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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熔爐


  我們正眼睜睜的盯著高處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顆人頭猛然間無聲無息的轉了過來,沖著我們陰笑,我和Shinley楊心中雖然驚駭,但並沒有亂了陣腳。

  據說厲鬼不能拐彎,有錢人宅子裏的影壁牆,便是專門擋煞神厲鬼的,這後殿的殿堂中全是石頭畫牆,大不了與她周旋幾圈,反正現在外邊正是白天,倒也不愁沒地方逃,想到這裏我取出了一個黑驢蹄子,大叫一聲:"胡爺今天請你吃紅燒驢蹄,著傢夥吧。"舉手便對著那黑暗中的人頭扔了過去。

  專克僵屍惡鬼的"黑驢蹄子",夾帶著一股勁風,從半空中飛了過去,我一使力,另一隻手拿著"狼眼"也難以穩定,光線一晃,殿堂的頂上立刻全被黑暗覆蓋,只聽黑處"啪"的一聲響,掉下來好大一個物體,正摔在我和Shinley楊所在的石碑旁的一堵壁畫牆上。

  我忙用手電筒照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麽厲鬼,定睛一看,一隻半蟲人正在壁畫牆上咧著嘴對著我們,原來不是那套紅色巫衣,痋人比剛脫離母體之時已大了足足一倍,剛才它們被"淩雲天宮"與"螺旋棧道"上的防蟲藥物,逼得退回了"葫蘆洞",但是想必王墓建築群中的幾層"斷蟲道",主要是針對鼠蟻之類的,而且年代久遠,對體形這麽大的"痋人",並不會起太大的作用,它們已經適應了這些氣味。

  這只"痋人"不知什麽時候溜進了殿中,躲在黑處想乘機偷襲,結果撲過來的時候,剛好撞倒了槍口上,被我扔過去砸厲鬼的黑驢蹄子打中,掉在了壁畫牆上。

  我隨身攜代的這個黑驢蹄子,還是在內蒙的時候,讓燕子找來的,帶在身邊一年多了,跟鐵球也差不多少,誤打誤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眼珠都凹了進去,流出不少綠水,疼得嘶嘶亂叫。

  我和Shinley楊用"狼眼"照那壁畫牆上的"痋人",卻無意中發現它身後的殿堂頂上,垂著另一套衣服,樣式也是十分古怪,那應該是一身屬於古代西南夷人的皮甲,同樣也是只有甲胄,裏面沒有屍體。而且這套甲胄連腦袋都沒有,只扣著個牛角盔,看不到是否頭盔裏也有個人頭。

  看來這後殿中,還不知那一套紅色巫衣,不知道這服裝的主人們怎麽樣了,八成都早已被獻王殺了祭天了。

  但是根本不容我在細想其中根由,壁畫牆頂端的獨眼"痋人",已經從半空中躥了過來。Shinley楊手中的六四式連開三槍,將它從半空打落,下邊的胖子當即趕上補了幾槍。

  胖子擡頭對我們喊道:"還有不少也進來了,他媽的,它們算是吃定咱們了……"說著話繼續扣動扳機,黑沈沈的宮殿中立時被槍彈映得忽明忽暗。

  Shinley楊對我說:"它們一定記得咱們身上的氣味,所以才窮追不捨。不過這些傢夥生長的速度這麽快,一定是和葫蘆洞裏的特殊環境有關,它們立了老巢就不會活太久。

  我急著從石碑下去取衝鋒槍。於是一邊爬下石碑,一邊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趁他們數量不多,儘快全數消滅掉,馬上關閉後殿短廊的門戶,既然體積大的昆蟲在氧氣濃度正常的情況下,不會存活太長時間,咱們只要能撐一段時間就行。"

  趁我們不備,悄悄溜進宮殿中的"痋人",大約不下數十隻,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形體不小。一時難以全數消滅,只好借著殿中錯落的石碑畫牆,與它們周旋,之所以沒有大批的湧進來,大概是由於其餘的形體還沒長成,抵擋不住殿中的蟲藥藥性,不過這也只是時間長短的事。

  我和胖子背靠著背相互依託,將沖過來的"痋人"一一射殺,胖子百忙之中對我說道:"胡司令,咱們彈藥可不多了,手底下可得悠著點。"

  我一聽他說子彈不多了,心中略有些急躁,端著的"芝加哥打字機"失了準頭,剛被子彈咬住的一隻"痋人"背上中了三槍,猛竄進了壁畫牆後的涉及死角,我後面的幾發子彈全釘在了牆上,打得磚塵飛濺。

  我心想打死一個少一個,於是緊追不放,跟著轉到了壁畫牆內側,只見那只受了重傷的"痋人"正蹲在黑鼎的鼎蓋上,虎視眈眈的頂著我張著四片大嘴,嚎叫發泄著背大口徑子彈攪碎筋骨的痛楚,以及它體內流淌著的毒血中,所充滿那些女奴無盡的怨恨。

  受傷不輕的"痋人"見我隨後追到,立刻發了狂,惡狠狠的用雙肢猛撐鼎蓋,借力向我撲來,他的力量打得出奇,這一撐之勢,竟把黑色鼎蓋的蓋子從鼎身上向後蹬了出去,我背後是壁畫牆,難以閃躲,但我心知肚明,對方撲擊之勢淩厲兇狠,把生命中剩餘的能量都集中在嘴上,是準備跟我同歸於盡。

  我更不躲閃,舉槍就想將它在半空中了結了,不料一扣扳機,子彈竟在這時候卡了殼,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美食裝備雖然犀利,卻是陳年宿貨,用到現在才卡殼已經難能可貴了,鼻端只聞得一股惡臭,齶肢肉齒聳動的怪嘴,已撲至我的面門。

  我只好橫起MIAI架住它的脖子,想不到對方似乎力大無窮,撲擊之力絲毫不減,把我撞倒在地,我順勢一腳蹬向那"痋人"的肚腹,借著他撲擊的力道,將它向後踹開,那"痋人"的頭部正好撞在壁畫牆上,雪白的牆體上,立刻留下一大片黑色血污。

  我見那"痋人"仍沒死絕,便想上前在用槍托把它的腦但徹底搗碎,卻聽背後發出一陣沈重的金屬滾動聲,好像有個巨大的車輪從後向我碾壓過來。

  我心想他娘的哪來的火車,不敢托大,趕緊一翻身躲向側面,那只黑色巨鼎的鼎蓋擦著我的後心滾了過去,剛從壁畫牆下掙扎著爬起來的"痋人",被鼎蓋的邊緣撞個正著,隨著一聲西瓜從樓上掉下來一般的悶響,整個壁畫牆上噴濺出大量黑血,它被厚重的鼎蓋撞成了一堆蟲泥,腦袋已經癟了,與壁畫牆被撞裂的地方融爲一體,再也分辨不出那裏是頭哪里是牆壁,只剩下前肢仍然作勢張開,還在不停的抖動。俗話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只"痋人"想必是前世不休善果,只顧著撲過來咬我,竟然被它自己登開的鼎蓋,在地上滾了一圈,最後正碾到它自己頭上。

  殿中的槍聲還在響個不停,胖子和Shinley楊已經解決掉了十餘隻體型最大的"痋人",正在將餘下的幾隻趕盡殺絕,我見自己這裏暫時安全了,長出了一口大氣,順手拔掉彈鼓,退掉了卡住的那殼子彈,險些被他壞了性命。

  隨後站起身來,想去給胖子他們幫忙,但是剛一起身,竟見到了一幅詭異得難以開竅的景象,那尊失去了鼎蓋的六足黑鼎,裏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赤身裸體的屍體,從屍身上看,男女老幼都有,數量少說有十七八具。

  這些屍體堆積在白色的凝固油脂中,那些油脂都透明得如同皮凍,所以看了看去像是被製成了臘屍,屍身上的血迹殷然,我心中暗想:"看來還是讓Shinley楊說中了,果然是燒煮屍體祭天的煤層鼎,這些屍體大概就是房頂上那些古怪衣服的主人,或許他們都是被獻王俘獲的夷人中,最有身份之人,還有夷王的眷屬之流。"

  早在夏商之時,便有鼎烹人祭祀天地神明的記載,而且被烹者不能是一般的奴隸,否則會被認爲是對神明的不敬,看來獻王果然還沒有舉行他的踏龍登天的停工就已經死了,所以這只"大鍋",還沒有派得上用場。

  我又想剛剛那宮殿角落厲鬼的陰笑,是否想阻止我們開啓這鼎蓋,難道這鼎中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縱是有赤裸女屍,那滿身牛油凝脂和鮮血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反胃,誰他娘的又稀罕去看你。

  這些夷人的屍體,死狀怪異,又被製成了這副樣子,我實在是不想再多看半眼,便想轉身離開,想著要走,腳下還沒挪動步子,忽然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流,從黑鼎中冒了出來,只見鼎下的六隻獸足,像是六隻火麒麟,面朝內側分別對應,從它們的獸口中噴出六條火柱,鼎上的黑色表層,一遇烈火燒灼,也立刻劇烈的燃燒起來,鼎中的屍體都被烈火和熱油裹住,迅速開始融化起來,一股股強烈煉油氣息,彌漫在殿中,這濃重的氣味中人欲嘔。

  六足黑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熊熊火焰將整個後殿映的一片通明,只見殿頂上懸著十幾套異式服裝,都各不想同,而且這些古人的衣裝都不像是給活人準備的。
我是車仔迷
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主梁


  我顧不上再仔細觀望,急忙召喚胖子和Shinley楊趕快脫出此地,銅鼎中可能有火硝,蓋子一動就立刻觸發,本是獻王準備在闕臺上祭天時燒的,卻在殿堂裏面燃了起來,而且這火燒得大了,"淩雲天宮"的主體是楠木加磚瓦結構,建在"龍暈"上邊,十分乾燥,從六足黑鼎被引燃到現在這短暫的功夫,殿中的木頭已經被熱流烤得"辟叭"做響,看來這天宮就要變火宮了。

  殿中還剩下四五隻兇殘的"痋人",胖子與Shinley楊,正同他們在角落中繞著石碑纏鬥,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火光一驚,都駭然變色,當即便跟在我身後,急速沖向連接著前殿的短廊,若是在多留片刻,恐怕就要變燒肉了。

  怎知還未踏出後殿,那短廊的頂子,忽然象塌方了一樣,轟然壓下,把出口堵了個嚴絲合縫,這時不知該是慶倖,還是該抱怨,若是快得幾步,不免已被這萬均巨岩,在廊中碰做地堆肉醬,但是此刻還留在後殿中,無路逃脫,稍後也會遭火焚而死。

  現在憑我們身上的裝備,想要滅了那火無異癡人說夢,殿中熱浪撲面,感覺眉毛都快被那大火燎著了,胖子急得亂轉,我一把將他拽住,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千萬別慌,先用水壺裏的水把頭髮淋濕。"

  胖子說道:"顧頭不顧腚了?再說這點水根本不頂用……又是什麽東西?"

  胖子正在說話之中,忽然猛聽殿內牆壁轟隆一聲,我們忙轉頭一看,見牆上破了一個大洞,前面正殿那條一頭紮進"獻王登天圖"的水銀龍,它的龍頭竟然穿過後殿的隔牆。

  從後殿中露出的龍頭,立刻從龍口中噴瀉出大量水銀。地面上立刻濺滿了大大小小的球狀物,我急得好似火頂梁門,急忙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殿門出不去了,上面是楠木龍骨搭琉璃瓦的頂子,咱們快上石碑。從上面炸破了殿頂出去。"

  胖子也忘了自己的恐高症,舉手一指牆角的那塊石碑道:"只有這塊碑最高,咱們快搭人梯上去,趕緊的,趕緊的,晚了可就要他媽長一身養明器的水銀癍了。"說著話已經奔了過去,我和Shinley楊也不敢停留,避著腳下地水銀,躥到殿角的高大石碑下面,三人搭人梯爬上石碑。

  這石碑上方。正是吊在殿頂,那上半身有個濃妝人頭,下半截衣服空空蕩蕩的大紅巫服之處,但是只有這裏才有可能攀上殿頂的木梁。

  我總覺得從這裏上去多有不妥,雖然未看清她如何發笑,究竟是屍是鬼,但是總之那濃妝豔抹的女屍絕非善類,考慮到這些便稍微有些猶豫。

  就在我心中轉念的同時。殿中的另外三面牆壁上,也探出三隻獸頭,同樣是口吐水銀的機關,殿中的地面立刻被水銀覆蓋滿了,就算是殿頂真有厲鬼也顧不得了,只好伸手讓胖子將我拽上了石碑。

  此時Shinley楊已經用"飛虎爪"勾住殿堂的主梁,提縱身體,躍到了楠木構架地棟梁上,並淨繩索和滑輪放下。殿中的水銀已經很深了,我讓Shinley楊先用滑索把胖子吊上去,我最後再上。

  俯身向下看時,流動的水銀已經有半米多深,並仍然在迅速增加,殿內燃燒的六足黑鼎的火焰也暗淡了下來。火光在地面反射出無數流動的波紋,使殿中的光影不斷變化,十分的綺麗之中,更帶著十二分地詭異。

  由於"痋人"是通過口器的肌肉運動控制氣管系統收縮,幫助氧氣擴散進入組織細胞。而且對氧氣濃度依賴過高。這時由於火焰的燃燒,殿中的空氣比正常情況下稀薄了許多,所以剩下的幾隻"痋人"都倒在地上蠕動,被水銀埋住了一半,看那苦苦掙扎的樣子,應該是不用我們動手,它們也已活不了許久了。

  殿中的大量水銀,被火焰的溫度一逼,散發出再版的熱汞味道,氣味難聞已極,其中含有一定地毒素,好在短時間內並不致命,一等胖子上了木梁,我也不敢怠慢,迅速挂住登山索,用滑輪把自己牽引上去。

  一上木梁才想起來吊在殿頂頂的巫衣,從主梁上回頭一張,那件大紅的女人巫袍,就無聲無息的挂在我身後一道橫梁之上,與我相距不過一米,流光的反射光中,看起來這件衣服好似有了生命一樣,微微擺動。

  剛才Shinley楊說這像是夷人中"閃婆"穿的巫衣,我以前並沒見過那種服裝,但是我知道如果與獻王地祭祀活動有關,一定會有眼球的標記,而這件紅袍上沒有眼球的裝飾,若是巫衣,一定是遭獻王所屠夷人中的緊要人物。

  與殿上挂著的其餘空衣服相同,他們的屍體都在六足火鼎中,被煮成了油脂,自古相傳,穿紅衣而死之人,若正死于陰年陰月陰時,就必爲厲鬼,因爲紅爲陽,時爲陰,所以這種厲鬼在黑暗的地方幾乎沒有弱點,極難對付,所以逢上全陰時辰,甚至半陰小輪的死人,其親屬多爲其著白色凶服,而不敢動紅,這就是基於恐其變爲厲鬼的考慮。

  這時人們三人都身處高懸殿鼎的大梁之上,下面是不斷增加的水銀,殿上的木頭剛才被烈火烤了一下,現在火雖滅了,卻仍然由於受熱膨脹,發出嘎吱嘎吱和木頭接隙漲裂的聲音,就在這如隨時就要斷裂的獨木橋上,我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那巫衣上不是有個人頭嗎?

  剛才只顧躲避下面的水銀與烈火,又同一批兇殘的"痋人"周旋,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性命攸關的緊迫,一直在急匆匆的向上逃脫,所以暫時把那發出陰森冷笑的女人頭給忘了,這時方才想起,這套"巫衣上半截是包著東西的。

  我想再次確認一下,看那紅衣裏面是否有屍體,但怎奈殿內火光已熄,殿頂的木梁之間,又變做了黑漆漆的一片,一套套古怪的衣服資訊社會吊在其間,用頭盔上射燈的光線照將過去,更顯得影影綽綽,像是一個個索命的千年幽靈徘徊在殿頂。

  距離最近的就是那套鮮血般鮮豔的女子"巫衣",看那黑暗中的輪廓,上半身裏確實有東西,但是頭部被一根短梁所遮擋,在我們所處的主梁上看不到。

  於是我對身後的胖子和Shinley楊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先不要動,在水銀注滿後殿之前,還有一點富裕的時間,我要從木梁上過去,在最近的距離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那"巫衣"中附著夷人閃婆的厲鬼。

  "閃婆"就是可以通過服用藥物,在精神極度顛狂的狀態下,可以和神進行交流的女巫,雖然名爲"閃婆",倒並不一定是上了年歲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年輕的,象這樣的巫女,在夷人中地位極高,以神的名義,掌握著全部話語權。

  我向胖子要了他的登山鎬,望瞭望地面的水銀,屏住呼吸,在木梁上向那件"巫衣"爬近了一些,剛好可以看到她的頭部,那是一顆血淋淋的女人頭,臉部被散亂的長髮遮蓋,只露出中間的一條窄縫,頭部低垂向下,絲毫不動。

  我想不明剛才那陰森可怖的笑聲是怎麽傳出來的,既然有屍體,便也有可能不是厲鬼,而是僵屍,傳說中僵屍在被火焚燒的時候,也會發出像是夜貓子般的悲鳴,但我轉念一想,剛才我們所聽到的笑聲,是一種冰冷中帶著陰險的尖笑,恐怕沒有僵屍能發出那種聲音,他奶奶的非看個清楚不可,要是有鬼正好把宮殿的琉璃頂炸破,讓日光照進來滅了它的魂魄,縱然查不出什麽名堂,也要用打火機燒了這套詭異的衣服,免留後患。

  雖然殿中陰暗,但外邊畢竟是白天,想到這裏,膽氣也爲之一壯,便又在主梁上向前蹭了半米,這個角度剛好可以完全看到"巫衣"女屍那張低垂的臉,只見她臉上白得滲人,不是那種沒有血色的死人白,而是由於化了很濃的妝,施了厚厚的一層粉,兩腮塗了大紅的兩片胭脂,紅色的嘴唇也緊閉著,"巫衣"的背面吊著根繩,頂端和其餘的那些空衣服一樣,同樣奇怪的挂在木梁上。

  但是在我的位置看來,女屍的頭部仍然低得角度比較大,看不到她的雙眼,當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鎬去戳那女屍的頭,想讓她擡起來一些,以便瞧個清楚,然後就放火燒了它,卻聽那屍體忽然沖我發出一陣陰笑,"嘿嘿嘿,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寂靜的黑暗中,那笑聲令人血液都快要結冰了。

  我雖然有所準備,仍然嚇了一大跳,急向後退,不料失去了身體的平衡,身體一晃從主梁上摔了下去,幸虧身上還挂著繩索,才不至直接掉落到滿殿的水銀之中。

  但是在我從上方掉落的一瞬間,見燈光在水銀上晃動,心中猛然間出現一個念頭,淩雲天宮的後殿中古怪的地方極多,尤其是這突如其來的水銀機關,雖然出口被堵死了,但是這宮殿的上層結構,即便沒有炸藥也能輕易突破逃出生天,那這機關的意義何在?難道不是用來對付入侵者,而是爲了用大量水銀,埋住隱藏在這後殿中的一個秘密,一個絕對不能見光的"秘密"。
我是車仔迷
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窗


  我從大木梁上跌落,被繩索象那些空空的衣服一樣懸掉在空中,我頭上腳下的吊在那裏,剛想到這後殿中的水銀機關,有可能是想保存後殿中的某個秘密,便覺得腰上一緊,Shinley楊和胖子正在動手拽動繩索,緩緩的將我拽回木梁。

  我的大腦在飛速旋轉,眼瞅著殿內水銀越來越多,已經沒過了六足銅鼎的鼎腹,只消再有片刻,就會將畫牆、石碑完全覆蓋,那個只要一碰就會引發水銀機關的地方,應該就是藏有那個"秘密"的所在,而且它一定就在這壁畫、石碑,和黑色銅鼎之中的某一處,究竟是在哪里呢?

  八成是那銅鼎內的衆多夷人屍體中,藏有什麽重要的物品或者屍首?不對,銅鼎裏面的所有屍體,都在鼎蓋開啓之後,便立刻被烈火燒成了一鍋臭油,便是有什麽極端重要的事物,也早已蕩然無存了,何必再去大費周折,佈置那空心水銀龍的機括。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我的身體被胖子他們逐漸拉高,大概是由於身體反轉血液倒流,那殿中的景象看起來也與正面不同,這一刻頭腦卻異常清醒,由於我是頭朝下,一仰頭看到的就是殿中的地面,在半空中看來,殿中最突出的便是那數堵擺成八卦九宮之形的壁畫牆。

  眼前閃現的八卦形壁畫牆,其中的一堵格外突出,有只"痋人"被鼎蓋碾到牆壁上,血肉模糊之下。把那白底畫牆濺得象打翻了墨水,滿壁儘是漆黑深綠的血液肉沫,而且由於鼎蓋的沈重,那堵牆壁也被撞裂了一處缺口,四周延伸出數道裂紋。

  八堵磚牆上地壁畫衆多,其中最特別的,畫滿了滇國種種詭異行巫儀式的卻只有一堵。正是被鼎蓋撞破了那面,此牆一破,殿中的短廊立刻被封死,又有大量水銀從龍口傾瀉而出,這一切都只說明,牆中藏著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旦受到外力侵犯,便觸發殿內機括。躲不及的,就被水銀吞沒,全身變黑而死,倘若入侵者身手靈便,能從殿頂逃脫,那片刻之間,水銀也可注滿後殿。外人絕難發現那牆中藏著東西。

  這件東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之所以不做那類絕戶機關,可能是因爲日後還要將此物取出來,但不知爲什麽,獻王入葬的時候,沒有將其帶入地下玄宮,而是藏于明樓寶頂之上,現在當務之急。是在水銀沒過那畫牆裂縫之前,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

  我當時並沒有想得這麽細緻,只是在一瞬間,憑"摸金校尉"的直覺,認爲牆裏藏著東西。所謂"直覺",不過是腦中若干記憶碎片,與五感接受到的資訊,綜合在一起,跳過邏輯層次,直接將這些資訊中和的結果,反射到思維之中,其結果的準確程度,在很大方面取決於一個人的判斷能力。

  這時候我顧不得懸在空中,立刻大喊道:"就在這堵牆裏。"我突然的大喊大叫,倒將在木梁上,正在拉扯繩索的胖子與Shinley楊嚇了一跳,二人頗爲不解,都問:"什麽在牆裏?"

  我發覺這殿內的汞氣漸濃,已無法再多停留,此時更無暇細說,便讓他們先別把我拽上,我要下降到破裂的壁畫牆處,看還有沒有機會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另外讓胖子去用打火機燒了那套鬧鬼的"巫衣",並特別對胖子強調,不論那衣服有何古怪,一概不要理睬,只管點就是。

  然後讓Shinley楊抓緊時間先攀上最高處,炸破殿瓦,三人如此分頭行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淩雲天宮",否則再拖延下去,且不說這水銀的厲害,單是外邊天黑下來,仍逗留在這鬧鬼地宮殿裏,便大爲不妙。

  Shinley楊和胖子雖不知我想做什麽,但是我們久在一起,都明白我一定有我的道理,等出去再分說不遲,於是二人從大木梁上分頭行事。

  胖子仗著殿內漆黑,從高處看不清離下面有多高,倒也能夠行動,我見撞著膽子從木梁上蹭到殿角懸挂的"巫衣"處,顫顫悠悠的取出打火機,知道以他這種魯莽狠惡之人,便是鬼神也懼怕他三分,於是便不再去看他,自行扯動腰間的滑輪,就近蹬踩一座石碑,將身體從半空中蕩向那堵壁畫牆。

  從空中蕩過去的時候,登山頭盔甚至已經蹭到了地面的水銀,雙手一夠到壁畫,趕緊先向上爬了半米,避開下面的水銀,秦漢之時加熱硫化汞技術的發達,還是得自秦皇漢武對煉丹求長生的不懈努力。

  只見壁畫牆被鼎蓋撞裂的位置,果然露出半截玉函,函上纏有數匝金繩,不斷上漲的流動水銀,已即將淹沒牆上的裂縫,匆忙中不及細看,先將尚且顛倒身體反轉過來,便立刻動手,用登山鎬猛鑿牆壁,這種拆牆地活我當年還是工兵的時候,便已駕輕就熟,忍耐著嗆人的汞臭,不停揮動登山鎬,將牆體的裂縫不斷拓大。

  壁畫牆全是以"土磚"壘成,沒有石頭,是以並不堅固,可能有幾塊特殊的磚是活動的,可以在裏面藏東西,不過由於受到巨大的外力撞擊,活動磚的契合處都有些變形,已經難以分辨哪些磚是砌死的,哪些磚又是可以活動的,只好都將其徹底鑿開。

  藏在牆中的玉函不小,需要鑿掉好大一片"土磚",才能將之取出,正當我忙於鑿牆之際,忽聽頭上轟隆一聲,掉下來不少磚瓦,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進了陰森的宮殿。

  我擡頭向殿頂一望,原來Shinley楊已經給殿頂開了個天窗,但是這天宮的琉璃頂不厚,並沒有用到炸藥,直接用工兵鏟和登山鎬破出個大洞,陽光斜射進殿,恰好照在牆角那套"巫衣"之上,而胖子也剛好同時點著了火,那件像是染滿了鮮血的紅色"巫衣",燃燒著掉落下來,化爲了一團灰燼,頃刻便被水銀蓋住。

  我見他們二人都已得手,當下也奮起全力,鑿掉最後兩塊礙事的土磚,伸手將藏在牆壁中的玉函取出,一掂份量,也不甚沈重,現在也沒功夫去猜想裏面裝的何物,隨手將玉函夾在掖下,轉動滑輪升上主梁,這時殿中的數隻獸頭,仍不斷噴出水銀,沒過了壁畫牆內藏東西位置的高度,倘若剛才慢個半分鐘,就永遠也沒機會得到這只玉函了。

  我一上主梁,立時與胖子匯合到一處,匆匆忙忙的攀著木櫞,從被Shinley楊清除的"天窗"爬出了這危機四伏的天宮。

  外面日光已斜,由於特殊地形的關係,"蟲穀"深處每天受到日光照射的時間極短,日頭一偏,就被大山遮蓋,穀內便會逐漸陷入黑暗之中,站在溜滑的大片琉璃瓦上,見天宮下的"龍暈"已由日照充足時的七彩,變爲了一抹昏暗的金光,再深處的漏斗狀水潭,已經黑得看不清水面了,似是與深潭底部的黑色旋渦溶爲了一體。

  回想剛才在天宮中的一幕幕遭遇,最讓我費解的仍然是那些銅獸銅人,至於那滿殿高懸的古怪衣裝,如冰似霜的女人尖笑,激瀉而出的大量水銀,藏在壁畫牆中的玉函,反都並不挂心,滿腦子都是大鼎下升騰的烈焰,以及那動作服飾都異乎尋常的銅像,一定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我還沒想起來,但是越想越是抓不住半點頭緒。

  這時Shinley楊輕輕推了我一下,我才從苦苦思索中回過神來,定了定神,將那只從畫牆裏掏出來玉函取出來給胖子和Shinley楊看,並將當時的情形簡要說了一遍。

  玉函上纏繞著數匝金繩,玉色古樸,有點點殷紅瘢迹,一看便是數千年前的古物,不過這玉函是扁平長方的,看起來應該不是放"鳳凰膽"的容器,如此機密的藏在天宮後殿,其中的事物一定非同小可,我當下便想打開觀看,但那玉函閉合甚嚴,如果沒有特殊工具,若想將其打開,就只有毀掉外邊這塊古玉。

  Shinley楊說:"古玉是小,裏面的物品是大,還是等咱們回去之後,再細看不遲,現在時間緊迫,也不爭早看這幾時。"

  我點頭稱是,便讓胖子將玉函包好,先裝進他的背包之中,我問胖子:"你燒那件紅衣服的時候,可覺得有什麽古怪之處嗎?"

  胖子裝好玉函後,便將大背囊放在身旁,對我抱怨道:"你還有臉問啊,那件衣服真他媽邪門,若是胖爺我膽量稍遜那麽幾分,些刻你就得給我收屍了,下次再有這種要命的差事,還是胡司令你親自出以馬比較合適,連算命的瞎子都說你命大。"

  眼看天色漸黑,我們下一步便打算立刻下到潭底,探明墓道的位置,於是我一邊忙著同Shinley楊打點裝備,一邊問胖子道:"那瞎子不是也說過你嗎,說你是三國時呂布呂奉先轉世投胎,有成夫不擋之勇,又有什麽東西能嚇住你?你倒跟我仔細說說,衣服裏的半截女屍是怎麽個樣子?"
我是車仔迷
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豬渡河


  胖子身在最高的天宮寶頂,望瞭望下面漆黑的深谷,發現足下的瓦滑溜異常,心中正怯,聽我這麽一問,便隨口答道:"甚麽甚麽古怪,他媽的不過是在腦袋那裏繃張人皮,還有假髮,是個頭套,我堵上了耳朵,便聽不到那鬼笑的聲音,就按你所說,直接揪了這那人皮頭套,一把火連頭套帶衣服燒個精光。"

  我奇道:"怎麽祗是在人皮頭套上畫了濃妝嗎?那厲鬼的尖笑聲又從何而來?莫不是有鬼魂附在那件巫衣上了?"

  胖子嘬著後槽牙對我小聲說道:"你是沒離近了看,人皮頭套畫得白底紅唇,跟張死人臉也差不了太多,我操他媽的,我現在想想還覺得腿肚子大筋發顫,若是再有甚麽鬼魂,此時又哪里有命在這裏與你述說?那鬼笑聲我看八成是人皮頭套上有幾個窟窿,被那殿頂的小風一吹,那殿上又全是能發沈龍音的大棵楠木,所以咱們大概是聽差了,你就不用胡思亂想疑神疑鬼了。"

  我聽了胖子所講的經過與理由,一時不置可否,陷入了沈默,心中暗想:"這胖廝一貫糊塗倒帳,說起話來也著三不著兩,雖然已看著他將那巫衣燒毀,卻不能放心,那厲鬼的尖笑能讓人汗毛上長一層寒霜,新疆魔鬼城也有奇異風聲,卻絕無這般厲害,向毛主席保證,那衣服和人皮頭套絕沒那麽簡單,現在我們身處絕險之地,萬事都需謹慎小心,還是再試他一試,才能安心,別再一個大意,釀成遺恨。"

  我擔心胖子被厲鬼附身,便準備用辟邪的東西在他身上試驗,這時日光西斜,堪堪將落入西邊的大山之後。要動手也祗在這一時三刻。

  如果胖子真被厲鬼附在身上,祗要用能拔鬼氣屍毒的糯米,便能一見分曉,不過倘若直接動手,難免顯得我信不過兄弟,而且如果真有陰魂作崇,正面衝突與我不利,弄不好反傷了胖子。所以祗有先繞到他背後,伺機而動。

  我將方案在腦中轉了三轉,便放下手中正在檢點的裝備,從天宮的琉璃頂上站起身來,假裝伸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就勢繞到胖子身後。

  不料這一來顯得有些做作了。胖子倒未察覺。正在大口啃著巧克力充饑,反到是讓Shinley楊看我不太對勁,她立刻問我:"老胡你又發甚麽瘋?這不早不晚的,爲甚麽要伸你的懶筋?琉璃瓦很滑,你小心一些。"

  我對Shinley連使眼色,讓她先不要說話,心想:"你平時也是鬼靈精的。怎麽今日卻這般不開竅,你雖然不信鬼,祗信上帝,但片刻之後,你恐怕就要見識我胡某人料事如神了。管教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Shinley楊雖然不明白我爲甚麽對她擠眉弄眼,卻也見機極快,立刻便不再說話,低頭繼續更換"狼眼"手電筒的電池。

  胖子卻塞了滿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幹,扭過頭來看我,烏裏烏魯的問道:"胡司令,是不是從木梁上掉下去的時候把腰扭了?要我說咱也都是三十啷當歲的人了,比不得從前,凡事都得悠著點了,回去讓瞎子給你按摩一道,嘿,你還別說瞎子這手藝還真靈,上回我這肉都打柳兒了……"

  我趕緊對胖子說:"三十啷當歲就很老嗎?你別忘了革命人永遠是年輕啊,再說我根本不是閃了腰。而是在天宮的絕頂之上,居高臨下,飽覽了祖國的大好河山,心懷中激情澎湃,所以特意站起來,想吟詩一首留作紀念。"

  胖子笑噴了,將口中的食物都吐了出來:"胡司令你可別拿我們糟改了,就認識那倆半字兒還吟詩呢?趕緊歇著吧你,留點精神頭兒,一會兒咱還得下到玄宮裏摸明器呢。"

  我見胖子神態如常,並非像是被厲鬼所附,心想沒鬼最好,要是真有厲鬼,又免不得要與她並上三合,確實沒有把握能對付紅衣厲鬼,不然既然已經站起來了,還是按事先盤算的方案行事,多上一道保險,終歸是有好處沒壞處。

  於是一邊信口開河,一邊踩著琉璃瓦繞到胖子背後:"王司令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新問題,古代很多詩人也都是目不識丁遊手好閒之徒,不是照樣留下很多千古佳句嗎,我承認我小時候是不如你愛學習,因爲那進修我光忙著回應號召,天天關心國家大事去了,不過我對祖國大好河山熱愛之情,可一點也不輸給你,我……"

  我說著說著便已繞至胖子背後,口中依然不停說話,手中卻已從攜行袋裏摸了一大把糯米,這些糯米還是去年置辦的,放得久一些,米色有些發陳,不過糯米忮陰,有避屍驅鬼克
我是車仔迷
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舌頭


  我見天象奇異,明天又趕上一個特殊的日子,必須在子時之前離開,否則恐有巨變,不過Shinley楊不信這,我說將出來也憑白讓她嘲笑一場,在"淩雲"天宮的疏璃頂上,已往丟過一次人了,還是暫時先別說了,但盼著此番行動能夠儘快功成身退。

  我想到此處,便指著水潭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我先前掉進這譚水中一次,雖熬匆忙,但對這裏的地彤j大致上有所掌握,觀在咱們所在的位置,就是譚中那等重型轟炸機殘骸機頭附近的位置,也就是說我在潭底見到的那個破調,就在咱們這裏偏移二十度的方向,韭離很近。"

  Shinley楊說:"老胡你估計下面套是墓道嗎?如果整個地宮都被水淹沒了,倒也麻煩,關鍵是咱們的氧氣瓶容量太小,在水下維持不了太久。"

  我對Shinley楊說:"我見到的山體缺口裏,有很多沈在水底的異獸造像,就聳不在墓門附近,多半也是通往玄宮的墓道了,至少一定是陵寢的某處地下設施,我猜測這獻王墓的地宮是井宇形,或是回宇形,而非平面直鋪推進,即便是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宮也仍熬處於絕對封閉的環境之中。"

  事先我們已經針對王墓結構的種種可能性,制定了多種方案,此刻已經準備充分,便戴上潛水鏡,拿出白酒喝了幾口增加體慍。Shinley楊舉著水下專用的照啊設備,"波塞東之炫"潛水探燈,當先下水。

  我正準備露著她下去,卻見堂子落在後邊,磨磨蹭蹭的顯得有些遲疑,便扯了他一把,招呼他趕緊動身。然後一頭紮進了水中。

  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我覺得在夜裏地譚水,比白天的溫度又低了許多,水下更加陰冷黑暗,三人在水下辯明了方向,摸向重型轟炸機的位置,由於譚中有十大"水眼",黑暗中如果被潛流卷住極是危險。所以我們只貼著邊緣前進,不時有大量被我們驚動的魚群從眼前掠過,原本如碧綠水晶一樣的潭底,在黑暗中看來完全化做了另一十世界。

  遊在前邊的Shinley楊突然回過頭來,對我們打了個手勢,她已經找到了那處被機頭撞破的缺口了,我向前遊了兩米。只見Shinley楊手中地"波塞東之炫"。正將其光束照在與機頭相聯的破洞中。

  "波塞東之炫"雖然在地面沒什麽用處,但是其特殊性能,在水下便能發揮出很強的作甩,漆黑的譚水,絲毫沒使它的光束走形,十六米之內的區域,只要被"波塞動之炫"照到。便清晰明亮得如同白晝。

  洞中正如我在白天所見,有數尊張牙舞爪的鎮墓石獸,外邊被轟炸機撞破的,是層石牆,看末這裏與墓道相聯。不過看不到王墓墓道地石門所在,潭底有特徵的地方,可能都被水聲植被遮擋住了,旋渦處那只龍,恐怕應該是和墓門的獸頭呼應一體鈞,如果從那只巨爪著眼,大概也可蚪栽到墓門,冪過既熬這裏有個缺口,倒是省去了我們的一些麻煩。

  我對Shinley楊點了點頭,不管是不是墓道,先進去看看再說,Shinley楊想先進去,但是我擔心裏面會有什麽突發情況,於是我接過她於中的"波塞東之炫".當先遊進了洞口。

  我順著墓道中的水路向前遊了一段,回頭看了一眼,Shinley楊和胖子也隨後跟了進來,速時我忽然心中一動,若在往日.在這種情況下,胖子總是套自告奮勇搶先進去,但是這次不知爲什麽,他始終落在後面,和我們保持一段距離,這很不尋常,但是身處水底,也難以問清究竟是什麽一回事。

  這段墓道並不算長,是一道平緩向上地大石階,兩側有些簡單地石雕,都是鎮墓的一些內客,石道慢性的過了水平面,我也將頭從水中探出,只見前方露出一個大形石台,臺上影影綽綽好似矗立著許多人馬,"波塞東之炫"茬這裏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好再次換成"狼眼".

  原來石台中列著一些部分泡在水中的綠色銅人車馬,Shinley楊也在這時候從水下冒了出末,一看這石道中的銅車馬,立刻問我道:"這些銅人是陳列在玄宮前的車馬儀仗?"

  我被這些暗綠色地銅人兵俑所懾,我們位於石道的側面,水中散落著許多被水泡塌的大條石,看來王墓的保存狀況。,並不樂觀,於是頓了一頓才點頭說道:"沒錯,正是護送獻王登天時的銅車銅馬,外加三十六名將校。"

  看來我們進來地地方,是修建王墓時的一條土石作業用道,因爲當時施工之時,要先截流蟲谷中的大小水脈,從潭底向上鑿山,

  這時我聽身啓水花聲再次響起,我轉回頭看,胖子正肚水下鑽了上來,他並沒有開頭盤上的射燈,也不向往常那樣,迅速同我們匯合,而是沈默的站在水中,同我們不即不離,露出水面的身體都躲進黑暗的地方,我頭盔上的燈光竟然照不到他的臉。

  我見他這一反常態的表現,心中便先涼了半截,急忙在水中向他躥了過去,口中問道:"你怎麽不開頭蠱上的戰術射燈?躲在黑處想做什麽?"

  不等胖子答話,我已經撲到了他的身前,我頭盤上的燈光,正好照在胖子的大臉上,胖子只是沖我嘿嘿一陣冷笑,沒在水中的手突然擡了起來,手中不知在何時,已拿出了明晃晃的"傘兵口"。

  那笑聲令人肌膚起栗,我心中大駭。胖子怎麽笑得像個女人!這個人究竟是誰?這一瞬間我才意識到,好象天色徹底更黑之後,胖子就沒跟我們說過話,總是躲在不遠的後邊搗鼓著什麽,不過在天宮地琉璃頂上,我巳甩糯米試過了,若是真有曆鬼附體。怎麽那糯米竟然無用?

  "傘兵刀"的刀刃,被我和Shinley楊手上的光源,映得好似一泓秋水,裹著一道銀光。從上劃了下來。

  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Shinley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懷了,驚聲叫道:"小心!"

  我見胖子對我揮刀便插,知道若真和他搏擊起末。很難將胖子放倒,出手必須要快,不能有絲毫猶豫,立刻使出在部隊裏習練的"擒敵拳",以進爲退,揉身向前撲去,一於推他右肩。另一隻手猛托他的肘關節。趁其手臂還未發力揮落之際,先消了他的發力點,雙手剛一觸到他,緊跟著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肩上,合身猛撞,頓時將胖子撲倒在地。

  我搶過了胖子手中的"傘兵刀",用雙腿夾住他的身體。只讓他把腦袋露出水面,心想肯定是這胖廝袱厲鬼上了身,天色一黑透了,便露出原彤,想來謀害我們的性命。若是再晚察覺片刻,說不定我和Shinley楊此時巳橫屍當場,而胖子也話不成了。

  我厲聲對那"胖子"喝問:"你這變了鬼的婊子也敢害人,讓你先吃一記黑妒蹄子。"說著前便想從攜行袋中取出黑驢蹄子,誰知一摸之下竟然摸了個空,糯米也沒有了,原來我的那分在"淩雲天宮"中都扔了出去,至此已什麽都沒有剩下。

  胖子在水中,依然尖笑不停,鬼一森森的女人笑聲,回蕩在墓道地石牆之間,我大罵道:"你他娘的要是再笑.可別忙老子不客氣了,我這還有一堆挑木釘沒使呢'

  Shinley楊在旁見我和胖子打在一起處,鬥得雖是激烈卻十分短暫,但是其中大有古怪,便脫口叫道:"老胡先別動手,胖子很古怪"

  我一邊按住不停的掙扎大聲尖笑的胖子,一邊在百忙之中對Shinley楊說:"他當然奇怪了,他……他媽的被鬼上身了。你倒是快想想辦法,我按不住他了。"

  Shinley楊說道:"不是鬼,是他的聲帶或是舌頭出了問題,古時降頭術的發源地就在滇南,其中便有種控制人發聲的舌降,類似于泰國地舌盅。"

  Shinley楊說著話,早已取出有墨線的"縛屍索",想和我先合力將胖子捆住,然後看看橇開牙關看看他的舌頭上有什麽東西。"

  我剛才見胖子被鬼上身,有些著急上火,此時聽Shinley楊一說,方才發現胖子確實另有古怪,他嘴中不斷發笑,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驚慌,與那鬼笑聲完全不符,難道他的意識沒有喪失,剛才是想拔刀割自己的舌頭?我卻當成是他想用刀紮我,反將他撲倒在地,不過既然他沒有失去意餌,並何不對我明示.反是自己躲在後邊搗鬼?

  我想到這裏,立刻明白了,攔住Shinley楊,暫時沒必要捆他,我太清楚胖子的爲人了,對胖子大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窮瘋了,我問你,你有沒有順手幸羊,從那件巫衣中拿出來什麽東西?"

  胖子鬼氣逼人的笑了一笑,眼睛卻斜過去,看他自己胸前的皮袋,連連眨哏,那是我們在魚骨廟拾到的"百寶囊",始終被胖子帶在身邊,我立刻伸手去那囊中一摸,掏出來黑黝釉一件物品,窄長平整,一邊是平頭,另一邊則是尖半圓,用手一捶,感覺又硬又韌,表層巳徑有些玉化了.平頭那面還有幾個乳白色的圓圈,袱登山頭盔的燈光一照,裏面竟然隱隱有層紅黃相見地暗談顔色。

  我一時沒看出來這是什麽東西,舉著那抽音道:"這是塊玉石嗎?黑玉倒也當真罕見。"

  Shinley楊說道:"不是,是人的舌頭……夷熱門閃婆甑女的舌頭。"

  我聽說這是人舌:險些失手將它掉入水中,忙將這拖水變黑、好似玉石般的"舌頭"扔給Shinley楊,對她說:"我對這東西有些過敏,你先拿一拿"

  Shinley楊正要伸手去接的時候,在墓道的最深處,大概是地宮的方向,傳出一陣剌耳的尖笑,好象那"天宮"中的厲鬼,巳徑走進了冥殿的墓室裏,Shinley楊楊也被那詭異的笑聲嚇得一縮於,那塊"舌頭',就此落入齊腰深的漆黑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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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第一百五十章 拔舌


  只聽那古墓深處傳來一陣陣驚悚的笑聲,我這才發現原本被我按在水中的胖子不見,這胖廝在我的注意力被那脫水的黑"舌頭"所吸引之時,竟然偷著溜進了墓道的最深處。

  我感到十分奇怪,怎麽已經找到了"舌頭",爲什麽他還發出這種冷冷的怪笑?莫非胖子真的已經不是"胖子"了?"巫衣"中的厲鬼通過這塊"舌頭",附在了胖子的身上,就是爲了讓我們帶"她"進入王墓的地宮!

  Shinley楊對我說道:"糟糕,胖子的嘴裏還有東西,而且那舌蠱掉進水裏了,如果找不到,恐怕再過一會兒,便救不得他了。"

  我對Shinley楊說:"只要不是鬼上身就好,咱們還是分頭行事,我先去前邊追上他,你儘快在水中找到那半截舌頭,然後到地宮前跟我們匯合。"

  Shinley楊點頭答應,由於那兩支"芝加哥打字機"都放在防水的背包裏,一時來不及取出,便將她自己的那支六四式給了我。

  我接過槍,拔腿就追,沿著墓道,尋著那笑聲奔去,邊跑邊在心中不斷咒駡胖子貪小便宜吃大虧,卻又十分擔心他這次要出什麽岔子,不知他嘴中還有什麽東西,輕則搭上條舌頭,下半輩子當個啞巴,重則就把他的小命交代在這"獻王墓"中了。

  這時爲了追上前面的胖子,我也顧不上留意墓道中是否有什麽機關埋伏了,舉著"狼眼"手電筒,在沒腰深的黑水中,奮力向前。

  這條墓道並沒有岔口,先是一段石階,隨後就變得極爲寬敞,巨大的石臺上陳列著數十尊銅人銅馬,以及銅車。我剛奔至石台,便隱隱察覺有些不對,這些青灰色的銅人銅車有些不同尋常。不過又與"天宮"正殿中異形銅人的詭異之處不同,這些銅車馬雖然中規中矩,卻她似都少了點什麽。

  正待細看,卻聽女人的尖笑聲從銅車後面傳出,只好暫且不去顧那銅人銅馬,徑直趕上前去,只見銅車後邊,並不是我預想的"地宮"大門,而是一個用青石壘砌的石坡,坡下有個漆黑地洞口。兩側各有一個夯土包,從沒聽說過世間有這種在地宮中起封土堆的古墓,一時卻看不明白這有什麽名堂。

  剛才就在這一帶傳出的笑聲,卻突然中斷了,附近地環境非常複雜,有很多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東西,我只好將腳步放慢。借著手電筒的燈光,逐步搜索。

  地面上有很多古代男子乾屍,擺放得雜亂無章,粗略一看。少說也有上百具,乾屍都被割去了耳鼻,剜掉了雙目,雖然看不見嘴裏怎樣,但估計他們的舌頭也都被拔了,然後活活被澆以熱臘,在飽嘗酷刑之後。製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我看得觸目驚心,握著槍的手攥得更緊了。

  前面除了那個石坡中的黑洞,再無任何去路,除了遍地的乾屍。卻哪里有胖子的蹤影,黑暗之中,惟恐目力有所不及,只好小聲喊道:"王司令,你在哪啊?別躲躲藏藏的,趕緊給我滾出來。"

  連喊了兩遍,又哪里有人回映,我回頭望瞭望墓道的入口,那裏也是漆黑一團,可能Shinley楊仍然在水中找那巫女的"舌頭",雖然明知這古墓裏,包括我在內有三個活人,卻不免覺得心驚,好象陰森的地宮裏只剩下了我獨自一人,只得繼續張口招呼胖子:"王司令,你儘管放心,組織上對失足青年採取的政策,一直以來都是寬大處理,只要你站出來,我們一定對你以前的所作所爲,既往不咎……"

  我正在喊話宣傳政策,忽聽腳下有"悉悉梭梭"的一陣經微響動,忙把"狼眼"壓低,只見胖子正背對著我,趴在古墓角落的乾屍堆裏做著什麽,對手電筒的光線渾然不覺。

  我沒敢驚動他,躡手躡腳地繞到它正面,這才發現原來胖子正抱著一具蠟屍在啃,我心中大急,擡腿就是一腳,將他踢得向後仰倒,隨後一撲,騎到了他的肚子上,插住他的脖子問道:"你他好的還真讓厲鬼纏上了,你啃那死人做什麽?不怕中屍毒啊你。"

  胖子被我壓住,臉上全是驚慌失措的表情,用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另一隻手不斷揮動,我擡腿別住他的兩條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左手捏住他的大臉,掰開了胖子的嘴,他的口中立刻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

  我右手舉著"狼眼"手電筒向他口中一照,頓時看得清清楚楚,至此我終於搞明白了,與Shinley楊所料完全相同,胖子的嘴裏確實有東西,他的舌頭上,長了一個女人頭,確切地說那是個肉瘤狀的東西。

  黃黃的也不算大,只有姆指肚大小那麽一塊,冷眼一看,會以爲他舌頭上長了很厚一層"舌苔",不過那"舌苔"上五官輪廓俱全,非常像是一個閉目睡覺的年輕女子面部。

  胖子舌頭上那女子面孔一般的肉瘤,雖然閉目不動,如在昏睡,但是這張臉的契約卻不停閉合,發出一陣陣的冷笑,我心想原來是這張"嘴"在笑,不知胖子是怎麽惹上這麽惡毒的降頭,他舌頭上長的這張"嘴",好象是對人肉情有獨衷,進了墓道之後,他就已經控制不住"它"了,爲了避免咬我和Shinley楊,所以他才跑進墓道深處,啃噬那些乾屍。

  這時Shinley楊也已趕至,她用"波塞冬之炫"在水下照明,終於找到了那半條黑色的"女子舌頭",便匆匆趕來,見了這番詭異無比的情景,也是不勝駭異,忙將那半石化了的"舌頭",放在一處乾燥的石板上,倒上些固體燃料,用打火機引燃。

  閃婆的"舌頭"一著火,立即冒出一股惡臭的煙霧,不消片刻,便化爲了灰燼,我也在同時對胖子叫道:"別動,把把舌頭伸直了,我替你挑了它。"

  就著身邊那火,將俄式近衛傘兵刀烤了兩烤,讓Shinley楊按住胖子的頭,兩指捏住他舌頭上的人頭形肉瘤,用傘兵刀一勾一挑,登時血淋淋地挑了出來,裏面似是有條骨刺,噁心之餘,也懶得細看,將刀身一抖,順手甩進火中,同那"舌頭"一起燒爲烏有。

  胖子心智尚且清醒,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爲,完全是爲了救他,任憑嘴中血如泉湧,硬是張著嘴撐住一聲沒吭,等他舌頭上的肉瘤一被挑落,這才大聲叫疼,雖然舌頭破了個大口子,但是終於能說話了。

  Shinley楊趕緊拿出牙膏一樣的"彈性蛋白"止血膠,給胖子的舌頭止血,我見胖子總算還活著,雖然舌頭被傘兵刀挑了個不小的口子,短時間內說話可能會有些口齒不清,但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畢竟沒缺胳膊少腿落下殘疾,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暫精疲力竭,無力去調查地宮的石門所在,又不願久在這些乾屍附近逗留,只好退回了放置銅車馬的石臺上稍作休整。

  Shinley楊對胖子說:"你就先張著嘴伸著舌頭吧,等傷口幹了再閉嘴,要不然一沾潭水就該發炎了。"

  我取出香煙來先給自己點上一支,又假意要遞給胖子一支煙,Shinley楊急忙阻攔,我笑著對胖子說:"首長需要抽根煙壓壓驚啊,這回吸取教訓了吧,名副其實是血的教訓,要我說這就是活該啊,誰讓你跟撿破爛兒似的什麽都順。"

  胖子嘴裏的傷不算太重,那彈性膠質蛋白又十分的有效,過了一會兒,傷口便以癒合了,胖子用水漱了漱滿嘴的鮮血,痛心疾自的表示再也不逮什麽順什麽了,以後要拿只拿最值錢的。

  我對胖子說:"我這毛病要是能改,我胡字都倒過來寫,我們也不需要你寫書面檢查,只希望你今後在偶而空閒的時候,能夠抽出一些時間,深挖自己錯誤的思想根源,對照當前國內國外的大好形勢,表明自己改正錯誤的決心,並拿出實際行動來……"

  我取笑了胖子一番,忽然想起一事,忙繃起臉來問胖子道:"目前組織上對你還是持懷疑態度,你舌頭上的降頭是拔去了,但是你的思想和意識形態,究竟有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就不好說了,誰又能保證你還是以前的你,說不定你已經成爲潛伏進我們純潔隊伍內部的特務了。"

  胖子大呼冤枉,口齒不清的說道:"胡司令,要是連你都不相信我了,我他媽真不活了,乾脆一頭撞死算了,不信你可以考驗我啊,你說咱是蹦油鍋還是滾釘板,只要你畫出道兒來,我立馬給你做出來,要不然一會兒開棺掏獻王明器的時候,你瞧我的,就算是他媽聖母瑪麗亞挺著兩個奶子過來說這棺材裏裝的是上帝,老子也照摸不誤。"

  我趕緊把胖子的嘴按住:"行了行了,你嘴底下積點德,你的問題咱們就算有結論了,以後只要你戴罪立功就行了,但是有件事你得說清楚了,你究竟是怎麽在舌頭上長了這麽個……東西的?"


待續……
我是車仔迷
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嘩!仲有咁多架?而家先睇到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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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at 2007-7-9 12:24 AM:
嘩!仲有咁多架?而家先睇到18章
唔緊要,可以慢慢睇,呢個故事好精彩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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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入口


  胖子解釋道:"其實……當時……當時我也就隱瞞了一件事,不對不對,不是想隱瞞,是沒得空說,而且我考慮到咱們最近開銷比較大,光出不進也不是事兒……好好,我撿有用的說,我爬過房梁,去燒吊在牆角的那套衣服,開始也被那好像腦袋一般的人皮頭套唬得夠嗆,但是我一想到董存瑞和黃繼光那些英雄,我腦袋裏就沒有我個人了,一把將那頭套扯了下來,想作爲火源,先點著了,再扔過去燎下面的衣服,怎知那死人皮裏掉出一塊石頭,我撿起來一看,又黑又滑,像是玉的,我跟大金牙那孫子學的,習慣性地用鼻子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一下,就甭提多苦了,可能還不是玉,我以爲就是塊茅坑裏的臭石頭,但在咱們潘家園吃藥的(購假貨)很多,我想這塊黑石八成也能冒充黑玉賣個好價錢,就順手塞進了百寶囊裏,再後來我自己都把這件事給忘了,從棧道上下來的時候,便忽然覺得舌頭上癢得鑽心,直等進了墓道,已經是有口不能言了,必須捂著嘴,否則它就自己發笑,把我也嚇得不輕,而且非常想吃人肉,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了……"

  Shinley楊聽到這裏,插口道:"我想咱們所推測的完全正確,確實中了舌降或舌蠱一類的滇南邪術,殿頂懸挂的那些服裝,百分之百就是六足火鼎裏衆多屍體的主人,他們都是夷人中的首腦,落此下場,也著實可悲。這獻王墓的地上地下。都處處透著古怪詭異,獻王臨死前,一定是在準備一個龐大的儀式,但是未等完成,便盡了陽壽。"

  我對Shinley楊和胖子說:"這些巫蠱邪術雖然詭異,畢竟還有迹可尋,我看王墓裏不尋常的東西實在太多,天宮中的銅獸銅人便令人費解,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到過,但是說什麽也回想不起來了,另外你們再看看這地宮墓道裏的銅車馬,還有那盡頭處的土丘邊,有上百具身受酷刑的乾屍,即使全是殉葬的奴隸,也不應如此殘忍地殺害,這哪里還有半分像王墓,分明就是個刑場。"

  我們休息了這片刻,便按捺不住,一同起身查看那些乾屍以及石臺上的銅車馬,由於乾屍被蠟裹住,胖子剛才用舌頭舔了半天,也沒舔破那層硬蠟,這樣還好,至少想起來還能讓我們心裏稍微舒服一些,否則真沒人願意和他一起吃飯了。

  這時凝神細看,發現衆多死狀恐怖的乾屍。老幼青壯都有,看來都是些奴隸,不知爲何被施以如此重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古時活人殉葬。絕不會如此熱蠟灌頂,削耳剜目,如果他們並非奴隸,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

  再看那些銅人銅馬,果然是少了點什麽,首先是人未持器,馬不及鞭,其次數量也不對,古代人對二、三、六、七、九五個數位極爲看重,尤其是六,按制王侯級貴胄出行,至少有三十六騎開道,次一級的爲十六騎,而這隊銅人馬數量尚不足三十。

  最重要的是除了銅馬還好之外,這些銅人朽爛得十分嚴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軟化剝籂,我曾經看過一些資料,很多漢墓中。都曾出土過青銅器陪葬品,雖然受到空氣和水的侵蝕,生出銅花,但是絕不如這些銅人馬,所受的侵蝕嚴重。

  雖然這墓道被潭水侵入,但是這裏絕對濕度並不很大,出現這種現象,十分難以理解,我一時沒了頭緒。

  Shinley楊腦子轉得很快,稍加思索便對我說:"如果換個角度,就不難理解了,咱們先入爲主,一直認爲這裏是安置獻王棺槨的地宮,但咱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搞錯了,這裏根本不是地宮,而是一處爲王墓鑄造銅人、雕刻石獸的加工廠,這些銅人腐朽得如此嚴重,我想這可能與銅錫合金的比例失調有關,這王墓規模頗巨,想必單憑滇國之力很難建造,工程中一定大量使用了俘虜周邊國家的奴隸,其中必然也從中訓練了一些技術型工種,但這批從俘虜中選出的工匠把配料比例搞錯了,導致浪費了不少時間和原料,自古銅錫便有六齊(劑)之說,金有六齊,六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鍾鼎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斧戈之齊等等……雖然同樣是銅器,但是比例不同,製造出來的物品性能毫不相同,如果失去六齊的基準,鑄造出來的東西就是廢品,所以這些犯了錯的奴隸們,被殘酷地處死,殺一儆百,而後封閉了這處作坊。

  我一拍自己的登山頭盔:"對啊,我剛要想到卻被你說了出來,難怪這裏根本不像是古墓的玄宮,不過既然這裏不是,那王墓的墓道又在哪里呢?"

  Shinley楊對我說:"普天下懂得分金定穴秘術之人,再無能出你之右者……當然,這是你自我標榜的,所以這就要問你了,咱們時間不多了,一定要儘快找到墓道的入口。"

  所謂"分金定穴",是只有少數摸金校尉才掌握的秘術,可以通過分辨"形勢理氣,龍沙穴水"這些風水元素,用羅盤金針,確認古墓棺槨放置的精確位置,其誤差最多不超過一枚金針的直徑,故名"分金定穴"。

  但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我爲難,倘若能直接用分金定穴找那王墓的墓室,我早就直接找了,但問題是羅盤一進"蟲穀"便已失靈,而且這種"水龍暈"只在傳說中才有,我的《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也只是略微提及了一些,而且書中只是以後人的觀點,從一個側面分析了一下其形勢佈局,未曾詳論。

  經過我多年的研讀,我判斷家裏祖傳的這本殘卷出自晚清年間,而其理論主要是基於唐代的風水星位之說,但這蟲穀深處的"水龍暈",則是屬於上古風水中提及的仙穴,後世風水高手多半認爲世間並不存在這種仙穴,所以我一直仰仗的《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殘卷,在這裏已經派不上多大用場了。

  若想盜墓,必先找墓,但是有些帝陵王墓就在那擺著,一直沒有遭盜掘,這主要是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自古以來盜發帝陵等超大古墓,多是軍閥農民軍等團體所爲,想那些帝陵都是開山鑿嶺,深藏地下,由數十萬人,窮數十年精力才建成,那都是何等堅固深厚,不起大軍,難以發掘,因爲它不是挖挖土那麽簡單,其工程量和從大山裏開條隧道出來差不多,而且這還是在能挖出墓道的前提下,找不到墓道,把山挖走一半,也不一定能找到墓門在哪,見過真正大山的人,都應該知道山脈和土坡有多大差別。

  其二,帝陵再堅固,也對付不了盜墓賊,它再怎麽堅固,怎麽隱蔽,畢竟沒長腿,跑不了,永遠只能在一個地方藏著,即便是沒有大隊人馬發掘,這撥人挖不了,還有下一撥人,豁出去挖個十年二十年的,早晚能給它盜了,但是能使分金定穴的人,都知道地脈縱橫,祖脈中重要的支岔,影響著大自然的格局和平衡,所以他們絕不肯輕易去碰那些建在重要龍脈上的帝陵,以免破了大風水,導致世間有大的災難發生。

  在這"獻王墓"中,我們無法直接確認棺木的位置,只好用最土的法子,也就是軍閥或農民軍的手段,找"墓道",帝陵墓道中一重接一重的千斤大石門,就是用來對付這個土法子的,因爲只要找到墓道,就能順藤摸瓜找出墓門墓室,但是我開始的時候,發現的這個被墜機撞破的山體缺口中,竟然不是墓道,那麽這墓道究竟藏在哪里呢?

  雖然知道肯定就在這山谷最深處,不會超出"淩雲天宮"之下一裏的範圍,但是就這麽個綠色大漏斗的四面絕壁深潭,只憑我們三人慢慢找起來,怕是十年也找不到。

  我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地方,我立刻對Shinley楊說:"水眼,那個黑色的大漩渦,我想那裏最有可能是安放獻王屍骨的所在,最有可能被忽視的就是那裏,地宮一定是在山體中,但是入口是好似鬼洞一樣的水眼。"

  Shinley楊奇道:"你是說那水眼下有棺槨?你最好能明確的告訴我,這個判斷有幾成把握?那裏的潛流和暗湧非常危險,咱們有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我對Shinley楊說:"即便獻王不在水眼中,那裏也應該是墓道的入口,我至少有七成把握,這次孤注一擲,倒也值得搏上一搏,不過咱們三人雖然都水性精熟,但我已領教過那口水眼的厲害了,縱然願意冒十成的風險,卻也不易下去。"

  Shinley楊看了看四周的銅人說:"我有個辦法能增加安全係數,現在還有三根最粗的加固長繩,每一根都足能承受咱們三個人的重量,爲了確保安全,可以分三處固定,即使斷了一根,也還有兩根,咱們在潭底拖上只沈重的銅馬,就不會輕易被暗流卷動,這樣要下到水眼中,收工後再退出來,也並非不可能。"

  我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那咱們就依計行事,讓胖子戴罪立功,第一個去塞那水眼。"
我是車仔迷
陳皮好殘忍,
見死不夠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水眼


  獻王的棺槨,有很大的可能就在潭底的"水眼"中。我記得剛在潭底見到一條巨大的石梁,那時我以爲是建造王墓時掉下去的石料,現在想想,說不定那就是墓道的石頂。

  我們分頭著手難備,將三條最粗的長索,分別固定在水下那架重形轟炸機的殘骸上,沒有比這架"空中堡壘"的遺體更合適的固定栓了,它不僅具有極高的自重,而且龐大的軀殼,遠遠超出了"水眼"的直徑與吸力。

  然後我門就著手搬動銅馬,那銅馬極位沈重,好在這裏的地形是個斜坡,三人使出全力,終於將銅馬推進水裏,再把那潛水袋上的充氣氣囊,固定在銅馬的腹部,這樣做是爲了從"水眼"中回來的時候,可以利用氣囊的浮力,抵消一些旋渦中巨大的吸力。

  從那破口出來的時候,外邊依然是黑雲壓空,星月無光,白天那譚壁上古木叢生,藤蔓纏繞,大瀑布飛珠搗玉,銀沫翻湧玉練挂碧峰的神秘絢麗氛圍,則全都看不見了,瀑部群巨大的水流聲,完全像是一頭躲在黑暗中咆哮如雷的怪獸,聽得人心驚動魄。

  我們三個人踩著水浮在譚中,我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成功與否,就在此一舉了,千萬要注意,不能讓銅馬沈到水眼底下.否則咱們可就再也上不來了。"

  Shinley楊說:"水性無常,水底的事最是難以預測,如果從旋渦處難以進入墓道,一定不要勉強硬來,可以先退回來,再從常計議。"

  我對Shinley楊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過天時一過,恐怕就再也沒機會進這王墓了,咱們今天務必要盡全力。假如還不能成功,便是天意。"說罷甩手敲了敲自己的登山頭盔,讓戰術射燈亮起來。放下潛水鏡,戴上氧氣罩,做了個下潛的手勢,當先沈入潭底。

  Shinley楊和胖子也隨即潛入水中,三人在水底找到銅馬,還有綁在上邊的繩索,把脖上的安全鎖與之牢牢栓在一起,都互相鎖定。加上了三重保險,我舉起"波塞東之炫"水下探照燈,用強烈的光束向四周一掃,發現在潭邊,根本看不到位於中央的黑色旋渦,上下左右。全是漆黑一片。

  但是這譚底的地形,我已輕十分熟悉.當下先我到轟炸機的機體,巨大地暗綠色機身,此時就是一隻大型路標,機尾正對著的方向。就是那十神秘的"水眼",機尾和"水眼'中間,還有一條天青石相聯,沿著這些譚底地記號,即便是能見度再差,也能找准方位。

  水下無法交談.只好用手語交流。我們使用的手語名禰叫做"海豹",而並非世界通用的德式手語,這主要是因爲美國海軍的手語更爲簡便易懂,學起來很快,我對Shinley楊和胖子二人指了指重型轟炸機的殘骸,向著那十方向,做了個切入的手勢。

  胖子嘴邊冒著一串串的氧氣白泡,沖我點了點頭。Shinley楊也已會意,立刻將銅馬上的氣囊浮標解開,使它升到水面,這樣我們在中途如果氧氣耗盡,或是氣瓶出了問題,仍可以借與浮標連接地氣管,暫時換氣。

  大約一分鐘後.浮標的氣嘴已經爲氣囊充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空氣,減輕了銅馬的一部分重量,我們在水底推著銅馬,不斷向著潭底的旋渦推進。

  我們經過的地方,潭底地泥藻和蜉蜷都漂浮了來,在水中雜亂的飛舞,原本就漆黑的水底,能見度更加低了,我感覺腳下的泥藻並沒有多厚,下面十分堅實,好象都是平整的大石,看來"獻王墓"的墓穴果然是隱藏在潭底,至此又多了幾分把握。

  這時位置稍微靠前地Shinley楊停了下來,左右握拳,手肘向下一壓,這是"停止"的信號,我和胖號急忙停下,不再用力推動銅馬。

  Shinley楊回過頭來,不甩她再做手勢,我也已經察覺到了,水底開始出觀了潛流,看來我們已經到了"水眼"的邊緣了.接事先預定的方案,我對胖子做可了手勢,伸出雙指,反指自己的雙眼,然後指向胖子"你在前,我們來掩護你。"

  胖子拇指食指圈攏,其餘三柏伸直:"收到。"隨即移動到銅馬的前邊,由於他的體型在我們只中最壯,所以他要在前邊確保銅馬不被捲進旋渦深處。

  有了沈重地青銅馬,三人有結成一回,我們就不會被旋渦卷起的水流力量帶動,但仍然感覺到潛流的吸力越來越大,等到那黑洞洞的旋渦近在眼前之時,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身體了,那銅馬並非一體,而是多個部位分別鑄就啓拼接而成,不知照這樣下去,會不會被水流攪碎。

  我趕緊舉起一條胳膊,張開五指劃了個圈,攥成拳頭,對Shinley楊和胖子做了個"迅速靠攏"的手勢。

  三個人加上一個沈重地背囊,和那匹青銅馬的重量總和,將近千斤,這才稍稍穩住重心,我慢慢開安全鎖,使長繩保持一釐米一釐米的逐漸放出。

  胖子拽出兩枚冷煙火.在登山頭盔上一撞.立刻在水中冒出不燃煙和冷火花,先讓這兩杖冷煙火在手中燃了五秒,然後一撤手,兩團亮光立刻被捲進了旋渦深處。

  我在銅馬後邊,元法看到冷煙火的光芒,在旋渦中是什麽樣子,只見胖子回過頭,將右手平伸,遮住眉骨,又指了指下面的旋渦,最後豎起大拇指:"看見了,就在下面。"

  我用力固定住身體,分別指了指Shinley楊和胖子,拍力量自己的登山頭盔:"注意安全。"然後三人緊緊抱任銅馬,借著旋竭的吸力,慢慢沈了下去,多虧有這銅馬的重量,否則人一下去,就難免被水流卷得暈頭轉向。

  剛一沈八旋惜,Shinley楊立刻將拉動充氣繩,將氣囊充滿,以免向下的吸力太強,直接被暗流捲入深處,若說這潭底象個大鍋底,那這中間的"水眼",就鍋底上的一個大洞,就連"波塞東之炫"這種先進的水底照明設備,在水眼中也好象成了一棵小火柴,能見度急劇的下降,這時就如同置身於那中恐怖的鬼洞中,被惡鬼拽進無邊的黑暗之中。

  好在抱著那匹青銅馬,感覺到一種沈穩的重量,心跳才逐漸平穩下來,胖子最先看見的墓道入口,並不在旋渦的豫處,幾乎是貼著潭底,不過上面有條石遮擋,若非進到"水眼"中,根本無法見到。

  我見已發現墓道了,忙和胖號與Shinley楊一齊發力,使我們這一團人馬脫離旋渦的中心,掙扎著遊進了墓道裏面。

  墓道並沒有石門,裏面也全是漆黑冰冷的潭水,不過一進墓道,便感覺不到暗流的吸卷之力,這條青石墓道入口的大石.是反斜面收縮排列,絲毫不受與之一米之隔的"水眼"力場影響,雖然如此,我們仍然不敢怠慢,又向墓道深處遊了二十多迷.方才停下。

  剛才在"水眼"中全力掙扎,完全沒來得及害怕,現在稍微回想一下,然後一個環節上稍有差遲,此時巳不免成爲潭底的怨魂了,不過總算是找到了墓道,冒這麽大的風險,倒也值了。

  我們解開身上的繩索,在被水淹沒的墓道中繼續向深處遊去,對四周的環境稍作打量,只見這墓道還算寬闊平整,兩壁和地下,均是方大的石磚,只有頭頂是大青條石,也沒有壁畫和提刻的銘文,甚至連鎮墓的造像都沒有,最奇怪的是沒有石門,看來我們準備的炸藥也用不到了。

  但是我立別想明白了,這裏絕對可以通往王墓的"玄宮',因爲獻王沈迷修仙長生之術,所以他認爲他死後是可以登天的,而且自信這座墓不會有外人進入,所以墓道不設石門攔檔,對盜墓賊來說,石門確實是最笨的東西,有石門與沒有石門的區別,只不過是多廢些力氣時間而巳。

  墓道又薄又長,向裏遊了很久,始終都在水下,我對胖子和Shinley楊做了個繼續向前推進的手勢,從這裏的地形規模來判斷,放棺槨明器的"玄宮",應該已經不遠了。

  果然再向前數十米,前方的水底出觀了一道石坡,墓道也變得比之前寬闊了數倍,順著石坡向上,很快就超出了譚水的水平面,三人頭部一出水,立刻看見墓道石坡的盡頭,聳立著一道青灰色的千斤石門。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驚喜交集:"總算是到地方了。"恨不得立時破門而入,胖子在水中指著大石門上面說:"哎,老胡你看那上邊……怎麽還有個小門?"

  胖子所說的那扇小門,是個在最高處的銅造門樓,整體都是黑色,構造極爲精巧,門洞剛好可以容一人穿過,門樓上還有滴水搪,四周鑄著雲霞飛鳥,似于象徵著高在雲天之上。

  我對胖子說道:"那個地方叫天門,是給墓主人屍解仙化後登天用的,只有在道門的人墓中才有,但是成仙登天的美事,那些乾屍就連想都別想了,這天門,正好可以給咱們這夥摸金校尉當做現成的盜洞。"

  我們曆盡千難萬險,總算是摸到了王墓"玄宮"的大門,心中不禁十分興奮,Shinley楊卻仍然擔心裏面沒有那枚"雮塵珠",突然問我道:"古時候的中國,當真有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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