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不要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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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liyuen
時間:
2007-10-22 07:16 PM
標題:
不要批評
『父親忘了』
靜聽，我兒：我在你睡熟的時候這麼說，一隻小手掌，在你手下壓皺著，金捲髮貼在你潮濕的額上。我獨自偷進你的室中，祇幾分鐘以前，我坐在圖書室閱報的時候，一種窒息的懊悔情緒掃蕩到我身上，我引咎的到你床前來。
孩兒，這些是我所想的事：我曾對你橫逆，你整裝入學的時候，我責罵你，因為你祇用毛巾將臉一抹。我因為你沒有擦鞋，使你工作。當你將東西擲在地板上時，我忿怒的大呼。
早餐時，我也找錯。你溢出了東西，你吞下你的食物，你將肘放在桌上，你在麵包上抹白搭油太厚。當你開使去遊戲，我去趕火車的時後，你轉過來揮手嚷著，『爸爸，再見！』我又皺起眉頭來回答說，『將胸膛挺起來！』
以後在下午將晚的時後，又重新開始了。我由街中走回來，發現你跪在地上玩石子，你的襪子上有洞。我命你在我前面走回去，我使你在你朋友面前受恥辱。襪子費錢－－如果你買它們，你就會更小心了！試想，孩兒，那種話竟由一個做父親的口中說出來！
你記得嗎？後來，當我在圖書室閱讀時，你怎樣畏縮的進來，眼中含著一種傷感的神色。當我讀完報紙抬起頭來一看，對於攪擾很不耐煩，你在門邊猶豫。『你要什麼？』我怒喝著。
你沒有說什麼，但衝動的一躍，跑過來將兩臂抱住我的頸，與我接吻。你的兩個小臂緊得一種熱情，上帝曾栽在你的心中開花，即使置之不理，也不會枯萎。然後你走了，打擊著樓梯，上樓了。
啊，孩兒，在那不久以後，我的報紙由我手中溜下了，一種可怕的痛苦的恐懼來到我的身上。習慣向來對我做了些什麼？尋錯的習慣，責懲的習慣－－這是我對你做孩子的獎勵。並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因為我希望於幼年人的太多，那是用我自己歲數的尺碼，來衡量你的。
在你的品格之中，有許多地方是美善真實的。你的小心，是同在廣大的叢山那邊的曙光一樣的大，這個由你自然的衝動跑進來與我接吻說晚安可以證明。孩兒，今夜沒有其他事了，我在黑暗中到你床邊，我羞慚的跪在那裏！
這是一種微弱的贖罪；我知道如果我在你醒的時後告訴你，你不能了解這些事。但明天我將是一個真實的父親了！我要與你親密，你苦我也苦，你笑我也笑。當不忍的話來到，我要咬我的舌頭。我要不斷的說，好像是一種禮規似的，『他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小孩子！』
我恐怕我已把你想像為一個成人，但當我現在看你的時後，孩兒，捲縮疲倦，在你的床上，我看見你還是一個嬰孩，昨天你還在你母親的懷中，你的頭在她的肩上。我要求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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