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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 风爱上你的肩 [打印本頁]

作者: jennifer    時間: 2007-8-12 03:21 PM     標題: (转) 风爱上你的肩

  (一)
  一辆疾驰的出租车猛地撞上去,随之一个蹒跚臃肿的女人应声而倒。
  我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刚出火车站门口就目睹了这一幕。出租车听停了两秒钟后刷的一下开走了。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快步走向倒地女人身边,原来是个孕妇,满地是血,痛苦的呻吟。我吓坏了,不知所措,环顾四周,只有一个女孩站在一边,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地上,也看着我。
  快去拦车!我冲他狂吼。女人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亲人的号码,我还没有来得及听清楚就连同行李一起扔给了女孩,带女人急冲冲的上了医院。
  待女人的家人赶到医院,千恩万谢中我终于脱了身,回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远远的,只见一个纤弱的影子站在那里,还是呆呆的,提着我的大包小包的行李,路灯的衬托下,仿佛一尊圣女的雕像。
  我走过去,相视而笑,不知道是为了这特殊的相识,还是为了一个没有约定的承诺,或许是因为共同拯救一个生命而欣慰。街灯照着我们的脸,一闪一闪的,仿佛一幅温馨而美丽的画。
  夜幕中,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要去向何方,只记得一双大大的眼睛,一款丝质的蓝披肩。

  (二)
  人挤人的时候也会寂寞。
  皇亭的表演的确很火,金发碧眼的舞小姐也的确漂亮,只是节奏太快,音乐动感,彤翘也在其中,乐此不疲。身边的贝希一幅陶醉的样子,眼睛只盯在小姐裸露的肌肤上,馋涎欲滴的让人作呕。
  我没有一丝一毫想摇摆的欲望。看着。我起身就走。
  贝希看见了连忙收拾东西,一边招呼舞池里的彤翘,走,走,咱找个高雅的,有乐队的地,别看这些庸俗的东西了。
  这两个是死党,迥异的性格,不同的爱好,居然好的像一个人。
  出来,街道上有点凉。
  贝希的烟雾就在我眼前晃,我嫌恶的晃了晃脑袋。
  你也别这样,烟、酒、歌、舞,庸俗的东西里面也有圣洁。
  我嗤之以鼻。
  贝希自顾自地说,林风,昨天我发现一美女,圣洁无比。
  你眼里会有圣女?我笑。
  真的!那个女孩很淡,超然,看着她的时候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个圣男。我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还来得及!
  贝希的眼里有着少有的光华和一种圣洁的渴望,我倒有些困惑。

  (三)
  彤翘的心我知道,可我的心彤翘也知道。彤翘并不在乎我对他的态度,她说反正我没有女朋友,不妨碍我。
  贝希是个乐善好施的人,有点花,可不耽误他的好。
  彤翘说她喜欢我,从见第一次的时候开始,我信,可我不喜欢她,前卫,呱躁,短短的几根头发搞得像彩虹,叽叽喳喳,受不了。我喜欢长长的,飘逸。
  就像我喜欢去莱蒂情殇,地方虽然并不大,但没有那种暧昧的氛围,有的只是音乐,放松的老外,和一脸微笑的老板娘。
  而彤翘说,这里把夜提前了,她不能这样糟蹋。我告诉她,你去延长你的夜,我宁愿在这里缩水。彤翘翻翻眼睛不作声。
  我们三个人胡乱聊着,从酒吧文化聊到个人情感。
  哎哎,你们别闹!快帮我留意一下,我好紧张!
  你紧张什么?在这里谁会看上你!
  告诉你,那个圣女经常来这里。
  天啊,我是来清静的,不是让你们……我沮丧的起身。
  哎……
  贝希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扬头,定住了。
  那个女孩,宝蓝色的衬衫裙裤,披着灰色黑色有刺绣的披肩,落寞的表情像个精灵,正款款的走进来。
  我脑子里一闪念,是她,火车站的女孩。
  哎,来了,就是他!贝希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八度。
  我蓦的回头:你说的……就是他?
  是啊,我说得对不对?像不像?贝希得意地笑。
  他整整衣服,我去了。
  看着贝希的背影,我坐回去。彤翘看看我,看看贝希,突然安静下来,一个人拿起饮料使劲的吸。
  贝希故作优雅的走过去,很绅士的坐下。女孩点头,笑笑,淡淡的。不知道贝希在和她说什么,女孩只是搅动面前的那杯咖啡,似乎没有说什么。
  我回过头,突然觉得闷得很,抬头看看彤翘,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看着我,深不可测。
  我们走吧!彤翘看看,什么都没有说,起身和我走出了莱蒂情殇。

  (四)
  有一个女人在前面跑,一会淹没在迷雾里,一会又跑进雨雾里,我总也抓不到她的方向,只看到一款蓝色的披肩在我面前晃动。
  当我从乱七八糟的梦里醒过来,天色已经黯淡了很多,这样的午觉居然也能做梦,梦中的那个女人?
  晚上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席间,一袭白色的披肩映入视线。她很落寞的坐在一旁。我静静的走过去。
  看她,她也看我。
  就是这个女孩,不,应该是女人。火车站里她像个未谙世事的小女孩,除了焦急,似乎还有手足无措。可是,我面前的女人,一袭华贵的黑色晚礼服,白色的披肩,举手投足间透着高雅和冷艳。可是,奇怪,我没有在这样的冷傲里退缩,反而觉得有一种力量吸引了我,让我走近了这个女人。
  我们去阳台上坐坐,这里有点闹,她说。
  晚风习习,凉爽。
  我叫苏子,妈妈五岁那年离开我们,从此我和妹妹相依为命。
  继母对我不好,也不坏,我不能要求她像亲妈妈那样对我是不是?
  十五岁我出来学习,打工,养活自己也养活妹妹。父亲曾经找过我,让我回家,我直直的看着他问:家在哪?他无言。
  一天深夜,我从打工的饭店出来。我知道我怕,可每个晚上都这样过,心里的战战兢兢也是习惯了的。
  这时,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有人拦腰抱住了我。
  我尖叫,抱头,恐惧,大声喊。
  这时,一个人出现了,路灯下,他的影子特别高大。我努力睁开眼睛,只听一声喝道:干什么的?
  我身边的人慌不择路的跑掉了,他没有追,把我从地上拉起,急急地问:没事吧?
  知道吗?当他靠近我,他的衣服上有清新好闻的味道,这味道让我软弱自怜。我觉得我可以放声的哭了。
  你试过那种委屈吗?那种宣泄?那种淋漓?畅快!
  他不知所措,以为我受到了伤害,返身回车里拿了一条披肩出来,披在我身上。软软的,茸茸的那种,暗夜里看不清颜色。
  我出差回来给朋友买的,你披着吧,我看你冷得很!
  他送我回家,然后离开,我以为我今生再也不会遇到他!
  那条披肩我常常抱着它睡去,每次,就仿佛他在暗夜里的那一声询问,能让我从不自知的深远寂寞里,苏醒过来。
  后来我自学完文秘本科后,想换一个好一点的工作。这时妹妹也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于是,我去了一家公司,他们在找秘书。真是天意,面试的那天我才知道,他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一个资产过千万的商界精英。我表现出一个最好的自己,然后得到了那份工作。
  我想,他没有认出我,他对我像对所有的职员一样,不温不火。
  我常常拿出那条披肩,贴在脸上,想想那个夜晚,居然觉得很幸福。
  我这个人,从没人对我好,我一直自卑的像只猫,只知道黄昏来的时候落寞伤怀。这样的夜晚也能让我爱上他,但我不想去打扰他。后来我开始陪他出席各种酒会,也是因为他,我爱上了披肩,我买各种各样的披肩,不论春夏秋冬。他叫我披肩美人,我知道,这里只有善意的玩笑,没有暧昧。
  直到有一天,我喝多了酒,他送我回家,我换了住处,但那条披肩,我一直放在枕边,每天晚上闻着他的味道入睡。他一定看到了,一定知道了我是谁,朦胧里,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愕然,心疼,让我的心也疼。
  第二天上班时,我来到他面前,木讷着说谢谢!他却定定的看着我,最后说了一句:我的披肩美人!这一次我知道,多了情!我顿时泪流满面,他也紧紧地搂住了我!
  可是,还是什么也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一夜情,或者很多上司和下属职员的感情纠葛,我们用眼神相爱,用眼神传情,但他从不说要我。
  我狂热的爱着披肩,疯狂的购买,每天一条的披给他看,他似乎也看到了,总是趁出差的时候偷偷的买给我,别的东西我可以拒绝,只有这个我不,每当他把披肩交到我手上的时候,都能让我回到那夜的温暖,能让我想起很多很多记忆。
  你预备一直这样下去吗?我问。
  我没有那么多的故事,我常常觉得我的青春是一片荒芜。我总是幻想很多我能得到的,但我知道我爱上了一个虚无,在这个世界里自怜自艾,寂寞极了。
  我轻轻拦住了她的肩,我没有觉得冒昧,她也没有怪我唐突,一切都那么自然,也许梦里我们已经魂牵梦绕了很久。
  从来没有人敢走近我,真的,他们以为我高傲,以为我孤僻,其实我只是觉得冷,然后我惧怕和人在一起的温暖。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轻轻抱着。

  (五)
  苏子不断的用手指抠着嫩黄色丝质的披肩,抽出一根根的细丝,风,我要挽一个结,用披肩里的线,结你结我。
  我抬起头来,苏子飘逸清亮的脸洋溢着甜美和娇嗔。
  苏子说过很多次了,是那种很简单的用黄色和绿色的细绳编结在一起,缀了长长的流苏。
  苏子说,她可以把很多个日都变成我们的结,就是为了她和其他很多关于她的东西都不再只收在角落里。
  我知道,过去种种,都可以是阿司匹林,治人病,不治人心。而我有足够的把握,要给苏子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披肩之外。
  贝西在知道我和苏子之后,曾经几天几夜的喝酒,最后给了我一拳:林风,珍惜着过!

  (六)
  我知道那个女人,她和这个人住在一起,她说谎。
  彤翘把一叠照片甩给我,照片上苏子卷着发,妩媚的笑,很是放荡,可是摄人心魄,老总也是一脸的柔情。
  我心里痛着,却默默不语。在一起又能有什么用?我们之间终是隔了距离!
  我不想说谁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要的东西,就像我想要你,风!彤翘直白的看着我。
  我转过脸。
  这几个字就像五月新鲜的豆荚地里饱满的豆子,一粒粒崩开后从我的心里跳出来,又千回百转。
  我约苏子出来,她一脸的笑意,直直的发,简简单单,远远的向我走来,那么轻松,那么清爽。
  可是早上的照片让我的眼里充满了伤、怨,还有极度的失望。
  苏子是个聪明的女子,她能看懂我的眼睛也能看到我的心思。
  我把照片仍给他,她呆住了,转身跑掉。
  我寂寂地走到一条不平坑洼的石子路,不知道明天的出路在哪里!

  (七)
  我没有再打听苏子的消息,当天晚上我就和彤翘同居了。
  当她蛇一般缠住我时,我觉得自己困顿的像个野兽,我干渴的舌已入水蛇般缠上她的眉眼,漆黑中,我们像堕落深渊,只能彼此缠紧,直到她气喘吁吁的叫喊:风,我真想死在这里!
  倾力迸发之后,耳畔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彤翘心满意足的转身睡去。
  我光着身子下床,窗外的夜色好极了,清清的雪,簌簌的落。
  我觉得自己的心想要流泪,而我知道,这是我从来不会做的一件事情。
  如果暗夜能让我遁形,我情愿天不要亮。
  我开始注意各种女人的披肩。
  我知道,女人在最冷的时候,只能自己拥抱自己;依偎着一块布,她们会觉得比依偎着一个男人更可靠。
  在这个冬夜,我总是寻找着披着披肩的女人,但我不期望还能遇到她。
  那样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小女人懂得了这么多?是往事中伤的痛,还是撕心裂肺的爱……?我不知道,或许就是生活吧,生活让人浮躁,也让人从容,也或许它让这个小女人变成了优雅的女人,宠辱不惊,孤独也不孤独,痛苦也不痛苦。好像一种凤凰涅磐的艰辛,把原来的“我”打碎,再重塑一个新的“我”。
  彤翘不喜欢,她说那种东西太古典,现代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啰里啰唆的东西,他们喜欢一切简单和直来直去。
  那么苏子呢?她是站在古典的浪尖上,还是站在现代的低凹里,我无从知晓,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
  所有的情事都已终结,我决定离开这个大城市,找一个清静的小城蜗居下来,安心过一种平静的生活。
  彤翘没有随我一起走,她说她不能跟着我发傻,不能跟着我去想念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失去这一切的,在爱的路上我没有学会保留,学会转弯,于是,我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一个人。

  (八)
  半年后,贝西出现。
  林风,你的隐居该结束了,我给你带了个人来。
  苏子从贝西的身后转出来,简简单单,清清爽爽,黑黑白白。黑的是衣,白的是脸。
  我倾其所有找到她,别再弄丢了!贝西拍拍我的肩膀。
  有清清的水,软软的风,苏子的发就飘在耳畔。
  他救了我,第二天来找我,看到妹妹,妹妹和我很像,以为妹妹就是我。
  妹妹毕业之后跟了他,他们一直在一起,面试的那天才知道一切,他录用我也是因为妹妹。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他游走在我和妹妹之间,他说他先把爱都给了我。但他用了妹妹的身体,虽然他最先爱上我。
  我辞了工作,妹妹也走了,她说她要重新开始。万千的足迹里,她会重新走过!
  你的披肩呢?
  我舍弃了所有。只是我不知道,以后我冷的时候,有没有一双手臂抱着我?
  我抱着她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很轻,可是很热。
  也许当初,我只是想用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让空虚得到拯救。王菲未必爱亚鹏比窦唯深,只是她渴望安稳时,他刚好在。苏子眼神直直的看着我说。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么?喜欢你的肩,因为她瘦弱,让我有想拥紧你的冲动。什么时候你厌倦了尘世的风景,让我陪你看细水流长。
  把苏子包围住,我知道我们的去向,就如同知道我为何这一刻,要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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