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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誰來拯救我的父母 [打印本頁]

作者: abc!@$%    時間: 2006-2-21 09:15 PM     標題: [轉貼]誰來拯救我的父母

離開人世前的28小時,他以口述的方式托朋友在網上發表了一紙「絕筆」信──「誰來拯救我的父母」。那是把心揉碎了吐出的文字:「……世上不幸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想通了生死,所以我不遺憾。只是感恩於父母,心裡反覆,沒有了我,他們該怎麼繼續活下去。」


顧欣的生前留影(2004年11月攝)。



顧欣在住院治療期間與父親合影(11月4日攝)。

11 月25日,白血病帶走了顧欣──一個開朗單純、渾身散發著陽光氣息的大男孩的生命之燭。今年22歲的顧欣,剛剛大學畢業在北京找到工作。面對突如其來的絕症,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在黑龍江省佳木斯市已下崗的父母。為了給孩子治病,下崗後靠一個廢品收購站生活的顧欣父母四處奔波借錢,但孩子的病情卻還是一天天惡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顧欣以口述的方式托朋友在網上發表了「絕筆」信,「……世上不幸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想通了生死,所以我不遺憾。只是感恩於父母,心裡反覆,沒有了我,他們該怎麼繼續活下去。」「誰來幫幫我的父母,讓他們能無牽無掛地活著……」顧欣走後,他的父母接到了兒子同學、同事、朋友和很多素不相識網友的來電和資助。顧欣的幾位朋友對兩位老人說:「爸爸媽媽,你們失去了一個兒子,可還有十幾個孩子,顧欣對你們的愛也是我們對你們永遠的情感!」

他愛唱歌,是羽泉的忠實歌迷;他愛籃球,是姚明的鐵桿球迷;他還愛讀武俠小說,愛看戰爭大片,愛穿粉紅色襯衫。2005年元旦,他對朋友吐露了新的願望,這一年他想談一場戀愛……22歲的年齡,就像剛剛蹦出地平線的太陽,充滿了生機與夢想。

然而,不幸從天而降,白血病奪走了他的一切,連同生命。

離開人世前的28小時,他以口述的方式托朋友在網上發表了一紙「絕筆」信──「誰來拯救我的父母」。那是把心揉碎了吐出的文字:「……世上不幸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想通了生死,所以我不遺憾。只是感恩於父母,心裡反覆,沒有了我,他們該怎麼繼續活下去。」

許許多多讀到信的人落淚了。人們感動著,震撼著,無數素不相識的男女老少,向他們伸出了援助之手。這個年輕生命的「絕唱」,為變得越來越物質的世界,投下了一片美麗得讓人心痛的溫暖。

他叫顧欣,一米七八的個頭,有一雙清亮的單眼皮的大眼睛,在朋友眼裡是一個開朗單純、渾身散發著陽光氣息的大男孩

今年5月8日,大學畢業在北京搜房網工作了僅僅兩個多月的顧欣,因鼻腔突然流血不止,在中日友好醫院查出患有白血病。那一天,他哭了,對一位朋友說:「我自己不怕什麼,就是擔心我爸媽怎麼辦?」

顧欣的擔心,很快便成為嚴酷的現實。

他的父母是黑龍江省佳木斯市一個農場的下崗工人。這些年,他們靠著辛苦操持的一個小廢品收購站供兒子在北京讀完了大學,眼看孩子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他們想,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那個晚上,接到兒子患病的消息,他們的心像被撕成了片片。

父親揣上家裡僅有的8000元錢匆匆趕到北京,母親後腳又揣著從親戚那裡籌集到的8萬元錢,也匆匆趕到北京。當他們站在兒子面前時,想哭,卻不能哭出來。兒子燦爛的笑臉像春風吹過他們的心底,他們笑了,卻把眼淚默默地吞到肚裡,心裡反覆嚼著一句話:「傾家蕩產也要治好兒子的病!」

他們真的是傾家蕩產了。

第一個月,他們帶來的錢全部花光;第二個月,他們回去賣掉了不大的住房和賴以為生的廢品收購站;到第三個月,他們只能靠借貸款了。很快,他們背上了20多萬元的債務。當借錢都已經沒有著落的時候,父親甚至想到了賣血、賣腎……他對醫生說:「身上有兩個相同器官的,都切一個,留一個我好活著,照看我的孩子。」

很少動感情的醫生,眼睛潮濕了,他說:「你們的健康會給孩子更多的安慰。」

聰明的顧欣從父母疲憊和焦慮的面容上,體味著他們點點滴滴的心思。面對自己高燒長期不退、口腔開始潰爛的身體,他似乎聽到了從遠處漸漸駛近的死亡列車。那一刻,他出奇的平靜。當命運注定他此生不能再為父母盡孝,他唯一的渴望就是把未來生活的光亮盡可能多一點再多一點地留給父母。

當他的病情又一次反覆,醫生要與病人及家屬討論新的治療方案時,他說:「不必找我父母,我來做主。」

在骨髓移植和保守治療兩種方案中,他沒有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他對一位病友說:「我打聽了,骨髓移植沒有50萬元下不來,而且手術中有突然死亡的風險,這兩樣我父母都受不了。保守治療雖然復發可能性大,但費用少得多,即使慢慢死去,父母也不會感到太突然。」接下來,在保守治療中是用對病情緩解率達60%的進口藥,還是用緩解率只有30%的國產藥,他再一次選擇了價格便宜的後者。

這個22歲的年輕人,幾乎是以自己生命的加速燃燒,減少父母不堪的重負。他更以這燃燒的生命火花,為父母送上他最後的溫暖。

父母在北京的臨時住處離醫院有4里路,為了節省每趟來回4元錢的車費,他們總是走著來走著去。顧欣勸不下,心酸。父親回老家籌錢的日子,為了少讓母親往醫院跑,又免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孤單,他便請同學把母親最喜歡的電視連續劇《大長今》刻成光盤,送給她看。

病情嚴重時,他的口腔紅腫潰爛,疼痛得無法進食,但那天吃飯時,看到母親憂傷的目光,他立刻端起一碗粥,大口大口地喝下。母親笑了,他也笑了,護士卻把頭扭向一邊抹淚,只有她們知道,顧欣吃下這碗粥需要忍受多麼大的痛苦!

母親在兒子眼裡總是最美麗的人,看著不到50歲的母親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長滿一頭白髮,他的心很疼。他去世前5天,執意讓母親染了頭髮,他抱著母親高興地大叫:「看媽媽多年輕!」

身遭厄運的顧欣,以他對親人、對生活、對這個世界的愛,將厄運燃燒成生命的一道奇葩,這動人的美麗溫馨著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同病房的兩位病友都是70多歲的老人,他稱他們為爺爺。他常為爺爺們倒水端飯,老人夜裡上廁所,他也起身幫助。平日裡不輸液的時候,他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鹿,在每個病房之間穿梭,有誰心情不好,他就陪著坐上一會兒,講個笑話逗人開心。他還時常幫助護士端藥遞水,有護士下夜班,他就跑出去為她們買回早點。

他生命的後期,由口腔感染而擴散為面部蜂窩組織炎,脖子和臉腫得一般粗,極度疼痛,且高燒不退,但他在醫生和護士面前從沒喊過一聲疼。有一天晚上,他服降溫藥後不斷發汗,一晚上換了10身病服。護士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很難過,他卻勸慰她們:「沒事,我很好。」還開玩笑說:「我生病以前可帥了!」

顧欣在北京的十幾位大學同學自他生病起,每天輪流到醫院來陪他。起初,他們都很傷心,但很快就被他的樂觀所感染,他們在一起聽歌、唱歌,說未來,談人生,每一個人記起的那些時光都充滿了光彩。

11月4日,在一位同學的幫助下,顧欣見到了他最喜歡的歌手羽泉二人,他們送給他一張新出版的羽泉CD,還送給他一個日記本,扉頁上寫著一行字:「小欣,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快樂記錄下來……」

羽泉走後,顧欣捧著日記本陷入了沉思。幾天後,他把摯友潘磊找來說:「我想假設哪一天我不在了,就在這一天給我爸媽寫一封信,第二年的這個日子再寫一封,如果我能堅持40多天,就能寫到我父母100歲的時候,我希望他們每年能讀一封,一直讀到百歲,這樣我就安心了。」潘磊鼓勵他:「寫吧!」

然而,就在第二天,顧欣的病情突然惡化,連續10多天高燒40度不退,他感到胸前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幾次望著枕邊的那個日記本,卻無力把它打開。

11月24日下午,他再一次把潘磊找來,讓父母等在門外,單獨與這位朋友斷斷續續談了很久,潘磊含著淚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搜房網站上出現了一封令無數人震撼的「顧欣絕筆:誰來拯救我的父母?」。

「每晚,總要假裝先睡,讓陪護身邊的父母也能早點休息,偷偷地睜眼,看著父親母親熟悉的卻憔悴的面容,眼淚禁不住地往下流……」

「……此時此刻,我不求我能活著,雖然我知道沒有了我,父親和母親不會真正開心的生活,但我只希望父母能健康無憂的終老。」

「誰來幫幫我的父母,讓他們能無牽無掛地活著……」。

「絕筆」信發表的第二天──11月25日晚8點,顧欣走了,他是躺在母親的懷裡走的。走時,他的臉憋得通紅,攥著拳,蹬著腳,使足全身的力氣喊出了最後一句話:「爸爸媽媽,我太愛你們了!下輩子,你們給我當兒子,我要把所有的愛都給你們!都給你們……」他慢慢地閉上了眼,臉上掛著兩行晶瑩的淚水。

11月28日這一天,北京的風出奇的大,樹上的葉子落了一地。

顧欣的骨灰揚灑在北京的風中,隨他飛揚的,有親人、朋友、同學、護士、同病房的爺爺們為他送上的像火一樣燃燒的鮮花。

顧欣該是微笑地走了,因為在他的身後,是一片愛的潮湧

「顧欣絕筆」自搜房網發出至今,點擊率已有5萬多人,數百人在網上留言,這個22歲年輕人所表達出的愛心,在無數顆愛心中得到迴響。

顧欣,你一定聽得見網友們滾燙的話語吧──

「親情總是讓人感動,凡夫俗子亦能譜出人性最美的樂章──大家加油!關心身邊的家人,關注每一個值得我們關注關心的同類。」

「珍惜我們的生命,珍愛我們的父母,善待我們身邊每一個愛我們和我們所愛的人。讓人間多一點溫情。」

在這滾燙的話語之後,是無數雙伸向顧欣父母的援助之手。在顧欣走後短短幾天,這對善良的老人接到了來自各地的人們打來的電話。

一位叫康鐵軍的人說:「我來自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我想捐點錢,捐不了很多,但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相信難關總會渡過!」

一位姓范的山東姑娘說:「我在北京打工,明天就發工資了。我想捐點錢,人間自有真情在,希望你們多保重!」

顧欣搜房網的同事們,在短短3個小時內,就把兩萬多元捐款送到了他的父母手中。他們還自製了一張愛心卡送給兩位老人,上面寫道:「有我們在,你們將不孤單!」

是的,顧欣的父母絕不孤單。網上的募捐活動已經如星星之火越燃越旺,聽一聽這些發自內心的表達吧──

「希望我們一起幫助顧欣實現他的願望!」

「我希望我可以盡點綿薄之力,我也把這帖發給了我QQ上所有的朋友,讓他們也盡一點力。」  「震撼!怎麼幫助他們?我願意和大家一起獻上一份愛心!」

「讓我們共同努力,給顧欣帶來微笑,給他的父母帶來慰藉!」

顧欣的朋友們──一群像顧欣一樣陽光的男孩女孩,因了顧欣的愛,而煥發出了更寬廣更深厚的愛,他們對顧欣的父母說:「爸爸媽媽,你們失去了一個兒子,可還有十幾個孩子,顧欣對你們的愛也是我們對你們永遠的情感!」

得知兩位老人將返鄉的消息,他們懇求道:「把顧欣在北京的手機號保留吧,我們替他繳費,讓我們還能感覺到顧欣在我們身邊!」

22歲的顧欣,終究由一顆早晨的太陽化為了一顆飛逝的流星。他匆匆而過,卻為這個世界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光線,在活著的人們心中留下了恆久而溫暖的生命「絕唱」……


「臨死還想著父母,我這個兒子養得值」

  顧勝舉開始並不知道這封絕筆的存在。11月27日、28日左右,有媒體通過網絡得到他的電話,打電話來希望進行採訪。當時顧勝舉根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什麼絕筆信?我不知道!」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的老父親對記者犯了幾次橫。得知此事的潘磊把網上的事跟顧勝舉說了,老父親看到這封信,感慨地說了一句:「臨死還想著父母,我這個兒子養得值……」

  和大多數平凡的家庭一樣,顧勝舉、顧欣這對倔強的父子之間有「代溝」。11月初,顧欣一家三口和幾個朋友出去吃飯,僅僅是因為顧勝舉要用桌上的辣椒油拌拌涼菜,爺兒倆還鬧了場不痛快。可是顧勝舉如今再說起兒子,話語中充滿著愛憐和欣賞:「我沒想到他這麼有人緣,他品質上有好多發光的地方,陽光善良,那麼多人喜歡他,他是我們父母的驕傲。」


父親在整理兒子的遺物


誰來拯救我的父母──顧欣 絕筆


提筆開始寫下下面文字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時光無多。如果我是八旬老翁,膝下兒孫成群,我會含笑離世。可是,我笑不出來,因為我只有22歲……

噩耗發生在2005年5月8日,我患上了絕症「白血病」。命運真是不公,為什麼厄運偏偏落在我的頭上。我抗爭過,是父母撐起了我求生的信心。是三次回老家籌錢,是賣掉了房子,是30萬支撐了我的病情穩定5個月。對於都是農場下崗工人的父母,真是不可思議,這讓我更加滿懷生的希望。當時有了一種自私的偏執,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活下去。

可當11月病情開始突然惡化,癌細胞上升到70-80%,高燒40度長期不退,口腔開始全部潰爛,面對每天幾千甚至上萬的高額治療費用,看著父母疲憊和焦慮的面容的時候,我清楚的認識到距離死亡不遠了。父親和母親這個時候還是不願意放棄希望,還向醫院申請捐出腎臟或者出賣器官籌錢,並要求為我進行骨髓移植。但在癌細胞未得到有效控制之前,無法進行骨髓移植,即使能進行移植,巨額的化療費用和移植手術費用也讓人望而卻步……

每天,總喜歡聽著羽泉的「深呼吸」,並在羽凡和海泉哥哥送的日記本裡寫下安慰父親母親的話:我會好起來,和你們一起在陽光下呼吸。每晚,總要假裝先睡,讓陪護身邊的父母也能早點休息,偷偷的睜眼,看著父親母親熟悉的卻憔悴的面容,眼淚禁不住的往下流。

世上不幸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想通了生死,所以我不遺憾。只是感恩於父母,心裡反覆,沒有了我,他們該怎麼繼續活下去。

父母為了我辛苦了一輩子,我不捨得就這麼離開,我還要為他們盡孝道,我還要贍養他們。這樣的思緒一直在腦海裡掙扎,甚至在夢裡。

誰來幫幫我的父母,讓他們能無牽無掛的活著,別為了幾輩子都還不上的債務。房子沒了,他們該住哪?本就下崗的他們難道真要行乞揀破爛,露宿街頭嗎?如果真是這樣,我還不如早點死了,雖然說這樣的話父親和母親看了一定會傷心,但我確實留有遺憾。

此時此刻,我不求我能活著,雖然我知道沒有了我,父親和母親不會真正開心的生活,但我只是希望父母能健康無憂的終老,我會在我走的時候對他們說,讓他們好好的活下去,能在每一年我忌日的那天來看看「我」。

所以,寫下上面好不容易寫出的文字,懇求大家來救救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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