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窗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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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零零性性
時間:
2007-4-30 02:53 AM
標題:
窗外的女子
窗外的女子(1)
「喂!這個書櫃放在這兒!」仁錫對我和承俊說。我和承俊抬著書櫃放在了他指的地方。
三天前,我的高中同學仁錫打電話給我,讓我和承俊幫他搬家。
仁錫從以前的公司辭職以後,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他剛租了一間房間,作為他的辦公室。在韓國,人們稱這樣的辦公室為「賓館辦公室」,因為這裡不僅能作為工作的場所,而且還是他生活起居的家。這幾天他忙著搬家和整理東西,自然不忘記叫上我們這幫老朋友幫忙。
整整忙碌了三個小時,我們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新房。仁錫點了炸醬麵,我們氣喘吁吁地坐下休息。
這間賓館辦公室非常現代,也很乾淨。特別是明亮的落地窗,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不過奇怪的是,站在九樓,從窗戶裡望出去,遠出山的形狀卻顯得有些異常,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時,仁錫說道:「這一帶的房子價格非常貴,我真沒想到自己那麼幸運能租到這麼便宜的賓館辦公室。」
「對了,你到底打算做什麼生意啊?最近經濟這麼不景氣,你居然還辭職,果然夠大膽。」我笑著說。
「小子,亂世成英雄啊。」仁錫得意地說:「這樣的經濟環境下,在人家的手下打工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悲慘。但是只要你動動腦筋,想到了別人沒想到的事情,成功也是輕而易舉。」
承俊聽了仁錫的話,接道:「你腦子不好使了吧?現在找工作那麼難,你看我和一翰都找不到工作,我看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呵呵,反正我現在還在研究這個問題,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們。」仁錫回答道。
說話間,送外賣的人來了,我們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我第一個吃完了面,就開始幫仁錫整理東西。因為我非常好奇,仁錫的決定究竟是什麼,所以趁他不注意,我偷偷翻著他的行李。
這時,我在一個大箱子的底部翻到一些雜誌。我把那些雜誌都拿了出來,打算看個清楚。可我一看到那些雜誌的封面就嚇了一大跳,只見上面都是一些人的殘肢和可怕的屍體。我又將目光移到雜誌的題目上,只見用血紅的大字寫著:「Worldmostscarypictures」(世上最恐怖的照片)。
我非常的好奇,正打算翻開仔細看時,仁錫突然走了過來,生氣地一把奪過我手上的書。
「你怎麼隨便翻我的東西!」他看上去非常不滿。
我沒想到他的反映那麼強烈,頓時感到非常尷尬。仁錫把雜誌又重新放回到箱子裡。
「讓我們看一下啊,那是什麼書啊。」承俊在一旁說道。
可是仁錫沒有理會他,走到一旁繼續吃麵。我和承俊覺得很不自在,就不再作聲,又開始整理起來。
傍晚,房間終於都整理好了,我和承俊便起身離開。仁錫送我們到門口,似乎為他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對我們說道:「今天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忙,改天我請你們一起喝酒。有些事情等時間到了我會告訴你們的,今天的事情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有自己的原因,不太方便現在告訴你們。」
我和承俊理解地點了點頭,對他說:「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正當我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仁錫突然在我們背後大聲說道:「喂,你們快聽!」
我承俊停下了腳步,張大耳朵聽了聽,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聳了聳肩:「怎麼了,有什麼聲音嗎?」
仁錫跑到房間的客廳,聽了一會,招手對我們說道:「你們快過來,來這兒聽聽。」
我和承俊疑惑地又返回到房間裡,三個人站在客廳裡仔細聆聽。果然,我聽到有非常細微的聲音傳入耳朵,似乎是有人在隱隱地哭泣!
窗外的女子(2)
聽著這個聲音,我全身爬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連頭髮都豎了起來。
這時候,承俊滿臉疑惑地看著我:「有聲音嗎?我怎麼聽不到?」
仁錫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在門口我聽到了,但是現在聲音太小了,似乎是有人在哭,不知道是貓在叫,還是人在哭。反正挺奇怪的。」
我點了點頭:「嗯,說不清楚那是什麼聲音。」
仁錫接過我的話說道:「這是新建的公寓,還沒多少人搬進來。哎,算了,別管了。」
於是,我和承俊和仁錫告別,離開了。
「你剛才到底聽到什麼聲音啊?」承俊又一次好奇地問我。
「你沒聽到嗎?我感覺那個聲音就在仁錫的房間裡,真的挺奇怪的。」我說。
這時,汽車來了,我們便上了車,很快忘記了這件事,誰也沒有想到,那個聲音將會是那麼恐怖的故事的開始。
兩個星期以後,仁錫又打電話給我,說是為了感謝我們的幫忙,請我們喝酒。
我到了酒吧,發現承俊已經到了。我正和他聊天的時候,仁錫也趕來了。
仁錫一見到我們,就坐了下來,悶生不響地開始喝起了啤酒。
承俊問仁錫說:「小子,你的秘密生意做得如何了?」
仁錫沒有回答承俊,而是轉過頭問我說道:「一翰,上次你在我的辦公室裡聽到的,是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那個聲音實在是太微弱拉,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挺像女人哭泣的聲音。」我回答道:「怎麼拉?鄰居家的女人每天在隔壁勾引你嗎?哈哈。」
仁錫又喝乾了一杯啤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的辦公室隔壁,一家人都沒有,還是空著的。只有我不瞭解這座建築的情況,急急忙忙搬了進來。我已經三天沒去那住了。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住在那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不敢回去?」承俊問道。
仁錫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搬家的第二天晚上,我終於把東西全部整理完畢,準備開始工作。我在窗附近放了桌子和床。坐在桌子前面的時候,往左看可以看到外面不那麼好看的風景。而且可以隨時打開窗戶抽菸,十分方便。所以,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坐在桌子前面,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因為一家鄰居也沒有,所以非常安靜。尤其是晚上,隔壁新建公寓的建築工人都下班了,安靜地出奇。所以我打開收音機,想一邊聽廣播,一邊工作。沒想到收音機不知道是不是在搬家的時候摔到了,放不出聲音。我沒辦法,只好繼續專心工作,一直工作到凌晨一點多。這時,一翰你們曾經聽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一次我聽得非常清楚。附近都沒有人家,我覺得非常害怕,就在那時,有人敲響了我家的門!」
窗外的女子(3)
仁錫喝了一口啤酒,繼續說到:
「這麼晚,會是誰呢。我心裡一邊想著,一邊看了看貓眼。可是門外的走廊上並沒有人!我心裡很奇怪,就打開了門。可是門口還是沒有人。我左右掃視了一下,卻只看到昏暗的走廊燈和和寂寞的走廊。
大概是我聽錯了吧,房子太安靜了。我心裡想著又開始投入工作。可是,過了幾分鍾,家裡的門又響了起來。我的心開始提了起來,我大聲地喊道,是誰啊?一邊走到門口看了看貓眼,外面還是沒有人。
到底是誰在跟我惡作劇。我非常生氣,一把打開了門。可是,走廊上依舊空空如也。我既害怕又生氣,跑出門來到電梯旁,依舊沒有人,而且電梯顯示停在一樓。我又走到樓梯處,可還是看不到一個人影。我對著樓下喊道:『有人在嗎?』可是我只聽到我自己的回聲:『有人在嗎?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沒辦法,我只能再回到房間。可是,走在走廊上,我卻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的呼吸,於是,我大步走回房間,用力地關上門,坐回了桌子前面,大口地喘著氣。這時,我的目光落到了鍵盤上,莫非剛才的敲門聲是我擊打鍵盤的聲音,全是我的幻想?
可是,就在我剛剛想通的那一剎那,我又聽到了「篤篤」的敲門聲!這一次,我真的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中。我不敢再去門口,呆坐在桌子上,心裡希望那時我的幻覺。果然,敲門聲停止了。可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要命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到底是誰啊!』可是門外依舊沒有回答。我從桌子下面操起一個空啤酒瓶,又一次走到門口,對著貓眼朝外看,沒有人!我猶豫著要不要開門,正當我要做出決定時,我手中的啤酒瓶差點跌落到地上,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我再一次打開了門,還是一樣的結果,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明天我一定要去物業管理處,跟他們反映這件事。』我心裡想。
我又返回到房間,我無法再安心工作,也睡不著,只好坐在桌子前面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到左邊耳朵裡有癢癢的感覺,似乎是有人的視線射到了我的耳朵裡。我一邊抬起手抓著耳朵,一邊轉頭看向左邊。
天啊!!我居然看到一張女人的臉,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臉!桌上檯燈的反光照到她的臉上,透出幽幽的藍。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就像是一隻餓了許久的肉食動物看到了他的獵物!她究竟有什麼莫大的怨恨要如此注視我!我突然想到我的辦公室在九樓,頓時無法呼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我已經不知道昨天的事是噩夢還是現實。我的心情非常亂,便出門找先輩一起喝酒,從中午一直喝到晚上。
回到家,我已經喝醉了,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到了床上睡著了。我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人的哭聲,那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把我吵醒了。我的酒醒了一大半,內心非常害怕,抱起枕頭悶在頭上。慢慢地,聲音小了下去。過了一會,我覺得口很渴,便走到冰箱旁邊拿出一瓶水,一邊喝水,一邊把頭轉向窗外。我剛喝進嘴裡的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我又看了那張女人的臉!昨天不是我做的噩夢!」
窗外的女子(4)
仁錫停了下來,又大口喝了一杯啤酒,擦了擦嘴,顫抖著身子。
承俊不滿地說:「你這小子,在胡說什麼呢?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們你做的秘密生意,隨便找個藉口來敷衍我們?再說,這麼爛的鬼故事,太沒意思了。」
仁錫對承俊沒有什麼反映,喃喃自語道:「沒錯,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鬼故事。可是問題是,現在我成了這個故事的主角。」
仁錫的話讓我想起了我一個小學同學的故事,於是我跟他們說了起來:
「我小學生的時候,和一個隔壁鄰居關係非常要好。他的領導能力很強,身體也很強壯,在班裡非常受歡迎。有一天,我們住的公寓發生了一件女人跳樓自殺的事故。這件事故發生以後,他不再來學校上課。於是,班主任去了一趟他的家,可是回來以後什麼都沒告訴我們。再後來,他的家搬家了,他也轉學去了別的學校。我覺得非常不解,因為我們是那麼親密的朋友,但是他卻什麼理由都沒有告訴我就突然搬走了。
直到我上了高中,我才再一次碰到他。那一年,期末考試結束以後,我和同學一起去看電影,意外地在電影院裡碰到了他。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有些陌生。可是他卻非常熱情地抱了抱我,似乎又讓我回到了小學那會,似乎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好久不見,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他開心地說。
「可是我是和同學一起來看電影的。」我心裡有些不太願意。
但是他繼續邀請我一起去吃飯,我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和他一起來到附近一家餐廳。
在餐廳,他點了一瓶燒酒,便喝了起來。
我們還是高中生,他居然喝燒酒,我心裡想。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對我笑了笑說道:「你應該要瞭解我,我喝酒的習慣已經好多年了。」
我尷尬到笑了笑,問他道:「當年你為什麼突然轉學了?我當時既奇怪,又對你很失望。居然連最好的朋友也沒告訴就不辭而別。」
他一邊喝著一邊打開了話匣子:
「你應該還記得當年,我們住的公寓有一個女人跳樓自殺的事吧?那天,我正在房間裡看書,看得太久了眼睛有些疼,突然聽到樓上一個女人的尖叫。我循聲向窗外望去,突然看到一個女人從窗戶外掉落下來,直直地看著我。她的眼光和表情令我非常恐懼,她齜牙咧嘴,整張臉都扭曲了,眼神裡充滿了仇恨。我還沒反映過來,她已經掉了下去。
那時候,我心裡非常震驚,雖然和她對視的時間不到一秒,可那張臉卻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只聽到外面有人大叫著:「有人死了!有人死了!快叫救護車!」
我後來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那個自殺的女人!而我當時正好遇到了她自殺的一幕!
那天晚上,我不敢睡在自己的房間,因為每次我要睡著的時候,耳朵裡都會傳來那個女人的尖叫聲,腦子裡不斷浮現出那張扭曲的臉和充滿怨恨的眼光。
每天我都拿著被子去爸爸媽**房間和他們一起睡覺。可我一睡著就做噩夢,夢到那個女人站在我房間的窗前,一邊尖叫,一邊不停地對我說:「看著我……看著我……」我每天都在噩夢中大叫著醒來,我的爸爸媽媽也快受不了了。我幾乎每天都想著那件事,再也無法專心學習和生活,爸爸媽媽最終決定搬家。
可是這件事情完完全全影響到了我的人生,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學習,找到了一份電影院的工作。已經好多年了,那個女人還是常常出現。我去醫院看了心理醫生,可是沒有絲毫的效果。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的人生會變成這樣。」
他說著又喝了一大口。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今天對我這麼熱情,因為那件事情以後他身邊已經沒有一個朋友。今天偶然的相遇,令他非常激動。
那天,他喝了個酩酊大醉,我將他送回了家。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去過那家電影院,因一想到他那可憐的遭遇,我的心就會沉重起來。
我上大二的時候,有一次偶然路過那個電影院,便想起了他。於是就去電影院找他。可是找不到他,就詢問電影院的員工。
那個員工用滿臉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為什麼要找那個神經病?他已經被逮捕了。」
「為什麼?」我非常吃驚。
「他在電影院裡經常值夜班,常常對著空氣大罵。我們問他,他就說有個女人一直跟著他,看著他,所以大家都不太樂意和他在一起。有一次,他單獨在電影值夜班,居然自己放火,引起電影院火災,所以被抓了。」
聽了那個員工的話,我感到深深的內疚,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對他多關心一點兒,可能他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承俊和仁錫聽著都嘆了一口氣。
「我為什麼要說這個?哦,對了,仁錫,那個窗外的女人和你剛才說的不是很像嗎?我覺得你應該去查查你們那幢公寓是否有過自殺的女人,可能就能找到答案了。」
窗外的女子(5)
仁錫聽了我的話,臉色更陰沉了,看來他還沒有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回過神來。
承俊皺了眉頭,說道:「聽了一翰說的,我也想起一件事。」他開始說了起來:
「這是我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故事。有一個人喬遷新居,可是每天晚上三點鍾,臥室裡總會傳出奇怪的音樂,那音樂像是有人打開了一個音樂盒,緩緩放出。他一走出房間,那音樂就停了,似乎只出現在他的臥室裡。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男人用鎯頭打著他的頭。他嚇得從夢中驚醒,耳邊又傳來那音樂盒的音樂聲,「丁丁冬冬」。從那以後,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同一個場景,驚醒後就會聽到同樣的音樂。他始終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聞到臥室裡有一股惡臭。他隨著氣味找去,發現那味道是從固定在牆上的衣櫃裡傳出來的。於是,他打開了衣櫃,發現衣櫃裡面的木頭都非常潮濕,那味道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他開始把一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來,尋找原因。開始他以為是二層的閣樓漏水,滲透到衣櫃裡。於是他爬到二樓,可是二樓絲毫沒有漏水的痕跡。他便將衣櫃壁上的水擦乾淨,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過了幾天,他卻發現,那些水又滲了出來,而且那股臭味越來越濃。他非常疑惑,就叫來了工人,將櫃子內壁打破。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櫃子和牆的中間藏著一具屍體!屍體的頭部被人打破,腐爛得很嚴重。
他們趕緊報警,警察經過調查,發現那具屍體是當年這座房子的建築工人。經過警察的努力工作,終於找到了真兇。兇手是這個被害者的同事,他們某天喝酒的時候產生糾紛,他錯手殺死了他的同事。當時這座房子還在建築中,所以他便將屍體埋在了牆上。
當房主看到兇手的時候,他非常震驚。那張熟悉的臉就是每天在他的夢中出現的拿著鎯頭砸他頭的男人。
更恐怖的是,那具屍體手上的電子手錶的鬧鍾,就是每天他聽到的音樂,可是那個手錶的電池早就沒電了,那聲音是怎麼來的呢?
我和一翰想得一樣,仁錫,你最好找找你的房間裡有沒有女人的屍體。」
我們都開始覺得那個公寓有問題,似乎鬼魂只會出現在他們死去的地方,會不會那裡以前是個公墓呢?
「剛開始我和你們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去四周打聽了一番,結果聽到了另人吃驚的事。」仁錫說。
窗外的女子(6)
「你們先聽我把剛才的話說完吧。」仁錫又開始壓低聲音說了起來:
「我的水從口中噴了出來。這次我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張臉,而且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我嚇得一口氣跑下樓,打的去了我先輩東軍的家。一想到那恐怖的一幕,我就不想回家。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我也不好意思長住,只能硬著頭皮又回家了。走小公寓樓下,碰到公寓的管理員,他正在看著電視。看到我走進來,轉過頭,用非常吃驚的表情看著我。
我心裡很奇怪,我和平時和管理員並沒有打過交道,為什麼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沒什麼,我看錯了。」管理員慌亂地說。
「什麼看錯了?」我繼續追問。
「剛才我在看電視,聽到有您進來的聲音,看到您身後……哎,應該是我看錯了吧,您快進去吧。」他搖著頭說。
我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電梯旁。真背,電梯居然停在15樓,我按了按向下鍵,在門口等著。走廊上只有我一個人,我感到背後涼涼的,一種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這時,電梯到了一樓,門打開了,我踏了進去,按下九樓的按鈕。門緩緩關上了,開始向九樓上升。
「叮……」電梯突然停了,我抬頭一看,是四樓。四樓有人住嗎?我正在奇怪,門慢慢打開了,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起來,門又自動關上了,開始往上升。
「叮……」電梯又停了,我一看,是五樓。門打開,依舊沒有人。
這樣的情況一次又一次地發生在六樓,七樓,八樓,我屏住呼吸,等著電梯快點到達九樓。雖然每次電梯開門,門口都沒有人,我卻能明顯得感覺到每一次都有人踏進電梯,似乎有一些看不見的人,慢慢向我擠來。
終於到了九樓,我迫不及待地想跨出電梯,就在那一剎那,電梯突然「吡吡」地想了起來,我回頭一看,居然是電梯超載的警報!
莫非是電梯壞了,我心裡非常驚慌,急忙從電梯裡出來,沒想到電梯門在這時突然快速地關上了,夾住了我的一隻腳!我一個踉蹌,摔倒在電梯外。電梯門碰到了我的腳,又慢慢地打開了,我一把拉出我的腳,往電梯裡望去。天!電梯裡居然站著一個女人!
我身體裡的血液一下子湧上腦袋,我又一次暈了過去。
窗外的女子(7)
第二天早上,我被管理員叫醒,才發現自己一整晚都躺在電梯門口。
「先生,你為什麼在外面地上睡覺?」管理員問道。
「哦,我昨天晚上酒和多了,出電梯的時候摔到了,就睡著了。」我不想跟他多說,:「對了,昨天晚上電梯有沒有壞掉?」
「沒有啊,電梯正常啊。對了,昨天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去哪裡了?」管理員突然問道。
「哪個女人?」我皺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跟在你身後的那個女人啊。因為她的樣子非常奇怪,所以還把我嚇了一大跳呢。您還記得吧?後來你們不是一起上電梯了嗎?」管理員說。
「沒有啊,昨天是我一個人上的電梯。那個女的長什麼樣?」我問道,內心開始升起恐懼。
「眼睛很大,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說實話,看上去有些恐怖。我以為是你的朋友,所以也沒多說什麼。」管理員回答說。
聽了他的話,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甚至連句謝謝都沒和他說,就往家跑。
我關上門,徑直走到床邊,躺了下來。我的心裡非常累,想著管理員的描述,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在夢裡,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女人,她不停地用她那長長的指甲瘋狂地刮著我的臉,慢慢把我的眼睛挖出來,我甚至都能聽到她的指甲刮擦著我的骨頭的聲音。
我撕心裂肺地大叫著,一下醒了過來,渾身大汗淋漓。
我不知道我睡了幾個小時,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又一個夜晚。
我坐起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最近我究竟是怎麼了,無法專心工作,總是看見幻覺,頻頻作噩夢。哎!」
我摸了摸咕嚕咕嚕叫著的肚子,打算出去吃飯。
走到門外,我開始猶豫,究竟是走樓梯還是坐電梯。就在我還沒決定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廊裡有人大喊,那聲音非常淒慘,就像是在被人虐待似的。
「難道又是我的幻覺?」我豎起了耳朵,這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是一個人面臨死亡前那絕望的呼喊。我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幻覺,於是我趕緊開門進屋,用公寓對講機打給管理員,讓他趕緊上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我焦急地等著管理員,這時,那聲音卻越來越小,慢慢變成了呻吟。
「是不是有人遇到了麻煩?」我非常心急,來不及再等管理員趕上來,又開門循著聲音找去。
我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我站在那家門口仔細地聽著,這時,裡面的聲音突然一陣大叫,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這時,管理員也趕到了,他用鑰匙打開那一家的門,和我一起走了進去。
窗外的女子(8)
裡面的臥室燈開著,我尾隨著管理員走了進去,卻看到了駭人的一幕。臥室的牆上到處都是血跡,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四肢都被繩子綁著,已經死了。我們靠近一看,發現這不一具普通的屍體,他的手指每一個關節都被刀切斷了,白白的骨頭露了出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僅如此,他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全部被切斷了,很明顯,這具屍體是被人分屍以後又重新拼湊起來。我似乎在我工作中的照片上,看到過這樣的情景。我轉頭看了看管理員,他渾身發抖,呆若木雞。
「快叫警察吧!」我大聲說。
可是他似乎沒聽到我說的話,只是不斷地重複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看上去,他完全被嚇到了。
於是,我趕緊用手機報了警。我和管理員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開始抽菸,一言不發。
不一會,警察便趕來了,一些警察開始保護現場,一個警察走過來開始對我們做詢問筆錄。
警察似乎很懷疑我,他讓我們又重複了一次發現現場的動作,從我聽到那個聲音開始,一直到我報警,讓我們再機械性地重複了一次。
管理員很配合警察做筆錄,但是他卻死也不願意再去那個房間。雖然我也很害怕,可是管理員看上去有些害怕過頭了。
「你和被害人認識嗎?」警察問管理員說。
管理員突然很激動地說:「你這麼問什麼意思!他只是我們這樓的住戶,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警察兢兢業業地做著調查工作,一直盤查我們直到十二點。我筋疲力盡地回到家,開始擔心他們會看到我工作相關的雜誌而懷疑我。
現在該是告訴你們我的工作的時候了。」
仁錫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繼續說道:
「我的工作是,通過網站賣給客戶他們收藏需要的物件。但和別的代理公司不同的是,我提供的都是平時很難看到或找到的東西,比如說一翰你以前看到的被虐待和四分五裂的屍體的照片。因為我覺得,人的好奇心和保密的慾望是相同的。既然有人要保守一些秘密,就一定有人想要去知道。如果某個BBS上出現了這樣的照片,一定會有爆炸性的反映,我就是從那些網站上找到的靈感。
於是我開始為客人們尋找那樣殘忍的照片,他們想看卻無法找到的不尋常的照片。事實上,色情照片在網站上找起來很容易,每個人都能輕鬆地下載,可是,像這些虐待致死或者被人分屍的照片卻鳳毛羚角,這就更激起了人們偷*窺的慾望。
雖然我知道這是非法的,但是卻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讓我賺到大把的錢。
於是,我先試著在一些比較大的網站上發了類似的照片,果然,很多人發給我e-mail,讓我發給他們其他的照片,有的人還問有沒有專門的網站。
這讓我對這個工作更多了一份信心,就干脆辭職,自己做起了恐怖網站,打算大賺一筆。這個網站採取了會員制,普通人無法進入。一開始,客人寥寥無幾,但是通過客人們的互相介紹,固定的客戶越來越多。
你們覺得這樣的工作能成功嗎?我當時也這麼猶豫過,可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我提供給他們越來越刺激的照片,我的收入也開始越來越多。」
「可是,你的那些照片是哪裡來的呢?」我不禁地打斷了。
「你們記得嗎?以前我工作的是個大公司,我加入了公司的攝影協會。其中一個會員是一個美國員工,他的愛好就是收集這些恐怖照片。不僅如此,他還是美國最大的底下恐怖協會的會員,這個協會的會員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他們之間的活動就是互相交流收集到的恐怖圖片。
通過他的幫助,我也加入了那個協會。但是你們不要誤會,我並不是那麼變態的人,我當時只是非常好奇而已。
那個協會的網上資料室有很多這樣的照片,而且,和其他會員郵件聯繫以後,還可以互相交換信息。漸漸地,我收藏的照片越來越多,這也為將來開公司打下了基礎。
我在做交易的時候,絕對保證購買者的隱私,有的人要求寄郵件,有的人要求寄包裹,也有一些人則要求當面交易。
定單越來越多,我無法再在父母的家中工作,怕嚇到他們,就租了現在的房子。」
窗外的女子(9)
「你是不是真的去殺人的現場拍照?」我瞪大了眼睛說道。
仁錫聽了我的話,漲紅了臉,激動地說道:「你說什麼!你認為我是那種為了錢就不顧一切嗎?」
承俊對他說:「你的工作完全誤入歧途了,你為了錢,這樣做,不就成了那些殺人犯的幫兇了嗎?!你坦白吧,你到底有沒有在犯罪現場拍過照片?」
仁錫沒有回答,他猶豫著,喝乾了一杯酒,慢慢說道:
「警察來的那天,我真的非常害怕,他們會在我家搜到那些資料。所以我開始手忙腳亂地整理那些資料。就在我整理資料的時候,一張照片掉了出來,我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張照片上的屍體的死法和我剛才看到的受害者一模一樣。
我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以為是這是別人化妝的,因為這些照片中有一些的確就是人化妝以後拍的,不是真實的。可是當我看到這件事故以後,我突然意識到這張照片是千真萬確的。我又將照片掃瞄進電腦,把圖像放大,仔細觀察起來。
這時候我發現,照片上屍體被綁的樣子,和四肢切斷的狀態都和我看到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
我想知道那張照片的來源,便翻查起我的檔案,結果發現是一個叫killyou的ID發給我的。我突然想起這個人很奇怪,除了要求我和他交換更殘忍的照片外,還說如果允許他把他收藏的照片掛到我的網站裡,他可以給我錢,似乎他要向別人炫耀他收藏的成果。他是我碰到過的最變態的人。
我又好奇地翻看起他發給我的照片,發現他寄來的第一張照片是一具被亂刀捅死的屍體,屍體鮮血淋漓,臉被鈍器砸爛,看不出形狀。從屍體細長的手指來看,似乎是一具女屍,可從屍體高大的身材來看,又似乎是一具男屍。
我從來沒看到過這麼殘忍的照片,但是當初看到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那是人化妝的,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
當時我只想著賺錢,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他把自己的照片掛到我的網站上,還從我所有的照片裡挑選出一張西內達魯奇拍的照片寄給了他。西內達魯奇是九十年代最有名的拍攝殘忍恐怖照片的,他是殘忍恐怖照片的傳奇人物。那時候,因特網還沒有那麼發達,他的一張照片能賣到幾百美圓。
幾天以後,我又收到了killyou的郵件,他說這張照片他已經有了,他需要更殘忍的照片。他居然知道西內達魯奇,可見他是一個內行。這時,我發現網站上他又添加了新的照片。
這張照片比上一次的更加殘忍,屍體的被反吊在天花板上,兩隻手和一隻腿被切斷,斷口還非常新鮮,血不斷地流下來。我看著這照片感到異常恐怖,照片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真實感。
不過一想到錢,我就沒想那麼多,就讓他把照片掛著吧。我又開始考慮該給他什麼樣的照片才能滿足他呢?
於是我去了那個美國的地下恐怖協會的網站,從中挑選出了一張非常變態的照片發給他。那張照片也同樣非常殘忍,我無法判斷照片的真假。照片的提供者說,他是一名警察,專門負責殺人案。這是他調查的案件中的照片,我想這次他應該滿意了吧。
不久,我的郵箱就滿了,都是來自我的網站會員的信件。大部分人都流露出非常欣賞的態度,表示從來沒看到過如此殘忍的屍體,這簡直是一張傑作。
我同時也看到killyou的回覆,他說還是有一點失望,問我有沒有更刺激更新鮮的照片,同時他又在網站上掛了一張新照片。
第三張的照片,就是我手中的這張。這一次我的恐懼佔據了全身,因為照片太過血腥。我無意識地從網站刪除了他的照片。
過了幾天,我再一次收到他的來信,雖然他說得很禮貌,但是從字句中我卻感覺到他在威脅我。因為我拿了他的錢,卻沒達到他的要求,看上去令他非常生氣。他強烈要求我把他的作品掛在網站上,並寄給他更刺激的照片。他還說,如果我不信守諾言的他,他不敢保證我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窗外的女子(10)
想到這些,我又仔細看了一下那第三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身材矮小,很明顯是一個女人。她的臉轉向側面,看不到容貌。我又將照片再次放大,仔細地檢查著。 21寸的顯示器頓時充滿了深紅的鮮血。她的全身血肉模糊,我強忍著自己內心的翻湧,繼續移動著鼠標。這時候,我發現她被切斷的手上有幾枚戒指,果然這是一具女屍。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人在冷冷地看著我,我慢慢向坐轉過頭,再一次看到了窗外那個恐怖的女人。
內心壓抑的恐懼一下子爆發出來,我再也無法忍受,發瘋似的大叫起來。
我全身麻木,根本無法動彈。只見那個女人慢慢浮上了上來,露出她的全身。她的脖子以下都被鮮血覆蓋了,穿過玻璃慢慢向已經嚇呆的我飄了過來。
「匡匡匡……」這時,大門傳來了巨大的敲門聲,那個女人一下子消失了。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再沒有回覆就要把我的門打破了。我趕緊跑過去,看了看貓眼,發現是一個警察。我這才意識到他一定是聽到了我的叫喊聲,頓時不知所措。我的電腦裡正顯示著那副巨大的血淋淋照片,而桌子上我收藏的照片一片狼籍。我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這時,我看見警察掏出手機,似乎是給管理員打電話讓他拿鑰匙來。
我飛快地跑到電腦前,關掉了電腦,並我桌子上的照片一股腦地塞進抽屜裡。我剛剛都整理好,就聽到門外管理員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又趕過去打開了門。管理員和警察站在門口,尷尬地看著我。
「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我好像聽到了你的尖叫。」警察說。
「沒事,沒事,我剛睡著了,做了噩夢。」我掩飾說。
「我可以進來嗎?我有幾個問題想我問你。」警察說著看了看我身後的房間。
如果我拒絕他的話,他們一定會懷疑我,我只好硬著頭皮將警察和管理員迎了進來。
警察開始盤問我剛才問過的問題,我心裡非常窩火,又不好意思發作,只好很不情願地回答他,就想讓他們快點離開。
警察離開之前,轉過身用懷疑的眼光又打量了我一番。
他們離開之後,我又把抽屜的材料拿了出來,整理了一下。可我突然發現,第三張照片找不到了。
我明明記得剛才放在最上層的,可是現在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那個管理員趁警察盤問我的空隙拿走了照片,又或者是窗外的那個女人?
平靜了一會心情,我又打開電腦,仔細得研究起那張照片。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屍體側過去的臉對面角落有一面很小的鏡子。我用鼠標調整角度,那將面鏡子慢慢放大。無奈我的電腦技術不專業,無法再看清那個鏡子裡的影像。
這時,我想起了我的先輩東軍,他開了一家照相館。這是我看了看手錶,已經差不多早上六點了,我不想再呆在房間,就帶把這張照片放進U盤,直奔先輩的家。
我不想再坐電梯,但是一想到天已經亮了,又給自己鼓了鼓勁。電梯到了一樓,我幾乎是狂奔出來,到了一樓的管理員辦公室。
我突然聽到警察和管理員吵架的聲音。
「你有什麼權利懷疑我?你和我不是一樣的情況嗎?」管理員生氣地怒吼。
「你把事實說出來吧,不要隱瞞,如果你騙我的話,下次就輪到你了!」警察說。
管理員似乎更生氣了:「什麼?下次輪到我?你是在威脅我嗎?」
這時,他們突然看到了門口的我,頓時停止了爭吵,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我聽不懂他們的對話,我甚至懷疑那個管理員是否拿了我的照片,報告了警察。不過,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無能為力,我看了一看他們,便離開了公寓。
窗外的女子(11)
我來到了先輩的照相館,把這件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先輩建議我說道:「照片是為了新聞或保存資料而拍攝的,也有將世界上的物體藝術化的功能。可是你的工作卻將照片和人的本能和慾望聯繫了起來,用在不正當的地方。我的職業是攝影,我總是希望我手裡拍出的照片能非常幽雅漂亮,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他說著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哎,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會盡我的全力幫助你。可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不再做這樣的事。這樣的照片刺激了人們黑暗的本能,喚醒人們的殘忍心,你能答應我嗎?」
我點了點頭,說實話,我現在也開始有點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且對先輩感到非常慚愧,臉慢慢變紅了:「對不起,哥哥,我一定答應你。」
「那麼你把那張照片給我吧。」先輩說。
東軍看了照片以後,非常嚴肅地對我說:「我要再用設備查一下這張照片,但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張人為的照片,你明白嗎?我的意思?這是一個變態的人幹的殘忍的事,並且幹完以後就拍下了這張照片,這個人簡直就是惡魔。」
說著,他開始用電腦放大照片,我將角落的鏡子指給他看,問他能不能利用技術看清鏡子裡的影像。
先輩的電腦是專用電腦,比我的電腦清楚多了,可是即便這樣,仍然看不清鏡子裡的臉。
東俊說:「這張照片不是用數碼相機拍的,而是用普通的相機拍的。等我再做一天的技術處理,就應該能看清楚鏡子裡的東西了。」
我只好和先輩約好了明天再來,離開了他的家,突然發現我無處可去。
我去餐廳吃了飯,然後去了桑拿房。等我做完這一切,天已經黑了,我還是不想回家,就找了一個酒吧喝酒。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我應該把自己電腦上的照片刪除,那把些照片都拿出來。否則萬一被警察查到了,我的麻煩就大了。
等我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過了12點。可奇怪的是,管理員辦公室裡並沒有人。
我走到電梯旁,發現電梯正好停在一樓,我踏進電梯,等著電梯緩緩上升。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裡又開始浮現出那個窗外的女人恐怖的臉。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心裡盼著電梯快點到達9樓。
幸運的事,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我安全地回到了家。我看了看四周,對面遇害的那家人並沒有警察的保守,只有一條警戒線。我不敢再看那裡,趕緊跑去我的房間。
可讓我驚訝的是,家裡的門居然沒有鎖上,我一拉門把就打開了。
「怎麼回事?」我的心又懸了上來,我猶豫著走進房間,打開了電燈,才發現我的房間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很顯然有人搜過了我的房間!
更倒霉的是,我的電腦居然被人拿走了!而且桌子上的照片也一掃而空。
我著急地查了其他的貴重物品,發現只有電腦和那些照片被人拿走了。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臉,公寓管理員!
窗外的女子(12)
我慌忙拿起公寓對講機,對方有人接起了對講機。
「有人進了我的房間,你知道不知道?!」我非常生氣地說。
可是對方卻沒有回答,只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管理員!喂,喂!」我繼續喊叫著。
「啊~~~~~~」突然電話裡傳來一個人的尖叫聲,我一把甩開對講機,攤倒在地上。
我心裡很亂,不知道該做什麼,打算去管理員辦公室看個究竟。
我又走到電梯旁,大口地喘著氣,電梯顯示在一樓,我按下了按鈕。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電梯一直顯示停在一樓,並沒有上來,過了幾分鐘,我開始猶豫要不要走樓梯下去,可就在這時,電梯緩緩地升了上來。
我毫無表情地看著電梯的指示燈,5,6,7,8,「叮……」電梯終於到了九樓,門打開了。我看到保安被反吊在電梯的天花板上,他的雙手和一隻腿被切掉了,鮮血淋漓,和那張變態的照片一模一樣!
我震驚地不知所措,身體象被凝固了一樣動彈不得。電梯停了幾秒,又「叮」地一聲關上了,我這才緩過神來,開始尖叫起來。
我飛快地跑進房間,拿起電話報了警。我渾身顫抖,我不敢去走廊,又不敢呆在房間,我該怎麼辦!我在房間裡慌亂地來回度著步,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一些聲音,應該是警察來了。
我打開門,果然,走廊裡站著幾個警察,正在給電梯裡的屍體拍照。
警察看到我出來,又開始盤問我,我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告訴了他。
他懷疑地問我:「你一個人單獨發現了管理員的屍體吧?」
「是的。」我手心開始冒汗。
「那麼,上次你隔壁的屍體也是你發現的吧?」
「是的。」我心裡很清楚,警察開始懷疑到了我的頭上,畢竟這樣的事情太巧合了。
警察聽了我的話,長嘆了一口氣說:「哎!最近怎麼這麼倒霉,我真的應該去算命了。」
「怎麼了?」我聽不懂他的意思。
「除了近期的這兩個案件,這一年來,這個區已經發生了許多件事故。」他說。
「什麼事故啊?」我還是不太明白。
警察掏出一隻煙,一邊抽著,一邊說了起來:
「以前,這個區是非常安全的,我的工作一直很輕鬆。但是,從一年前開始,區綜合醫院裡的屍體經常無故失蹤。一開始,是一個月一次,到後來,便成了一個星期一次。屍體頻繁的失蹤給市民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可是除了屍體失蹤以外,其他並沒有任何線索。偷盜屍體的人也沒有向家屬勒索,而且也沒發現地下交易臟器的案件。案子一直沒有破掉。
就這樣過了半年,屍體失蹤的情況突然停止了。我們剛剛開始放心下來,沒想到,失蹤人口開始快速增加。不論是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這些失蹤人口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居然又發生了連環殺人事件。我真是不想活了,我一定要去算命!我的體重也從73公斤猛降到62公斤,我最近真的很嚴肅地考慮要不要辭職不幹了。」
正說話間,突然走過來一個人,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開始破口大罵:
「你他**狗崽子!你這樣囂張的殺人,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真的想找死嗎!」
「吳警察,你怎麼了!」剛才和我一起聊天的警察開始拉他的手。
我這才發現,抓我領子的人就是當初在管理員辦公室和管理員吵架的那個警察。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殺他!放開我!」我生氣地推開他的手。
吳警察更激動了,他渾身發抖,開始打我的耳光,我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瞄準了我。
旁邊的警察被他的舉動嚇的不輕,一把朵過他的槍,大聲招呼著別的警察。
別的警察都過來紛紛把他拉走,他仍然充滿憤怒地對我吼道:「在你下次殺人前,我一定要先殺了你!」
一旁的那個警察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對不起,吳警察以前不是這樣的,希望你能諒解。」
說著,他扶著我站了起來,尷尬地笑笑離開了。
我站在牆邊,聽到警察們在偷偷議論著吳警察。
「吳警察又開始不正常了,上次也是這樣,差點把嫌疑犯打死。」
「是啊,還好那個嫌疑犯就是犯人,否則他麻煩大了。」
「今天他又犯病了,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聽了警察的話,我心裡覺得,那個吳警察一定有神經病。
於是,我又回到屋裡,開始猜想究竟是誰拿了我的東西,很顯然,一定不是管理員,因為警察並沒有從他身上搜到那些照片。無論如何,我這次一定要搬家了。
我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窗外的女子(13)
早上,我被電話的鈴聲吵醒。
「喂,是仁錫嗎?照片分析好了,你有空來一趟吧。」先輩的聲音從電話來傳來。
「好,我這就來。」
窗外一絲陽光照了進來,我拍了拍痛得欲裂的腦袋,顧不得洗漱,就打開門走了出去,我想盡快弄清事情的真相!
走廊和電梯都被警察用警戒線攔了起來,我腦海裡有浮現出隔壁鄰居和管理員那慘死的情景,不禁渾身一哆嗦,算了,還是爬樓梯吧。
好不容易下了九樓,我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管理員辦公室,飛快地離開了公寓。
來到先輩的照相館,他已經等候我多時了,只見電腦上那張被放大的照片異常清晰,一片血紅射入到我的眼中。
「你來拉。」東軍看了看蓬頭垢面的我,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瞧你這慌張的樣子。」
我語無倫次地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
東軍聽了以後,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這可能和照片裡的這個女人有關。」
「你看到她的臉了?」我緊張地說。
東軍示意讓我看一下電腦,他開始拿著鼠標給我講解起來:
「昨天我經過一些畫面的技術處理,終於把鏡子裡的圖像調整清楚了,可是……」他說著放大了那面鏡子,果然,鏡子裡浮現出一張女人的臉,只可惜她的臉被鈍器砸爛,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容貌。」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殘忍了。」我哆嗦著說。
「沒錯,而且畫面放清楚以後,很明顯,這張照片裡的人不是人化妝假扮的,而是真正的屍體,並且剛死不久。所以拍照片的人就是殺害她的兇手。」先輩氣憤地說。
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ID:killyou.是他,是他寄的這張照片給我,莫非他就是兇手?
「可是這樣一來,線索又斷了,我們根本就無法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我有些絕望了,原本指望著能通過先輩的幫忙找到些什麼,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這樣。
「雖然鏡子裡的人臉無法辨認,但是我昨天發現了其他的東西,你看。」先輩說著,將照片漸漸移向左邊,移到了那個屍體的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一片黑黑的,又似乎有一些東西,可惜看不清楚。
「那兒有什麼?」我問。
「你有沒有發現那裡有一快東西和別的地方顏色不同,要更深一些?」東軍說著,將天花板的背景調成了淡色,頓時,那塊東西變的明朗起來,我湊近電腦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看到了一張女人的臉,一張如此熟悉的女人的臉,沒錯,就是她,那個出現在我家窗戶外邊,渾身是血的女人!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用顫抖地聲音說。
「這明顯不是用電腦處理過的。我昨天翻查了一些資料,很大的可能性便是,那張人臉是照片上剛剛死去的女人的鬼魂。鬼魂離開人體以後,一般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如果他們能找到一個媒介,依附在上面,那麼他們就能在世界上生存下來。我想這張照片一定就是這個鬼魂的媒介,而拍照片的人一定沒有想到,這個被他們殺害的女人會用這樣一種方式繼續留在了他們身邊。」東軍嚴肅地說。
我的心已經吊到了嗓子眼,我終於明白我常常看到的那個窗外的女人並不是我的幻覺,就是這張照片將她帶到了我的身邊。而我做的工作,多多少少和她的死有關。
「難道,她要來報復我?」我已經驚訝地快說不出話來。
「現在還不能肯定。如果那些變態的殺人狂的確是為了拍攝照片的快感而殺人,那麼在一定程度上,你也成了幫兇。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殺害她的兇手,讓她的怨氣盡快消散。」先輩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既然這一切因為這張照片開始,那麼你就從這張照片著手,去找出事情的真相吧。」
我拿著照片,離開了東軍的家。
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天以後,我終於決定,再回到公寓去,尋找這一切的答案。
窗外的女子(14)
我有氣無力地回到房間,房間裡仍舊一片狼籍。
哎,我該從何初下手開始整理裡。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仁錫,是我。」電話裡傳來了先輩焦急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我從你給我的網站上又下載了kilyou發的兩找照片,居然讓我找到了拍照的人的臉!」
「什麼?那是誰?!」我張大了嘴。。
可是電話那裡卻突然傳來「嘀嘀」的聲音,電話被掛斷了。
我迷惑地轉過身,驚訝地看見吳警察手裡拿切斷的電話線,站在我的身後!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我慌亂地看著他。
吳警察沒有回答,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用槍托一下子把我打倒在地:「你這個殺人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惡狠狠地說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沒有殺人!」我奮力想站起來。
吳警察從口袋裡掏出一些東西,一把甩到我的面前,說道:「你已經殺了兩個人,我不會讓你再去殺第三個!」
我看了他扔過來的東西,頓時腦子一片空白,那就是我收藏後被人偷走的照片!
吳警察冷冷地看著我,用槍指著我說到:「在我殺死你以前,你坦白吧,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幹的?」
「你說什麼?我沒有殺人啊,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他的話。
「那麼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裡拿來的?!」他問。
「這都是有人發郵件寄給我的。」
「誰?誰發的郵件!」
「我……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的ID是killyou。」
吳警察看上去非常吃驚,他停了幾秒,又問到:「你說killyou?」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你和enjoykilling這個網站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會知道那個網站,我就是這個網站的開辦人。」我聽了他的話也非常震驚,因為這個網站非常地下,只有這一行的人才知道。
吳警察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又問我道:「你真的沒殺人嗎?」
「真的,我沒殺人,我只是收藏了那些照片,相信我,我真的沒殺人。」我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哈哈哈哈……」吳警察突然大笑起來,笑的我毛骨悚然,他又一次用槍托重重地打在我的頭上,我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窗外的女子(15)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全身被綁,吳警察站在我的對面,冷冷地看著我。
「你,你這是干什麼?放開我!」我大聲叫著。
「我真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麼有趣的巧合。」吳警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你是enjoykilling網站的開辦人,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哈哈哈,我就是killyou的一份子,給你寄照片的那個人!」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一把軍刀,向我走來。
我的腦子「嗡」地一聲,一陣迷惘。突然,我想起了killyou曾經寄給我的第一張照片,那個被亂刀捅死的人,他想要把我做成那樣的照片,我頓時感到無比的恐懼。
「救命啊!」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起來,希望有人能聽到。
「你叫了也是白叫,這是公寓的秘密儲藏室,沒有人會聽到你的聲音。」吳警察得意地說,「我一直我的2個同夥是被你殺害的。」
「什麼同夥?我沒殺人!」我快崩潰了。
「你忘記了嗎?你發現的2具屍體,你的對門和管理員,他們都是killyou的成員!」
「什麼?你們是一夥的?那麼,那些照片……」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你認為那些照片是怎麼來的?活人化妝的?或者電腦做的?你想想吧,什麼樣的照片會如此真實,簡直就是傑作!」他已經瘋狂了。
「這麼說……」
「沒錯,那就是殺人的現場!你的對門提議把那些照片掛到你的網站上,向更多的人展示我們的作品。而我則負責來完成這些作品,那個傻乎乎的管理員,什麼都做不了,只會在一旁欣賞我的創作過程!」
「可是,你是警察啊,怎麼能幹出那樣的事?」
「不錯,以前我的確從沒想到過我會如此愛上殺人。直到2年前,我在拷打一個犯人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奇妙的快感,就像是全身被通電一樣,非常刺激。」吳警察突然開始激動起來,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那次以後,我非常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就開始四處尋找目標。我先是從綜合醫院偷了屍體,對這些屍體進行虐待,體驗到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快感。為了能記錄下這種體驗,我開始對這些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屍體拍照,收藏這些照片。
當我把那些照片放到一些網上俱樂部以後,結交了幾個和我趣味相投的人。我們經過商量,決定要創造更好的作品。其中一個人說,如果能對活人下手,那感覺一定更刺激。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我們開始輪流尋找目標,綁架陌生人。我發給你的那張被分屍的照片上那個女人,是我的作品。本來那次輪到那個管理員,可惜那個膽小鬼猶豫不決,我就先下手為強了。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三八和別的人不一樣。
一般的人都會無比恐懼,求我們放開他們,甚至嚇得屁滾尿流,這讓我們非常興奮。可是這個女人,居然一句救命都沒有喊,只是死死地盯著我們,直到她被我們殺死,雙眼仍像要詛咒我們一樣,停留在我們身上。我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特別,她的照片一定能成為最轟動的作品。」
「可是,這麼多的屍體,你們都是怎麼處理的?埋在山上還是扔進海裡?」我忍不住問道。
吳警察見我打斷了他的話,眼裡露出凶光,一把將刀紮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我疼得一陣嚎叫。
「你以為我和你是一個水平嗎?」他蔑視地瞥了我一眼,「你知道這個區唯一的好處是什麼嗎?最近這個區要開放新的房地產,每天都在忙不停的建築新的公寓。我們每天晚上偷偷把屍體放進水泥攪拌機,這些屍體就會自動變成這些建築的一部分。除非某一年這些公寓被拆掉重建,否則沒有一個人會發現這個秘密!」
我被他的話震驚了,我從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變態。
「那麼,對門和管理員又是誰殺的呢?難道是你嗎?」我問道。
沒想到,吳警察聽了我的話,突然變得非常害怕,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我以為就是你幹的。因為他們按照照片的順序被殺害了,死法和照片中一模一樣。所以我想,兇手應該很熟悉這些照片,而且知道我們的關係,那天當我在你的房間裡發現這些照片以後,再加上你是2次命案的唯一目擊者,我自然毫不猶豫地懷疑到了你頭上。」
「我要說幾次你才相信,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能承認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沒有殺他們!」我激動地說,「再說,就算我看過照片,我又怎麼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
吳警察聽了我的話,似乎覺得很符合邏輯,找不出什麼破綻,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麼知道那些照片和我們的關係的那個人是……」
他似乎在腦海裡搜索著什麼人,突然,他又轉頭看著我,眼睛裡露出了凶光。
窗外的女子(16)大結局
「現在遊戲該開始了。等我結果了你,再去找那個殺人犯報仇。」他惡狠狠地說,「能變成我的作品,你應該會很驕傲吧,哈哈哈。我還沒想好這件作品的主題,是血,還是內臟?你的意見如何?」
他把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正準備下手。突然,他的身後閃過一個人影,只見一個紅色的背影從他的身後浮了上來,是她,是那個窗外的女人!
她伸出長長的手,緊緊地掐出了吳警察的脖子。
「咳咳……」吳警察驚地一下把刀掉落到地上,慢慢地轉過身,從脖子裡艱難地擠出一絲聲音:「是……是你……」
幸運的是,他的刀恰好落在了我的手邊,我掙紮著去拿刀。
就在我把刀拿到手裡的手,吳警察和那個女人突然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我開始奮力地割著繩子,這時,我的耳朵裡傳來「撲,撲」的聲音,就像是有人拿著刀正在切肉。那聲音越來越頻繁,我來不及多想,拚命地割著,終於繩子切斷了,我的手掙脫了出來。
我慌忙站了起來,眼前出現了骸人的一幕。只見吳警察躺在桌子後面,身體象馬蜂窩一樣被捅滿了刀眼,就像我收到的來自killyou的第一張照片!
我嚇得頓時渾身僵硬,這時突然感覺到天花板上有冷冷的呼吸,我慢慢地抬起頭,果然,那個女鬼就像先輩研究的那張照片裡一樣,浮在了天花板上!
我非常害怕,尖叫著向門口跑去,那個女人也跟在我的身後,慢慢地向我飄來。我一把拉住門把,天,門被反鎖了!鑰匙,鑰匙一定在吳警察身上,可是那個女鬼已經飄過來了,我頓時感到無比絕望,我要死了!
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直直地看著我,眼珠似乎都要跳出眼眶,好像在對我說:「現在該輪到你了!」
「你的死和我沒有關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做著垂死的掙扎。
可是那個女人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漸漸想我靠近。
突然我的耳邊響起了先輩的話:「鬼魂離開人體以後,一般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如果他們能找到一個媒介,依附在上面,那麼他們就能在世界上生存下來。我想這張照片一定就是這個鬼魂的媒介……」
照片,那張照片!
我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照片,打著了打火機。
那個女人的臉變得非常恐慌和扭曲,她伸長著雙手要向我撲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點燃了照片,就在那一剎那,那個女人一下子消失了。
我大大得喘了一口氣,爬到吳警察的事體旁邊,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這才發現天已經朦朦亮了。
我逃出了公寓,就給你們打電話,然後就來這裡和你們一起喝酒了。」說完這些,仁錫的臉已經蒼白地如同一張白紙。
「你應該報警啊。為什麼還來這裡喝酒?」承俊對他說道。
「你認為我和警察說一個女鬼殺了人,你認為他們會相信嗎?」仁錫說著又喝乾了一杯酒。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喝著酒。這時,酒吧門口進來三個人,直接走向我們,把我們包圍了起來。
「你是車仁錫吧?」其中一個人問道。
仁錫慢慢抬起頭來,那個人繼續說道:「我們懷疑你和幾起謀殺案有關,請你和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你們有證據嗎?」我激動地對他們說。
「證據?我們在吳警察的屍體旁邊找了一把刀,刀上都是他的指紋。」
仁錫沒有回答,他慢慢站起身來,對警察說:「走吧。」
他離開前,突然轉身對我說道:「幫我給哥哥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眶裡已經滿是淚水。
從酒吧出來,我和承俊一起去了東軍的照相館。
東軍聽了仁錫的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和他通話中間電話突然斷了。當時候我正要告訴他照片裡那個兇手,那是我們一個非常熟悉的人。你們看吧。」
說著,他打開電腦,把其中一張照片放大。當我們看到照片裡那個人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他!
「那麼我們應不應該把這張照片拿去派出所呢?他們會不會說我們是誣告?」我驚慌地說。
「我們還是先找律師吧。」東軍說。
律師聽了我們的敘述和照片,便去派出所看望了仁錫,並給他看了那張照片。
回來以後,他對我們說:「這件事情真的非常複雜。因為吳警察家裡那把刀是絕對的證據,而且在門把上查到了他的指紋。雖然聽了仁錫的敘述,但我們找不到任何killyou的任何證據。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仁錫做精神鑑定。
我們再次在監獄見到仁錫,告訴了他律師的話。
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我已經放棄了。那個女鬼的詛咒很強,我自己對以前的想法也非常後悔,也許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
幾天以後,我和承軍在電視上看到了兩條令人震驚的新聞。
一條新聞說,由於這幾天連續的大雨,這個區正在建築的一幢大樓發生了坍塌,人們在坍塌的現場發現了2具死去已久屍體。
「看來仁錫說的都是事實。」承俊傷心地說。
另一條新聞說,本區的名人,公安局長,在家裡被人用非常殘忍的手段殺害,現場找不到任何兇手的遺留的痕跡。
「killyou的最後一個成員也被幹掉了,難道那個女鬼並沒有隨著照片的燒燬而消失嗎?」
我和承俊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許,這個世界上某些事永遠沒有答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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