,仍只能和他斗個兩敗俱。問道:“他們究竟是由那處來的?”
  百合深沉一歎道:“他們并非是由那處來的,而是原來就是圓球里其中的一种生命体,名字叫作”人臉毒蜘蛛”,又或“毒寡婦”。”
  我狂震道:“什么?”
  巫帝那可怖雕像立時出現在我腦海里。是的!那是一只人臉蜘蛛的形狀,只不過比現實里的蜘蛛大得。失聲道:“這怎么可能?”
  百合道:“在這宇宙里,沒有事是不可能的。他們的出現,始作俑者還不是我們自以為的人類,長期的污染和奇异的放射性元素,使各种生命在人類思感之外默默地起著變化,其中進化得最厲害的就是她們那种毒蜘蛛,不但体形變大,還開始擁有思想,最后發展出比人類优胜得多精神异力,反過來把人類和所有設施徹底摧毀,人類的武器和攻擊對他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腦中閃過一幅幅想像里的可怕情景。
  百合續道:“父神和他們展開了惊心動魄的大戰,開始時父神處于完全的劣勢,可是父神不斷收集和研究有關他們的一切,最后反過來占了优勢。于是巫帝和他的千万同類把力量集中起來,与父神進行最后決戰。結果你也知道了,巫帝的同類全被殲滅,只剩下失去了肉身的巫帝潛進了地磁里,等待复仇的良机;父神的身体則化成廢墟,藏在沙漠的核心處,從他的記憶里釋放出生命的种子,制造出我們這一代的人類,可是斗爭從未停止下來,現在已到了最后的關頭,若讓巫帝胜了,父神和我們都完了。”頓了頓歎道:“可能宇宙里所有生命也要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為何巫帝這么害怕人類的愛,難道他們自己同類間亦沒有愛嗎?”
  百合道:“這或者要怪我們人類自己,巫帝他們長期在受到我們不斷破坏和蹂□的自然里長大,支持著他們進化的其中一個重要原素就是仇恨和毀滅。而他們本身亦是一种孤獨和以虐殺其他生物為生存之道的生物。母蛛是生物里罕有和伴侶交配后把對方吃掉的生物。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愛,若讓這种人類的情緒侵進他們的神經去,會破坏他們生命的因子,把他們毀滅。”
  我听得不寒而栗,吁出一口气,勉強收攝心神道:“他們既然互相憎恨,為何仍能合作起來去進行屠殺破坏?”
  百合沉聲道:“仇恨是他們一切動力的來源,但他的智慧,亦使他們知道繁衍的重要性,在他們的世界里雄蛛只是附庸,真正領導的都是女性,她們都是純功利主義的生物,巫帝就是她們里力量最龐大的母蛛,在她的領導下,所有母蛛都團結起來,進行對宇宙的征服和破坏。只憑巫帝的力量,她并不能越過遙闊的時空,否則恐怕她早把其他同類也全殺個一乾二淨了。”
  巫帝原來是母的,那以后就該稱“她”而不是雄性的“他”了。
  百合!“若今次人類胜了,我們將學曉前所未有的東西,從這大災難蛻變出來的新人類,會是宇宙的新產品,那顆种子就在你身上,而父神和我只是助你成長的媒介,這正是父神經過長期的思索,构想出來的偉大計畫,小情人啊!你現在明白了父神和百合的苦心嗎?”
  我緊摟著她道:“百合!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百合道:“你還不明白嗎?生命有形的部份可以死去,但無形的部份卻是永存的,縱使宇宙的生滅亦不可將它毀去,所以當你壯大起來時,便可像父神般把我复活過來,也可以使父神复活過來,百合的命運,全操縱在你手里。”
  父神在他無有止极的宇宙旅航中,在無數彩云般飄著的星河里,發現其中存在著無數奇妙的生命,而他們的目的都朝著進化的大道邁進,去認識一切的起始和終滅,探索宇宙更深邃更遙遠的地方,超越一切時空和想像,甚至最終超越宇宙的极限,這就是生命存在的目的使命。就算宇宙毀滅了,他們仍會守候著宇宙再生的良机,作出另一次的努力。”
  我從未想過生命竟背負著這么偉大的目的,聞言呆了起來。
  百合柔聲道:“夜了!我們好好擁著睡一覺吧!明天我們會進入”丹旦拿”,巫帝定會在那里等我們。”
  次日天尚未亮,我們冒著清晨的嚴寒,穿越鹽田。
  我們小心翼翼專揀較堅硬的鹽皮才踏上去,否則會踏穿鹽皮,陷足潮濕的鹽皮里。
  過了鹽田后,依然是沙石平原。
  兩個小時后,我們轉往西北的方向,穿過几座高聳的山岩,然后登上一個陡峭高峻、長著稀疏樹木的山巒。
  狹窄的山道曲折盤繞,崎嶇險惡,几經辛苦,最后登上了近山頂處的窄道。
  視野倏地擴闊至地平線的极處。
  一片廣曠的平原展現眼前,草坪疏落地點綴著,星星點點地東一塊西一簇。
  在平原近中心處有一片方圓達二十哩、長著稀疏樹木的綠野,隱見帳幕和白色的房屋點綴其間,在日照下白屋閃閃生輝。
  晚霞中炊煙裊裊升起,說不出的安詳和宁靜。
  更遠處滾滾黃沙,延伸往地平外某一似若無限的遠處。
  我深吸一口气道:“丹旦拿!”
  百合握緊我的手,偎入我怀里,點頭道:“這就是大漠到魔眼的最后一站,這地方又叫”強盜的窩子”,因為只有最強悍的人才能在這里生存。”
  我道:“究竟是什么把沙民吸引到這偏遠的地方來呢?”
  百合道:“”丹旦拿”不但有丰富的鹽礦,還盛產大漠里最优質的茶葉,在沙漠里茶葉的价值等若黃金,沒有了它沙民連一天都活不了。”
  我不由想起精擅茶道的沙娜,黯然神傷。
  百合道:“我們不若在這里稍息,到下半夜才到”丹旦拿”去,那我們還有一個白天的机會可甩掉巫帝的追蹤。”
  我點頭答應,摟著她坐了下來道:“以巫帝的速度,追上我們實在易如反掌,所以他才會安然在”丹旦拿”等待我們,不若我們采取主動,明天便到“丹旦拿”尋他晦气,若能狠狠打擊,他便可爭取那空隙先他一步抵達廢墟。”
  百合欣然道:“你的想法總是大膽果斷,難怪你能成為人人景仰的大劍師,百合全依你的吩咐。”
  我摟緊她在臉蛋上香了一口,把目光從她誘人的高聳胸脯移開,設法去想別的事情,問道:“我曾听過有關魔眼里沙女的傳說,你遇過她們沒有?”
  百合點頭道:“當然知道,她們是父神創造出來的第一代人類,全是女性,大多還很美麗。体能都比常人超卓,尤其沙女那美麗的領袖。所以在魔眼那么惡劣的環境里,她們仍能在沙穴里堅強地生活著,守衛父神失去了生机的身体。一粒沙子所含的水份,足可讓她們活上一天。不過她們的人數正不斷減少,現在只剩下十三人,巫帝的來臨,不知道她們仍有多少人能幸存不死。”
  我好奇心大起,向百合印證道:“听說會不時走出魔眼,到附近擄走精壯的男子交配,以生育下一代的沙女,是否有這回事?”
  百合失笑道:“那是夸大了的說法,是由曾見到她們半裸著身体在沙漠出沒的好事之徒的狂想。她們根本不能生儿育女,亦沒有性欲的要求,但每到一段時期,她們會蛻變出新的身体,繼續生存下去,不受肉体死亡的威脅。”
  我愕然道:“既是如此,為何她們的人數會不斷減少呢?”
  百合黯然道:“沒有愛的日子,小情人你知否是何等難過,所以沙女都有強烈的自殺傾向,一場沙暴亦可促使她們去尋死。”
  我駭然道:“為何會是這樣的?”
  百合歎道:“那是父神的錯誤,為了對付巫帝,他試圖利用他生物庫內記憶著的資料培殖新的人類因子,制造出更強大的新人類。經過了無數的失敗后,他才造出沙女來,那是一种不受感情左右的強橫生命,可是他卻料不到沙女因缺乏了生存的欲望,生出自毀的傾向,這活下來的十三個沙女,全賴特別強烈要保衛父神的使命感,才能活到現在。自經這次的失敗后,父神再不敢嘗試制造新的生命,只是把生命的种子釋放出來,任由他們自然成長,那就是現在的你們和其他動植物。”
  我奇道:“那為何又有大元首、你、西琪和公主?”
  百合道:“那是父神不得已而為之的事,不過這次他小心了很多,我和西琪她們除了小小的缺陷外,已差不多等若你們了。”
  我吁出一口气,抒泄出心中的震惊,一時找不到說話。
  百合嬌軀一震,指著平原道:“看!”
  我往她指著處俯視下去,只見一個小點离開了“丹旦拿”,迅速橫越平原,向我們休息的那座高山奔來。
  那是巫帝。
  可以想像“她”直追出“丹旦拿”之外,仍發覺不到我們的影蹤,于是憬然而悟,返回“丹旦拿”搜索我們,當仍找不到我們時,想到可能給我們愚弄了,于是再回頭來找我們。
  假若我是她的話,定會守在這到“丹旦拿”必經的山道出口處,到了晚間再以她的靈覺遍搜整座大山,教我們無所遁形。
  就算我們尚未來到,只要她緊守出山之路,縱使我們有太陽的掩護,仍逃不過她的銳目,那時她可遠遠躡著我們,到太陽下山時,就是我們的死期。
  百合拉著我站起來道:“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想辦法。”
  我環目四顧。
  這山道一邊是陡峭的懸崖,另一邊是伸往峰頂的斜坡。
  斜坡怪石□□,要找個藏身的地方不難,但若要巫帝在夜間的搜索,卻是絕無可能。不過除此亦想不到其他方法,點頭答應,和她登上斜坡,躲在一堆亂石之后。
  百合低聲道:“希望她不知道我們看到她走上來,一直搜往后方去,那時我們或可乘机逃進”丹旦拿”了。”
  我搖頭道:“她若□是毒蛛進化而成的邪物,會比任何人都更有耐性,別忘記她結网捕食的堅毅沉穩,所以只會在虫儿必經之路耐心結网守候著,而我們就是那些虫儿。”
  百合點頭同意,歎道:“可恨我們這兩條小虫儿,明知她張開羅网在那里,仍不得不飛進网內去,”
  我歎道:“若有那破流仙城的皮鳥飛在就好了,我們可由山頂飛下去。不做任何多余事的巫帝,可能根本不去理會天空有什么東西飛過。”
  百合一震道:“這或者并非全無可能的。”
  我亦一震望向她,同時往她身上望去。
  百合搖頭道:“還是不行,我們飛行時,地上會出現影子,休想可以瞞過巫帝。”
  我吻了她的香唇,微笑道:“你再想想。”
  百合橫了我一眼,站起來道:“我明白了,你負責砍合适的樹干做骨架,我則負責扎造骨架的樹□,不過脫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再嫣然一笑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一刻也沒有虛度的。小情人啊!百合愛你。”
  我的心若被蜜糖融滲。
  大地逐漸暗沉下來,星儿開始亮了起來。
  寒風呼嘯著刮過我們身處的峰尖。
  急就章的“布”鳥飛扎了起來,樣子雖非常簡陋,但看在我們眼中卻是此刻世上最可愛的東西了。
  百合的身上只剩下貼身的褻衣,把她美麗的身段表露無遺,修長炫目的玉臂美腿暴露在空气里。
  長發在夜風里拂舞著,似欲乘風仙去。
  我身上則只有一條短褲,當然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
  我們伏在布鳥飛之上,不讓長風把它吹走。
  巫帝應開始了她的探索,可是要搜遍整座大山,將須費她好一段時間。
  我們耐心地等待著。
  明月緩緩升上地平,揮散著金黃的色光。
  我微笑道:“為何明月會這么的美麗?”
  百合笑道:“她的美麗是從太陽借過來的,因為她反映著太陽的光線。”
  我大奇道:“什么?月亮不是自己發光的嗎?”
  百合含笑搖頭,再沒有解釋下去。
  高崖下遠處的“丹旦拿”點點燈火,令人想到那里溫暖的床舖。
  一切都像夢幻般地不真實。
  驀然一股冰寒的感覺掠過我們的身体。
  巫帝終于找到我們。
  我和百合相視一笑,心靈結合起來,往巫帝的方向延伸過去,不一會把握到巫帝的存在。
  她正朝我們狂奔而來。
  盡避以她的体能,要來到峰頂也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那即是說,她若要奔回頭去,也須相若的時間;而我們只要短短的片刻,就可飛下山去。
  時間飛快地流逝。
  巫帝愈迫愈近。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立即汗流浹背。
  百合亦生出感應,駭然道:“我們太疏忽了。”
  是的!
  我們忘記了巫帝控制天气的能力,假若她發現我們飛出崖外去,自然可輕易控制風勢,把我們吹回這座山頭來,甚或以旋風把我們留在空中打轉,才慢慢想方法對付我們。
  我和百合臉臉相覷,互感到對方的惊惶。
  百合一咬牙道:“你一個人走吧!我留在這里對付她,教她不能分神去對付你。”
  我斷然道:“不!要死就死在一塊儿,那樣獨活有什么意義,而我會因失去了你充滿了悲傷,更不是她的對手。”
  巫帝這時來到下面的山道處。
  我吩咐道:“你舉起布鳥飛等著我,我要給她一記重的,教她沒有余力對付我們。”
  百合擔心道:“小心點!”
  我拿起她的佩劍,扑下山峰去。
  在迷茫的月色里,巫帝美麗的身形沿著斜坡迅速快攀上來,比猴子還要靈活。我兩下縱躍,來到她上方十來步處,仗劍卓立,微笑道:“你終于來了,我等得很辛苦呢。”
  巫帝冷靜止步,拔出腰間的劍,緩緩打量著我,沉聲道:“魔女在上面干什么,她舍得只讓你一個人來受死嗎?”
  我仰天長笑道:“當然舍不得!”一劍迎頭向她劈下去。
  心中同時向峰頂的百合送出訊息,著她听我指示,隨時把力量向我傳送過來,以給巫帝一個惊喜。
  “鏘!”
  巫帝從容挑開我這看似全力的一擊,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劍光忽盛,長河巨浪般向我攻上來。
  我正要她這樣做。
  經過這些日子來和百合的朝夕相對,以及不住吸收太陽的能量,再轉化為充盈著兩人熱戀的靈能,我的力量比以前倍數增強,足可与巫帝一較長短。
  唯一輸給她的只是在后力上,遠不及她悠長不竭。
  這亦是她專揀太陽下山后才來對我的原因。
  另一項輸給她的就是速度。
  她迅快如鬼魅的奇异身法,教我很難捉摸她的劍路,可是當我清楚知道她是只人面毒蛛進化而來的生物后,我悟通了她移動的方式實是來自蜘蛛本能的方式。
  要知劍手對敵,必須知己知彼,才能把劍術發揮到极致。
  現在我已能大約把握到她的劍路。
  我似若狼狽地勉強擋了她几劍,一步步往上退去。
  巫帝一陣嬌笑,道:“沒有了太陽,原來你是那樣不濟的嗎?”
  這時我把她引到一個傾斜度最大的斜坡,驀地一聲暴喝,迅雷擊電般全力往她連劈七劍,每一劍都貫滿愛能。
  “鏘鏘鏘鏘”之聲不絕于耳,把呼嘯的風聲全掩蓋過去。
  兩劍每一次交擊,都爆起強烈刺眼的電光,顯示出兩股巨力擊撞產生的惊人能量,把黑夜照得忽明忽暗,情景詭异莫名。
  巫帝想不到我的力量會倏地倍增,當然會以為是百合正向我送來能量。
  她試圖往左右橫移閃躲,可是她的移動全落在我算計之中,無論移往哪里,他的劍總能准确地劈往她臉門,迫她舉劍擋格。
  她還吃了一個大虧,因為我是居高臨下,力量可以全部用盡,而她卻是舉劍在斜坡下擋格,用不上一半的力量。
  只要她占用的人的身体,便被迫遵守這物質上的法規。
  以往每次我和她比斗的時候,都不的不留下余力,以應付她迅若鬼魅的身法。那天她在沙中綠境和我決戰時,第一件事是解決了所有座騎,就是不想被馬儿限制了她的速度。
  否則她的劍術怎及得上我。
  全力猛劈七劍后,她的劍勢終于亂了少許,露出一絲空隙。
  我知道這是千載一時的良机,換了在平地,怎么也不能做出這般戰果。
  她的劍給我劈得偏往了左側。
  我忙向百合送出訊息。
  我們的心靈倏地結合起來。
  無窮無盡的愛意夾在靈能里,由百合處往我送來。
  我狂喝一聲,劍尖顫震,虛忽無定,似吞似吐間,像一道激電般疾射巫帝眉心處。
  劍未至,龐大無匹的愛能由劍尖透出,把她完全籠罩在內。
  巫帝渾身劇震,秀發后拂,足尖用力,往后倒躍。
  我早估到她這當然的反應,兩手把劍推出,精神全集中到長劍上,長劍化作白熱的長芒,以接近光的速度,激追而去。
  “叮!”
  劍尖正中巫帝眉心處。
  “辟啦啦!”
  長劍炸成碎粉。
  爆成一團耀目的光暈,把凌空下躍的巫帝的上半身完全遮蓋了。
  巫帝一慘嘶,長劍脫手,斷線風箏般拋跌往山道下。
  我掉頭迅速往峰頂奔去。
  雖是重創了巫帝,但她明顯仍有反擊的力量,而我剛才劈出那七劍和最后的一刺,已是我力量的极限,再無余力乘胜追擊了。
  來到峰頂,百合舉著布鳥飛准備就緒,急待著我。
  我扑了過去,摟著百合完美的半□肉体。
  百合一聲嬌叱,躍离峰頂。
  “呼!”
  一陣長風刮來,把我們帶往高崖外廣闊的虛空里。
  耳際生風間,布鳥飛往“丹旦拿”的方向滑翔而去,速度不住增加。
  巫帝這時應連偵察我們的力量也沒有,所以當她赶到峰頂時,可能想破她那蜘蛛腦袋,亦想不通為何我們可以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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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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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越過了“丹旦拿”半哩許處安全降落。
  我倆緊擁在一起不住喘息著,好一會才力气稍复,爬了起來。
  危險仍未過去。
  現在离天明至少還有四至五個小時,巫帝當能赶上耗盡靈能的我們。
  休息了半個小時后,我們手拉著手站了起來。
  百合道:“你覺得怎樣了?”
  我歎道:“走路還可以,若和巫帝動手,怕連几劍都擋不了,何況我們連劍也沒有一把。”接著苦笑道:“且走路亦絕走不快!”
  百合道:“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剛才什么能量都送去了給你。不過我們不用太過擔心,巫帝絕不比我們好了多少。不若我們索性在”丹旦拿”等她,希望她來到時,
  我們的力量可以恢复得多一點。”
  我點頭同意,摟著她往“丹旦拿”走去。
  當我們靠近“丹旦拿”時,首先映入眼前是一排排的大樹。
  駝馬的嘶叫聲清晰地傳入耳內。
  在這本應是睡覺的時間,“丹旦拿”仍昃出奇地燈火通明人聲喧鬧。
  百合解釋道:“在這里日夜是顛倒過來的,人們為了避開白晝的炎熱,午前便開始睡覺,黃昏時才醒過來進行各式各樣活動。”
  我把她拉得停了下來,道:“太陽賦予我們的力量雖是威力無窮,但弊處卻是非常容易耗盡,無論我們吸收了多久的陽光,但我們的身体只像一個杯子般,
  得到的始終是一杯子那么多的能量,有什么方法能把這杯子增大呢?那時我們就不用怕巫帝了。”
  百合淺笑道:“但你現在卻真的須感謝它只是個小杯子,因為用盡了太陽能后,我們体內只剩下了愛能,而我們的愛能是巫帝偵察不到,所以我們才能設法和她捉迷藏直至天明。”
  看到她巧笑倩兮,肉光致致的美樣儿,我心中一熱,差點想對她作出熱吻和愛撫的需索,忙壓下心中情致,拉著她繼續前進。
  當進入“丹旦拿”外圍的林區時,百合道:“我們最好先偷兩件衣服來穿上,否則像現在這樣子,走到那里都會引起騷動,要避開巫帝的耳目就更困難了。”
  我童心大起,低喚道:“來!讓我們一起做小偷。”
  拖著她竄高伏低,藉著燈火照耀不到的暗影,往附近一堆房子和營帳摸了過去。
  我們經過了一座倒塌了的房子,向風的一面深深埋在沙子里,像向著魔眼的方向致敬的樣子。
  人聲沸騰起來。
  只見屋外一大片空地上,生起了几堆篝火,百多個沙漠里的游民,穿著以黑、白、灰為主的袍服,扰扰攘攘的,似在進行某些交易。
  我們潛到最大的一所白色房子后,一摸屋壁,才發覺是鹽塊筑成的屋宇,堅固無比。
  屋子垂著黑幕的小窗透出溫柔的燈光,人聲隱隱傳出來。
  我們的精神往屋內延伸,“看”到屋內站著几名大漢,聚精會神觀賞著床上一對男女在翻云覆雨,做著男女交歡种种纏綿的動作。
  那女子樣貌普通,但身材卻非常成熟丰滿。
  百合看得俏臉一紅,推了我一把,要我到另一間屋子去。
  我心中正嘀咕為何屋內竟會有這么奇怪的情況,那對男女怎肯這般讓人在床旁圍觀時,百合已一把拉著我到另一個沒有燈火的篷帳去。
  帳旁坐了一群約有十來只的千里駝,它們都給關到一道圍欄處,見到我們來,其中三、四只警覺地發出難听的嘶叫。
  我們的靈覺肯定了那是一個空帳后,理不得那么多,拔起了一顆安營的釘子,揭開帳幕的邊子,鑽了進去。
  帳內的溫暖使我們感到安全起來。
  藉著外面閃跳掩映著火光,我們很快從帳內一個箱子里找到兩套出奇地香洁的衣服。
  百合正要穿衣。
  我忍不住把她拉怀里,伸手在她裸裎的玉臂和長腿上溫柔愛撫著,愛不釋手。百合嬌軀抖顫,抗議道:“小情人啊!罷剛才”看”過那么羞人的情景,你又來挑逗百合,不理人家難過嗎?”
  我強忍欲火,把她推開少許,為她換上雪白的袍服。
  百合閉上眼睛,滿臉誘人的紅暈,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小帳里,份外有使人侵犯的沖動。
  把她服侍妥當后,我開始穿上另一套白袍,尺碼雖小了點,但我仍相當滿意。百合這時從寬敞旁的帳幕的兵器箱里找了兩把長劍出來,笑著道:“在”丹旦拿”最不缺乏的是武器了,你若要弓箭或長矛,有更多款式讓你選擇。”
  我把她摟入怀里。
  百合一震下把兩劍全掉在地毯上,纖手情不自禁的纏上我的脖子,呻吟一聲,主動吻在我的嘴上。
  我不由為之魂銷,熱烈地回應著。
  我們的身体和心靈融化在一起,一直苦制著的熱情海潮般澎湃高漲。
  百合扭動喘息,我則不住擠壓著她能使任何最有定力的人犯罪的胴体。
  我一對大手貪婪地在她膩滑的后背和高聳的圓臀恣意地愛揉捏著。
  高漲的熱情使我們忘掉了一切。
  一聲凄厲的慘呼喚醒了我們不住沉淪的意志。
  接著是兩聲連續的慘叫,來自“丹旦拿”另一端的遠處。
  駝馬惊嘶聲此起彼落。
  外面人聲沸騰起來,一片混亂。
  帳外空地那些人顯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又再是几聲慘叫。
  我們嚇得分了開來。
  我揭開帳門的一角,往外看去。
  只見空地上的百多人全提著兵器,慌皇地望著“丹旦拿”另一端的遠處。
  火光熊熊,照得“丹旦拿”血紅一片。
  誰在殺人放火?
  四周的屋子和帳篷里的人紛紛拿著兵器,倉皇奔了出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百合來到我身后道:“巫帝來了,她知道沒有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找遍整個”丹旦拿”,所以故意殺人放火,迫我們現身。”
  慘呼聲不住響起,惊破了這魔眼邊緣最后一處綠土那原是安宁的气氛。
  駝馬嘶叫聲更添可怖的感覺。
  膽子較的蜂擁往慘劇發生的地方。
  巫帝這方法非常有效,我們怎能坐看這种殘酷的屠殺,就在我們眼前進行呢?百合沉聲道:“我們去也是白賠的,不若立即逃往魔眼去,或者可引得她追來也說不定.只要挨得個許小時,太陽便會出來了。”
  我堅決地搖頭道:“不!或許我只是個傻子,但若坐看巫帝殺光了整個”丹旦拿”的人,會在我的心中造成很大的遺憾和不安,
  异日和巫帝作最后的決戰時,會成為致命的敗因。”
  百合肅容點頭道:“我同意小情人的話,而且非常欽佩小情人無私的愛,但我們應怎辦呢?”
  我歎了一口气道:“現在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擁有公主美麗身体的巫帝玉臉生寒,美目邪光大作,左手高舉熊熊燃燒的火把,右手持劍,踏著被她斬殺了的尸体,迅速在篷帳間移動著。
  附近的數十個營帳全陷在烈焰沖天的火海里。
  她踢門沖進一間鹽屋后,慘叫還未完竭時,已鬼魅般退了出來,把几名扑過來的大漢劈得肢离体碎,血肉橫飛,教人不忍卒睹。
  原本想上前動手的人,都嚇得四下逃竄。
  “丹旦拿”進入了未日前的慌亂里。
  我在百合耳旁吩咐了几句后,跳了出去,大叫道:“巫帝!”
  正想往逃走的人加以追殺的巫帝,聞言回過身來,看著遠在百步之外的我,眼中閃著深刻的仇恨,默默拋掉手中火把,一步一步往我走過來。
  我抬頭往天上明月,暗忖自己能否見到明夜的月色呢?忽地心中一動,記起了百合曾說過月儿的美麗是借來的,反映著太陽的光線,心中一動,
  忙凝神吸收月能。
  巫帝來到我身前十步許處立定,冷冷道:“你的太陽能已一滴不剩,看你今次還有什么能耐。”
  這時“丹旦拿”所有人都逃离了這區域,除了帳屋焚毀的聲音和駝馬嘶叫外,四周有若鬼域。
  寒風呼呼刮著。
  天地浴在血紅的火光里。
  我的身体卻逐漸暖和起來,月能正緩緩注入我体內,只是過程非常緩慢。
  有什么方法可拖延點時間?
  巫帝顯亦因先前那一劍受了重創,邪力大減,刻上正凝聚邪能,准備對我作出必殺的一擊。
  面對似乎無可擊敗的敵人,我的腦筋靈活地分析著雙方的形勢。
  現在昔巫帝的邪力降至前所未有的低點。
  往昔和她對敵時,她的邪力總能把我完全籠罩其中,要我不住以精神力量抗拒著,這刻卻全沒有那感覺。
  她的精神力量似乎并不能像往日般延伸開去,所以才要仗著殺人放火把我們迫出來,否則她盡可以邪力掃描整個“丹旦拿”,
  “看”到我們在那里。
  她因感應不到我們的愛能,才運用殘酷的手段迫我們出來。
  假若如此.她現在只是一個可怕的“人”,恃仗的是惊人的速度、体力和僅余体內的邪能。
  這三方面我都比不上她,但我卻可在戰略和劍術上跟她一較短長。
  我訊息向躲在伺暗處的百合送出去。
  巫帝眼睛環掃四周,冷冷道:“外震大地的魔女百合那里去了!為何只懂得躲起來。”
  我更肯定了我的想法,她并沒有余力去搜尋百合。
  月能緩緩在我体內積聚,強化著我的体能。
  我明知道她也在凝聚邪能,故意道:“你今夜為何如此好興致,盡說著多余的話,是否想拖延時間,不怕天亮了嗎?”
  巫帝雙目邪光倏盛,平靜地道:“現在离天明尚有一個小時,而我殺你只需几分鐘的時間,不耐煩的話,即管動手!”
  我們雙方都是各怀鬼胎。
  她在等待邪能的恢复,我則希望能盡量多吸收點月儿反射過來的陽光。
  一時間成了僵持的局面。
  但彼此凌厲的眼神卻一點不讓地交擊著。
  我忽地想到藏在她腦神經里的公主,暗忖現在她邪力大減,我可否喚起公主的意識,由內部向巫帝反攻呢?
  想到這里,百合已生出感應,和我的心靈結合在一起。
  充盈著愛的靈能往巫帝探去,同時間向公主做出精神的呼喚。
  驀地里我們重新感應到公主的存在,她仍堅強不屈地在邪力里掙扎著。
  巫帝渾身劇震,奮起余力封閉了我們入侵。
  如此良机,豈可錯過。
  我狂喝一聲,挺劍直刺。
  巫帝回复冷凝的神態,嬌吒一聲,長劍挑出,正中刃尖。
  一股無与倫比的巨力透劍而來。
  我虎口痛得差麻木了,死命抓緊劍把,疾退開去。
  這劍她蓄滿了邪力發出,耗盡了太陽能的我怎是對手,若非剛才積聚了才許的月能,這一劍定教我長劍脫手。
  人影一閃,巫帝迫至近前,漫天劍雨,向我洒至。
  我才不信她仍能保有剛才的力能,暴喝一聲,化巧為拙,迎頭一劍側劈而去,恰是她劍勢最弱之處,看似簡單一劍,
  實是蘭某畢生劍術精華所在,化腐朽為神奇,妙至毫巔。
  “鏘!”
  巫帝被迫得反攻為守,硬接了我這凌厲無比的一劍。
  我雖仍虎口發痛,但果然比剛才好多了。
  巫帝不進反往左旁虛晃一下,似要移往左方,但迅又改變方向,橫移右方。
  這正是蜘蛛移動的方式。
  我早成竹在胸,矮身踢出一腳,正中她小腿處,僅余的愛能送進了她体內。
  巫帝做盡她的蜘蛛大夢也想不到我把她移動的方式計算得這么精确,如此容易把她踢中,發出一聲惊叫,全身抖震,斜退開去,那是她本能逃退的方式。
  巫帝身后劍光亮起。
  百合以惊人的速度由暗處閃出,凌厲的劍法展至极盡,往巫帝攻去。
  我還是首次看到百合的英姿。
  她一向的嬌柔化成剛猛,秀發飄揚中,有种說不出扣人心弦的美妙姿態。
  巫帝第一次現出惊惶的神色,猛一扭身,迎上百合的長劍。
  “叮當”之聲響起。
  堪稱世上最美的兩個女体乍分倏合,戰得難分難解。
  巫帝顯然仍未在我剛才那一腳复元過來,不住后退,處于下風。
  我剛才把僅余的靈能送出,這時全身有若虛脫,單劍柱地,支持著搖搖欲墜的身体,幸好月能不住吸納進來,補充著我的虛耗。
  我一瞬不瞬注視著內激烈的惡斗,心叫不好。
  百合雖是占盡上風,但我卻知道她是強弩之未,支持不了多久。
  而巫帝卻愈守愈穩,顯然正逐漸由我那一腳造成的傷害里回复過來。
  這時我回复了部份气力,心生一計,移往巫帝身后,大喝道:“看劍!”
  巫帝果然一惊橫移。
  她對我的畏懼,尤甚于百合現在的劍。
  百合一聲嬌叱,長劍一閃,向巫帝刺去挑中她的肩胛。
  雖沒有半滴鮮血,巫帝卻是一慘呼,蹌踉往旁側跌去。
  百合嬌軀一顫,以劍插地支持著身体。
  她也像我般用盡了所有愛能。
  我知道此乃最關鍵的時候,若讓巫帝看穿了我們兩人的底細,今晚我和百合便要同赴黃泉,
  暴喝一聲,奮起余力,往巫帝迫去。
  巫帝駭然往我望來。
  我裝出龍精虎猛的雄姿,仗劍虛張聲勢般扑去,喝道:“不要走!”
  這完全是賭命,若巫帝還劍刺來,保證可輕易貫穿我的心房。
  但巫帝是不會做多余的事的。
  果然巫帝滾倒地上,翻滾開去,直到二十多步才彈起身來往暗處逃去,厲呼道:“當我恢复時,就是你們兩人的死期。”
  我再立足不穩,坐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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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深入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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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免去了向“丹旦拿”的人解釋之苦,我和百合撐著乏力的身体,天尚未明便离開了這魔眼邊緣最后的站頭,每人背著兩大袋水,踏進通往廢墟的大沙海里。
  這真像一個沙的海洋。
  大地呈現出汪洋般的地表。
  這种形態似是只有水方可以造出來,實際上是風使沙子像海浪般的起伏不平。
  比之沙漠任何一處更使人迷惑。
  我拍拍背上的水袋,暗忖若能以其中一袋來為百合淨身,那必是美妙之极的一回事。
  百合感應到我的想法,瞪我一眼道:“若非巫帝來得及時,我們在帳幕里走出了亂子,看你還敢否胡鬧?”
  我心中涌起复雜之极的感受,也不知是何滋味,歎了一口气。
  百合体會到我矛盾的情緒,握緊我的手,默然走著。
  走了半天后,波浪般的沙子被起伏相連的沙丘替代。
  接著的十天,我們日夜不停的赶路,一刻也不敢歇下來。
  白天時我們一齊吸收太陽的能量,晚上則吸收月亮反射來的陽光。
  到第五天時,我和百合都起了奇异的變化,愈來愈精神滿足,靈覺圓貫通透。
  我們都不知是什么原因。
  或者這种夜以繼日,一強一弱地去吸取太陽的能量,會產生出這种更完美的效果。
  我愈來愈不怕沙漠了。
  若沒有口渴和火熱的感受,沙丘其實是很美的東西。
  它們綿亙不絕,起伏相連,把只有大自然的妙手方可畫出來的优美線條,伸展往四方八面無限的遠處去。
  日出日沒,月華當空,又成星羅棋布,大漠就像個千變万化,但又神秘莫測的美女郎,每种風韻都是那樣地迷人。
  我們在沙丘上上下下,兩顆心緊結為一,神游八荒。
  有時是我引領著,有時卻是百合作主導。
  百合不時讓我“看”到她悠長的生命里所經歷過的美麗事物,那或者是一座荒城上的孤月,又或街道上忘情嬉玩的一群天真孩儿。
  我和百合在這曼妙的旅程里,深深沉醉在充盈著熱戀的愛河里。
  沙漠亦非寂靜無聲的,晚上的風聲不用說,當我們在沙上走著時,沙丘上的沙子崩落,滾下丘下時,會因摩擦發出“軒隆轟隆”般悶雷的晌聲,十分有趣。
  我們愈走愈快,愈是精滿神凝,到第十五天時,最少走了超過千理的遙闊路程。
  那天黃昏時,我們又感到巫帝的存在了。
  她的邪力比之以前任何一次更可怕和深不可測。
  我們和她都在不斷進步中。
  本來我有信心和她一決雌雄,現在忽又變得不那么肯定了。
  太陽逐漸西沉。
  巫帝不即不离遠遠躡著我們,等待晚上的來臨。
  而更便我們憂慮的是!今晚月亮不到下半夜絕不會升上來,且只會是一闕弩月。
  巫帝顯亦看破了我能從月儿獲得補給,所以才揀了這么一個對他有利的晚上追擊我百合道:“只要再走三個小時,就可到達廢墟外圍的月牙山,唉!真是不甘心在這刻給他跟上。”
  我也苦惱得想哭出來,巫帝只需半個小時,定可以追上我們,不由怀念起飛雪舒适的馬背,心中一陣刺痛。
  百合咬牙道:“跑吧”我一聲長嘯,拉著她往前疾奔。
  太陽只剩下一小半露在地平上,夜幕里沙漠特有淡藍色的天空,取代了刺目的白光。
  寒風呼呼刮過一望無際的沙子世界。
  我們飛快地往沙漠的腹地挺進。
  時間過得愈來愈慢,最后完全靜止下來。
  我們就像在一個噩夢里狂奔著躲避后面追來的惡猷。
  天上的星儿點點滴滴地露出俏臉。
  夜空無比幽黑深邃。
  巫帝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后方哩許處,迅速迫近。
  巫帝亦是以人的身体來走路,為何能比我們快那么多。
  想到這里,我心中一動,把太陽的能量送往我和百合的四條腿里。
  奇妙的事發生了。
  當我們踏足沙土時,一触沙子即彈跳了起來,再不像從前般陷了進去。
  速度立時倍增。
  百合欣喜向我道:“小情人啊!百合愛煞你了。”
  我們倏地拉遠了与巫帝的距离。
  我倆像兩道輕煙般吹過大地。
  巫帝的速度又增加了,一小時后,已追至身后約千碼處,還緩緩迫近。
  她的速度終是胜過我們。
  百合呼道:“我們跑快了這么多,看!地平盡處就是月牙山了。”
  我极目前望,地平處隱見起伏的山。
  巫帝一聲尖嘯,速度提至极限,一陣風般往我們追來。
  距离忽然拉短至三百碼。
  這時地形開始有了變化。
  沙丘愈趨低平,不片晌后我們已在布滿沙粒和礫百的曠野狂奔著。
  四周布滿突兀起伏的山岩,烏黑發亮的石塊,又或拔地而起的小石山。
  巫帝保持著那种高速。不住靠近。
  我心中奇怪她為何不利用控制天气的邪力刮上几陣狂風擋著我們的去勢,旋又想到她是保存實力,更是心中凜然。
  現在雙方都清楚知道,大家都會有力能耗盡的時刻。
  可是比起我們來,巫帝的邪力就若無窮無盡。
  就像這時我們已達至速度的极限,可是她仍能不住增速。
  這時大地又出現變化,我們踏足處變成了松軟的沙子,回复了踏足沙漠的情況。
  巫帝速度雖騖人,不過她若要追上我們。恐怕仍非抵達月才山之前能夠辦到。
  忽然間背后失去了巫帝的蹤影。
  一聲尖嘯由空中傳來,巫帝奔上了一座高拔的小山,然后凌空躍下。
  我和百合駭然止步。
  巫帝落在前方二十步許外的沙地上,晃也不晃,緩緩轉過身來,眼內邪光把我們籠罩其中。
  我和百合抽出劍來,遙指著她,嚴陣以待。
  巫帝一陣嬌笑,得意地道:“很失望吧!終在達加西老妖的墳前給我截著。”
  我和百合對望一眼,都在奇怪為何巫帝變得愈來愈人性化。她現在這种說話的神態,在以前是難以想像的。
  明知惡戰不免,我放開百合的手,收攝心柙,淡然一笑道:“不要那么意气風發,別忘記以前那數次交手的結果是怎樣了,希望今次失望的不是你就好了。”
  百合也笑道:“你不覺得自己愈來愈沉不住气嗎?”
  巫帝不以為意道:“我不怕告訴你們,以前我一直抗拒著,不欲和人類的身体作太密切的結合,所以力量只能發揮出本身的一半,讓你們屢次逃出我的指隙,現在我已改正了這錯誤,雖然墮入人類情緒的急流里,但我的力量亦能全面發揮出來,使我可輕易完成复興我族類的偉大使命。”
  我冷笑道:“你的力量并不能真正發揮出來,因為你并不能掌握人類的愛,那亦是你致敗的因素。”
  百合道:“若我沒有看錯,你最初不敢和人類的身体結合,是不懂得如何把愛的情緒壓制,現在你終于找到了方法吧.”巫帝眼中爆起厲芒,道:“不愧是魔女百合,給你看穿了。是的!愛只是一种情緒,經過了這段日子,我已成功把它根除了,所以我的力量亦達至了□頂。”
  我哂道:“你錯了,愛并非只是一种情緒,而是人的本能,你永遠也不能把它除掉。”
  巫帝眼中閃過懼意,一振手中長劍,倏忽間閃到百合右側,揮劍斬往百合頸側,又狠又快。
  百合嬌叱一聲,運劍擋格。
  我橫移過去,劍挑往她脅下。
  巫帝一閃不見,又到了百合身后,劍鋒一振,瞬眼間向百合剌出三劍。
  百合吃力地連擋三劍,往后疾退,希望我能從旁助攻。
  我幻出千重劍影,試圖阻止她繼續向百合狂攻。
  豈知巫帝一移一閃,又到了百合左側,同她攻去。
  我追上去時,她又移到百合身后,使我連她的劍也碰不到。
  她劍內蘊藏的力道必是騖人之极,兼之迅快無倫,尤可怕的是她飄忽無常的步法,再沒有以前蜘蛛移動那种方式的半點痕跡。
  百合被她殺得左支右絀,危如累卵,偏是我幫不上半點忙。
  “當”百合長劍被挑飛,蹌踉往我退來。
  我大駭下扑前援救,已遲了一步。
  巫帝長劍閃電般百刺百合的心房。
  百合惊叫一聲,勉力運掌拍在劍鋒上。
  長劍偏開少許,挑在百合肩胛處。
  血肉飛濺中,百合整個人被劍內的邪能激湯得凌空往后飛跌。
  我急怒攻心,狂喝一聲,劍勢展至极盡,迎上巫帝。
  “蓬”的一聲,百合跌在黃沙上,再沒有半點聲息。
  “叮叮當當”金鐵交鳴的聲音爆竹般晌起。
  巫帝劍法一變,由變幻莫測轉作冷狠沉穩,只守不攻。竟守得無懈可畢,細密連綿,無論我劍法如何凌厲,如何變化,仍攻不進她的劍网內去。
  我明知她是誘我耗盡能量,可是心切悲痛百合的生死未卜,仍放盡全力,望能一舉斃敵巫帝有計畫地緩緩后退,擋了我百多劍后,冷笑一聲,展開反攻。
  一時寒气大盛。
  巫帝的邪力擴展至极盡,全力往我攻來。這次輪到我節節后退。
  每一下劍鋒交擊,都爆起靈能激湯的白熱精芒。
  轟鳴不絕于耳。
  她每一劍都力逾万鈞,使我不得不全力擋格。
  到了第三十八劍時,我的靈能已無以為繼。
  “劈啪”一聲激響。
  長劍斷折。
  我狂喝一聲,凝起僅余的力量,趁劍斷時也是她力道用過了頭時,一把抓著劍尖,矮身飛起一腳,往她小肮踢去。
  不知為了那個原因,巫帝似生警覺地往百合伏地處看去,身形緩了一緩。
  “蓬”我的腳撐在她小肮處。
  巫帝悶哼一聲,拿著劍往后跌退。
  可恨這一腳余力有限,對她的傷害亦自然有限之极。
  巫帝運返十多步,站穩身体,又要扑來。
  我全身力乏,暗叫一聲我命休矣,忽地腳踝一緊,一對手由沙下采了土來,把我抓個正著。
  巫帝迅如鬼魅般扑來。
  那抓著我腳踝的手猛力一扯,整片沙土陷了下去。
  大惊失色下,我隨著沙子陷進地底,剛好避了巫帝橫掃的一劍。
  跌入沙內十來尺后,拉著我腳踝的手把我拖得橫移過去身体一松,原來到了一條地道里。
  在絕對的漆黑中,我給那對手拖著迅速深進,最少百來尺后,轉了個弩,下了一道斜坡,又再深進。
  忽然間我給拖進地底深層的沙子里去,口鼻半點空气也吸不進肺內去。
  難道就如此被活埋了?
  百合呢?
  她是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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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沙穴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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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一松,又落人另一截沙道里,空气雖污濁,沙土的气味也令人窒息難受,但已足夠使我繼繽生存。
  直至此刻。我仍不知拖著我足踝的人是何等模樣。一來因這是個絕對黑暗的世界,另一方面是對方和我接触的地方,僅限于抓著足踝的一對手。
  那對手柔軟而有勁,拖著我這樣一個雄偉漢子,仍是毫不費力。
  在這樣僅可容人躺著爬過的窄小穴道爬行的速度,即管我回复了体能,亦沒有可能及得上對方。
  再在彎彎曲曲地移行了一段路后,終于停了下來。
  雙手放開足踝。
  按著一個丰滿而充滿彈性的女体由腳下爬上我的身上,親密無間地緊壓著我。
  我臉前出現了雨點像寶石般的綠色大點,幽香的口气輕輕噴在我臉上。
  我看著這對會在黑暗里發亮的奇异眸子,呆了起來。
  一把沙啞性感而低沉冰冷的女聲在地穴內響起道“我們等你二千多年了,知道嗎?大劍師蘭特。”她說的竟是淨土語。
  我心神顫蕩,道:“沙女?”
  沙女那對發著綠光的眼睛仔細審視著我,而我卻一點也看不到她的樣子。
  我見她不再作聲,心切地問道:“百合怎樣了?”
  沙女冰冷的悅耳女聲道:“放心吧!她已被送到神那里去。我們利用你把巫帝引開。”我想到巫帝似忽地失柙落魄,致給我踢了她一腳,定是因沙女在那時把百合拖入了沙一聲微不可聞的慘叫通過穴壁的震湯隱約傳入耳里。
  我駭然道:“發生了什么事?”
  沙女語气平靜道:“又有一位姊妹在偷襲巫帝時給她殺了,前后共有三位姊妹犧牲了。”按著道:“奇怪嗎?我不但能說淨土話,還能說其他地方的語言。”
  我著急道:“快叫她們停止向巫帝進攻,你們不是她的對手。”
  沙女淡淡道:“我們等了二千多年,為的就是能為父神和人類獻上生命,你怎可要我們舍棄這光榮的權利?”
  我想起百合說及她們自殺的傾向,廢然無語。
  沙女似有點欲言又止,好一會才道:“你這樣給我壓著,有什么感覺?”
  給她提醒后,我立時感到她高挺的酥胸、修長圓潤而富有彈性的大腿正緊壓著我,輕聲問道:“你是否沒有穿任何衣物呢?”
  沙女冷然道:“穿著衣物?那怎能在沙里移動,不過我亦非什么都沒有穿,我的下身是有里布的,你還未答我的問題?”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語气明顯注進了一种与她先前冰冷低沉的語气截然不同的感情。
  這時的我放下了對百合的心事,立時感受到在這黑暗世界里,和一位接近全裸的丰滿女体緊貼斯磨的強烈刺激,体內的能量似有复蘇之象,又想起這活了二千多年的沙女,應是沒有男女性欲上的沖動,好奇地道:“你的身体必是非常美麗動人,使我感到很舒服,你又有什么感覺呢?”
  沙女伏了下來,俏臉貼著我的臉,在我耳旁幽出道:“我也很舒服,有一种從未試過的感覺。父神曾告訴我們,你是這世上唯一能誘發我們某一种被壓制了的沖動的人,噢!蘭特!那是否就是愛。我剛才抓著你足踝時,已有很美妙的滋味,現在和你擁在一起,那感覺更強烈了,生命像忽地充滿了難明的意義。”
  另兩聲慘叫傳來。
  沙女直起身來,似在默察著沙內某處的活動,有點緊張地道:“巫帝真是厲害,竟能憑著感應直追過來,再殺了我們兩位姊妹,我們要繼續走了!“按著又拖著我迅速移動起來,穿過一道又一道的沙穴、斜坡、沙土,最少一個小時后,來到了一個較寬廣的地室里。她抱起了我,放在一張由沙泥造成的方狀上,然后躺在我身旁,緊摟著我。在到此途中,再有五次沙女臨死前的呼叫傳入耳內,沙女現在應只剩下三個還未被巫帝殺死。我不由心中充滿悲痛仇恨。沙女生出感應,首次以溫柔的語气在我耳旁道:“不要悲傷,死亡是唯一解決我們空虛寂寞的生命最好的方法,而且若不是姊妹們奮不顧身牽制著巫帝,你和魔女都休想逃得掉。現在我們基本上是安全了,你等我一會。”
  她离開了我,在黑暗里我听到机械運作的聲響。
  不一會她動人的肉体又擠到我怀里。低聲道:“我發動了裝置,可以在瞬間把所有沙道完全摧毀,將巫帝埋在數哩下的沙泥低層,以她的力量,要爬回地面,絕不可以在十個小時內辦到,何況我們養的長沙虫,含在沙里和她糾纏,教她更難爬出地面去。”
  “轟隆轟隆!“悶雷似的聲音一下一下由沙內傳來,整間地室震動起來,沙石撤下。轟鳴聲忽遠忽近,倏上倏下,持續了半分鐘的時間,才停止下來。我駭然道:“那我們如何回到地面去?”
  沙女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四周都有厚石層保護著,和一條穿破石層的地道相連,可以直通到父神那里,放心吧!我們怎會有此自陷絕境的疏忽。”
  我憂慮地道:“若給巫帝鑽到這里來,豈非又可輕易回到地面?”
  沙支道:“放心吧!剛才我帶你逃走的路線是經過精心安排的,而且我的姊妹們對她的連番出擊,就是要把她誘進我們想她前往的地穴去,她若要爬到這里來,比直接爬到地面去還要遇到更多岩層的阻礙,她是不會如此愚笨的。”
  我心頭的大石這才完全放下來,道:“那我們為何還不到父神那里去?”
  沙女答道:“我們要留多一會,使巫帝因感覺到你還在地底里,再盲目摸索一會,那我們兩位送走魔女的姊妹,就可以有多點時間為魔女療治傷勢了。放心吧!她會很快复元的。”
  我不由對她們計畫的周詳深感佩服。也想到巫帝的力量确是倍增了,我們不再能躲過她靈覺的偵查。
  順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沙女呆了一呆,才道:“我是沒有名字的!“我很想把她摟緊,可是身体仍一點气力都沒有,道:“我給你起個名字好嗎?”
  沙女歡喜地道:“我叫作什么才好呢?”
  我想了想道:“不若喚作沙艷吧?”
  沙女喃喃念了几遍,欣喜地道:“以后我就叫沙艷,是蘭特的沙艷。”
  我心中一酥道:“你可否像剛才般壓著我?”
  沙艷立即爬了起來,伏在我身上。
  她那對綠睛又在我臉前數寸處出現。
  我体內漸漸生起一股熱能,非常舒服,問道:“舒服嗎?我的好沙艷?”
  沙曲歎息道:“很舒服!從未試過這么舒服,你的身体充滿了電能和生气,惹得我体內分泌劇增,充滿了情感的熱流。自從父神把我弄到這世界來后,沙艷從未想過可以有如此美妙的感受。”頓了頓道:“你也做我的小情人好嗎?”
  我失笑道:“小情人?”
  沙艷毫不羞澀地道:“你不是魔女的小情人嗎?我也要學魔女那樣,要你做小情人。”
  我笑道:“你知若把我當作小情人,我會對你有特別權利嗎?”
  沙艷愕然道:“什么權利?”
  我柔聲道:“摟摟抱抱是其中之一,其他包括了親嘴、撫弄你動人的身体,甚至可以進入你,和你作男女的結合。”
  沙艷默然下來,當我以為我的調情話儿触怒了她時,她更軟軟地伏倒我身上,臉蛋緊貼著我,幽幽道:“小情人啊!剛才你說的事我都不懂,但我可以讓你對我擁有任何權利,你可以教我嗎?沙艷會盡力去學的,魔女說過,你可以教懂我們一直不懂得的東西,那時我們還不相信呢!但現在我開始相信了,因為我感到自己正熱切期待著你會對我干點什么似的,那种感覺很怪,但很好。”
  我歎了一口气道:“可惜我現在動也動不了,否則必會教你嘗到很特別的滋味。”
  沙艷失望地歎了一口气,但旋又興奮起來道:“只是摟著你我已有很多美好的感覺,我雖不能具体說出來,但你的身体內含蘊著一种使我震撼神往的异力,似能填補我精神上的缺陷,而我亦感到自己有种沖動,要把二千多年來從沙漠里得來的力量獻上給你,作為回報。”
  我心意大動,知道我們間產生了微妙的吸引。
  沙女長期在沙漠里生活,養成了敏銳的直覺,所以把握到我擁有著改變她寂寞生命的愛能;而我亦知道与她作愛的結合,將不但能令我恢复元气,還會大大增強力量,例如能像她般在這樣的黑暗里視物和在沙底里奔馳,那對付起巫帝將更有把握。
  這樣雙方有利的事,自是何樂而不為。
  可恨我現在的疲弱体能難作劇烈的運動。
  沙艷的呼吸綿細悠長,沒有半點情動的跡象。
  我索性閉目養神,感受著她動人的身体滲來的熱量。
  她的体溫令我非常松弛舒暢,体內的靈能緩緩凝累。
  寂然無聲里,沙鈍夢囈般道:“小情人!你定要教導和指引我。”
  我暗想橫豎無事可為,不若先和她調情作樂,順便研究一下有什么方法可以逗起她的情欲,點頭道:“你先脫掉身上那小月里布吧!“沙艷很自然地探手腰間,解下了小塊的蔽体物。我柔聲道:“你帶我的手去撫摸你的身体,看看你有什么感覺?”
  沙艷依我指示,丰挺渾圓的臀部坐在我小肮下,大腿跪在我身体兩旁,恰是個男女交歡的姿勢,拿起我兩只大手,道:“你要先摸那里?”
  我自然生出男性最自然的原始反應,想不到在這种黑暗里,与一個我連她長得是什么模樣也不知道的女子親熱,竟可以如此刺激,不由呻吟起來。
  沙艷也同時呻吟,顫聲道:“小情人啊!你那會變大的東西,把一股熱流送進我身体里,令我有想爆炸的感覺。”
  同一時間,我亦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由那部分傳回我体內,使我渾身舒泰,力竭身疲的感覺一掃而空,身体亦回复了活動的能力,兩手探前,抓著她健美的胸脯。
  我們兩人有若触電,一齊抖顫起來。
  沙艷的身体亮了起來。
  我終于看到了她動人的身体和姿容。
  在一層淡紅光暈的包里里,一個修長窈窕的女体不胜刺激地在我身上扭動著,纖手緊抓著我的手腕。
  她生得非常俏麗,有种清純不染絲毫俗麗的天真神態。
  這時她的秀目滿溢著激情,半張半閉地緊盯著我。
  她的身体熱得像火炭。
  我□至心靈地知道她因受到我愛能的挑引,把壓抑了近二千年的情欲引發,若不能适當地渲泄,她真的會自燃而亡。慌忙收回撫弄她的大手,輕托起她的身体,強而有力地進入她的体內。
  沙曲不能控制地狂呼亂扭,一對手掩著俏臉,全身抖震晃動得若狂風吹拂下柔弱但強韌的小草儿。
  我把愛能緩緩卻有節奏地送進她体內。
  沙艷肉体發出的紅光倏地大盛,炫人眼目,忽然又收回体內,接著我便感到強大的能量由她体內長江大河般輸進我体內。
  我体內立時充盈著無与倫比的力量。
  那是太陽的力量。
  至此我才明白,沙艷來自沙漠的力量,亦是太陽的力量,不過卻比我以前所能吸收的太陽能強大千万倍,畢竟那是她二千多年來寶貴的積累。
  沙艷停止了劇烈的搖晃,狂叫化成了快樂的呻吟。
  我凝神定志,不住把太陽能轉化作愛的霧能,一陣一陣送到她体內,把她不斷送上快樂的极點。
  愛在澎湃擴張著。
  我感到靈覺伸延往室外的岩層里,深入沙泥里,很快找到巫帝的所在。
  她正在离地面近五哩的深處掙扎著往上鑽去。
  如此良机,豈可放過。
  我以正強烈迸發著的愛能把她包圍起來,同他的腦柙□墳進去。
  巫帝駭然一震,停了下來,連起邪力,試圖封閉我的入侵。
  她的力量仍然比我強大得多,可是我卻知道她有一處守不住的弱點和破綻。
  那就是以前我們破開了的精神缺口。
  愛能源源不絕往那缺口沖去,同時充滿著愛意的太陽能,亦無孔不入地出她每一寸肌膚進侵她的神經。
  巫帝被我攻個措手不及,只能苦苦反抗。
  可以想像經過了千里的狂追和整夜与我們及沙女的苦戰,現在又要掙扎爬出地面,實大大削弱了她的力量。
  而我卻是正振作著的生力軍。
  沙女們体內的太陽能雖龐大無匹,可是卻不懂把它化作精神的力量,兼之她們缺乏了愛,所以不是巫帝對手。
  但我卻是完全另一回事。
  這么強大的太陽能來到我身上,怎不教巫帝立即吃個大虧。
  巫帝分神對抗我長進她体內的愛能時,我終穿破了她精柙的護罩,与公主的潛能緊連在一起。
  公主騖喜地道:“蘭特啊!你終于回來了。”
  我歡喜地道:“小痹乖你最緊要堅持下去,現在我會把龐大的愛能輸進你的心靈去,使你強大起來,在關鍵的時刻助我把巫帝由你的身体驅走,那時你將會回复自由,做我快樂的小嬌妻了。”
  公主欣喜答應。
  愛能像長河般向她涌去,瞬那間已輸去了比以前加起來的愛能還要多上十倍的能量。
  巫帝的邪力似又開始壯大起來。
  我向她冷笑道:“想不到吧!今次對你略作教訓,下次將是你的死期了。”
  巫帝充滿仇恨的聲音道:“我要把你們人類全体宰掉,你絕不會是例外。”
  我哈哈一笑,緩緩退了回來。
  完全的退回來。
  任由那聯絮被巫帝切斷。
  但我卻不擔心,因為我現在的能力,是可隨時和公主的心靈連結在一起。
  我回到体內時,沙艷軟伏在我身上。
  眼睛亮了起來,室內充滿著淡綠的光線。
  我已能像沙女般在沙穴里的黑暗世界視物了。
  我摟著沙艷翻了一個身,把她壓在体下。
  這次輪到我盡情享受她了。
  這些日子苦制著的欲火,終于找到了渲泄的美麗目標。
  沙艷死命摟著我。
  但終于癱軟無力。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后,我把生命的精華注進她体內。
  她劇烈地抖震起來,不住喘息。
  我凝起愛能,緩緩迭去,改造著她的柙經和生理。
  經過這番輸送,她會比常人有更強烈的需求和沖動。
  或者就是對一向缺乏愛的她作的補償吧!
  當然這責任亦來到了我身上。
  普通人若和她做愛,保證會給力大無窮的她活活摟死。
  沙艷在我耳邊道:“沒有事能比這更使人痛快和□魂顛倒了,小情人!以后有空你定要對我這樣做。”
  我笑道:“這真是我求之不得,但我們可以出去了沒有?”
  沙艷一震下推開了我,生了起來,道:“我差點忘了,快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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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父神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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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和沙艷□出地面時,是次日的清晨了。
  出口在月牙山一個小山谷中。
  沙艷除了下身系著黑色的小布外,身上再無他物,粉藕般的玉臂,修長的美腿丰挺的酥胸,沒有半點多余脂肪的蠻腰和小肮,嬌艷欲滴的容頭,初承雨露的美熊,看得我目瞪口呆起來。
  她大方地任我看著,一點不感嬌羞,展顏一笑道:“你長得很高,差點高過我,男人很少長得像你般高大好看的。”
  我為之啼笑皆非,心切看到百合,拉起她的手道:“怎樣到廢墟去。”
  沙艷拉著我的手翻過一座陡峭的山峰,越過長滿矮樹的坡谷,然,爬上一處高曠的山我往前看去,不能置信地停了下來。
  廢墟終于毫無隔閡地呈現眼前。
  我實在不知怎樣去形容眼前所見到的“龐然巨物”。
  環狀的月牙山把“他”團團圍著。
  那是個色彩燦爛的奇异世界,縱橫數十哩。
  是一片由各种几何形的有机体形狀組成的,乍看似是直延至無限美麗的天地。
  無數圓柱形的紅色物体,穿破綠藍兩色方塊湊在一起排成的地台,以不同的高度聳伸在空間里。
  最高的比月牙山最高的山峰還要高,那种雄渾壯觀,能使人呼吸頓止。
  “廢墟”的表面并非平坦的,長條形黃色的根狀物,像人的筋絡般循著某一規律,散布在整個表面處。
  這還不是最怪异的地方。
  在“廢墟”的核心處,各种奇形怪狀,紋理斑駁化石般的詭异形体,像岩石般結合而成一座險峻的山峰,長滿了猩紅色和黑色的奇怪不知名植物狀的東西,卻糾纏羅列在崖壁處。
  而在最高峰頂的地台上,竟然聳立著一座宏偉的神廟,它那壯觀的石柱和拱廊,予人一种難以形容的宏觀,似是完全不受時空的規律所限制。
  廟身在陽光下金光燦爛,在這奇异的世界里格外怪异。其他還有許多奇异的地方,實難以一一盡述。
  沙艷拉了拉我道:“小情人!我們下去了。”
  我茫然隨著她走下山坡,當踏足在构成大部分表体的方塊時,發覺這些原本應是柔軟的有机体,已變得堅硬無比,腳踩上去時發出“嗒達嗒達”的晌音,回聲四起。
  這些方塊足有二十步見方,眼看到的怕已有數万塊之多,在高聳的圓柱体下,我們兩人顯得渺小可怜、孤獨無助。
  可以想像我們只是在父神露出地面的部分身体上走著,下面還不知是如何□人地龐我們踩過那些黃色的“巨筋”,逐漸接近核心處的化石山。
  地面的顏色開始變化多端,以藍綠為主的方塊夾雜著更多奇怪的形体,粉紅色的蛋狀物、隆起的紫色尖拱、半透明的白色圓丘,使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就像在一個彩色繽紛、滿布奇异物体的夢里境中摸索著。
  沙艷拉著我。由一條狹窄的階梯開始登上化石山,朝最高的神廟走去。
  來到神廟外時,更感到這奇异無比的建筑物的宏偉無儔,淨土的天廟比起它來就像小孩的玩具。
  百合站在空廣的廟堂里,見到我們來了,連忙迎前,投入我怀里,用盡气力把我摟緊。
  我低頭審硯她的俏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覺。
  沙艷靠了過來,張開手擁著我們兩人,向百合道:“她們兩人呢?”
  百合平靜地答道:“為了救我,她們把能量輸到我体里,已安靜地過世了”沙艷若無其事地點頭道:“那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和巫帝作最后決戰了。”
  百合搖頭道:“不!是你們兩個人。”
  沙艷毫不奇怪道:“我先下去,。為你們預備一切。”說罷往神廟中心一個方形的進口走去,隱沒不見。
  我駭然道:“不!百合!我得到了沙艷的靈能,已強大多了,合我們兩人之力,應可和巫帝一較短長。”
  百合甜甜一笑道:“我的小情人!你難道不想和百合做愛嗎?難道不想百合享受愛情最醉人的滋味嗎?而且父神曾說過!當你強大起來時,或能悟通宇宙的秘密,把我复活過來。”頓了頓又歎道:“不要那么孩子气了,你以為心靈早和你結合為一的百合不知道你在沙穴內發生的事嗎?你或者有和巫帝一戰之力,但卻絕無法把她殺死,莫忘記西琪的例子,擁有公主身体的巫帝根本是不能被殺死的,來!我們到父神的心髒去,在那里我會告訴你一個可能殲滅巫帝的方法,至于如何辦到,就全憑你的智慧和力量了。”
  我搖頭道:“必然還有其他方法的,讓我們再想想好嗎?”
  百合吻了我一口,深情地道:“你方才在地底顯示的力量,早嚇破了巫帝的膽,現在她隨時會回到地面來,她亦知道白天和黑夜對擁有龐大太陽能量的你毫無分別,所以她會立即到來把我們全部殺死,而她的确可以達到這目的。再沒有遲疑的時間了,來吧!”
  我被她半強迫地拖進地道里,拾級而下。
  她拖著我越走愈快,沿著七彩斑爛的地道往下深進。
  忽地一腳踏空,我和她往下掉去。
  下面是一團紅艷的光暈。
  我們掉在柔軟得像棉花的奇怪物体上,紅光由下透上來,把整個空間沐浴在這奇异的色光里。
  我望向黑沉沉的上方,愕然道:“我們怎樣走出去?”
  百合笑道:“放心吧!一定有方法的,到時你自會知道。”
  她的神態有种說不出的輕快自若,不但真的半點不把生死放在心上,還像是無限般欣我不由感到有點羞慚,在某一個程度上,我确是自私了點,因為我不想失去她,想長久地擁有她。
  可是百合來到這世上的任務,就是要消減巫帝,其他一切都應只是次要的。
  我剛要爬起來,百合一把摟著我,翻滾起來。
  身子一空。
  原來到了這像張巨大圓狀般物体的邊沿處,掉了下去。
  一触“地面”,彈了起來。
  我發覺處身在一個不知如何形容的地方里。
  除了方圓百來步的地方被下面透上來的紅光籠罩著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以我增強了百倍的目力,仍看不透那黑暗。
  當百合拉著我在触腳彈跳的地面,往黑暗走去時,才發覺那是一面環形的巨大黑壁。
  百合喟然道:“這是父神体內的核心部分,在父神把他僅余的能量送往巫國前,本是透明的,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子。來!進去吧”我正奇怪如何進去。
  百合拉著我擠進了牆壁去。
  我們擠入了軟綿的壁內,吃力地在這奇怪的壁內前進著,片晌后身体一松,到了壁內的空間里。
  那是個直徑達百尺的圓形空間,中間有個每邊約二十尺的小方池,一种難以形容的紅色液体在旋動著,射出血紅的強烈光線,照亮了這密封的地方。
  沙艷立在池邊,神情嚴肅地看著我們,平靜地道:“進入父神心髒的門經已開放,你們可以進去了。”
  百合對我嫣然一笑,柔聲道:“小情人,我們進去吧?”
  我愕然道:“入口在那里?”
  沙艷笑了起來,看若盛放的鮮花,指著那小池道:“這就是入口。”
  我早見怪不怪,點頭應了一聲,隨著魔女百合走到池旁,見沙艷沒有絲毫隨我們“進去”的意思,奇道:“現在只剩下我們三人相依為命,你不隨我們進去嗎?”
  沙艷淡淡道:“巫帝隨時會闖進來,我若進去了,誰給你們守衛唯一的入口?”
  我大騖失色道:“我怎可讓你如此白白犧牲,不!你定要跟在我身旁,讓我保護你。”
  沙艷平靜地道:“這是分秒必爭的時刻,若巫帝在你們的結合完成前,闖來破坏一切,不但我們三人性命不保,人類和父神都會完了,我來到這世上的使命,就是要保護父柙和人類。”接著垂頭低聲道:“小情人!謝謝你,你使艷鈍終于嘗到了愛情的滋味,生命無負于我了。”
  百合道:“蘭特你必須看破生死只是生命的幻象,沒有生命是會完全毀減的,沙艷是沙女里最超卓的一位,就算對上巫帝,亦有一拚之力。”
  沙里催促道:“快下去吧!我答應你,盡量保存性命,難道我不想繼續享受愛情的甜美滋味嗎?”
  我猛下決心,深情看了她一眼后,同百合道:“好!下去吧!”
  百合欣然道:“這才是好孩子!”拉著我,蹤身跳進池內去。
  跳進了一個連做夢也未曾到過的奇异空間里去。
  先是眼前一黑,迅速下墮。
  跌勢不住減緩,最后像气球般慢慢下降,四周彩光迸現。
  當眼睛适應了光線后,一個奇异無倫、美麗無比的天地呈現眼前。
  那是個無際無涯的虛空廣域。
  無數放射著光譜上的各种彩芒、圓的、方的、三角形的、多角形的等等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奇异至絕頂的几何有机形体,像气球、棉花、花朵般在這空間飄浮著。
  各种色素的光線、雨點、閃電般在這些形体間往來交激著。
  閃耀狂旋。
  這些形体大至崇山、小若指頭,永無休止地分分合合,每一匯合,都會變成另一种与先前完全不相同的新奇形狀。
  整個空間就若千變万化的立体□案。
  一道白色的電光打在我和百合身上產出一种莫名的感覺直鑽到靈魂的至深處,使我的腦內浮現出奇异的空間和天地。
  我看到虛空里彩云般飄浮著的螺旋形星系、宇宙的開始和結局毀滅与再生、潰敗与胜利、屈辱和征服、文明的勃興和滅亡。
  幻象紛呈。
  百合拉著我自由地飄浮飛翔。
  這目眩神□馳的迷离世界,使我渾忘一切,忘情地和百合游蕩著,享受受著彼此熾熱的愛戀。
  百合纏了過來,玉腿夾上我的腰際。
  她甜美的聲音在我心靈里晌起道:“小情人,我們結合的時刻到了,不要想任何事,只要想著我們問的愛。”
  忽地我們的衣服燃燒起來,盡作飛灰。兩個赤裸的身体緊纏在一起,在這奇异的天地浮游飄蕩。
  我拋開了一切,熱烈地愛撫著魔女百合至美的神体,每一寸的柔肌,而她亦以同樣方式回報。
  我們四肢交纏糾結起來,熱吻狂熱地進行著。
  心靈水乳交融地融和起來。
  汪洋般的愛能由我送到她處,再循環迥轉到我体內。
  我們的思域擴展到這空間每一個形体內去。
  感覺到它們內中不住變化的生命,蘊藏其內以万千年計,經歷過無數宇宙里异事的智慧和記憶。
  也看到絕對毀滅里那點不減的生机,盡极邊際處含蘊著的無垠遠處的無盡遠。
  我深深進入百合的体內,把她的情欲引發,像熔崴般爆發出來。
  百合嬌喘著,抖顫著,肉体的快樂使她完全拋開了一切,感情、生理与心靈毫無保留地向我開放、迎合。
  龐大的愛能以我們為中心發射向這廣闊空間的每一個形体去。
  電芒彩光激射爆閃著。
  所有形体的交匯變化不斷加速,到最后這本是輕松安詳的天地變成了暴風雨般的狂野世界。
  所有分合的過程都被瘋狂地加速了。
  我感到不但与百合成一体,也与這空間的一切合而為一。
  百合的身体愈來愈熱,灼熱的白光太陽般亮起。
  她美若天上圣物的肉体變得水晶般透明,但神情逐漸由充滿肉欲轉為庄嚴圣洁。
  百合的聲音在這空間的每一個角落晌起道:“小情人!百合愛你,愛你多于生命的本身,你是我最深最甜的美夢。”
  我回應道:“我也愛你!”
  忽地發覺自己的聲音亦在每一個角落晌起,再傳回到其內去。
  百合道:“在上一個文明里,產生了兩個奇异的种族,一個叫夢族,一個叫高山族,他們都擁有龐大的精柙力量,夢族是”永桓”的力量,高山族是“感情”的力量。父神就取了這兩族的种子,加以改良后把我制造出來,當我把愛釋放時,可以改變宇宙里任何的生命,使他變成繼圣士單杰后,另一個活著的永鄔之神。”
  我問道:“單杰?”
  百合道:“是的!單杰是上代文明最超卓的人類,他早离開了這地球,共探索宇宙終始的秘密,再沒有任何消息。在他离開前,父神答應了他會好好照顧人類,而父神許下的諾言,將在你身上完成。小情人將成為超人類,任何遙遠的地方,對你來說都不再遙遠。只要你消除了巫帝這禍根,人類的進化史將展開全新的一頁。父神會因你的能力得到再生的机會,我亦因你而永鄔不減,因為我將會成為你,而你則成為了我。到了某一天,我們可以分裂開來,那時我又可以在心靈外的所謂“現實”,接受小情人的調情和逗弄了,小情人啊!宇宙里還有什么事物比真正的愛情更動人呢?”
  我心中充滿幸□和平靜,道:“但怎樣方可殺巫帝呢?”
  百合道:“當我和你結合后,我會深藏在你的記憶里,你不但能感覺到我的存在,還可以運用我的智慧和經驗。假若你想見我,只須潛進精柙的空間里,便可像夢般和我相會,甚至像現在般愛戀著,你說這是多么美妙的事呢?好了!最后的時刻來臨了,天啊!你知我是如何深愛著你。”
  天地旋轉起來。
  所有形体齊向我們靠攏過來,与我們匯合為一,電芒采光激湯漲射纏繞。
  四周幽暗起來。
  只剩下我和百合糾結著的身体,被包容在一團彩云內。
  百合驀地變成一球強光,融入了我体內,強光倏斂。
  我失去了身体,靈覺不住提升。
  我看到圓球的起始,徜徉在生命的歷史長河里,看著生命的發生、進化、人類文明的出現、起落。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沒有半點遺漏。
  剎那間我經歷了以万計的悠長歲月。
  我看到巫帝和她邪惡的同類,在毀滅性的光線里得到了力量,把人類赶盡殺絕。
  父神和她們泛星系的斗爭劇烈地進行著,然后我又再有了身体。
  發覺自己卓立在神廟的入口處,俯視著剛由沙里□出來的巫帝,奔上長階,朝我而來。
  最后決戰的時刻終于來臨。
  一彎殘月高挂夜空里,照著我赤裸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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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后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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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地看著巫帝的接近,心中一動,已退至殿心處。
  巫帝在神殿邊緣處出現,迅速移到距我二十步許處立定,眼中邪光大盛,但她心中的騖异卻一絲都瞞不過我。
  我變得使她完全無法捉摸了。
  巫帝手中長劍遙指著我,沉聲道:“你的劍呢?”
  我微笑道:“對付你何須用劍?”
  巫帝厲聲道:“魔女百合在那里?”
  我淡然道:“在我的心里?”
  巫帝微一錯愕,眼中強芒更盛,冷冷道:“達加西是否仍未死?”
  我仰天長笑道:“你是太后知后覺啦?到現在才想到這問題,你的智慧根本不是他對手,所以現在終于被誘到這里來,明年今夜就是你的忌辰。”
  巫帝哈哈一笑道:“縱使達加西末死,又能奈我什么何?這宇宙里絕沒有力量能把我和公主結合的身体毀掉。”
  我點頭道:“你的話不無道理,可是達加西殺不死你,不代表我也殺不死你,本人亦無此打算,也舍不得傷害公主美麗的身体,但我□有方法把你從她身体中赶出去。”
  巫帝失聲狂笑道:“蘭特啊!你的力量雖增強了,但仍未及得上我的力量,竟奢言能把我制伏,真是大言不慚。”
  我平靜地道:“你說得不錯。可是□忘了一個問題!就是你愛我。”
  巫帝一呆道:“我愛你?你真是疑人說夢,不同种類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愛情,何況人類的愛和我格格不入,我只有仇恨和毀滅,你若仍不明白這點,不若學沙女自殺好了。”
  我淡淡道:“你錯了,你現在已成為了人,擁有人的所有情緒,包括被你強壓著的愛在內,何況你心靈的核心處,正是深愛著我的公主,否則換了仍在地磁內時的你,怎會有興趣和我像現在般款款深談?”
  巫帝終于臉色一變,眼中邪光閃爍不定,顯被我的話挑起了疑慮。
  我繼續展開心理的攻勢道:“不若我們作個交易,以你們种族的生存換取永久的和平。”
  巫帝冷冷道:“你應知道我們和其他所有生物都是水火不相容的。”
  我搖頭道:“任何生物都可進化和改變,只要你把生命因子開放,我可藉愛能把你徹底改造,然后著手使你們的种族以另一种理想的方式重生,這豈非挺美好的一回事嗎?”
  巫帝以狂笑打斷我的話道:“你休想我會被你騙得相信這樣的謊言。就算你不是騙我,我也不會接受。我深為自己那种生命形式自傲,怎會讓人類這种卑微的生物改造我們,而且我怀疑你是否有這种偷天換日的能力。”
  我深深一歎,知道談判已破裂,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戰爭作解決。
  我微笑道:“既是如此,為何你還不動手?”
  巫帝眼中射出奇怪的光芒,好一會后才破天荒歎了一口气道:“或者你說得對,我真是有點喜歡你這難得的對手。更精确點說是我愛上了我現在這副身体,她确能給予我前所未有的新鮮感覺,而我這身体亦傾向你,受到你的吸引。不若我來個提議,只要你肯讓我把力量輸進你的精神里,使你享受到成為我族類的偉大感覺,我可以放棄把我的族類再生的追求,也不向人類尋仇,憑著我們的力量,我們可把宇宙所有生命征服,同創造宇宙的力量挑戰。”
  我歎道:“你仍是只有仇恨和毀滅,不知道愛才是生命的目的,一切都應基于愛而出發。你難道看不到人類因不明白這點吃盡了苦果嗎?而你們亦因仇恨弄至現在這田地!有無休止的斗爭,究竟為了什么呢?”
  巫帝玉容轉冷,道:“我知我們是談不攏的了,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沒有第二個可能性了。”
  我尚要說話時,巫帝一振手中長劍,鬼魅般移過來。
  我微笑著,一動不動,看著她手上的劍像一道閃電般激射向我心房。
  狂大無匹的邪力把我完全籠罩著。
  長劍刺中我的心房。
  我把強大的愛能由劍尖送過去。
  兩股能量相触的激湯下,“蓬!”的一聲爆起一團太陽般的強光,射過我們的身体,達于整個神廟。
  地動山搖!
  長劍熔掉。
  忽然間我們中再沒有半點障礙。
  我心念一動,倏地飄前。
  那种高速,以巫帝的速度亦避不開去,被我摟個結實。
  巫帝發出騖天動地一聲狂喊,十指箕張,想抓破我的雙脅。
  能量涌出。
  她力能生裂獅虎,捏碎金石的雙爪,滑到了我背后。
  在能量的掃蕩下,她身上的甲□像水般融解下來,露出了她占据著的公主那完美至极的肉体。
  這時她的身体變得奇寒無比。
  而我的身体卻灼熱胜于熊熊燃燒的烈□。
  冰冷邪惡的异力潮水般由地處長往我的神經去,把我的愛能迫得倒流而回。
  當她的体能再不能胜過我時,倚仗的便只有邪惡的精神力量。
  我緊緊擁著她,摩擦沖擊著她。
  她的邪力也更凝聚強大了,遂寸逐寸往我的腦神經迫來。
  巫帝的邪力确是強大無比,非我能胜的。
  可是我卻有能致她于死地的撒手□。
  那就是她体內被壓制著的愛。
  她既然有了人類的情緒,便是有了人類的欲望。
  情緒的极致就是愛欲。
  那是人類的本能,一切生命的渴求。
  就算是人面毒蜘蛛,亦有愛和欲。
  她們和人類的分別,只在于她要把愛侶吃掉,而人類則對愛侶愈加恩寵。
  我凝起愛的能量,挺進入她体內。
  巫帝全身劇震,邪力頓時被削弱了一半以上。
  她眼中射出強烈的异芒,以复雜無比的神色和我對神著。
  我向她微微一笑,把充滿欲火的愛能由交媾處送進她肉体的至深處,誘發她的情欲。
  同一時間我更破人她心靈里,和公主融結在一起。
  公主的聲音呻吟著道:“蘭特我郎啊!我感覺到你深入我的身体了,請給我多一點吧!再多一點。”
  巫帝和公主同時劇烈抖顫起來!前者是不堪愛龍的入侵,后者是享受著快樂的沖擊。
  有若天河之水的愛能翻騰卷滾,把邪力沖擊得七零八落,由每一條神經涌入公主的体內。
  四周開始出現變化。
  神廟像空气般溶解了。
  整座化石山緩緩陷進地底里。
  我不住催發愛能,動作由緩而遠。
  巫帝開始掙扎和推拒,但不旋踵又變作死命抱緊我,顯示巫帝和公主正在同一身体內斗爭著。
  我不住把愛能送給公主,讓她強大起來,共驅走把她壓迫欺侮,使她陷在非人生活的邪魔。
  這時我們已降低至一個可以看到四周高低有序的圓柱体下的角度,它們在月色中流動著奇异色光的角度。
  父神的身体再非廢墟了,而是充滿生命約有机体,由無數生命單元組成的統一生命。
  各色各樣的采芒划過我們的身体。
  我倆擁立處變作了透明光亮的膜狀物,我們縮入了父神的身体內,仍在不住下降。
  上面封閉了起來,我們來到一個無法形容、充滿色光和生气的空間里。
  忽然地膜沒有了,我和巫帝及公主變得在虛空里飄浮著,四周是炫目的星辰狀發光一團團強光在我們上下左右輪流爆閃。
  父神复活了。
  因著我們的愛回复了盎然的生机。
  怀內美女的眼柙不住變化,時而溢孕凄惶、時而迸發愛火熱燃,替換不休。
  愛的沖擊更劇烈了。
  能量蓄凝至頂點。
  体。
  生命的精華在“她”体內爆發開來。
  充盈著愛!
  巫帝最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
  愛在“她”体內不受控制地爆炸開來,驅散了巫帝僅余的冰寒。
  巫帝發出嘶心裂肺的慘叫。
  “轟!”
  邪能离体而去。
  公主欣喜如狂般摟著我叫道:“成功了!蘭特。”
  我的靈能緊追著离開公主身体而去的邪能。
  巫帝以光的速度在這空間里狂沖亂撞,卻無法逸出去找尋能保存邪能不減的地方,再重施那次身体被父神摧毀后,潛入地底的磁場去的故技。
  父神的力量把她封閉在這充滿著愛的囚籠里。
  當我和百合結合時,父神的力量亦和我們渾融在一起。
  就在那刻,我知悉了父神整個對付巫帝的計畫。
  公主其實是一個誘餌,把巫帝從地磁引出來到這里。
  父神其實亦一直沒有把握,直至我在机緣巧合下,學懂了吸收太陽的能量,那也是父神的前身“太陽能之父”達加西圣主整個“智腦”計划的動力來源。
  由那刻起,我的能量可以与父柙的能量和沙女的能量互相轉移,這莫走了我致胜的基巫帝亦注定了被毀滅的命運。
  但我卻只是險胜。
  在逃往父神處的途中,巫帝實有很多殺死我們的机會。
  但她失敗了。
  巫帝凝定在我和公主旁的空間里。
  一只龐大若山的怪物驀地現形,就像宮內那只可怖的石雕活了過來,張牙舞爪。
  森寒之气,充塞著整個空間。
  巫帝的聲音響起道:“蘭特!你胜了!”
  我答道:“我尚未得到全胜,你可以在靈神消散前,對我作臨死前的反噬,為何你并不那么做?”
  巨蜘蛛長爪撐著那黝黑圓体中間的人臉,呈現出一個非常人性化凄然無奈的表情,歎了一口气道:“不知你是否相信,享受過剛才你予我的快樂,我怕真的已愛上了你,所以不想傷害你,何況殺了你又如何呢?人類還不是快樂地活著。而且我也不能向你作出最后的請求了。”
  我點頭道:“我明白了,放心去吧!在适當的時刻,我會把你的种族复活過來,甚至把你复活過來,但她們將像你般,會學懂愛的真義,再不是盲目仇視其他生命。”
  巫帝那張可怕的臉露出祥和的笑容,道:“多謝你!”
  強光一閃。
  巫帝的影像消去。
  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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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命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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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吻火辣地進行著。
  分開后,公主羞澀地道:“蘭特啊!你很坏,巫帝走了,你仍那樣留在人家身內使坏,且還是最坏的那一种。”她終是初嘗人道的含羞處子。
  我們肢体交纏地在彩光里飄游著。
  我向心靈里的百合道:“百合你為這美好的結局欣悅嗎?百合微弱的聲音在我心靈內響起道:“小情人!百合從未試過像這刻的滿足和快樂快好好怜惜公主吧!還有沙艷。不過夢里的你,將是屬于我的。我要去了,我的力量只許我說几句話。”
  公主的香□又送了上來。
  我貪婪地啜吸著。
  周圍的空間擴大起來,忽然地那些親切熟悉的形体又在繽紛的彩光里浮在四周結合變化著。
  一個威嚴詳和的男聲響起道:“我的好孩子們,你們干的事漂亮极了。整個人類的悲慘歷史,將因你們徹底改轉過來。”
  公主羞得無地自容,掙扎著要离開“我”。
  我緊抱著她,不讓她脫身,同父神達加西道:“父神啊!我們只是在你的引導下竭盡所能吧!若沒有你,我們早不存在了。”
  達加西的聲音道:“我們就像父親和子女,誰也不須多謝誰,孩子!你的工作才是剛開始,我和單杰尚未完成的使命,都交在你手里,我苦候多年,現在終于可以繼續我探索的旅程了。”
  公主嬌羞地道:“父神啊!你不陪女儿了嗎?”
  達加西平靜地道:“有蘭特陪你還不滿足嗎?我雖离開你們的星球,但我的触覺仍會留意著你們,來日方長,那怕沒有相遇的日子呢?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
  我默思片晌,問道:“我們來到這世界上,究竟為了什么目的呢?”
  達加西道:“這是個沒有人能回答的問題,但或者我可以提供一點線索。”
  我和公主聚精會神聆听著。
  自從人類擁有智能后,就一直渴望著對這問題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人對著令人觀止的大地和天空,就為自己神秘的存在煞費思量。
  達加西道:“宇宙像生命一樣,是生滅的不住循環,每一次的死亡,就是另一個再生的開始。在這宇宙的生死之間,無數的生命誕生了,但又隨著宇宙的毀減而消逝,所以找想,生命的一個目標,就是不但要在這宇宙的生滅里達至永桓,還要超越這宇宙的生減,達至真正的不朽。在其一程度來說,這亦是超越宇宙的法門,至于當人擁有不受宇宙生減影響的能力時,會發生什么?正就是我要探索的首要目標了。”
  我們听得呆了起來。
  對一個人來說,能超越生死,便是等若成了神仙。
  可是對不受生死威脅的達加西來說,那已是不屑一顧的事了,他要追求的是宇宙的起始和絕減的問題。
  達加西淡然道:“孩子們,若沒有其他的問題,我要暫時离開你們了。”
  無論他說話的內容如何,他的語气總是那么平和安詳,不帶著任何情緒,但卻絕非冰冷無情,而是含蘊著超然于造化之外的高尚情操。
  我不知他仍否可被分類作“人”,但無論如何他是由人演進出來的生命。
  与這樣偉大的生命對話,我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激蕩著崇慕和依戀的情怀。
  公主和我仍在最緊密的相擁里,這時她忘記了嬌羞,叫道:“父神!不要走,我還要你多陪我們一會。”
  達加西止水不波的聲音慈和地道:“我的寶貝嬌儿,我對人類有著最深刻不能舍割的感情,不是因為我曾一度和你們同宗同族,而是因為你們有著這宇宙里最高尚的珍物,那就是”愛”。單杰已證明了這一點給我看,現在則再有了蘭特和你們。我實体的存在雖會离開你們,但我感覺的触須,仍會時時刻刻留心和看顧著你們。”
  頓了頓續道:“何況有蘭特在你身旁,等若我亦長伴你身旁,因為他擁有了我全部的精神、記憶和經驗;而我則擁有了他高貴和人性化的愛。”
  我怕他說走便走,急道:“父神!我還有一個至關緊要的問題請教你。”
  達加西平和地道:“現在你最想知道的問題,就是如何能把我的乖女儿百合和死去了的愛人朋友复活過來,是嗎?蘭特我儿。”
  我心顫神動的點頭,緊張地等待著。
  達加西油然道:“當我和巫帝兩敗俱傷時,我初時只想制造出一种能對抗巫帝的超人類,可是每一次我都失敗了,沙女已是我很成功的實驗,可是她們雖像我般可以直接吸取太陽的能量,卻像我般不能把這威力龐大的能源轉作精神的能量,故難以作巫帝的對手。于是我造了半人半机械的大元首出來,擁有鋼鐵般的意志和超人的力量,可是他仍被巫帝的精神邪力所征服。”
  “于是我以夢族和高山族作藍本,創造了最完美的實驗品,魔女百合。又在她子宮里播下兩粒最优良但沒有加工的大海族种子,那就是西琪和公主,她們都沒有令我失望。于是我可以把對付巫帝的責任全放到她們身上了。”
  “接著的事你們都知道了,百合因擁有了高山族和夢族的智慧,想出和蘭特結合的方法。使人類在歷史上首次出現了最完美的男女結合,心靈肉体合而為一,終于擊敗了巫帝。蘭特你再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擁有著無可分割的愛的超人類。這不是人類苦苦追求的愛的結合嗎?世上的男女不是一直追求著這种真正的合体嗎?何必還要分開來呢?只要你愿意,又或在你你夢里,你們都可以在心靈的天地里忘情翱翔,享受最甜蜜無間的愛情關系,你試過一次后就知我所言非虛了。”
  我苦笑道:“或者是因我未試過吧!但總覺得她是犧牲了,可否告訴我,若想她由我處分裂出去,再成為一個獨立的個体,可有什么方法?”
  達加西道:“你剛才与巫帝決戰時,耗用了沙艷奉獻与你的所有能量,所以你現在已不能和百合進行心靈的接触了,也不能再攫有我融入你處的經驗和智慧,幸好你現在已能無盡無窮地吸取太陽和宇宙抻秘的能量,過了一段時間后,當你強大起來時,你將可輕而易舉地使百合由你心靈和肉体內走出來,回复以前的狀況,你甚至可以和任何所愛的人作這种偉大的相存和結合,讓彼此互相真正的擁有對方。”
  公主湊到我耳旁道:“我也要和你這樣!”
  溫馨多情的軟語使我心中一酥,向達加西續問道:“我曾答應巫帝,若有机會,會使她們复活過來,若你走了,我到那里找她們的生命因子呢。”
  達加西道:“生命的种子,從不以實質的形態存在,她們只是一种生命的能源。當男女交合,精子和卵子結合時,會產生出一能愛的能量,這能量像一個烙印般,在這片生命的汪洋里烙下了生命之印,攫取了生命的力量,使精卵結合成胎,產生出新的生命。所謂存在于我生命之庫內的种子,只是對這些生命烙印一种純粹的記億,而這些記憶已深植于你心靈內,當你能通往這些記憶時,便可以模擬出特定的烙印,在這生命的能源里烙出你記憶中的生命來,那時你也將使鳳香、沙娜、年加、父親等像從前般活過來。”
  我深吸一口气,歎道:“這真是太好太美妙了,到現在我才明白生命是不會滅亡的至理。”
  達加西道:“好了!我可以把你們和沙艷迭到任何想到的地方去。”
  公主剛剛“脫難”,嬌羞無倫,軟聲向我求道:“我們在月牙出恭送父神吧!”按著低聲道:“你這么多妻子,分多點時間只陪我和沙艷兩人不是很好嗎?”
  她既是我的初戀情人,又吃盡了劫難苦頭,我怎能拒絕她的要求,點頭答應。
  倏忽后我們發覺站在月牙出的峰頂處,身旁還有喜出望外的半裸美女沙艷。
  我离開了公主灼熱的身体,把兩女摟入怀里。
  向下俯硯。
  圓柱体一齊往內收縮,強烈的紅光高起,父神的身体向內凹去,忽又膨脹起來,變成一個圓球。
  “轟!”
  一聲騖天動地的爆晌,天搖地動般,一道鮮紅的光柱以惊人的高速,沖天而上,破開了云層,瞬眼間消失在高空极限的深處。
  但破空而去留下的奇景,仍在眼前。
  我們魂蕩魄搖,跪了下來。
  我的神思飛回到离開日出城的亡命奔逃,与西琪、祈北的巧遇,神傷魂斷里到了望月城、魔女城外之戰、淨土之行、重回帝國、巫國的征戰爭雄,最后終于到了眼前這神秘的廢墟。
  如煙往事,一一重現眼前。
  我終于完成了几乎是絕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由一無所知,以至乎現在親身參与了复興人類,使人能在進化的長路上邁出通往宇宙第一步的大業。個中苦樂,真是一言難盡。
  我對宇宙并沒有任何野心。
  只要能和這些心愛的人儿們、朋友們快樂地在圓球上生活直至宇宙的終結,已是夢想不及的美事。
  但既然上天把這樣的使命加諸我身,我亦會盡力不負所托。
  有一天,當人類進化至某一階段,可隨每一個人的意愿,任他們選擇自己應走的路。
  一切都將基于愛而出發。
  那不單是同類的愛,也是對异類的愛,對所處廣袤無邊的宇宙之愛。
  冉沒有仇恨。
  我們呆看著眼前的神跡,好一會后才懂站起身來。
  兩女痴纏地緊貼著我,使我滿是幸□安逸的感覺。
  由這刻開始,我再沒有半點心事,可以盡情享受幸福的愛情和友情,再不用擔心有一天這些寶貴的東西會失去了。
  這是多么美妙的結局呢?
  我不再用為生命的意義而苦惱。
  那不是說我真的明白了。
  而是我的眼光擴開了。
  生命的本身已是最動人的事了。
  我向兩女道:“走吧!”
  沙艷吻了我一口道:“我永遠也要陪在你身邊,記著一有空你就要像前晚在地穴里那樣對待我。”
  我失聲道:“一有空!天呀!那我豈非時時刻刻都要和你相纏一起?因為以后有的就是空閒呀。”
  沙艷理所當然道:“那你就看看怎樣分配這些空閒吧?”
  我擁著她們便想往山下走去。
  公主不依道:“這樣赤身裸体,我怎也不肯走,蘭特你快變套衣服出來給我。”
  我愕然道:“你難道不知我什么本錢都用在拯救你這嬌貴的公主一事上嗎?就算我回复了能量,可能亦不懂怎樣變套衣服出來。”
  沙艷笑道:“公主放心吧!在這里以南三十理處,有一批曾誤闖到這里的游民留下的行李,給我們藏了起來,讓我到那里找套衣服出來給你,順便和蘭特在灼熱的流沙里沐浴和溫存吧。”
  公主興奮得吻了吻沙艷。
  太陽高照下,兩女歡天喜地隨著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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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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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輕松地在滾滾黃沙上漫步。
  沙漠再不是令人生畏的地域,而是美麗無比的動人天地。
  尤其有兩位嬌嬈相伴,更不感絲毫寂寞。
  個中溫馨酣暢,自是難以盡迷。
  每晚歇下來后,我們便躺在沙上,觀看著神秘艷麗的夜空,看著月亮升上地平,与點點星光爭輝斗妍。
  而每晚我也在思索著宇宙存在的真相。
  吸收了多天的太陽能后,我的能力倍增,父神溶入我心靈“記憶”,開始片段地進入我清醒的意識里,使我以一种全新的態度去認識這□秘莫測的“宙宙”我把胸中所知所感,傳往兩女的心靈里,共享著無比的樂趣沙艷一貫的冷漠亦逐漸融解開來,使我愈來愈陶醉在她的獨待的風情里。
  二千多年在沙漠生活的經驗,使她對沙漠的認識,超出了任何游民,每粒沙在她來說都有著本身的故事,听得我和公主津津有味。
  公主則是嬌嗲無限,終日纏著我撒嬌撒疑,那种樂趣,實是任何妙筆亦難以描迷其一十五天后,沙中綠境終于在望。
  沙艷叫道:“看!有人正向我們走過來。”
  這些日子來,我的警覺減低至近乎沒有的程度,只顧著逗這兩位美人儿歡心,聞言往前看去,狂喜道:“那是花云和淡如。”
  兩女終□不住相思之苦,逕來尋我這好夫郎。
  可以想像她們旅途的艱困。
  我拉著公主和沙艷狂奔過去。
  花云和淡如亦發現了我們,哭著笑著迎了上來。
  淡如這“妖女”不用說,連一向淡定雍容的花云祭司亦全不理會要維持往昔那种儀態,用盡所有气力踏著黃沙奔來。
  轉眼間兩女哭著扑入我怀里,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懂死命摟著我。
  香吻雨點般洒來。
  看到含笑旁立的公主和沙艷,她們怎會還不知我大獲全胜呢?
  喜上加喜。
  淡如忽地半瘋狂般扯脫我的衣服。
  我呆道:“淡如你做什么?”
  花云狠狠咬了我耳珠一口道:“我們兩姊妹早下定決心,若能見到你,無論在什么地方,定要不顧一切和你纏綿至死。”
  公主和沙艷雀躍道:“我們也要像你們這樣,蘭特很久沒有和我們相好了。”
  我失聲道:“很久?三個小時前才和你們做過。”
  公主咦道:“還不算久嗎?”
  不用我說,這段离開沙漠的旅行,變成了春色無邊的愛情之旅。
  神思恍惚中,日子飛快地流逝。
  日出月沒、寒熱交替。
  在我們仍沉浸和陶醉在愛河中時,捕火山脈傲然橫亙前方。
  我想起了當年和采柔、大黑、飛雪心情沉重地攀過這有著截然不同兩邊臉貌的大山時,真是前塵往事,不胜感触。
  但生命真的從未試過像眼前這般愜意美好。
  我們剛抵山腳下時,一大群人由山上迎下來。
  包括了我所有嬌妻愛儿,包括久違的歷菲菲、紅石、紅晴、灰鷹,竟意外地還有巨靈、戰恨和他們的妻子群。
  跑得最快當然是大黑,箭般竄入我怀內。
  按著眾嬌妻哭著擁土來。
  先是紅月這小妮子投入我怀里。
  我學著戰恨所豎立的“先賢典范”,肆無忌憚地在她愈發丰滿成熟的嬌軀上下一陣揉捏,問道:“男或女?”
  紅月給我弄渾身軟柔、顫聲道:“是個寶貝女儿,像妮雅的那么美。”
  采柔等全激動得流著歡喜的熱淚,擠了土來。
  戰恨高叫道:“大劍師你需有一百只手,才可以同時安慰她們。”
  紅石、巨靈全笑罵起來。
  那种震撼人心的歡笑和熱淚,使最堅強的人的眼睛都濕潤起來。
  巨靈振臂高呼道:“大劍師啊!你的功業將永垂不朽,千百世后的人都不會忘記。”
  眾將兵一齊拔出刀劍,同我致敬。
  我和眾嬌妻逐一擁抱熱吻。
  摟完西琪后,公主過來拉了她進怀里,愛怜地道:“究竟你是我的妹妹還是姊姊呢?”
  我失笑道:“這筆糊涂帳,只有百合才能解答了。”
  西琪一震道:“母親呢?”
  公主忙把她拉往一旁詳細解釋。
  我擁著雁菲菲,不理她的嬌□,示威地親熱一番,讓紅晴等看到她嬌羞動人的另一面,才向淡如花云笑道:“幸好她們沒有下了你兩個那种決心,否則我現在身上連一絲布都沒有了。”
  眾人似明非明地望向兩女。
  淡如小嘴一噘,作了個有好气沒好气的嬌媚樣儿。
  花云想起自己以前保持的尊貴形象,立時臉紅過耳,狠狠瞪了我一眼。
  紅石道:“淨土所有你的好朋友,全集中在捕火城等你,我們快回去吧!”
  紅晴叫道:“我要和你兩位新來的妻子跳舞,順便教她們不要跟你其他貴妃學坏。”
  歡笑起哄中,我們浩浩蕩蕩越過捕火山脈,往捕火城去了。
  途中我問雁菲菲道:“我們的房子蓋得怎樣了?”
  雁菲菲先是嬌羞嗔怨道:“剛才你那樣公然對人動手動腳,我真想以后也不睬理你了。”旋又欣然道:“那是在捕火城外西南十二哩處,今晚宴會完畢,我們可回家了。”
  我夸獎了她一番,弄得她喜翻了心。紅月策著一匹通体雪白,但蹄甲處全是烏黑長毛神駿之极的馬儿,便擠進我和姣姣之間,示威地一挺胸膛,好像在說!“我紅月小姐是否長得更誘人了。”
  這成了人母的小妮子,終還不脫嬌痴稚气。
  另一旁的采柔和妮雅見我注□著馬儿,齊聲嬌笑。
  采柔道:“我們都猜錯了,飛雪和他的黑美人生出來的儿子,原來是匹四蹄踏炭!”
  我看著飛云的后嗣,記起飛雪在沙漠里力竭而死時凝望著我的眼神,心中一陣抽痛,暗下決心,當我的能力足夠時,我定要把它复活過來,還有我的家人、朋友,當然包括了鳳香和沙娜。
  到了捕火城時,場面的熱鬧更不用說了。
  大祭司領著淨土的所有祭司大公將領由城迎迓,人民夾道歡呼。
  當晚在妮雅那所我熟悉的大公府的主殿里,舉行了盛大的舞宴。
  可是最終卻沒有人跳舞,因為代我把整件事詳細交代后,眾人都听得目定神呆,痴了起來。
  誰可夢想得到其中包含著這么詭奇莫測的斗爭?
  誰可猜到人類可以有這樣令人振奮的一天。
  宇宙和永桓的大門已為我們打了開來。
  大祭司緩緩道:“大劍師!你准備怎樣推行這個改變人類的夢想?”
  我沉吟半晌,道:“我想先放一段日子假才說。”
  眾人哄然大笑。
  眾嬌妻雀躍不已,我的假期不用說是要來和她們共享的。
  戰恨道:“淨土确是個休假胜地,讓我和巨靈、紅晴等安排一下你的度假節目吧。”
  眾妻紛紛笑罵。
  戰恨旁的采蓉亦不依地向他大發嬌嗔。
  我向大祭司道:“我老了,待我休養生息,身体好了點后,再在淨土訓練一些人,讓他們到四處工作,我則作幕后的指揮。”
  這次連大祭司、靈智等亦失笑起來。
  巨靈同意道:“大劍師的話很有道理,我們都吃夠了苦,所以再吃不得苦,便讓不怕吃苦的年輕小伙子代我們吃苦吧!”
  戰恨接道:“我們這批老骨頭,幸好仍能挺得住偎紅倚翠之苦。”
  狗口長不出象牙的家伙話儿一出,眾女全飛紅了俏臉,尤其是花云。
  只有沙艷若無其事。
  事實上當眾人知道她活了二千多年后,連戰恨如此肆無忌憚的人,對她亦是必恭必敬,規行矩步。
  我向巨靈和戰恨問道:“帝國的情況怎樣了?”
  戰恨搶著道:“事實我們都不太清楚,因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只是飲宴玩樂,那有時閒去觀察巡視,何況閒來還要玩那愛的游戲。我曾吩咐巨靈著他負責,可他卻失職了。”
  巨靈气忿地詛咒了兩句后,笑罵道:“和這小子在一起只有他占盡便宜。”頓了頓正容道:“情況似乎非常理想,我們遇到的人都充滿著希望生机,我甚至找不到獲帶兵器上街的人,至于我們閃靈和夜狼兩族,忽然間得到這么大片肥沃的土地。喜歡還來不及,那有時間去理別的事。”
  麗清笑道:“有你蘭特大帝一天,絕沒有人敢興風作浪,誰不怕會惹得你不高興,招來大禍呢?”
  我失笑道:“不要說得我像巫帝般可怕。”轉向灰鷹道:“小子你也應該回小洋洲看看,順便教育他們,不過途經帝洲時,最好幫我把翼奇的兩位淨土愛人給送去,那是我答應了他的事。”
  灰鷹答道:“我正有此意,如此明天我動程歸國了。”忽又有點不好意思道:“至于翼奇的女人,我早使人送到他那里去了,那是我私下應承了他定要辦到的事。”
  罘人轟然大笑起來。
  我亦有點尷尬,因為我真的忘了,到現在才記起來,幸好翼奇和灰鷹早有約定,減去了我內疚的感覺。
  巨靈向采柔眨了眨眼睛,又同小鳥依人般挨在戰恨旁的采蓉扮了個鬼臉,才轉回對采柔道:“柔儿啊!我終于找到閃靈族另一位美女,她的美麗能与你相比呢!”
  采柔欣喜道:“那真是好极了!”
  紅月嗤之以鼻道:“我才不信能美過我們的小采柔。”
  龍怡挑戰道:“既然有這般美女,為何不帶到淨土向我們示威?”
  葉鳳多情地啾了巨靈一眼笑道:“真的是惊人的美麗,可惜人家小姐現在只得十五歲,巨靈他還要多等一兩年。”
  □人大笑。
  戰恨喘著气道:“你這小子最好把她隨身獲帶,否則給饞嘴的貓儿偷吃了,才知道什么是痛心疾首。”
  巨靈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已公布了回去后便娶她為妻,誰敢動我的寶貝。”
  葉鳳笑道:“巨靈他費了三天三夜向那位小妹妹輸進愛能,弄得人家對他神魂顛倒。故此信心十足,沒有絲毫擔心。”
  我失聲道:“我傳授你們的功能,原來都拿作泡妞的用途?”
  又再一陣哄堂大笑。
  我感到輕松無比,同戰恨等道:“你們的淨土語說得那么好,在這里定是大有斬獲吧。”
  妮雅道:“你放心好了!有紅晴這出賣淨土美女的叛國賊在旁協助,怎會虧待了和你同樣好色的兄弟。”
  紅晴抗議道:“我只是盡地主之誼吧了!約諾夫、龍歌、秀青等誰不是幫凶,為何只提出我一個人加以針對。”按著向我眨眼道:“大劍師!我有些非常揀手的貨色要向你進貢,保證你大為欣賞。”
  眾嬌妻紛紛笑罵,亂成一片。
  巨靈向我道:“魔女城已重建起來,快要完成,明春將要舉行第一次會議,各人都想由你主持。”
  我點頭道:“不若我們派人向大小洋洲送出訊息,讓整個圓球的領袖都來開會,奠立真正的和平。”
  大祭司首先贊成道:“這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盛事,淨土定會參与。”
  紅月鼓掌道:“好了!紅月有机會旅行去了。”
  龍歌向巨靈霎眼道:“你最好看看十五歲以下的閃靈女還有些什么好貨色,留几個給各位叔伯兄弟。”
  巨靈呵呵笑道:“一定一定,我明白地主應盡什么誼的了。”
  龍怡罵道:“我這大哥除了女人外,腦里什么東西都沒有。”
  約諾夫笑道:“這是人劍師的教誨,由今天開始,這世界只有愛而沒有恨,我決定把彎刀對了,只以赤手空拳去這愛的世界闖闖,趁著仍是男少女多的大好時机,成就一番愛的事業。”
  罘女為之气結,卻又說不過他。
  公主這時伸了個懶腰,同沙艷打了個眼色。
  沙艷站了起來,淡然道:“夜了!我要回房和蘭特相好了。”
  眾人全愕在當場。
  戰恨拱手道:“沙大姐!戰恨小子甘拜下風。”
  罘人忍不住狂笑起來。
  的确夜了。
  還有什么比一個家更使人暖在心頭。
  我蘭特自一籍籍無名及無家的人,變成了大劍師,現在終也有個家了。
  我和罘妻儿离開了捕火城,趁著月色,在美麗的夜空下,穿過平原,往家進發。
  當我們跑上一個小山丘時,勒馬停定,看著星光下躺在前方一個美若人間仙景的心湖,一時看得痴了起來。
  那是一見鍾情之湖。
  各种奇花异樹,團團環湖分布,姿態之美,教我傾心不已。
  在湖東的密林里,隱見房舍連綿,和平安逸。
  這就是我蘭特的家。
  若能在此和眾妻儿活至永桓的盡頭,什么宇宙的秘密我也無暇理會了。
  便讓有興趣的人去做吧!
  青青在我旁輕聲道:“我們都不敢來看這個美麗的家,因為怕触景傷情,但現在夫君回來了,我們都急不及待要住進去了。”
  小風后宁素真道:“這真是個宁靜优美的人間仙境,使人連說話也不敢大聲,怕□扰了她的宁靜。”
  話猶未已,大黑汪汪吠了雨聲,催促我們下去。
  我們先是嚇了一跳,旋而轟然大笑起來。
  我向菲菲夸獎道:“菲菲干得真好!”
  雁菲菲不好意思地道:“菲菲只是執行者,所有設計都是花云祭司策划的。”
  我望向正默默垂頭的花云道:“原來你一早便打算和我相宿相栖,為何還要裝模作樣一番。”
  花云羞得無地自容,策馬往下奔去,叫道:“我承認斗不過你了,回家吧!”
  我們一齊歡呼,風馳電掣地跑下斜坡,往可愛的家園進發。
  連綿相接約三十多所木构平房,全燃亮了燈火。
  孩子們都累了,由侍女帶到他們的安樂窩休息。
  我們則方興未艾,興趣盎然地逐間房舍巡□。
  妮雅解釋道:“這間最大的房子,是會客的地方和夫君的居所,我們這些妻子則每人各居一所。”
  我向淡如笑道:“听吧!人家比你文明多了,不會全躺在一處待我寵幸,怕沒有份儿的樣子。”
  淡如气得雙目一瞪,正要反擊,華茜笑道:“我看也文明不了多少。”穿過偏席,把臥室的門推開,回頭嫣然一笑道:“大帝!請用你的龍眼看個清楚。”
  我聞言往內看去,一時呆了起來。
  原來這寬廣可容百人的超巨型臥室,只有一張□了整間臥室空間的大床。
  一堆堆被褥,發著香洁的气味。
  采柔笑道:“這是小矮胖獻給你的大禮。”
  我搖頭道:“小矮胖怎會想出這么荒淫無的主意,定是淡如這妮子擺布的。”
  秀麗法師榮淡如气得□起小蠻腰,鎮道:“我隨你到了沙漠,那有机會給你這昏君的大床出主意,蘭特!今晚我不會和你罷休。”
  公主摟著小西琪笑道:“如姊啊!這句話是多余的嗎?今晚誰肯和蘭特罷休呢?”
  麗清和山美笑作一團。
  麗清喘著气道:“不要錯怪你的乖淡如,也不要說你的淨土美女不文明,這主意是我和野丫頭山美想出來的,不過卻沒有人反對。”
  龍怡道:“夫君莫要耆急,要多少人陪你,全由你自己決定。”
  倩儿接口道:“不過我們有條家規,就是一張大床。每次都不可多過十九個人。”
  我失聲道:“那豈不是全部嗎?那你們何須有自己的臥室,不若全搬到這里來。”
  美姬失笑道:“但我們會怀孕的麻!”
  凌思道:“那時躺在你身旁會是很危險的事啊!”
  想不到這一向畏怯的兩位美女,也變得斗膽向我調笑,大概是心情极佳的關系吧!
  沙艷首先往內走去,一邊寬衣解帶,一邊道:“蘭特來吧!我等得不耐煩了。”
  淡如笑著追上去道:“沙艷大姐!讓我來為你脫衣服。”
  我叫道:“且慢!我有個更好的提議?”
  沙艷早脫得一絲不挂,轉過身來道:“除了和你相好外,我什么也不接受。”
  我微笑道:“放心吧!今晚是彼此彼此,只不過外面有張更大的床,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
  眾女想了想,齊聲歡叫。
  片晌后我們一齊浸浴在小湖里。
  我們忘情地追逐、調情、疑纏。
  當我在湖水里□有著采柔時,采柔摟緊我的脖子,狂喜中呻吟著道:“大劍師!采柔真是很開心,從未試過這么開心,以后你的小采柔再不肯有片刻讓你离開我了。”
  我心中升起一种難以言傳的深刻感情,一邊熱烈地斯磨著她,一邊道:“宇宙雖或有盡頭,但我們的愛將永無极限。采柔啊!我感激你,是你使我盲了的眼重見光明,看到愛情的美麗天地。”
  我逐一和她們溫存。
  愛的能量在湖水里激蕩著,所有美人儿都瘋狂起來,不斬向我作出熱情的挑逗。
  這樣的“苦”,真是吃怎么多也不怕,只嫌吃得少了。
  當我和西琪公主兩“姊妹”在湖邊的嫩綠草地糾纏時,心中忽地澄明清徹。
  她們獨特的体質,引發著我深藏的力量和記憶。
  □女在湖水里嬉鬧的笑聲傳往深闊的夜空,連剛升上中天的圓月亦比平時更耀目了。
  湖水蕩漾著金黃的色光。
  紅月笑得最大聲,不知和山美鬧著什么玩儿,彼此追逐著。
  如此良夜。
  當我躺在西琪和公主中間,心神忽地逐步潛入心靈的深處里。
  眾女的笑聲,公主和西琪的嬌喘聲,愈來愈遙遠。
  忽地我又重回到沙漠里父神那座廟里。
  整個天地浸浴在金黃的柔光中。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實,但又是如此美好。
  倏地神殿亮起一片彩芒,迅速旋動著。
  我定睛細看,只見彩芒不住變化,其中逐漸現出美麗的优美女体。
  百合!
  是的!
  那是我心愛的魔女百合。
  她全身呈現一种耀眼的白光,長而有力的腳趾撐著仙軀,不住在愈擴愈大的彩芒里游走著。
  美麗的胴体除了彩芒外使沒有半點掩遮,但□一絲猥褻的味道也沒有。
  她不住向我伸出歡迎的玉手,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狂喜。
  我扑入了彩芒,緊擁著她。
  它的身体是那么地實在。
  百合摟著我娉婷起舞,深情地道:“小情人!你的能力又回复了,所以能感應到我的呼召,到來和我相會。”
  我欣悅地道:“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百合道:“這是我們共有的心靈天地,外面的宇宙雖是無盡無窮,又怎及得這內太空的變化多姿。看!這座神廟就是你心靈的一個片段。來!讓百合帶你到一個你一直渴望到的地方去。”
  瞬眼間我們站在一座雪峰之巔,俯視著山下延綿覆蓋的雨林。
  一邊是展至無限的大沙漠,另一方是閃靈人秀麗的圣原。
  天啊。
  我們竟是站在大地上最高的山峰連云峰的最高點。
  我大奇道:“這是否現實的世界?”
  百合油然道:“這是百合心中的記憶,記億是如何真實,它就是如何真實。”
  她銀鈐般的聲音像一陣清風般吹進我心坎的至深處。
  我感動不已!緊挽著她的纖腰,對上她的紅□。
  濃艷鮮潤的香□。
  我忘情地吸啜著她。
  周圍的環境不住變化著。
  陣陣光彩奪目的漣漪在四方爆閃著。
  百合的秀眸變成兩粒深黑的寶石,揮散著動人心魄的彩芒。
  我們擁臥在神廟外的雪原里。
  細雪漫天洒下。
  白茫茫一片。
  我們狂熱地愛著對方,沒有半絲保留。
  心靈肉体徹低開放著。
  在最強烈的歡樂里,我們打開了父神贈給我們記億的寶庫,相擁著在星云散布的無邊虛空里旅航著。
  我們經驗著奇异美麗的世界。
  每一點由大地看上去的星光,都蘊藏著一個獨特的天地。
  驕傲而自立。
  由死寂的星体,被奇异植物覆蓋的世界,几乎滿是各式各樣生命的星球。
  我們品嘗、觀賞、享受著各种前所未見的東西,接触著一切。
  百合的秀發波浪般起伏著。
  我們神游了与我們處于同一星河的飄香和天夢兩星,深切体會著宇宙的偉大。
  片刻后我們回到了那神廟里,繼續忘我的共舞。
  百合歎息著道:“小情人,有什么比我們的結合更美妙?”
  我喘著气道:“一定沒有,我再也不肯和你分裂開來,只有在這純美的天地里,我們方可以毫無隔閡地分享著共有的一切。”
  百合道:“你終于開竅了,現在我擁有的是全部的你,而你也擁有全部的我,一點也沒有疏忽和遺漏。”
  頓了頓再道:“心靈的結合,才是男女愛戀的极峰,有一天我們的能力滋長了,我們便可以隨心所欲分開來,在外面的世界獲手邁進;也可以結合起來,在心靈無有窮盡的內太空翱翔共舞。”
  我長長吁出一口气道:“只要是有感情的動物,我們這种真正的了解和結合,便應是最后追求的夢想,這亦是愛的极致,我終于明白了。”
  四周忽地模糊起來。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只能支持這么一段時間。
  百合摟上來,熱烈吻我。
  她幽幽道:“我等待著你!永遠也專心一志等待著你,不要以為我會不耐煩,在這里時間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著,沒有一刻是相同的,也沒有一刻會是沉悶的。”
  下一刻我回到了小湖旁的地上,公主和西琪緊摟著我。
  紅月仍和山美在追逐著。
  我明白了百合所說的“時間在那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著”這句話。
  适才那有似千百世遍游宇宙的悠久時間。在這里只是剎那的短暫光陰。
  我拉著西琪和公主站了起來,望往湖水里。
  十多條美人魚正暢泳波光閃閃的湖水里。
  “噗通!”兩聲,西琪和公主也躍進湖內,游了開去。
  我看得心神顫湯。
  合起雙手。
  以一個最美妙的姿勢躍進溫暖的湖水里。
  明月正深嵌在星星點點的壯麗夜空間。
               《大劍師傳奇》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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